林如海:“?”
看着她兴致颇好,倒也不是不能陪着。
苏清芙倒是很喜欢葡萄汁,毕竟是御贡之酒,口味醇厚而又香甜,顺着口腔丝滑的不由自主的就咽了下去。
一时不查,她当真是喝多了。
倒是也顺她意,沐浴之后,她便先倒在了床铺之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前,她睡眼朦胧之中看着男人穿着一身寝衣走了过来,还很欢喜的说道:“你自便,就睡外面,我睡里面,我睡相很好,免得你睡相不好,打扰到我了。”
话说完,床榻上裹着被衾的女子就合上了眼眸,会了周公。
只是.....
许是前世后世都从未体验过,今日这一桩桩的事件,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苏清芙看着眼前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官袍,但也就只穿了一身官袍,双手被绑到了椅子的后面,这个姿势使得他精。。壮的身材展露无遗,甚至那官袍最上面的盘扣都被拧开了,露。出男人白玉一般的肌肤,以及清晰的肌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清芙:我很不喜欢男人,但是又很想抱着他睡觉。
其实现在按着苏清芙最正常的思绪应该是看看现在如今在何处。
但此刻她的视线简直不能从男人的身上移开。
顺着盘扣瞧上去,男人那纤长有力的脖颈上,滑动的喉结是那样的清晰。
接着便是极为窄瘦的下颌,以及她极力避开的,但是现在却克制不住十分想要去看的男人的那张脸。
她的心控制不住的跳动着,只感觉呼吸都带着一些灼热。
即便是被绑着,男人的视线却依旧是那样的猖狂。
额角不知为何湿漉漉的,就连那双漆黑的沉甸甸的眼眸也带着烫人的水光。
鼻梁高挺,那双此刻猩红色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就这么看着她。
仿佛他才是掌控两人的人,但分明他被绑着。
这令苏清芙不由得赫然,她下意识仓促躲避一般的转过了头。
目光瞧见了窗户口,这才发现原来是在公主府,窗外的庭院之中,还是下午瞧见的满院子的花以及那晶莹的雪色。
很好,她克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再回头去看那令她心浮气躁的画面,似乎那屋外的鲜花是多好看似的,非要将其看个清清楚楚。
“公主......”
男人的声音压的极低,带着那字正腔圆的北方官话,却又在尾音处带了几分江南的烟雨朦胧。
就像是舍不得一般,将那字说的是那样的缠绵难舍。
苏清芙极为艰难的压制住自己那狂跳着的心脏,干涸的口腔不自觉地咽了咽。
“公主......”
苏清芙不知自己该怎么说才好,平日里这般风光及月,背脊笔直,整个人看着就像是山涧明月一般的林大人,此刻竟是这般的作派。
简直令人不齿。
定是该谴责的,然后苏清芙脚步匆匆的走到了一处的案桌上,抽起案桌上的马鞭,便朝着男人的胸口挥了过去。
平日里她都是懒得看林如海一眼,但此刻却那双眼睛就像是粘上去了一般。
那骤然因为外力而紧绷的肌肉,微微拂动的手臂,以及男人看过来时,那样极为充满了侵略性的双眸。
令她这般的心浮气躁,只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都越发的灼热了。
原本很抗拒的心,此刻早就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她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干脆再一次挥了鞭子。
突然被惊醒的林如海。
原本床榻上是两床被衾的,甚至女子睡在了最里面,中间隔的很开,一看就是女子为了预防和他有任何的接触。
他倒是也无妨,于是便也睡了。
直到此时此刻,女子突然挥开了盖的严严实实的被衾,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这都是你自己要求的...别喊疼,喊疼也没人救你!”
