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今有没有卖的。
唐磊怀着好奇心躺进了被窝，“我草，怎么感觉还在晃。”
他有火车综合症了。
开始在脑海里数数，尽量放空。
折腾了好一阵才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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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慧慧回到屋也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温水，之后就出门了。
找到附近的公厕解决了下三急，还顺便改了个妆容。
抹黑了脸，点上几颗雀斑，用细线沾点糯米胶粘上眼皮，双眼就变成显眼的大欧双了，再戴上口罩，换身衣服，这就可以了。
因为是熟练工，不到三分钟她就换好了装。
赶紧出去了，公厕就算有人勤打扫，味道仍然不美丽。
之后找个避人的胡同，骑上自行车，往海边骑去。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看大海。
但是废土世界的大海是危险的代名词，而且辐射浓度很高，普通人根本不敢接近。
不像这里，大海虽然自然壮阔，却让人向往。
因为是涨潮时间，所以并没有赶海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
鼻子底下不是有张嘴么。
海边，一个小渔村。
七、八个妇女边聊天边补渔网。
孙慧慧推着自行车走上前，“几位姐姐打扰一下。”
津市喊女士都叫“姐姐”，这个她懂。
“问点事啊，咱们渔船什么时候回来啊？”
看到几人露出警惕的表情。
她连忙掏出介绍信，“我是收音机厂的采购，刚毕业上班，领导让我买海鲜，我听说要新鲜的就得跟船买。”
为首的妇女仿佛猜到了孙慧慧的想法，新人都是爱表现的，小丫头这才大老远跑她们渔村来了。
回答道，“得中午了。我们这的渔船都是凌晨出海，中午或者下午回来。”
孙慧慧点头记下，“那咱们都有什么海鲜啊？”
几位妇女你说一个，我答一个，种类还真不少。
孙慧慧又问道，“那海鲜干货呢，价格如何？”
说着她又掏出一张纸，“我这可有同事给的价格表，你们可别想诓我。”
几个妇女就笑了，纷纷说出自家干货的种类和价格。
孙慧慧快速记在脑中，心中有数了。
“姐姐，我听说有那种大船，可以打到可大的鱼了，咱们的船也能么？”
为首妇女回答道，“我们船小，不扛大风浪，去不了远海，可还是能打一些大家伙的。”
旁边一个妇女补充，“昨个我们还打了一条一百来斤的石斑呢。”
孙慧慧真诚感叹，“那可真厉害！”
之后几个姐姐开始打听她了，问她怎么当上的采购，自行车是她自己的还是公家的。
孙慧慧自然不慌，都给圆了过去。
好么，开始问她有没有对象了。
真待不下去了。
找了个借口，赶紧溜了。
她只是想买点海鲜罢了。
又找了一个小渔村，比之前那个还偏僻，而且看房子就知道比较穷困。
她的自行车引来了不少目光，她拿出一块硬糖，让一个半大小孩带她去找队长。
“队长同志你好，我是收音机厂的采购。”孙慧慧崩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是我的介绍信。”
拿着展开，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就收起来了。
给对方详细检查那是不可能的。
“我过来是想买一些海鲜干货，海虾干500斤，价格0.4元。”
队长打断道，“这价格太便宜了，虾干都是五毛一斤，一斤鲜虾只能出二两干虾，我们都晒得可实诚了。”
孙慧慧信心十足，“我是厂子新采购，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咱们这么偏僻的村子来买么，而且我要的量也大。”
给够对方压力之后，还得给个甜枣，“我也知道你们渔民的不容易，所以最后结账的时候，一半会用小麦结算。”
