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行踪唯有王妃可以过问,盛姑娘这是迫不及待要成为晋王府的女主人了?”沉寂冷厉的声音传来。
闻言,盛颜卿掀了掀眼皮,看向门外被人推进来的男子。
一身玄色蟒袍,墨发随意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面带黑白鬼脸面具,眼神阴郁冷漠,修长白皙的手指悬在身侧,微微摩擦着。
“王爷?”月茗错愕的看着云止,一个箭步冲过去,脸上满是紧张担忧之色,却被云止身后月歌一个冷厉的眼神止住脚步。
“我要是成为女主人,你这个男主人能早些死吗?我比较喜欢当有钱的寡妇。”盛颜卿诚恳的看着云止,语气真诚,眼神中带着期盼。
云止嘴角一抽,不咸不淡道:“那要让盛姑娘失望了。”
“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样子看上去怎么也得活个千秋万载的。”盛颜卿点点头。
这句不知是夸奖还是诅咒的话让在场人纷纷无语。
闻言,云止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随即眼神阴霾了下来。
“盛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盛颜卿撑着下巴道:“我来寻一个答案。”她起身上前凑到云止身边,迅速伸出手拿下云止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倾国之颜。
她动作太快,月歌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面具被摘下。
“他说你休息了,休息也要带面具,王爷是在担心自己没有毁容一事被发现吗?”盛颜卿意有所指的看着云止。
云止面色不变,只是比起昨天夜里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盛颜卿没有细看,自然也没有发现。
“与你——噗!”
话音未落,云止口中鲜血喷出,月歌脸色一变。
“王爷,快叫大夫来!”
月茗一脸惊恐,转身欲要出门,被云止冷声呵斥。
“站住!本王无事,不可惊动任何人!”
一丝黑色血迹从云止唇边流出,衬得他脸色更加雪白虚弱,他手指颤动着几次想要抬起都失败了,盛颜卿这才发现他刚刚根本不是在摩擦手指,而是在掩饰手上的颤抖。
“你中毒了。”盛颜卿语气肯定。
云止冷静道:“与你无关,月茗,送盛大小姐离开,还望盛姑娘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走漏风声别怪本王杀人灭口。”
“这种时候你就别威胁我了。”盛颜卿翻了个白眼,看着月歌无措的模样上前两步推开他,一把撕开云止的衣服。
离得近了,鼻翼间萦绕着一股血腥味,怪不得她刚刚闻到了厚重的熏香味儿,原来是为了掩盖血腥味儿。
想必这身玄衣下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吧。
这么想着,盛颜卿手上动作更狠。
撕拉——
云止见她居然上手扒自己的衣服,立马出声呵斥道:“住手!你,你放肆!”
“闭嘴吧你!”盛颜卿随手拍在云止伤口上,疼的云止倒吸一口冷气,她得意道:“放肆?你强行跟我绑定婚约时怎么不说你放肆?你把我药晕送回国公府时怎么没想到今日?”
她动作又快又狠,让月歌和月茗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自家王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了个稀碎了。
“盛颜卿!!”云止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要不是他现在动不了,绝对掐死这个女人!
他后悔了,他就不应该选择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她,她,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噗!”云止又一口血喷出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毒发引起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王爷!”
月歌惊呼一声,看着盛颜卿神色冷了下来,“盛姑娘,放开王爷。”
“我能救他。”盛颜卿摸着云止的脉象,中了火茶之毒。
此毒不是罕见之毒,但胜在中了此毒之人会全身筋脉承受烈火焚烧之痛,活活痛上七日后才会毒发而亡。
比起身体之毒,火茶之毒的下毒之人心肠更毒。
这毒不难解,只是需要一种罕见的药材,寒露草,这种草她空间里就有,只要服下去就可以了。
“你能救王爷?”月歌怀疑的看着盛颜卿。
不怪他不信任,盛颜卿一个在乡下长大的纨绔,字都不认识,怎么会治病?