即便是被数人称作了惊世天才的男人此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梦到了什么。
少女穿着大红色的寝衣,因着动作幅度大,此刻露出了一大截的皓腕,即便是在昏暗的视线里,依旧是白的晃人。
林如海看了一眼屋子外间安安静静的,守夜的侍女显然睡得很深,窗外却是寒风呼啸而过,即便是屋子里还是烧着地龙,国宁公主的金尊玉贵天下皆知。
林如海微微侧眸,看了一眼那被撩开的被衾一角,现在已经搭在了女子的腰际。
他轻轻起身,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将被衾一角拿起,正欲盖在女子的身上时。
原本仰头睡着的少女突然转过了身子,一把将他的腰肢给保住,随后还十分舒坦的蹭了蹭。
此刻少女的头轻轻的靠蹭在男人的胸膛上,灼热的呼吸瞬间透过那不厚的寝衣铺洒在了皮肉上。
这个姿势委实过于艰难了,不光男人靠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此刻女子扑过来抱着他的动作,也是导致后背悬空的。
“公主...”
林如海低声的唤了唤。
少女眉头轻轻蹙起,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一般,她往后拉了拉,还不放手,甚至头都没有移开,只是嘴里轻轻的嘟囔着:“你乖些,你乖些,我只是抱抱。”
男人顺着她的动作轻轻的躺了下去,却没有压着她,反而是就这么侧躺着,等了一会让女子似乎是是陷入了深睡之中,他便轻轻的拉着女子的手挣开了,然后将她放在了自己应该呆着的被褥里。
即便是剿匪都没有任何冒汗的男人此刻额角微微的泛着汗,他的神色难得带着几分深重的疲倦。
林如海极少饮酒,今日喝的有些多了,此刻头不由得有些泛昏,也就躺回了被褥,慢慢的睡了过去。
然后.....女子转过身,脸颊朝着他,在这带着酒香的温柔呼吸之中,男人不由得翻过了身将背脊对着身后的女子。
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而苏清芙确实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这一次,他倒是很快的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一夜无话,直到清晨时,林如海按着时间便醒了过来。
但显然此处不是林府,满公主府的下人们都配合着公主的作息,屋子里依旧是静谧的。
第一时间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层层叠叠的大红色纱帐帐帏,隔着朦胧的帐帏瞧见的南窗下摆放着的梳妆台,以及身后那细碎的软软糯糯的呓语都清晰地告诉着他,现如今是在什么地方。
男人轻轻起身,随后将被衾缓缓地放下。
这一轻微的动静惹得屋外原本守夜的如翠惊醒,她连忙起身踩着鞋子踮着脚上前,对着林如海行礼。
“驸马,您有何吩咐?”
男人的身姿在昏黄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的高大。
“净室在何处?”
如翠没动,甚至是清晰的愣了愣,在男人略有些疑惑的视线里,她低声说道:“请驸马爷随奴婢来。”
然后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林如海:“?”
但他也不多问,只是沉默的跟着丫鬟往外走,接着出了门,然后左转,如翠在一处偏殿里停了下来,她推开门,露出里面的模样来。
“驸马,这是公主殿下专门为您准备的殿寝。”
屋子倒也是宽阔,分为两间,入门的便是一处小厅,家具俱全,随后被一处拱形的室内造型的扇门隔开,室内则是床榻,以及橱柜,还有小间内的净室。
“您请。”
如翠对着远处的一个丫鬟微微颔首,不到一会儿便备好了水。
林如海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色,默然的进了门。
苏清芙昨夜因着那酒睡得极为舒服,是以等着她醒来时,竟也是清晨。
她撩开被衾,自在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猝不及防的看见了男人昨夜用过的被衾,那梦里的画面骤然袭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如此....
“噗通!”
如翠听到了动静,慌忙走进门的时候发现那层层叠叠的帐帏竟是犹如水波一般的浮动着。
“主子,主子,你没事儿吧?”
如翠撩开帐帏一瞧,苏清芙穿着寝衣坐在床头铺上,万千的发丝散乱的披在身后,发尖垂落在床榻上,她脸颊微微赤红,喘着气,目光看着被人甩在了地上的被衾。
如翠一眼便瞧出了这是驸马爷的被衾。
“咳....”
“林如海呢?”
