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一直强调和老家亲戚们换，这是允许的。
就是被上报他也是不怕的。
罗科长没想到唐磊真有事，他爹其实也说了同样的话，还偷么在鸽子市买不少粮食。
所以这会他也不好拦着，“那行，这也是正事，你们也应该好久没回老家了，趁着放假回去看看亲人。你回去吧，让童林进来一趟。”
唐磊立马应了，“好的科长！”
高兴的跑出去了，拍拍童林肩膀，“科长让你进去。”
童林做口型，“好事？”
唐磊摸了摸鼻子，“你进去就知道了。”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他也不知道对童哥来说是好事坏事。
赶紧跑回座位了。
晚上下班，唐磊就和慧慧说了，“还好，我们科长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孙慧慧看了他一眼，“我也差点成代表，最后让给肖壮士了，她爱看。”
“啊？…哈哈…这么说咱们都是二厂的优秀员工呢。”唐磊心里感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都是优秀的人。
两人去取了自行车，却没回家，而是做了简单变装戴了口罩去找人了。
那位雷哥介绍的会做鞋的老师傅。
老师傅住在郊区，院子很大，周围都没几个人家。
后面就是一片大荒地。
两人骑了一个来小时才到。
“郑师傅在家么？”
因为木门太矮了，院里一目了然，唐磊直接在门外喊人。
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苍老妇女。“你们找谁？”
孙慧慧上前一步，“是雷哥介绍我们过来的，找郑师傅做鞋。”
中年妇女哦了声，又进屋了，然后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门没锁，你们进来吧。”
却没让他们进屋，三人就站在院里谈的。
“你们要做什么鞋？先说好，我做鞋可贵。”老头这算是丑话说在前头。
唐磊点头，“雷哥和我们说了，可以接受，我们自己有皮子，你能帮着揉制么？”
老头看了两人一眼，“都什么皮子？”
孙慧慧说道，“八张狼皮，五张鹿皮，三十二张兔子皮。”
老头有些惊讶，“狼皮啊！你们是…算了，算了，我不打听了。你们不会揉制皮子么？”
孙慧慧就知道老头子可能猜测到了她们的马甲身份，毕竟狼皮太典型了，“会一些，但很粗糙，简直是浪费好皮子，现在因为一直和雷哥做交易，队里富裕不少，就想将皮子好好揉了，给老人、孩子们做棉袄、棉裤用上。”
老头子点头，“我手艺没说的，我还有特殊药水，能将皮子揉得又软又毛松，用的年头还长。一张狼皮五块，一张鹿皮也是五块，至于兔子皮我不接，不够费事的。”
唐磊和慧慧对视一眼，没想到老头这么有个性。
不接就不接吧，其实他们也会揉，就是时间不充裕。
毕竟要上班。
而且皮子需要晒制，他们院里不安全。
“那我们能跟你买些药水么？”唐磊问道。
老头子摆手，“那可是我独家配方，不卖，不卖。”
唐磊也没再强求，“那揉制这些皮子需要多长时间？”
老头子想了想，“八张狼皮可是个大活，我肯定好好给你们弄，最少也得十天。”
孙慧慧就说道，“我们俩想做鞋子。一双鹿皮皮鞋，里面不加绒的，春、夏秋穿的。一双加毛的，加狼毛。”
老头子问了遍确认，“也就是说你俩要做四双鞋。”
孙慧慧点头，“对。”
老头子就说道，“还有什么要求？”
孙慧慧还真有，“鞋子底一定要好，舒服、透气那种，不要臭脚的。”
唐磊也跟着补充，“冬鞋最好是高帮的，这样更保暖。对了，最好防水，因为要踩雪。”
老头子哼了声，“你们要求可真不少。不过你们是找对人了，换个人你们就是再多出一倍钱，这鞋也够呛达到你们的要求。好了，你们先付定金吧，十块钱。”