万一她想加害王爷呢。
“现在除了我,没人能救他,你总不能去请太医吧,那全城人都会知道晋王半夜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盛颜卿冷冷开口。
“盛姑娘,你是王爷选中的王妃,若是王爷有什么事,你也不能活着出晋王府!”月歌冷冷道。
他的剑已然放到了盛颜卿的脖子上,只要盛颜卿在动王爷一下,他就算是死,也要杀了盛颜卿。
盛颜卿眼神凉了下来,“劝你,拿走。”
下一秒,他眼前的盛颜卿不见了,他一愣,随即胸口一痛,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盛颜卿收回脚,冷冷道:“我认可你的护主,但我讨厌别人的威胁。”
月歌挣扎着起身,震惊的看着盛颜卿,“你会武功?!”
“我能救你家王爷。”盛颜卿看着云止身上的伤口,在接近心口出有一个一指大小的箭伤,拔箭之人十分粗鲁,带动了旁边的肌肉导致了大出血。
许是为了见她,只是随意的包扎了一下,连血都没有止住,也是难为他了。
盛颜卿将云止拖到床上,月茗想要跟进来,被盛颜卿严厉制止。
“盛姑娘……”月茗欲言又止。
盛颜卿扯了扯嘴,“放心,嫁进来之前我不会让你家王爷死的。”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盛颜卿看着床上昏迷的云止,先是取出止血粉,纱布,将乱七八糟的伤口包扎了一番。
思绪一动,手里多了株蓝色的草,散发着冰寒之气,盛颜卿将捏碎,汁水挤进杯子里,随后掌心微动,挤进去几滴灵泉水,直接灌进了云止嘴里。
“咳咳,咳咳咳,咳。”
昏迷不醒的云止直接被呛醒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盛颜卿趴在他身下敲敲打打,脸色登时就变了。
“你在干什么!”
头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盛颜卿没有忽视对方语气中那丝杀意,手上动作飞快的脱下了云止的裤子。
“吃你豆腐喽,不明显吗?”
说着,盛颜卿摸了一把云止的大腿,笑的贱嗖嗖的反问,“现在明显了吧?”
云止脸青了。
他想动手拧掉盛颜卿的头,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顿时更气了。
盛颜卿才不管云止气成什么样呢,她刚刚摸了摸云止的膝盖和大腿,发现对方瘸不是装的。
他是真瘸!
双腿筋脉尽断,肌肉已经开始萎缩,整个下半身都毫无知觉。
第10章 省的你做贼了
盛颜卿悄悄将锤子收回空间,仿佛看不见云止光溜溜的腿一般贴心的给他盖上被子,笑眯眯道:“王爷,我们谈个合作吧。”
“合作什么?”云止冷眼打量着盛颜卿,这个女人和他记忆中的女人完全不同,甚至有些可恶。
盛颜卿撑着下巴,巧笑嫣然道:“我治好你的腿,你放我离开盛京城,如何?”
她不管云止为何同书上不一样,她只想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咳咳,如果云止能有良心的给她一笔钱就更好了。
但显然,云止并没有这份良心。
“离开盛京城,怎么,放弃你太子妃的痴心妄想了?”云止语气嘲讽。
盛颜卿一拍大腿,拍的云止的,云止嘴角一抽,虽然他感觉不到疼痛,但看样子盛颜卿这力气定然不小。
“讨厌啦,王爷,人家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可要负责的啊。”盛颜卿抛了个媚眼。
昏黄的烛光下,少女巧笑嫣然,眉眼惊艳,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过如此,云止眼里闪过惊艳,下一秒他一挥衣袖。
屋里唯一一盏灯灭了。
云止满意了。
果然是氛围暧昧了,他怎么会觉得这女人长得好看呢,他什么美人没见过,呵,想勾引他?做梦去吧!
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之中,盛颜卿不适的眨了眨眼,脱口而出道:“我只卖艺,不卖身!”
