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现在,还不知道呢!”
小七小八回到楚乔的身边,“六姐,你说,会不会是大姐啊!”
楚乔却拧起了眉,“这么多年,却唯独昨夜不同,我们要先弄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就算是活着,那也不比死了来的痛快。”
楚乔的话在两人心中重重砸了下去,是啊,为什么昨夜这样与众不同呢?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吧,现在她们既没有找到大姐的尸体,也没有亲眼看见大姐,谁知道,大姐会发生什么呢?
在宇文家,有一千种方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着,那又是怎样的活着呢?小七小八的心都悬了起来,除了多去打听打听情况,也还能干着急了。
——————————
宇文席第二天醒来就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连忙唤来侍卫一问,极乐阁中机关重重,怎么一人都未发现异常呢?“你说,昨夜留下了活口?”宇文席一听,这才想起似乎被他忽视掉的,一个婢女。
竟然活下来了吗?
“派人将她带来,我要亲自审问她。”对,当时他差点就钳住了这婢女的细长的脖子了,结果从池中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衣,他甚至都没看清楚脸就被击晕了过去,他得好好审问这个婢女,指不定她就看见了那人的脸!
汁湘惴惴不安的被带了上来,再次看见宇文席,她心中还是难掩恐惧,不过从心底,更是泛起了浓浓的恶心。
“我问你,昨夜,发生了什么?”宇文席坐在软榻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汁湘。
“昨夜,昨夜……”汁湘抖得说不出话来。她一回想就会浮现出那些女子倒下的身影,还有脸上及其痛苦的神情。
“没用的东西!”宇文席低斥一声,“你可看清是谁将我行刺我的?”他只记得是抹红,红得让他从内心深处泛起恐惧。
汁湘想起了以歌,心蓦地就安定了下来,“奴婢,看清了,是个红衣男子。”她不能恩将仇报,她不能确定席老太爷是否看清了那姑娘,不能确定席老太爷是否在试探她,可是,可是她一定要保住她。
“男子?”宇文席重复一遍,嗤笑一声,让人听不出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汁湘控制不住,轻轻一震,“是。”
宇文席眯起眼斜睨了她一眼,“你可想清楚了,他长得什么模样?”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闯极乐阁?!
“奴婢,并不认得他……”汁湘咽了咽口水,“不过,却是位相貌普通的男子。”她想起以歌精致的脸,抿了抿唇。
“哦?”宇文席有了思量,他看着汁湘,倒也提不起其他的兴致了,昨夜那人明明将自己击晕了过去,却并未动手,还留下了这么个活口?
“奴婢不敢撒谎。”汁湘连忙伏首。
“不敢撒谎?”宇文席咀嚼着这几个字,“你不会,那么天真,想要保住他吧?”
“席老太爷明察,奴婢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奴婢还有妹妹要照顾,实在不敢欺瞒您啊!”汁湘的头在地上重重磕下,没一会儿额头就青紫青紫了。
“谅你也不敢,你先下去吧。”他得好好想想,要好好想想。
汁湘微微放松,“诺。”她走出极乐阁长呼一口气,她活着,她还活着……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小六,还有小七小八,她要告诉她们她还活着,平平安安的,她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汁湘的脚步在看见面前的红衣女子后一下就顿住了,她连忙拉过以歌,“你怎么还在这儿?”还穿着一身红衣,这,这太明显了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以歌挑眉含笑看着她,“你刚刚,为什么不如实告诉他?”
“你,你怎么知道?”汁湘瞪大眼睛,她竟能在极乐阁来去自如吗?要知道经过昨夜一事,今日的极乐阁还特地加强了守卫。
以歌凑近汁湘,眼睛像是夜幕上最亮的星星,“稍有不慎,你就会死,你这是在为我赌命吗?”
汁湘努力平复自己跳得过快的心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汁湘不能恩将仇报。”
以歌蓦地远离了她的脸,昨夜她没带走汁湘,也没杀了宇文席,就是知道在宇文席醒后一定会召她问话,她就是想看看,她会如何回答。
以歌双手环胸,“你不仅是个好姐姐,还是个好人啊。”这个女子分明是害怕的,可她却还是愿意为她赌命,懂得感恩的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以歌点点下巴,没救错人啊!
