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帝正在看奏折,听到这个消息后手中的毛笔都惊的掉到了地上,小福子赶紧捡起来放到一边。
“你说,阿止的腿是好的?他的脸也是好的?”
南越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惊喜和激动,看到小福子点头之后整个人都从龙椅上站起来了。
完全没了帝王的威严,只是像一个寻常兄长那样高兴的来回踱步。
“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朕的九弟如今也是正常人了。”
他笑容又是一收。
“不对,他还不是正常人,他还有疯病呢,回头问问盛家那丫头,不,现在是晋王妃了,回头问问她能不能治疗九皇弟的疯病。”
小福子:“……”
他无奈道:“陛下,晋王殿下的腿和脸都是好的,之前为什么瞒着您啊,他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胡说!”
南越帝转头阴森森的看着小福子,“你在挑拨朕和阿止的关系?”
“奴才不敢。”小福子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扇自己嘴巴子,一边道:“奴才只是疑惑,陛下每日都担心晋王殿下的腿,可他腿好了竟然连陛下也瞒着,这实在让奴才疑惑,难不成王爷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他就差把晋王腿好了,可能会造反这几个字写到南越帝脸上了。
南越帝目光沉沉的看着小福子,帝王威严瞬息万变,冷冷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小福子听了,却更加胆战心惊着。
“陛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晋王殿下是您的亲弟弟,也许只是忘说了呢。”
这话,意思就更多了,亲弟弟即使夺位也比旁人更容易一些,至于腿的事儿,他有段时间天天进宫,什么时候不能说?
这么大的事还能忘了?
只能是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说。
南越帝眼神更加沉阴起来,他重新坐回到龙椅上,抬手道:“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奴才告退。”
小福子退出养心殿,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湿透了。
即使老虎生了病,它也依然是老虎,不可小觑。
“李福全。”
南越帝把奏折丢到一边,冷冷道:“去查查小福子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他日后的动向朕要一清二楚。”
“陛下是怀疑他是别人的眼线。”李福全刚才看的也是心惊胆战。
他和别人不同,他自幼跟着南越帝,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帝王,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看似平庸,但在位十年却没发生任何乱子。
他心里如明镜,对自己,也对……王爷。
幕后之人想要挑拨皇上和王爷的关系真是做错了啊。
“去库房拿一对如意锁送去晋王府吧,朕这个病人就不去添晦气了。”南越帝语气沉了下来,重重的咳嗽起来。
“陛下!”
李福全看着他吐出了血,整个人都慌了,张嘴就要叫太医,被南越帝阻止下来。
“不要叫太医,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你先出去吧。”
李福全担忧却又不敢违抗圣令,只能转身出去,派人跟着小福子去了。
大皇子府
云晔虽然活着回到了府里,但是在进城时还是受到了袭击,肩膀中了一箭,此刻躺在床上,听到属下的汇报,气的脸都狰狞了。
“云止那个残废腿居然好了?这怎么可能!是我亲自下的毒,怎么可能会好!”
云晔气的眼翻翻着,差点就晕了过去,多亏旁边的大夫不停给他扎针才让他缓了回来,他气愤道:“这个残废,藏的够深的!”
“殿下,三皇子殿下来了,说有事跟您商量。”宫福低眉顺眼的走进来。
云晔听到三皇子三个字,只觉得腰子都痛了,他忘不掉自己光着屁股躺在云尹面前的样子,直接道:“不见,让他滚!”
“恐怕不行。”宫福为难道:“三皇子说,殿下如果不见他的话,他就把殿下屁股上长痣一事宣扬的满城皆知,”
云晔:“……”
云尹坐在前厅里慢悠悠的喝着茶,动作自然,即使等了半天也不见任何不耐烦之色,笃定云晔一定会来见自己一般。
不久之后,云晔被人扶着走进来,看到他目光就彻底冷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如果是来看孤死没死的话,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孤的三弟!”