队长纠结一番还是答应了，“还要什么？”
孙慧慧接着往外报，“大黄花鱼干200斤，小黄花100斤，皮皮虾200斤，鱿鱼干100斤，扇贝肉100斤，生蚝干200斤……”
孙慧慧一口气报了十几样，就见队长表情一会为难一会高兴的，很是纠结。
“怎么？还嫌价低。如果队长实在为难，我就去其他渔村买了。”
这招叫做以退为进。
队长急声解释，“没嫌，没嫌，就是你要的有些多，我们这就十几户人家，还要交任务，剩下的也不多，虽然家家都有些干货，也不一定能凑够你要的数。”
孙慧慧皱了下眉头，她当时挑这个渔村，就想着好忽悠了。
忘了他们人少了。
“那能有多少？我可不要陈货，去年的都不要。”孙慧慧满嘴挑剔。
队长保证道，“保证都是今年的，我去各家去收。”
孙慧慧抬手看了下手表，“我还有些事…”
队长苦着脸保证，“我们保证给你好货。”
孙慧慧知道他是怕她一去不回，“我可以留十块钱定金，你先帮我尽量收，但要保证质量，一旦有差品，下次我们厂子的采购都不会再来了。”
队长连连保证，拿着钱终于露出两分笑脸。
孙慧慧临走问道，“你们的渔船也是中午回来么？”
队长说道，“我们村子穷，渔船也少，一般下午才会回来，大概三点多吧。”
孙慧慧点头记下，“我知道了。那我下午再过来，还会买一些活海鲜，好的都给我留着。”
她骑着自行车开始算账，干货她要了两千多斤，不知道最后能有多少。
她用一半小麦结账，花不了太多钱。
现在问题是她可能买不到太多鲜海鲜。
因为渔船回来时间都差不多，她顶多跑俩到三个渔村。
主要她还得找隐蔽地方将海鲜收进空间。
这需要时间，还是不准确的时间。
现在担忧这个也没办法，船到桥头自有路。
孙慧慧没再去其他的渔村了，已经决定了干货能凑到多少她就买多少。
重点还是新鲜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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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慧慧中午到了探听消息的那个渔村，带着好几个空背篓。
几位妇女见到她很是热情，拉着她去迎渔船。
“回来了！回来了！”
孙慧慧手遮额头，看到了几个小黑点，慢慢变大，看出了船的模样。
木质的渔船，并不大。
里面的海货却不少。
看到渔民们的笑脸就知道今天收获颇丰。
孙慧慧等着他们卸完货才上前，找到船老大商量买海鲜。
这个渔村的船老大就是队长的儿子，能做主。
孙慧慧先恭喜了两句，然后表明身份，开始商量价格。
海鲜也分三六九等的。
所以鱼获都要经过挑拣，现在那帮妇女就在做这件事。
孙慧慧自然要优等的，因为量大，所以打算压点价。“我要的量大，而且如果厂里满意，肯定下次还会来的。”
给画个大饼。
她也不算说谎，明天她还来。
船老大很果断，“行。”
孙慧慧挑了三筐的皮皮虾，都是超过巴掌长的，大部分都是母的。
还有两筐海虾，个头也不小。
螃蟹两筐，都是半斤左右的。
大黄花、小黄花、鲅鱼、鲈鱼、石斑、鱿鱼…加起来四筐。
各种贝壳类的两筐。
最后这两筐属于半送性质，只要了两毛钱。
这还不算，又给了好几卷海带和裙带菜。
这个说什么也不要钱。
之后就是称重算账，总共是二百七十五块六，包括五个筐钱，她带的筐不够。
说实话，比预想的要少。
但孙慧慧也不准备再买次等品了。
“还得麻烦一件事，这些海鲜我一个人可搬不了，能不能找几个人帮我搬到村口那个小树林旁，到时候会有车来接我。”孙慧慧为何选中这个渔村，还不是看重了那片小树林。
她这个“金主”的小要求立马得到了同意。
两个人抬着一个筐，很快被放到了小树林里。
为何放树林里，自然又是孙慧慧的要求，外头太阳多大啊，再把海鲜给晒死。
所以进小树林合情合理。
等众人离开，孙慧慧在周围观察一圈，确认无人后收了海鲜。
又待了半个小时，骑车走人。
继续买海鲜。
那个偏僻的小渔村。
队长家院子里已经大筐小筐了。
