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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兽语者 (胡六月)


顾少歧一听,边走边挽袖子:“你饿了吗?我给你做吧。”
夏木繁问:“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顾少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

过了几天,余绮文的父母来找夏木繁。
余绮文的父母是湘省大学中文系的教授,两人年近五十,两鬓斑白,在刑侦大队的会客室里一见到夏木繁就泪眼朦胧的说:“怪我,怪我们,是我们把绮文教的太听话、太乖、太善良了。我们没有教会她怎么保护自己,更没有告诉她,遇到困难保全性命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红枫村那座孤零零的坟头,夏木繁的内心也很沉重。
听叶芝说起过,余绮文是在大四采风阶段,在火车站被一个可怜的老妇人以问路为名而骗到僻静处,迷晕后卖到了红枫村。
发现被拐卖之后,余绮文十分愤怒,态度十分坚决,无数次反抗,只要找到机会就往外逃,结果被打断腿,伤口感染而死。
余绮文的父母接到警察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红枫村,将女儿的尸骨从红枫村挖出,就地火化之后带着骨灰回到家中,每天看着女儿的照片,内心充满悔恨与愧疚,自责快要把两人压得喘不上气来。
因为太过痛苦,两人想要更多地了解女儿在被拐卖之后的生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记忆中的空缺,让悔恨不再那么深重。
余绮文的父母打听到叶芝和女儿关系好,找到叶芝。可是听完叶芝的话,两人内心的痛苦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成倍增加。没想到被他们两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琴棋书画无一不会的女儿,竟然在那个小山村里被毒打至死。
直到叶芝无意间提起,说夏木繁的母亲徐淑美正在着手写一本关于被拐卖妇女的纪实类小说,两位中文系教授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
看着眼前身穿警服、飒爽英姿的夏木繁,余绮文的父母眼神里满是恳求:“请你转告你的母亲,她现在写的这本书很有意义。我们在出版界有些人脉,一旦成稿,我们愿意资助出版。请你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愿意尽一点微薄之力,帮助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告诫单纯的姑娘们警惕坏人。我想,绮文泉下有知,也会愿意看到这本书的出版。”
两位儒雅教授在会客室里哭的稀里哗啦,声音哽咽,却依然努力保持着冷静与克制,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夏木繁于心不忍,点头承诺道:“好,我会转告我母亲,只要书写出来,一定第一时间请你们二位审阅。”
得到夏木繁的承诺,余绮文的父母这才相互搀扶着离开刑大队,那凄怆的背影让人看了落泪。
多好的一家人啊,可恨的人贩子!
听到夏木繁转述的话,徐淑美一下子有了压力。因为有了压力,徐淑美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写文上,家里的家务活自然也就放松了许多。
不过,夏木繁很理解,也很支持。原本说由她每天到食堂打饭,但顾少歧自告奋勇一下班就过来做饭,三人、一猫、一狗在一个屋子里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生活就在这柴米油盐中慢慢度过,夏木繁和顾少歧的感情也渐渐升温。
到了十一国庆这一天,龚卫国和乔志敏在单位附近的五月花大酒店摆酒席,一口气摆了十几桌,来了一大堆警察和老师,场面很热闹。
冯晓玉和叶荣肩并着肩坐在酒桌旁,抬眼看到夏木繁和顾少歧心照不宣地坐在一块儿,眉眼间的自然与熟稔让她心中一喜,凑到夏木繁耳边问:“喂,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夏木繁落落大方的点了点头:“对呀。”
顾少歧没想到夏木繁会这么快承认自己的地位,一时之间心中的欢喜快要炸开了,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
孙羡兵听到冯晓玉和夏木繁的对话,认真打量着顾少歧。虽然说夏木繁谈恋爱一点风声都没有露,他作为师兄感觉有点被忽视。但想想顾法医学历高、长相好、性格也温和,勉强也算配得上我们组长吧。
夏木繁看着好奇心爆棚的组员,态度很自然地说:“我觉得他挺好啊,长得好看,还会做饭,什么事儿都听我的。比起煤灰和雪糕,他更贴心。”
听到女友的评价,顾少歧但笑不语,心里美滋滋的。
