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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未眠灯)


霍霆山嘴边带笑,毫不意外。
因为如果他是李司州,他也会选择和其他州联盟,就地势而言,兖州和并州都合适。
先前幽州军捷足先登占了北川县,并、幽二州算是结下梁子了,所以兖、并二州之中,又以并州为联盟上选。
“所以你想告诉我的是,司、并二州已成联盟?”霍霆山笑道。
柯左眸光微闪:“是,但不止如此。就某所知的,二州将主意打到了幽州的粮草供给线上。”
霍霆山依旧嘴角微勾,面色没什变化:“多谢柯先生告知,若先生不嫌弃,便在我军中待些时日。”
霍霆山唤来卫兵,将人安置好,他把柯左放在了熊茂那个营帐里。
待柯左离开后,公孙良道:“主公,粮草供给线一事的消息,看似有用,但我们并非不能自己琢磨出来。”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从千里之外供给军粮,士兵当会面有饥色;临时拾柴割草来做饭,军队当会常常食不果腹。①
粮之重要,已无需多言。
“柯左此人有才,且再看看,倘若他诚心投诚,我军中往后有他一席之地。若是不诚,后面杀了便是。”霍霆山轻哼了声:“杀的时候还得将他那小眼睛挖出来,反正患了眼疾,看不清,留着也无用。”
为了石连虎那老东西诈降欺瞒他,不是得了眼疾是什么,他何处不如对方。
一日后。
幽州整军,在渭庄县以南和司州军开战。
第一场战役是霍霆山领军的,对面领军的是李啸天之子李康顺。
两军首回交锋,巨大的军纛迎风飘扬,杀声四起,山谷中的杀喊声浪潮似的向四面铺开,空气中很快蔓延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土地斜插着箭矢,丢了甲的士兵仓皇而逃。第一回交锋,双方打了个来回,最后以霍霆山这方将战线往前推了少许为结束。
本场算是幽州军小捷。
鸣金收兵。
霍霆山骑着乌夜回到军营,天色已晚,男人大步走入主帐中,同时对守帐的卫兵道:“让熊茂过来一趟。”
熊茂很快来了,“大将军,您找我。”
霍霆山:“明日起,由你领兵。”
熊茂精神一震:“我定将竭尽全力,定不负大将军您的期望。”
霍霆山忽然换了个话题:“这两日你和柯左相处得如何?”
熊茂垮下了脸:“此人言辞尖锐,说话不甚好听,我觉得他会换那般多位主子,那张嘴功不可没。大将军,能不能将此人调走,我不想和他一个军帐。”
霍霆山来了兴致:“如何说话不好听?”
能令熊茂这呆子说出这话,想这两日发生了不少趣事。
熊茂一一道来,如果他也是从后世来的,大概会用一个词形容柯左,那就是“杠精”,嘴巴毒,凡事都要杠一下。
霍霆山听后,莫名想到了此时在后方粮草据点里的裴莺。
她有时以为他听不到,会嘟囔一两句,都是骂他说话难听。思绪这一跑偏,就回不来了。
“熊茂,自明日起军中交给你,有事直接问公孙良,我去后方。”霍霆山道。
熊茂错愕:“您不在前线待着?”
霍霆山只是道:“柯左此人,你务必命人看紧了,不可让他传任何消息出去。”
熊茂:“唯。”
裴莺是第二日起床后,发现霍霆山来了后方,对方邀请她和他一同用早膳。
裴莺到底过去了。
驻扎在野外不比平时,容易灰头土脸,裴莺以为霍霆山从前线下来一定很邋遢,但意外的,他竟算整洁。
他还是穿着黑袍,鞶带干净,边上悬着一只深蓝色的小荷包。
霍霆山抬眸:“夫人来了。”
主帐帐口卷起,光芒灿烂,她从外进来,肤白发浓,美妇人的眉眼仿佛温泉里浸润的山水画,那明暗交织的剪影中透出不似人间的温柔。
裴莺惊讶于他出现在这里:“将军,您为何此时回来?”
他一个主将,竟只上了一日战场便回到后方,这传出去也不怕司州军气势大涨?