唐磊问道，“男女款都是一个价？”
老头子就道，“是一个价。因为你们自己拿皮子，我要出的东西不多，一双鞋只收了你们五块钱的手续费，你们要交一半的定金，还有揉制皮子的定金也要交一半。”
孙慧慧交了钱，老头子进屋去手写收据去了。
孙慧慧趁机出去了，她得去拿皮子。
将皮子交到老头子手里，对方还做了严格检查。
重点是狼皮，特别是发现狼皮都是完美无损就更激动了。
“我知道你们一张狼皮卖二百出头，我想二百五收一张。”
唐磊有些纠结，钱挺多，咋就这么不好听呢，卖还是不卖？
唐磊和孙慧慧商量一番，决定看看老头子手艺再说。
要是皮子真像他所讲揉制的那么好，鞋子也做的舒服，卖狼皮给他也不是不行。
别管二百五部二百五，人接给的可是高价。
孙慧慧开口道，“这次狼皮都有用处了，不可能卖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有狩猎队，以后的狼皮不会少。”
先往后拖一下。
老头子恋恋不舍，“要是你们同意卖我两张，那些兔皮我不要钱都给你们揉制了。”
唐磊看向孙慧慧，让她拿主意。
孙慧慧立马拍板，“国庆假节后我来送狼皮，四张，都是这种的。不过兔皮会多一些，你也知道兔子比较好抓，我们堵三四个兔子洞，多的时候能抓十几个兔子。”
老头子很是激动，“真的有四张，四张足够我做张大皮褥子了。好好好，我答应了，只要兔皮不超过五十张，我都不要钱，要是超过五十张，你们一张给五毛就行，这个钱我没多要，刚够药水钱。皮子越小越难处理，我这又没机器，都是自己动手。那个兔子皮可能要时间长点，我得先处理狼皮、鹿皮。”
孙慧慧和唐磊都理解，纷纷出言，“可以。”
唐磊又说道，“郑师傅，听说还能给皮子改色，我们的鞋子都想要黑色的。”
其他颜色太扎眼了。
也不好配衣服，他们俩棉袄都是黑的。
就算是军大衣也和黑皮鞋更配。
老头子点头，“那一双鞋再给一块五。”
孙慧慧问道，“现在给还是？”
老头子说道，“等你们拿了鞋再给吧。”
这么多皮毛在他手上，也不怕给不上钱。
“我给你们量下尺寸。”老头子带着他们进了厢房。
里边很大的药水味。
看来这里就是他的工作间了。
唐磊和孙慧慧都脱了鞋，穿着袜子量了好几个数据。
唐磊看着老头子的记录，暗暗点头，现在看来还是靠谱的。
测量完毕，老头子又问道，“我这有几样皮鞋模子，你们看看选一样。”
唐磊没想到这么先进，还能选款式，那必须选啊。
之前他还想着先看看老师傅的手艺，要是真好，那就长联系，以后做鞋也来找他，到时候他就会提供图纸。
没想到人家也有。
“那我们先看看。”
唐磊和孙慧慧又被带到了旁边的房间。
里面最醒目的是一个鞋架子。
上面是…
称之为鞋形状的东西。
大部分是纸做的，报纸、信纸都有，也有皮子的，不过很小，跟童鞋一样。
老头子解释道，“我手里没那么多皮子，一部分小鞋是用他们剩下的边角料做的，剩下的都是用纸做的。”
唐磊道，“这就很好了，完全可以看清楚皮鞋的样子。”
孙慧慧已经挑选起来了。
很快就做了选择，一个椭圆头的发长的黑色小皮鞋，有绑带，只有两扣眼，有点小粗跟。
整体看着就很秀气。
唐磊觉得慧慧眼光不错，他也选好了，主要男款并不多。
他要的款式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就是前边又长又扁的，也是椭圆头。
这个款式属于经典款，后世还在卖。
他没要那种前边锃明瓦亮，绑带的。
那种鞋子一穿就有“皱纹”。
之后两人又挑了冬靴，直接都选了军鞋造型。
不过两人都要求鞋帮再高点。
老头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会多用一些材料罢了。
但是皮料是人家自备的。