冯晓玉悄悄的问夏木繁:“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啊?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我以前跟你说过,顾法医喜欢你,你还不信,说什么找男友不如养宠物,嘿嘿。”
夏木繁瞟了她和叶荣一眼,开了句玩笑:“看到你和叶荣那么甜蜜蜜,我也想谈恋爱。”
冯晓玉拍了她手背一下,嗔怪道:“说正经的。”
重案七组就两个女孩,夏木繁与冯晓玉感情很好,见她很想要一个答案,夏木繁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当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啊。”
冯晓玉捂着嘴偷笑:“看样子,顾法医走的是润物细无声的追求方法。你没开窍不要紧,反正他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这样就不会错过你了。”
夏木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顾少歧就已经慢慢的渗透到了她生活中的每一个方方面面。他和自己的母亲关系很好,帮自己要到了一套房,他和煤灰、雪糕也保持着良好的互动。只要是重案七组的任何事情,他总是第一个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到这里,夏木繁眸光流转,看了顾少歧一眼,抿着嘴轻轻一笑。
夏木繁的眼睛本就是顾盼神飞,眼角轻轻扬起,这轻轻一撇,眼波盈盈,顾少歧一时之间竟看得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台上的婚礼主持人正在祝新郎新娘新婚快乐,一堆人在台下起哄,可是,这些热闹都是别人的。对顾少歧而言,只要能够和夏木繁在一起,便是人间天堂。
看到顾法医一改往日清冷,一副呆子模样,刑侦大队的人都哈哈直乐。
其实很早大家都看出来了顾法医对夏木繁的心思,只不过夏木繁一看就是个没开窍的,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顾法医的情感终于落到了实处,大家也都为顾法医感到开心。
轮到新郎新娘敬酒环节了,酒店再一次掀起一场热闹。
龚卫国与乔志敏身穿大红喜服,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玲珑,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龚卫国冲叶荣和冯晓玉举起酒杯,对老婆说:“这回我出差可就是为了救这哥们,如果不是冯晓玉警觉,晚去一天,这哥们可能早就死在那个山洞里了。”
乔志敏巧笑嫣然,对叶荣举了举酒杯:“那你以后可得好好对你女友,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叶荣举杯一饮而尽,引来旁人的欢呼。
顾少歧悄悄靠近夏木繁,轻声低语:“你,也是我的恩人。”
夏木繁嫌他说的肉麻:“咱们之间,说这个做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朴实无华的话,却让顾少歧心中温暖、熨贴无比,他给夏木繁的杯里倒了一杯茶,嘴角含笑:“嗯,有了你,我就不孤单了。”
夏木繁的脑子里天生缺少那根柔情蜜意的弦,哈哈一笑:“你有了我,我后边有我妈、煤灰还有雪糕,想孤单都不容易了。”
夏木繁的笑声清脆,顾少歧的心情随之飞扬,嘴角翘得高高的:“还记得草龟小墨吗?它和它的新媳妇儿一直想见你呢。”
听到他这么一说,夏木繁笑得更开心了:“哎呀,那咱们俩的宠物又多了俩,想孤单就更难了。”
听到这一句“咱们”,顾少歧的一颗心似乎泡在温泉水里,暖洋洋、晃悠悠的:“是啊,以后我们俩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孤单。”
顾少歧这话如果是别人嘴里说出来,夏木繁肯定会给他一个白眼,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顾少歧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缠绵悱恻,听得夏木繁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在他脸上亲一口。
夏木繁的眼神里有光芒在闪耀,灼得顾少歧胸口发烫。顾少歧心跳加快,转过脸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茶。却不料吃得急了,又被茶水呛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夏木繁斜了他一眼:“怎么了?喝口茶都呛成这样。”
顾少歧连连摆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没事,就是喝急了点。你饿了赶紧吃吧。”
酒席上的菜一样一样的上过来。