要知道,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
裴莺后面的话未说全,但霍霆山已然明白,他也不惊讶她为何会懂这些:“无妨,昨日是小捷,今日就算换帅我方气势也不会折损太多,且中谷道这地方虽易守难攻,但倘若他们出来,便无优势可言。”
裴莺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您这是想在此耗着?”
耗着对他有什好处?
持久战打下去,幽州这方怕是力竭。
霍霆山笑道:“军中简陋,且先将就吃些胡饼,待过些时日,我带夫人北上吃鹿炙。”
裴莺狐疑。
北上?他想回幽州?
应该不可能吧,若想回幽州,攻下冀州后就能回去,何须待到如今。
裴莺咬了一口胡饼,脑中忽然有电光掠过。以渭庄县如今的位置,若是大军北上,不回幽州的话,那去的便是并州。
他要打并州。
裴莺惊愕抬眸,霍霆山和她四目相对。
在那双微微睁圆的澄清杏眸里,霍霆山看到了答案,他嘴角弧度不由深了些:“确实是夫人想的那般。”
司州只是个引子,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司州。
司州在冀州之下,而冀州又在幽州之下。若他打了司州,幽、冀、司三州连起来是一条长带,而两侧都是旁人盘踞之处,如此不妥。
但若是能将并州打下来,地盘就是一块了,而非令人苦恼的带状,且并州内还有处铁矿。
“夫人,关于迁宅之事,你那大兄可有给你答复?”霍霆山问。
裴莺摇头。
霍霆山懒散的眯了下眸子:“倘若真不想搬也无妨,左右并州迟早入我囊中,往后裴家在三州可随意。”
裴莺呼吸微紧,他分明说的是并州迟早入他囊中,但那双黑眸却直直地看着她,眼里深如海,似有一道不见底的海渊。
不知为何,裴莺心里忽然涌现出一阵难以言说的不安。
喉咙不自觉有些干涩,裴莺拿起茶盏抿一口。
但没好多少,她干脆慢慢将茶水喝光,而后低声问霍霆山:“将军,你我之约还剩下最后两回,您打算何时让我赴约?”
早死早超生,早些和他结束那段颇为凌乱的关系,后面就是高枕无忧的日子。
霍霆山稍顿,神色难辨。

第60章
主帐在裴莺的话落下后, 变得很安静,裴莺一开始只是有点紧张,但问出来了, 她反而安定了不少。
然而这份安定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对方的沉默, 裴莺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他一直看着她, 那双海渊般的黑眸内似有惊涛骤起,那浪潮来势汹汹, 仿佛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裴莺僵硬地垂下眼。
然后听他说:“开战后禁女色, 此事往后再说。”
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什么情绪。
虽然幽州军里面没有营妓, 但裴莺知晓并非所有军队都如此。
历史上就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汉军和匈奴作战时失利,被迫大撤逃。而在逃跑的过程中,领军的将军发现军中士气不振, 认为是营妓所致, 所以将军中所有营妓全部杀掉, 以此来振奋军心。
从那位将军的态度可知, 确实有将领认为营妓会影响士兵的精力。
因此霍霆山说“开战后禁女色”, 裴莺倒没有惊讶。
美妇人颔首:“如此也甚好。”
得了这个答案也不错,起码代表着开战后,她不必担心他在她这里作乱。
那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被挪开了,某种程度上而言, 又何尝不是暂时快进到终点。
裴莺满意了, 今日早膳吃的比以前多了些,不仅吃完了一块胡饼, 还吃了两块小肉干。
霍霆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微鼓的腮帮子。
裴莺用完膳就和霍霆山告辞回去,男人只是应了声, 并无说旁的。
裴莺便离了主帐。
片刻后,有火头军的卫兵过来收拾器具,那火头军将杯盏和玉箸等物依次放到篮子里,想着拿去水源处清洗。
在他拿起一双玉箸时,那筷子自后半程始陡然皴裂,在火头军瞠目之中碎成好几块,碎片还掉在杯盏上,碰出啪嗒的声响。
动静不大,但也绝对称不上小,火头军紧张地看着霍霆山。
“无事,下去吧。”语气未见不悦。
那卫兵悄悄呼出一口,火速拿了东西撤出营帐,心里道了声奇怪,这好端端的玉箸,怎就裂了呢?