“你快离开吧,你不是府里的人,就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汁湘苦口婆心的劝道。不知为何,她就觉得,她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被束缚。
“谁说我不是府里的人了?”以歌撅起红唇,不满道。
“你……”汁湘哑口了,她是府中的人?可,她怎么从未见过她啊?!
以歌唇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来,“啊~我是红山院,怀公子的……侧夫人啊。”
“什么!”汁湘惊呼出声,怀公子的,侧夫人?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她怎么会是怀公子的侧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是狡猾!本来打算断更了!哼!下次你们再要更新不要悦悦君,那我们就江湖再见!大肥章!!!我要!!!要评论!今天没有上吐了,但还是下泻中……悲伤!我觉得大概会瘦个一二两吧!
第116章 楚乔传
宇文府近两日的大消息莫过于红山院怀公子的侧房夫人了,要知道,这可是怀公子的第一房夫人,许多婢女们都在传,也不知道是哪个,得了怀公子的青眼,一夕之间,竟成了他们的主子。
以歌很是悠闲的拿着一支干净的毛笔在宇文怀诙谐的五官上扫来扫去,“十分感谢你的配合。”她告诉宇文怀能为他解惑,她则是要一个身份,没想到她只是戏说一句,他便当了真,她便真成了红山院怀公子的首位夫人。
“若不是你能为我解惑……”宇文怀盯着以歌精致的脸顿了顿,那日大雨中,她一袭红衣,热烈张扬,就像一团炽热又温暖的火焰,仿佛能把他身上的寒冷都尽数驱散。
以歌收回毛笔,“可我又没说会为你解什么惑,你这么配合,倒是出乎我所料呢。”她就不相信,这些天他没听他祖父说,红衣男子……
稍微一想,他初见她时,正是那日,正是一身红衣……
他也不是个傻的,怎么会对她没有一丝疑虑?
以歌托腮轻笑,眼骨碌碌的转动,“你那天,问了许多个为什么,我呢,就先为你解答其中一个吧。”
提起那天的事,宇文怀的脸色明显黑沉了下来,他不自觉用瞪着朱顺的眼神横向以歌,目光在触及她笑吟吟的眉眼时蓦地一顿,而后微微移开了眼神。
“你想说什么?”虽然声音里还是带着不甘愿,他很不自在,让那样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你说,为什么,你一生下来就会低人一等……”以歌轻声道,而这个问题,则刚好触碰到宇文怀心中最痛的那根刺,真是因为他的出身,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宇文席,元淳,赵西风……宇文玥!
因为他的母亲是歌姬,因为他是庶子,所以,他永远低人一等,永远成为别人嘴里不屑一顾的存在。宇文怀冷冷的看向以歌,他倒要看看她会说些什么。
“你应该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三六九等,尊卑之分。”以歌用毛笔蘸了蘸墨,在自己左手手心中细细勾勒着掌纹。
“想事情嘛,自然要想源头啊!你觉得因为你生在三房所以被人低人一等,其实,又有许多人低你一等,不是吗?”看见某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以歌扑哧的笑出声来,真好玩,这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可以让她做表情包了。
“嘛,人都是贪心的,你要是不想想的这么大,你就想小一点咯~”以歌手臂比划了一个大,又用手指比划了圈了一个小,“你就想,谁让你,没投个好胎呢?”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公主,嫡子,有些人生来就是奴隶,怪你自己咯,没选好轮回路~”以歌拿笔头抵着太阳穴,“其实吧,能做人已经挺不错的了,你想想,万一,你去了畜生道呢?毕竟,谁知道前面是什么呢?”
“你!”宇文怀其实是认真在听她说话的,以前,也没人和他说这些,身边的人,不是谄媚的,就是不屑的,许多人都在他面前念叨着身份,母亲的眼泪,父亲的叹息,祖父的嘲讽,只让他越来越看重身份,越来越不择手段的想往上爬。
以歌拿着笔尖对他,颇有一种你敢靠近就把你画成花猫的意图。
“其实,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到一样的篮子里,调换顺序,谁知道哪个是皇子,哪个是奴隶呢?”以歌放下毛笔,拿过几个一样的杯子,调换顺序给他看,“喂!你可不准打坏主意!”
她看的电视剧里倒是有许多这样的戏码……
“我可没打什么主意。”宇文怀不承认,他刚刚的确想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