苏清芙问道。
如翠眨了眨眼,目光看着那被衾,低声回复道:“回禀主子,驸马爷先前就起来,此刻正在校场练武呢。”
苏清芙随口问了句,实则是并不在意他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她洗漱完之后,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裙准备去饭桌用膳,刚走到门口,男人也鬓角带着几分水意缓缓从抄手游廊走了过来。
看着男人鬓角上的湿润,苏清芙顿时顿住了脚步。
林如海倒是一派的淡然风流,那长清俊的容貌神采奕奕。
“臣给公主殿下请安。”
他阔步而来,穿着的一身淡蓝色衣袖笼着几分清晨的寒风,带着几分清冷的幽香。
苏清芙猛地顿住了脚步,然后缓缓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声音很是淡然的问道:“免礼,驸马倒是起的早。”
林如海起身,那双黑眸带着温和,笑着说道:“臣习惯了,自有记忆以来都是这般时候去松松骨。”
常年懒床的苏清芙抬脚,进了门,身后男人亦然随行。
“哦。”
等着苏清芙蓉坐了上位,林如海也跟着坐了。
如玉带着宫女这才一道一道的上菜。
清晨的时候,苏清芙吃的都还清淡,口味偏北方。
林如海的面前则是摆放着南方的早膳。
“用膳吧。”
苏清芙对着林如海笑着说道。
那笑容极为的客气,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属于公主的端雅。
林如海微微颔首,说道:“谢公主。”
“嗯,别不自在,且当作了林府便是。”
苏清芙许是有些羞耻的愧疚,她不免多说了一句。
林如海倒是淡然,再一次道谢,在等着丫鬟布膳的嘶吼,他看着未施粉黛的公主,问道:“您昨夜可休息的还好?”
苏清芙:不好意思,稍微的年少...那个好色了亿点点。
林如海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矜持颔首,以示赞同。
“........”
“挺好的。”苏清芙被一小口包子噎在喉咙上,连忙指挥着如翠给她喝了一口水之后,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林如海微微颔首,也不说话了,食不言。
反倒是苏清芙在用膳的过程之中狐疑的瞧了他一眼。
男人脸色如常。
可苏清芙总觉得他心情不错,但苦于没有证据,无处指责罢了。
于是两人相安无事的用完了膳食。
一般情况下,驸马和公主大婚,定然是有几天“婚假”的,但林如海委实位置过于的重要了,于是他用过了早膳后,就准备换衣服去上朝。
苏清芙此刻一口老气被噎在心口,懒得再去看他穿花鸟官袍再受刺激,于是也放下筷子,先一步回了后宅。
刘玥不到一会儿也就来了,她早就想来了,要不是母亲硬是不许她来,昨日大婚的时候她就不会走。
其实和林如海成婚虽然名头上说是下嫁,但是苏清芙自己一开始倒是没觉得和成婚之前有什么变化,就是昨天尽力了那么多,令她诸般心累,可也是觉得过了今早,日子就会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
倒是刘玥心中堆积了一大堆的问题。
她一大早赶来,甚至在早上的时候因为起来的过于早,还陪着自家的外祖父、父亲以及哥哥用了早膳。
此刻,她懒散的依靠在榻子上,看着李氏研磨着香料,手中拧着绣帕,嘟嘟囔囔的说着她提了千百次但是却没有一次是真正实行了的和贺惊寒退婚的事情。
她此刻神色纠结,就是眉宇之间也团着不开心。
苏清芙现如今倒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每一次她问,刘玥那平时的大嘴巴就像是被人用力捏着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果然,苏清芙又问了一次,刘玥却又不肯多说了,这一次更是要转移话题。
“哎,话说如何呀?”
刘玥趴在了两人中间隔着的矮桌,一双杏眼瞪圆了,期许的看着她。
苏清芙:“?”
什么如何?
刘玥一脸疑惑的问道:“就是洞房花烛夜呀!”
“啊,你说这个啊,还行吧。”
“什么叫做还行呀?我看书里可不是这么描述的呀。”
苏清芙:“.....你少看那些书,一个女孩儿家家的。”
“哎呀,你别管,主要是你这个感觉不是很对劲呀,就算和书里描写的不一样,但是我瞧着我族内的那些个新婚的姑娘们,第二日瞧着那种羞赧,那种脸颊上属于新婚的幸福可是做不得假的。”
“不是人人都一样,你别问了,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刘玥却显然不听她的了,她那双眼眸微微的转动着,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苏清芙:“.......”