“那郑师傅，我们就先走了。”唐磊提出告辞。
时间不早了，明天他们还有事呢。“国庆后再见。”
老头子赶紧说道，“你们也知道揉制皮子需要晾晒需要浸泡，这不是我着急就行的，国庆假后皮子也揉不好。”
孙慧慧就道，“没事，你慢慢来，我们不着急，我们过来只是给你送皮子。”
狼皮和兔子皮。
唐磊和孙慧慧骑车往家里走。
孙慧慧突然出声，“要不咱们直接进山吧，你不是想睡在山里么。”
唐磊立马刹车，“现在就去。”
孙慧慧就道，“主要是回家也没什么事。”
唐磊想想也觉得可行，主要是进山需要带的都在慧慧空间里了。“那就走！”
他们这也算说走就走了吧。
这次两人去的还是最初那座山，有冷水潭大鱼那个。
“慧慧，我也要跟着捕鱼。”唐磊强烈要求。
他不愿意在山洞里炒菜了。
孙慧慧抬头看着月亮高挂半空，“捕鱼也得明早了，咱们还是先找山洞。”
唐磊想想也是，消停的趴在慧慧后背。
主要是太黑了，他根本看不到路。
用手电筒又太危险，容易引来飞虫。
所以最安全最快速的方法就是让慧慧背着。
很快两人到了山洞，巨石还在洞口。
唐磊消停躲在一边，看着慧慧生起火堆，用药草熏山洞。
然后又叮叮当当起来了。
唐磊往里看，果然孙子在砸墙，还是坐在木架子上砸的。
“慧慧？”
孙慧慧带着口罩，“我稍微砸个半米，到时候放床也安心。”
她是怕刮着了拔步床。
唐磊比划了下，“这个高度没问题吧。”
要是第二个山洞那肯定放不下。
但这个山洞本身就挺宽敞的。
孙慧慧回了句，“以防万一。”
她速度很快，主要是工具趁手。
现在的锤子她就有两把，一把小的一把大的。
还有新凿子，所以这石头真的是大块大块的掉。
这些工具都是和雷哥新换的。
上次孙慧慧卖给雷哥两只完整的狼和八只狼的肉。
狼血没卖，存在空间了。
“可以了。”孙慧慧跳下木架子，随手收起。
又将地上的石头块收起，扔到山洞外边。
放出拔步床。
拔步床上有梳妆桌，直接摆放上碗盘，两人开始吃晚饭。
“慧慧，给我点水。”唐磊拿着茶缸子要水喝。
孙慧慧直接给注入温水。
她空间里有个单独装温水的中缸。
唐磊吨吨吨喝了好几口，“慧慧，咱们明早先去干嘛？”
孙慧慧想了想，“先去找山泉。”
她已经做了实验了，用器皿装满水，她再快速收水，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她也准备这么干了。
可也得找到山泉口啊。
唐磊立马闭眼，“睡、睡、睡。”
可是眼睛闭上了，神经更敏感了，他仿佛听到了四周的虫鸣，还有外边沙沙沙的声音。
就在他猜测那是什么声的时候，高昂又渗人的狼嚎传了过来。
虽然知道狼嚎穿透力很强，它距离山洞肯定很远，但还是会怕。
下意识搂进怀里的慧慧。
安全感直线上升。
孙慧慧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怕了？”
唐磊有点不想承认，主要是牛叉都吹出去了，不过死不承认也没用，他知道慧慧感受到了，她太敏锐了，“一点点。”
孙慧慧伸手缠住他的腰，“你就想一头狼三四百块钱，就不怕了。”
唐磊：“………”他好像还达不到这个境界。
孙慧慧又说道，“随便它们叫去，反正进不来。”
唐磊嗯了声，“我不听，你快睡吧。”
孙慧慧翘起嘴角，整个人八爪鱼一样牢牢挂在唐磊身上。
唐磊哪里还关注虫鸣、狼嚎了，心跳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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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磊听到动静，闭着眼睛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没人。