“皇兄误会了,我只是来和皇兄合作的,你应该听说了九皇叔腿好了的事儿吧,他的腿好了,就说明他有夺位的资本了,皇兄,不如我们联手,把他搞死如何?”云尹放下杯子,笑吟吟的看着云晔。
“就凭你?”云晔不屑,“当初你拒绝和孤合作,如今也有求着孤的时候啊。”
云尹不在意云晔的讽刺,轻笑一声道:“我听说,薇夫人怀孕了?”
“你在孤府里安插眼线!”云晔眯了眯眼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将府里的人从头到尾都彻底换洗一下的想法。
云尹微微一笑,“皇兄不用着急,待事情结束,我会亲自把名单送上。”
还有名单,看来不止一个人。
那就全杀了吧,他的身边,绝不能留任何一个隐患,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云晔眼里闪过凉薄之色,敷衍的点头道:“嗯,你想如何?如今我被禁足,太子之位被废,就连母后都没办法立马恢复孤的身份。”
父皇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除非他能有什么惊人之举,否则这太子之位轻易恢复不了。
云尹自然也知道这点,或者说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位南越帝对他们这些儿子们的心思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我自有办法解除你的禁足,剩下的你自己应该会吧。”
云晔点头,“孤信你一次,但你若骗孤,你应该知道孤的手段。”
他语气饱含警告,如果不是自己被父皇故意打压,他怎么会没有办法解除禁足,现在还需要云尹这个他最看不上的人帮忙。
都是盛家和云止,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脑中闪过盛颜卿惊艳的面容,他眸色一黯,他一定要得到那个女人!
晋王双腿正常的消息传遍了盛京城,一时之间,晋王府的客人都比方才多了起来,月歌站在门口,一身黑衣也换成了粉色,骚包中带着喜庆。
“不好意思,没有请帖不能进。”月歌往门口一站,对着有请帖的人眉开眼笑,对着没请帖的人铁面无私。
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长长的迎亲队伍绕了满城一周,多年以后,谁家成亲时,百姓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晋王迎娶王妃时的场面。
十里长街相迎,八抬大轿,聘礼整整三条街,英俊年轻的王爷端坐于马上,世间风光尽在他眼底。
盛颜卿坐在花轿里,满目的红色,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了下来,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云止惊为天人的面容。
她暂时看不见,只看到一双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拉住她的同时,另一只手拿起了她面前的红绸。
周围是道贺声和恭喜声不绝于耳,这般热闹的场面,盛颜卿也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红绸,随着步伐,她隐约看到了火盆被放在了中间。
“拿走。”
云止冷漠的声音响起。
月歌连忙跑过来,这东西不是他们放的,他们又不是傻的,还不知道家里地位最高的是盛姑娘?
哪里敢让她跨火盆啊。
他们都怕盛姑娘把火盆扣他家王爷脑袋上。
虽然不解是谁放的,但月歌还是动作迅速的端起火盆就要拿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走了过来,一把按住月歌的手。
“太后娘娘说了,这是习俗,王爷不要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才是。”陈德福笑眯眯的看着云止,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他腿上划过。
月歌只觉得陈德福压着他的手似有千斤重,他怎么也挣脱不开,不由得又惊又怒的看着陈德福。
云止薄唇微微勾起,眼里闪过嗜血的光,冷冷道:“在晋王府,本王才是规矩。”
“太后娘娘也是为了王爷好,盛姑娘野性难驯,既然入了皇家门,自然要学习一些礼仪规矩,这以夫为天,只是第一课,难道盛姑娘不愿意为了王爷跨一个火盆吗?”