接下来几日,霍霆山都待在后方的粮草据点里,完全将前线交给熊茂。
熊茂虽说对阴谋诡计不敏锐,时常被其他武将喊呆子,但如果给他划好一片不用动脑筋的战场,他杀得比绝大部分人都猛,悍将不过如此。
战局一直在胶着,战线一点一点往中古道推进。
霍霆山站在地图前,看着地图上几处标记点:“第五日了。”
“主公,派去并州的斥候可有消息传回?”陈世昌问。
霍霆山:“并无。”
并州暂时无异动,对方还没有出兵。多半是想着再让幽州军和司州军好好打一打,待磨得差不多了,并州再动手。
“让柯左过来。”霍霆山忽然吩咐卫兵。
“主公?”
“主公,您这是要用他?柯权水此人虽聪敏有余,但是摇摆不定啊,万一着了其道如何是好?”
霍霆山:“我有分寸。”
霍霆山下前线的第三日,柯左也被从前线带下来。之前他和熊茂一个营,来到后方后,与陈渊一同睡。
据陈渊说,柯左一开始还和他搭话,大大咧咧地问军中情况,只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接连碰了好几回壁后,对方才消停。
柯左很快被带过来了。
顶着一道道目光,柯左恭敬行礼:“拜见大将军。”
霍霆山笑得很亲和,“营中简陋,这几日柯先生在营中可习惯?若是缺些什么,先生尽管和卫兵说。”
柯左又是一揖:“一切都好,感谢大将军惦记。”
霍霆山笑着颔首:“我也不和先生绕弯子,今日请先生来,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事。”
柯左忙做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霍霆山说道:“之前先生说并州盯上了我幽州的粮草供给线,我想请教先生,先生认为并州何时会动手?”
柯左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石并州此人多疑又刁滑,以某之见,少则两个月,并州方有动静。”
陈世昌等人眼皮子皆是跳了跳。
这柯权水好歹在并州牧手底下待了一年多,如今评价起石并州,竟毫不犹豫说他“多疑又刁滑”,他这是真的想投诚,还是为了骗得他们信任故意如此。
“若是我想快些让并州出兵,以先生之见又该如何?”霍霆山又问。
问到这里,其实相当于明牌了,霍霆山不掩饰自己对并州的意图。
脑子灵活些的,都能知晓他的心思。
柯左面上没有任何惊愕,反而似认真想了想后道:“石并州的本意是待幽州军人困马乏时再出击,如此能事半功倍,大将军若想并州快些出兵,不如派人伪装成逃民,到并州散播些消息,就说幽州军和并州军打得天昏地暗,有力竭之势;同时还可自幽州调一批军需物资来冀州,若是并州军动了劫掠之心,如此大将军便也是出师有名。”
霍霆山笑道:“先生妙计。”
之后霍霆山让卫兵将人送回去。
柯左一走,陈世昌几人不由问:“主公,您要纳他之策否?”
霍霆山颔首:“自然。”
陈世昌大惊:“主公,柯权水此人不可尽信。”
“我知晓。”霍霆山转头看向地图,忽然笑了下:“不过这个柯左有点意思。”
他方才说了两策,其一是伪装流民散布消息,其二是引蛇出洞。
并州的州牧是石连虎,霍霆山早些年在长安和他打过交道,此人面上看着豪爽,实则刁滑得紧。
流民之策乍一听不错,但石连虎并非那等粗枝大叶之人,在听闻流民之音后,他定会反推开战时间。
这场战役才打了一会儿,你幽州就迅速力竭了?未免荒唐了些,与过往幽州军显现于世人前的形象所不符。
再者并州也有自己的斥候,这收到的消息相左,石连虎定然知晓这其中有蹊跷。
但引蛇出洞那条,霍霆山觉得不错。不仅从幽州调动军资,为求真实,冀州内也需动起来。
这么多“军需物资”在并州面前晃,他不信石连虎一点都不心动。
霍霆山把军令传了下去。
一匹匹快马很快离开后方军营。
“主公,您似乎对这柯权水颇为另眼相待。”陈世昌低声道。
柯左来了军中后,食宿无一不精,除了不能离开军营,已和其他谋士无二。
霍霆山不否认:“他有才学,足矣。”
他一直觉得豪主和谋士是双向选择,豪主可以挑人,谋士亦可以自己择主。就像驯马,他降得住,往后这匹马就为他驱使;降不住,就被从马背上颠下来。
柯左或许真有那么一点投诚的意思,所以在观察。
快马加鞭,霍霆山下的军令迅速传到冀州内的一个个粮仓驻点。
“报,大将军军令至。”
粮仓驻点哗然,蒙武快步上前接令。待将卷书展开看过,蒙武神色古怪。
“蒙庾吏,大将军有何指令?”