看着就是在想什么鬼点子。
刘玥在她这里耽搁到了午后,就说是有事情忙,先走了。
苏清芙将她送到了门口,然后才转身,准备换个衣衫就去东宫瞧瞧母亲才是。
车辇摇摇晃晃的,她闲着无事,便打开了一本杂书。
打开书的第一页:只见,那男子犹如猛兽一般发了狂,将女子的衣衫一把撕。扯开来,露出白花花的一团...
“啪!”
原本昏昏欲睡的如翠被吓得一个精神,她转头看着自家的主子脸颊带着几分可疑的红晕,将那原本大开的杂书猛地合上,扔在了案桌上。
苏清芙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十分精疲力尽的合上了眼。
如今天倒是越发的冷了,等着苏清芙下车的时候,连碧蓝的天空都透着一股冰凉。
天气越冷,她食欲倒是越好。
但和她不同的是,刘氏日子越近,这身子越重,胃口也差了起来。
甚至这两日屋子里闻不得一点儿带着任何香味的东西,就连平日里熏被衾的熏香味道都受不了了,非要是将被衾在日光下晒过之后的那种味道,她才能睡着。
是以等着苏清芙进门的时候就瞧见了太子妃殿寝的院子里支满了衣架子,架子上挂着被褥等全都是殿寝内的物件儿。
甚至她还瞧见了早就被好的小娃娃的小褥子小毯子,甚至那软枕头都挂在了房檐下。
“清清姐姐!”
一身软糯的江南嗓音从门口传来,苏清芙抬头,便瞧见了穿着一身杏色衣衫,挽着双环发髻的小姑娘一脸明媚的朝着她跑了过来。
苏清芙顿住了脚步,蹲下了身子,张开双手一把将其保住。
“哎哟,当真是想死了我了。”
苏清芙当真是想黛玉妹妹了,她使劲的抱着小姑娘揉了揉,这才看着她竟是脸颊长了些肉,瞧着红润了不少。
“哟,东宫饮食真是不错,瞧着你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呢。”
苏清芙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道。
林黛玉自幼聪慧,顿时脸颊绯红,声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御膳房里整日都送来一盅药膳,太子妃吃不完,就总是和黛玉分一份,日日吃着,我也就跟着胖了一些。”
“嗯,就是要胖一些才好呢,身子也好。”
“是啊,小主子白日里用膳用的好,晚上也就睡得好呢,慢慢的气色也就好了许多。”
说话的是一个宫里的老嬷嬷了,是苏清芙专门请来,来伺候和教导林黛玉的。
现如今看着短短一个月左右,林黛玉的气色便好了,心中很是满意。
刘氏此刻躺在了榻子上,那肚子隆起看着很是有几分骇人。
苏清芙不由得很是担忧,蹙起了秀眉,转头问母亲身边伺候的宫女,问道:“太医可说这还好吗?”
“回禀公主殿下,太医都说太子妃和孩子都很好呢。”
即便是听到了这些话,苏清芙依旧是不放心,她问道:“稳婆都被好了吗?上次我听说城南的一个稳婆很是出名,手法毒辣,说是就在上月还一次性接了一个三胞胎呢。”
“行啦,行啦,这东宫已经有两个稳婆,三个千金科的太医了,都准备好了,你别害怕,当初怀着你的时候这肚子还要大一些,现如今这一胎还小一些。”
苏清芙脸颊一红,还准备说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笑意,说道:“是啊,当时可是把千金科的太医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医术出了问题,不然这么大的肚子,怎么会只是一胎呢。”
“生下来才发现,还真是一胎,更令人惊奇的是,居然是个小郡主。”
苏清芙:“.......”
“这倒是好事情,”刘氏笑得一脸柔和,对着苏长安说道:“清清打小就身子健康,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像是个小福娃,就是长到了现在也是没有半点儿的病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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