这一次龚卫国摆酒请客,还真是下了本钱,十菜一汤,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夏木繁也没有讲客气,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她原本就胃口就好,看到这么多好吃的,自然也就没有遮掩。看着她大块吃肉、大口吃菜的模样,顾少歧心中欢喜,仔细留意着她的口味。
夏木繁喜欢吃肉,对鱼不太感兴趣。
夏木繁喜欢吃辣的,口味清淡的菜,她夹的很少。
夏木繁喜欢吃点心,吃西红柿不喜欢带皮,不爱吃苦瓜,但不讨厌苦瓜里边儿的肉。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自己一口不吃,顾少歧心中也开心无比。
喜欢了她这么久,今天终于得到回应,顾少歧心满意足。
酒席上就属于刑侦大队的人最闹腾,吃了个半饱就开始到处敬酒。孙羡兵和虞敬被龚卫国拉着到乔志敏同事那边,很认真地给他俩介绍年轻姑娘,把孙羡兵和虞敬闹了个大红脸儿。
又有一群人起哄问叶荣和冯晓玉什么时候请客摆酒,冯晓玉笑着说:“十二月吧,你们等我的帖子。”
那边后勤科的领导喝得开心了,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局里正在建新房,今年结婚的赶紧申请啊,都有房子!”
这话一出,酒店又是一阵欢呼声,在座的年轻人都兴奋起来,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嚷嚷,恨不得马上脱单。
热闹之中,顾少歧对夏木繁说:“前几天,我接到师姐杨文静打来的电话,她对你的印象很深。”
夏木繁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你说的是粤省省厅的杨文静法医?我对她也印象很深。她每参加一起命案,都会把死者的DNA样本保存下来,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好习惯,黄永康灭门惨案中一家四口带毛囊的毛发都会保存至今,让我们找到莫老大杀人的突破口。”
顾少歧知道夏木繁喜欢刑警这个工作,只要一说到案子就眉飞色舞。他微笑道:“对,杨师姐专业能力很强。”
夏木繁有些好奇地问:“一般女孩子很少当法医,杨文静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顾少歧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她父亲失踪,至今生死未知。”

夏木繁重复着顾少岐的话:“杨文静父亲失踪,杳无音讯?”
顾少歧点了点头:“杨文静是荟市人,原本拥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她的父亲是荟市面粉厂的业务员,十四年前在一次南下送货的过程中突然失踪,从此杳无音讯。面粉厂的领导和职工都说她父亲是携款潜逃了,但杨文静和母亲始终不相信。”
听到这里,夏木繁的内心被触动。
想到自己六岁时母亲失踪,村里面谣传母亲和别的野男人跑了,但是夏木繁从来都不相信母亲会丢下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离开。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信念支持着,她成为一名刑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找到母亲。
夏木繁成功了,但是杨文静却还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想到这里,夏木繁看向顾少歧:“你师姐的遭遇和我挺像的。”
顾少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之所以转攻法医学,也是因为父母被害,凶手却逍遥法外。这一点,和杨师姐也有相似之处,因此我俩虽然没有一起同过窗、共过事,但却一直保持着联系。你帮我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杨师姐听说之后特地打电话问了我很多问题,很欣赏你的侦查能力。”
有一点顾少歧没有说的是,杨文静打电话追问破案细节之时,顾少歧还不知道夏木繁有能够与动物沟通的特殊能力,因此夏木繁破案的手段更显得神秘,令杨文静赞叹不已。
想到顾少歧父母双双被害,夏木繁心生怜惜,往他碗里挟了一块排骨,安慰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赶紧吃饭吧。”
有时候,仇恨也是一种动力。
顾少歧对凶手的仇恨,令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法医行业,想要从各种各样的命案中发现线索,从而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
杨文静恐怕也和顾少岐一样,内心深处埋藏着一颗仇恨的种子。她知道父亲凶多吉少,因此选择了法医这个职业,就为了有一天能够发现父亲被害的证据。
顾少歧不喜欢太热闹的场所,酒席上吃得少。不过夏木繁给他挟菜,他很顺从地将排骨放进嘴里,微笑着回了句:“好,吃饭。”
夏木繁一边吃一边问:“杨文静的父亲是哪一年失踪的?”