就知道慧慧已经起床了。
也翻身坐了起来。
“我们要早点走，再晚就要下露水了。”慧慧直接用湿毛巾给他抹脸。
唐磊打了个抖，人立马精神了。
“赶紧穿衣服。”慧慧将巨石收起。
外头还黑洞洞呢。
唐磊穿好衣服，拿起梳妆台上的手边，“才三点多。”
孙慧慧点头，“赶紧过来刷牙，咱们把饭吃了就出发。先去冷水潭，我觉得那里的水质就不错，看附近有没有山泉口。没有的话，咱们就在那捕鱼，等九十点了露水下去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
唐磊问了句，“慧慧，平时你也得躲露水啊。”
孙慧慧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唐磊秒懂，他又拖后腿了。
估计慧慧怕他着凉感冒。
慧慧自己身板多好，加上空间里有衣服可换，她自然不在乎露水了。
两人简单吃完早餐，唐磊又上了慧慧的后背。
没办法，要抓紧时间，也许不用半个小时露水就下来了，所以得尽快，而且外边还黑天呢。
两人终于到了冷水潭，唐磊一落地就和孙慧慧要了手电筒。
孙慧慧又掏出一条裤子，“赶紧换了。”
尽量出来的早，还是赶上露水了。
上身可以再批件衣服，可裤子不行，现在两人的裤子都得换。
两人快去换了裤子。
唐磊又开始到处照，“慧慧你别说，这里温度是有些低。”
还好，穿着毛衣、毛裤呢。
孙慧慧回答，“水里温度更低。”
唐磊还真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赶紧收回甩手，“水冰的刺骨头。”
孙慧慧拉住他，“我们先在周围走走，这个水潭其实不大，但内有乾坤。”
唐磊自然相信慧慧所讲，因为她下去实际探查过。
两人很快绕了一圈，没发现山泉口。
唐磊调侃着道，“找东西就是这样，越想找它就越藏着，等到不想找了，它自己又冒出来了。”
孙慧慧点头，“那咱们先捕鱼。”
唐磊点头如蒜，“好！好！好！”
孙慧慧掏出渔网，又掏出一把玉米粒。
“慧慧，给我点，我也撒。”
孙慧慧索性都给他了，“散开一些，也别太用力，水潭小。”
唐磊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轻轻一甩手，好像有些近了，稍微用点力，这个距离好像比较合适。
“慧慧一把就够了么。”
打窝的话是不是有些少啊。
孙慧慧又掏出来一些海鲜壳子之类的，往水潭里扔去。
拍拍手，“这回差不多了，等个三五分钟就能捕鱼了。”
唐磊拿着手电筒看向渔网，“渔网一直没补，还能凑合…不对啊，这个渔网好像挺新的。”
孙慧慧无语了，“有没有可能它是个新渔网。”
唐磊反应过来了，“你跟雷哥新换的？”
孙慧慧说道，“确切的说，这是雷哥提前准备好，让我换的，他还问了能不能再补到大鱼。”
唐磊皱了下眉头，“那你怎么说的。”
孙慧慧耸耸肩，“和他说鱼窝子遇到一次就足够好运了，可不再敢想第二次。不过山里也有大水泡，里边也有大鱼，所以新渔网换了。”
唐磊点点头，“反正现在咱们也不缺钱，这鱼咱们自己存着慢慢吃，等咱们七老八十了，也能吃到。”
孙慧慧笑着说道，“那咱们得多捕捞一些才行。”
唐磊赶紧说，“也不用太多，还得留一些让它们慢慢长。总不好让咱俩给吃光了。”
孙慧慧抖落下渔网，“这个渔网眼大，少许三斤的都网不上来，你就别担心鱼会光了。不过你志气还挺大，居然想吃光。”
唐磊反怼，“我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你么。”
孙慧慧闪电出手，拧了他一把。
唐磊夸张的诶呦，“慧慧，问你个问题啊，你们女的是不是天生会拧人大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