陈德福是奉太后的命令来给盛颜卿寻不痛快的,也是在借机告诉所有人,即使她现在不在京城了,但她迟早会回来的。
月歌的手被烫的通红一片,云止刚要动作,被盛颜卿拽了拽,他眉目微凉,还是止住了那股嗜血之意,转头看向盛颜卿。
只见盛颜卿慢慢抬起手,清冷好听的声音从盖头下传来。
“太后娘娘说的是对的,我野性难驯,不懂规矩,所以——”
她猛的掀开盖头,看清那老太监双手位置时化拳为掌,轻而易举的泄下火盆,云止抬脚踹到一边。
在陈德福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盛颜卿掌心用力握住他的肩膀,只听咔嚓两声,直接卸下他的胳膊。
他反应过来想反击时,胳膊已经断了,他惊诧于盛颜卿的速度和力量的同时,身子飞速向后退去就要远离,膝盖又猛的一痛。
扑通一声。
陈德福跪在地上,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又惊又惧的看向云止。
是晋王动的手,可他连晋王怎么出的手都不知道。
不光是晋王,盛颜卿动手时他也只看到了一个残影胳膊就废了,这怎么可能!
他的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但也少有敌手,晋王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此时此刻,陈德福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后会那么忌惮云止了,不在他腿瘸时杀了他,未来怕是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今日本王大婚,不想见血,月歌,将他关进暗牢。”
陈德福松了口气,只要他不死,太后娘娘都会有机会救他的,此时他完全不知道,落入晋王府,生比死还要可怕。
“盖头。”盛颜卿抬手。
手被云止抓住,耳边是他淡漠但含着笑意的声音。
“你这样很美,不用盖头。”
盛颜卿也不是很想盖那块布,但不盖会让人觉得太惊世骇俗,此时听着云止这么说,便也默认了。
由着他牵着自己进了里面。
无人看到的角落,一双怨毒的双眼紧紧盯着花轿。
盛薇一双手都要抠烂了,她看着那长长的嫁妆队伍,眼里的嫉妒和怨念都要涌出来了。
“夫人,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被殿下发现就遭了。”
盛薇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嫉妒让她面容扭曲起来。
“凭什么,明明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那些嫁妆比许清竹当年给我准备的都多!那些本该是我的!”
旁边的丫鬟不敢附和,只低声道:“夫人,回去吧。”
“夫人,哈哈哈哈哈哈。”
盛薇张狂大笑起来,那些百姓们称呼盛颜卿什么?
晋王妃!
而她呢,不过是皇子府里连侧妃都算不上的夫人,不过比那些通房丫头高级一点点而已,可明明她该是太子妃,她该是光彩夺目才对!
第229章 大婚4
“凭什么,她有这么盛大的婚礼,这么多的嫁妆,这么多人的祝福,而我呢?一顶轿子,偏门入府,什么都没有!”
盛薇怨念的声音越来越大,云晔嘴里说着要给她太子妃之位,对她好,可结果呢,他自己被废,还和欧阳诺搞到了一起。
她什么都没了,而盛颜卿什么都有了!
晋王还是个正常人,那么俊美,那么优秀,简直让她嫉妒的发狂。
身旁的丫鬟突然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凑到盛薇耳边低声道:“夫人,盛……她的养父母找到了。”
盛薇眸子微亮,“带我过去!”
而另一边。
喜婆的声音随之响起。
“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遥遥一拜。
“二拜高堂——”
盛颜卿转身,却看见高堂之上,坐着的是盛国公,许清竹大概是怕她不愿意,所以红着眼睛站在一边。
即使如此,盛颜卿也愣住了,下意识转头看向云止。
云止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盛颜卿摇摇头。
哪儿有成亲拜堂时拜女方父母的道理,这不是入赘吗?
“他是你的父亲,自然也是本王的。”云止感觉到了她的错愕,低声道。
盛颜卿觉得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原本坚定不移的心再次动摇了一下,她珉着唇,点点头,和云止一起弯腰。
盛国公眼睛也红了,连忙摆手让两人起来,心里也有些感慨。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被晋王殿下拜啊。
“夫妻对拜——”
两人同时转身,云止额头触碰到盛颜卿冰冷的凤冠,眼里荡漾出笑意。
或者说,他的唇角一直没下来过。
“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一声高喝,盛颜卿被簇拥着带入房间中,是云止的卧室,满目的鲜红色,喜庆至极,就连蜡烛都被换成了龙凤双烛。
她不止一次踏入过这个房间,但却第一次见到如此鲜艳的房间,以往这里充斥着阴郁,晦暗,可如今被红色包裹着,添了几分人气。
盛颜卿甚至看到了镜子,她眨了眨眼,“这镜子?”