顾少歧回答说:“十四年前的事情了,1982年的8月。”
夏木繁继续提问:“杨文静的父亲南下跑业务,应该有同行者吧?”跑业务的人都知道,单位不可能让一个人拿着钱款到处跑,总会有两、三个一起,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
顾少歧“嗯”了一声,“有一个人,是面粉厂汽车班的,姓蔡。”
夏木繁问:“他们是开车去的?”
顾少歧想了想:“应该是。和那边联系好了之后杨文静的父亲和司机一起去送货,收到货款之后两人准备再开车回来,只是可惜……”
夏木繁问:“开的什么车?联系的哪里?”
顾少歧道:“粤省浣城。”
夏木繁沉默了片刻,难怪杨文静大学毕业之后会分配到浣城公安局,原来是因为她父亲是在那里失踪的。
“在浣城的时候,杨文静的父亲有和家里人联系过吗?”
“82年的时候杨文静家里没有安装电话,不过杨文静的父亲到达浣城之后曾和厂领导打电话汇报工作,说已经和几家饭店、点心店的人联系好,一千袋面粉按照一斤两毛的价格全都卖完,货款大约有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的货款?会不会是浣城那边的人谋财害命?”
顾少歧道:“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因为没有见到尸体,所以不排除携款潜逃的可能性。”
正在说话间,顾少歧腰间的BP机响了,他低头一看,脸上带出一份惊喜:“杨师姐回到荟市了。”
一听到杨文静回来的消息,夏木繁也开心起来。上次在浣城查案的时候要不是有杨法医打招呼,恐怕没有那么顺利,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见面,还挺遗憾的。现在既然她回老家来了,自然应该去见一见。
夏木繁抬起头,看着顾少歧说:“你带我去见见她吧。”
也许是对杨文静专业能力以及工作热情的那份欣赏,又或许是对杨文静遭遇的同情,总之,夏木繁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她想见到杨文静,更想帮帮杨文静。
顾少歧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师姐说她今晚就住在惠通宾馆。等酒席散了,我带你过去。”
说完之后,很懂夏木繁心思的顾少歧轻声道:“尽力就好,不必为难自己。杨文静父亲失踪案我们曾经私下讨论过,这类三无案件侦查难度极大。”
夏木繁点了点头:“是的。无犯罪现场、无犯罪时间、无犯罪嫌疑人,这样的三无案件如果没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手段,或者冥冥中有天意凶手露了形迹,案件很难侦破。”
顾少歧缓缓道:“也许,你就是那个出其不意的手段?”
夏木繁笑了笑:““说起来我母亲的失踪案和杨文静父亲的失踪案真的很类似。都是属于三无案件,线索极少,而且他们身后都被人污蔑。””
顾少歧:“你当初能够找到母亲,是从流言的源头开始抓起的,对吗?”
夏木繁微微颔首:“比起我母亲的失踪案,杨文静父亲失踪案线索更多。不仅多了一个同行者、一辆货车,还有在浣城入住宾馆、电话通讯的记录。雁过留痕,通过这些线索抽丝剥茧,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即使经过十几年的岁月沧桑,这些证据都不会消失。”
夏木繁的眼神非常坚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芒。
正是这种自信与坚定,令顾少歧心折。
顾少歧看她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便温柔询问:“你吃好了吗?”
夏木繁放下筷子,拿茶水漱了漱口:“吃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和同事告别,一起离开五月花宾馆,打车来到城西的惠通宾馆。
城西是荟市的工业区,这里有不少老国营厂,包括面粉、毛巾厂,棉纱厂等。九十年代下岗潮之后,这些国营老厂子已经不再有昔日的辉煌,居住区和道路相对比较破旧,但是这里人流比较密集,道路两侧摆小摊儿的人不少:卖烧饼的、卖雪糕的、卖凉粉的、卖炸臭豆腐的……充满着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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