云止:“……”
他敲了敲床沿,将话题扯回来。
“你说你能治好本王的腿?”云止语气淡然,眼神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他的腿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就算是天医阁的阁主来了也毫无办法,他已经做好了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的心理准备了。
因此他对盛颜卿所说的话没报太大的希望,反正已经习惯了。
盛颜卿微微一笑,道:“你刚刚使用内力可感觉到之前的火烧之感?”
云止一怔。
他不敢置信道:“你解了本王的毒?”
话虽是疑问,黑暗中云止目光笃定,府里没人会医术,他中的毒特殊,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他体内的毒不可能会是别人解的,那就只有盛颜卿了。
她会医术,还会武功。
云止眯了眯眼睛,这是他没查到的,这女人身上有太多疑点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对自己有利而无害。
盛颜卿撑着下巴问道:“你同不同意?”
她不害怕云止发现什么,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盛颜卿。
云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眸光热切中带着期盼,他的腿真的能救?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站起来过了。
说不激动一定是假的,没人比他更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人一旦有了期望就会害怕失望,他忍不住问。
“你当真能治好本王的腿?”
盛颜卿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治不好我拿我的脑袋给你当车轱辘!”
云止:“……”
大可不必。
“好,本王同意!”
黑暗中,云止看到盛颜卿眼里迸发出亮光来,忍不住弯了弯唇,手指摩擦着自己的腿,心里升起几分兴奋来。
月歌月茗两人焦急的等待着,几次月茗想要冲进去都被月歌拦住了,月歌摇了摇头。
刚刚的交手让他意识到盛颜卿的武功不低,隐藏的极好,回京半年未显露半分,这个女人或许真能解了王爷的毒。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云止清淡的声音响起。
“将王府令牌交给盛姑娘。”
“王爷,您没事了?”月歌看着坐在轮椅上,面色已经正常了的云止,惊异的看着盛颜卿。
月歌跪在盛颜卿面前,沉声道:“卑职刚刚对盛小姐多有得罪,卑职愿受责罚。”
盛颜卿奇怪道:“可我不是已经踹了你吗?”
月歌茫然的看着盛颜卿,那一脚就是惩罚?
他哪里知道盛颜卿向来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自然也不会仗着其他的秋后算账。
月歌抱拳,“盛小姐大义,日后只要吩咐,卑职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盛颜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我要是让你杀了你家王爷呢?”
月歌:“……”
他看了看盛颜卿又看了看自家王爷,脸上陷入了纠结。
话刚说出去就要打自己的脸了?
正好月茗已经取了令牌回来,云止开口道:“你别逗他了,这令牌是本王的贴身之物,见令牌者如见本王,日后你可随意进府中。”
盛颜卿刚要收下,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已经先一步拿起令牌挂到了她的腰间,意味深长道:“如此也省的你做贼了。”
盛颜卿:“……”
忍住,不能和养老保险计较!
次日午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盛薇一身粉红色锦衣华裙,妆容精致,既不张扬又突出了自己的优势,窈窕的身影站在马车旁引得不少路人频频侧目。
盛薇很喜欢这种引人瞩目的感觉,挺了挺胸膛,面上浮现出得意来,她看了一眼天色,转身进了马车。
“走吧。”
车夫犹豫了一下,问道:“二小姐,大小姐还没来呢,要不在等等大小姐?”
盛薇捏了捏手中的丝帕,眼里闪过冷意,掀开帘子柔柔的笑道:“我出来时姐姐还未起来呢,她梳洗打扮也需要时间,耽误了太子殿下的诗会不好,你先送我过去,在回来接姐姐也是一样的。”
“这,好吧。”车夫一扬马鞭,马车扬长而去。
没多久,盛颜卿出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挑了挑眉,门房立马嘲讽道:“别看了,二小姐已经走了,大小姐未免起的也太晚了。”
害得二小姐等了许久。
绿竹生气道:“什么叫大小姐起的晚,明明就是——”
“绿竹。”盛颜卿阻止绿竹的话,脸上笑容更甚,转身问道:“府里还有其他马车吗?”