“蒙庾吏,你这表情是何意?难不成大将军急需咱们这儿粮仓的所有粮草?”
“那别耽误了,赶紧给送过去。”
蒙武喝住众人,在场的皆是幽州老兵,大家共事多年,对霍霆山忠心耿耿。
“是要调粮草,但是和之前不同。”蒙武道:“这回大将军要的粮草比较特殊。”
“什么?”众人问。
蒙武答:“大将军要我们以碎石充粟,八二开,将粮草运到南边。”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不解。
以碎石充粟,这不是白忙活吗?
但想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很快都明白过来了。
这是饵料,钓并州军用的。
外圈是粟米,用于做伪装,内里是石子,就算真被劫走也不如何心疼。
而只要并州那边敢劫,便有了出兵的名头。
蒙武厉声道:“此事切记保密,如有泄露,军法处置。”
“唯!”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天气愈发冷了。裴莺盼望了许久,终于收到了裴回舟的来信。
如今交通不发达,信件传送很慢,更别说裴回舟离开桥定县后是北上去并州,而裴莺是南下,双方拉开的距离不是一星半点。
信上说,裴回舟已将事情告知家中,他和父亲、二弟等人商议过后,最终决定搬家。
司州牧盯上了裴家,绝对不可能搬到司州去。并州牧虽还未知晓此事,但估计也是时间问题。
若是待对方知晓了,到时随便安些名头抓拿他们这些区区商贾,还不是易如反掌。同理雍州亦然,因此思来想去,最后裴父决定举家搬回冀州。
他们原先就住在冀州,且冀州气候比幽州要暖和些,回冀州挺好。
信上还说,他们为了营生奔波已久,如今家中也攒了些家底,银钱够用了,打算歇一歇,享受一番天伦叙乐。
最后裴回舟在信里写到,她给的几盒香皂家里人都很喜欢,每人都爱不释手,曾经不喜沐浴的二弟一改旧习,为此二弟妹最近笑口常开。
裴莺将信仔细看了两遍,心里有些复杂。
裴家决定搬家的事,其实不是很出乎她意料。或许最初会抗拒搬迁,但冷静下来、经过深思熟虑后,为保周全只能搬家,也只能搬到冀、幽二州。
但信上说,家中人决定暂时停下营生。
裴莺知道他们因为她的缘故,不想借霍霆山的势,不愿意接这支橄榄枝,所以干脆不做生意了,哪怕他们清楚接了橄榄枝之后,裴家会立马飞黄腾达。
裴莺慢慢将信件折起来,心里有了个决定。
收到来信,自然要回信,裴莺拿了纸笔来,又研好了墨,但提笔写下第一个字时不由顿住。
裴莺将那个字划掉了,她刚放下笔,这时辛锦匆忙进来:“夫人,大将军来了。”
裴莺惊讶。
如今不过未时,还未到饭点,他来作甚?
瞥见小案几上的书件,裴莺道:“也好,我恰好有事寻他。”
营帐的卷帘被撩起,很快又落下,霍霆山进来便看见裴莺坐在小案几前,那案几上摆着摊开的书信和笔墨。
“听闻夫人来了家书,如何?”他径自走过,然后毫不客气在她旁边入座。
裴莺往旁边瞟了一眼:“您猜不到吗?”
这封家书一定会和搬迁之事有关。而事关性命,根本无从选择。
霍霆山嘴角微勾:“令尊打算搬到何处,幽州还是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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