“是今天一早送来的,王爷说你爱美,住的房间应该有镜子,不然不方便,特意请人打造的最清晰的镜子,是用琉璃制作的。”月歌在一旁自然而然的说到。
那镜子确实比她在家里用的清楚不少,她忍不住摸了摸。
她记得,整个晋王府有两个禁忌。
女人和镜子。
可如今都有了,那镜子上甚至还被刻了个盛字,笔锋锐利,一看就是出自某位王爷之手,盛颜卿摸着,突然有些想笑。
她实在想象不到云止布置着房间,一边捏着镜子刻字,一边监督着他们的模样。
想想就乐出了声。
“王妃,一会儿会有饭菜送进来,王爷吩咐了,他会晚一点回来,您吃完了要是困了,直接睡就行,不用等他。”月歌说到。
盛颜卿眨了眨眼睛,看向放满了早生贵子的床。
月歌挠挠头,“属下马上弄走。”
“别弄了,放着吧,一会儿当饭后甜点也挺好的。”盛颜卿看了一眼,随口道。
月歌不疑有他,真的认为盛颜卿要吃掉,出去时还吩咐了一句一会儿多给王妃送点水,别让王妃吃上火了。
“小姐,不,现在该叫王妃了。”绿竹笑嘻嘻的扶着盛颜卿坐下,头一次来晋王府,她看什么都新鲜。
盛颜卿敲了敲绿竹的头,“就你皮,去,拿着这个令牌找找无名去。”
她从怀里拿出令牌塞给绿竹,绿竹接过来,“王妃,奴婢真的不会被他们打死吗?”
“有人要打死你你就把令牌拿出来。”盛颜卿有些无奈。
绿竹哦了一声,拿着令牌跑出去找无名了。
窗户处传来巨响,盛颜卿转头看去,她倒是不担心晋王府会不安全,只是更想知道谁这么大胆子爬她的窗户。
是觉得她的刀不快了吗?
“嗝。”
只见一道酒红色的身影从窗户处钻了进来,只钻了一半就卡在了那里,露出带着面纱的脸,英气的眉眼有些迷醉之色。
“小卿儿,你,怎么还是嫁了,还特么嫁这么快,老子想抢婚都没来得及!”凤苍溪骂骂咧咧的喝了口酒。
盛颜卿:“……”
她离远了一些,怕凤苍溪吐到她的身上,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
“嗝。”
“你啊!”
盛颜卿瞪大眼睛,一脸惊恐,脱口而出道:“卧槽,你果然喜欢女人,你当初收我为徒就是觊觎我的美貌是吧?”
凤苍溪歪了歪脑袋,似乎没反应过来盛颜卿在说什么,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她委屈道:“我怎么劝你你都不听。”
“云止他很好,但是他一定会死,我不能失去两个亲人。”
“但是他不让我见你,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欺负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我早晚揍死他!”
“……”
凤苍溪醉的东倒西歪,说出来的话也语无伦次的,说到最后,她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盛颜卿:“……”
“凤苍溪?”
她凑近一点,拍了拍凤苍溪的脑袋,听到了呼噜声。
盛颜卿无语了。
这什么人啊。
不过她从凤苍溪语无伦次的话里听出了几个信息,说她和云止是凤苍溪的两个亲人,如果她是凤苍溪徒弟的原因算一个,那云止和凤苍溪又是什么关系?
云止不让凤苍溪见她,又是为什么?
盛颜卿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云止和凤苍溪之间的关系,她以为两人因为脸皮的事情一定会是深仇大恨的,可上次见面,两人虽然表现的都很厌恶对方,却并没有恨对方要死的情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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