“没了,夫人和大公子分别用了一辆。”绿竹有些生气。
一共三辆马车,剩下的一辆被盛薇驱赶走了,国公府距离太子府有一定的距离,不坐马车得走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不要紧,可谁家嫡小姐是走着去宴会的?
盛颜卿摸了摸下巴,她不难猜出盛薇的用心,盛薇早就把自己要去诗会一事宣扬出去了,若是她不去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若是她去……
没有盛薇陪着又没有请帖的她可就进不去太子府了,而马车接她去还需要时间,她一定会赶不上诗会。
无论哪点她都会丢尽颜面。
盛颜卿扯了扯嘴角,无所谓,谁在乎这张脸。
“盛姑娘。”月歌架着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恭敬道:“您要的马车。”
第11章 开始发疯
“小姐,这是晋王安排的马车吗?您什么时候和晋王认识了?”绿竹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有些不敢置信。
这马车外表低调普通,内里可谓全是乾坤,连角落里都镶嵌着夜明珠,更不用提屁股下坐着的金丝楠木了。
比起国公府的马车,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都是未来晋王妃了,一个马车还使唤不了了?”盛颜卿扯了扯嘴角,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然是可着自己舒服来了。
绿竹看着理直气壮的盛颜卿动了动唇,心底的疑惑终究是没敢问出口。
而盛颜卿此时没太关注绿竹,她脑海里回忆起这段太子府诗会所发生的事情。
书中这个时候原主已经被嫁给了楚天,自然是没有来参加这场诗会,而盛薇却凭借一个自创的水袖舞惊艳四座,当场就被皇后和太子定了亲。
水袖一舞,名动天下,盛薇这个名字彻底坐实了才女之名。
但盛颜卿却清楚,这个水袖舞根本不是盛薇自创的,而是从原主那里偷来的,原主有一本关于水袖舞的书,被盛薇发现后要了去。
盛薇一直在踩着盛家人的骨血往上爬。
无所谓,盛薇爬的有多高,她就让盛薇摔的有多惨。
“盛姑娘,太子府门前没有咱们的停车位置。”
门外传来月歌的声音,这种大型诗会,主人家提前都会准备好一定数量的停马车的位置,不在邀请名单中的人一般都没地方停马车。
优雅的倚着车窗,盛颜卿掀开帘子的一角,恨铁不成钢道:“那你不会把车堵在他的门口吗?!”
“啊?”月歌傻眼片刻,按照盛颜卿的指令,将车停在太子府正门中间。
偏生盛颜卿还觉得不够,指挥道:“把车横过来,横着面积大,对对对,这样才能堵的严实些,完美!”
而此时,除了盛颜卿的马车外,还有其他赴会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到了,无奈唯一能进去的路被堵住了,他们若是想要进去,除非从马裆下钻过去。
能被邀请的都是王公大臣,不低于五品,怎么可能钻进去?
门房发现门口不对劲后就立马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了云晔,作为主人,云晔不可能不管,当下就匆匆而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脸后退的沈风眠。
“喂,你是谁家府上的,这么没有规矩教养,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吗?”说话的是京城守备军郑长林的女儿郑英子。
盛颜卿掀开帘子,露出艳丽的眉眼,挑眉道:“乡下人不懂规矩,要不你教教我?”
郑英子看到这张脸,眼里闪过了然,“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盛国公府新找回来的小姐啊,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规矩教养呢,现在本小姐教你规矩,滚下来,亲自把车驾走!”
“我若是不呢,你还能打我?”盛颜卿掏了掏耳朵,一副完全没把郑英子放在眼里的模样。
郑英子被她这副模样气的不清,掏出鞭子就要甩在盛颜卿的脸上。
盛颜卿眼神微寒,不用她出手,月歌拔剑而起,身手利落的挡在盛颜卿面前,利剑快出残影,等回过神来时地上已经全部都是鞭子碎片,
“我的鞭子!我要杀了你!”郑英子目眦欲裂,从侍从手里拔出刀冲了过去。
她学过武功,可那点功夫在月歌眼里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轻而易举的制住郑英子,就在此时,盛颜卿身后传来清朗如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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