孙慧慧一到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她拿着纸笔开始称量、算账。
秤都是她自带的，这个小渔村都没有。
一样样过秤，虾干只有三百二十四斤。
不过质量都很好，看的出来都是够个头的，没拿次品糊弄她。
孙慧慧很是满意。
其他的干品有多有少，只有生蚝干一点没有。
孙慧慧肯定要问啊，“怎么没有生蚝干？”
队长解释，“那玩意想吃了去石崖上敲就行了，没人费劲晒干货。”
孙慧慧没想到会是这样，“你们这生蚝多么？”
队长指了指，“一片片的。不过那玩意不好弄，得撬壳，也不管饱。”
孙慧慧暂时按下心里的想法，继续算账，“一共是各种干货两千一百一十八斤，总价是七百四十一，我一半给钱一半给小麦，也就是三百七十块五毛，小麦按照一毛六一斤算，是两千三百一十五斤。可对？”
队长说道，“那个小麦是不是贵了？”
孙慧慧似笑非笑，“您要是能大量买到这个价的小麦，我都收。”
队长不吱声了，也是默认了。
之后就是挑新鲜海鲜，仍然只要优等品。
这个小渔村渔船少，鱼获自然没有上一个渔村多。
所以最后只买了八筐，花了一百八十多。
“队长，你们今晚还赶海么？”孙慧慧问道。
她也是打听才知道，这边居然是半夜赶海。
队长点头，“赶。”
孙慧慧想了想说道，“我想要一些蛏子，还有生蚝肉。蛏子两毛一斤，生蚝肉五分一斤。明早我过来，有多少要多少。”
队长连连道好，不过还是确认了下，“多少都要？”
孙慧慧直接拿出十块钱，“这是定金。”
她知道说多少保证都不如这十块钱好使。
果然队长拿了十块钱不再问了。
“队长，我去找人运粮食，回来带背篓装海鲜。”这边可没小树林，所以只能想别的办法。
队长要跟着，没看到钱没看到粮食他不踏实。
孙慧慧自然不能带他了，好说歹说将人劝住了。
她要多磨叽一阵，等天彻底黑了再回来。
孙慧慧当晚是九点多回的招待所，直接走的窗户，进的是唐磊的一楼房间。
“慧慧，快进来。”唐磊还没睡觉，在研究那份指导意见书。
因为天热，窗户也是开着的。
在孙慧慧拨弄纱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赶紧扔下书，帮忙。
孙慧慧一进来，他就将窗帘拉上了，也顾不得热了。
“吃晚饭了么？”孙慧慧已经开始往外掏吃的了。
唐磊赶紧上前帮忙，“中午多买了一个包子，晚上没出去。”
那意思没吃饱，还可以吃。
孙慧慧拿出来五、六样，有肉有菜，“到底还是不方便，要不然咱们就能吃海鲜大餐了。”
唐磊眼睛亮晶晶的，“换到多少海鲜？”
孙慧慧简单报了个数字，“干货新鲜海鲜都有两千多斤。”
“这么多！”唐磊已经想好怎么吃了。
孙慧慧却觉得还不够，“多么，我去了俩渔村，只买到这么多的优品。干货因为要压价我只用了一半的钱，另一半用小麦结算的。新鲜海鲜价格比较低，那种小贝壳他们都算直接送的，很便宜。我来之前可是准备了不少钱，现在看来怕是花不完了。”
这就有点苦恼了。
唐磊知道慧慧将狼都卖给了雷哥，因为那副药效果太好了，所以对方全收，两块钱一斤，只靠这一项就卖了一千三百多。
加上狼皮、野猪、猪獾，慧慧空间里得有三千以上了。
“别着急，也不是后天就走了，咱们大概还会留在塘沽。只不过你不能这么方便了，一出去一天不可能了。”唐磊继续道，“不过问题也不大，只要咱们两人一组，我可以给你打配合，你只中午去收一趟海鲜，还是有机会的。”
孙慧慧高兴了，“我的目标是将钱花光光。对了，你今天如何？厂子没人为难你吧？”
唐磊摇头，“没有。就是挺让人无语的，我是下午去的，对方专门找了个人接待我，帮我办理相关手续，毕竟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发工资，有些手续还是需要我签字办理的，之后就是带我参观了一遍厂子，然后就是话里话外说我累了，让我回招待所休息，对了还有，我的招待所费用可以找他们报销。”
摊手，就没然后了。
“我连耳机生产线都没看到，也没见到成品如何。”唐磊很是困惑，“让我看收音机生产线，不让看耳机的，这什么鬼，我头上安的可是耳机的生产设计顾问，就特么离谱。”
孙慧慧给他夹菜，“也许那是明天的安排。”
唐磊扒拉两口吃的，“回来我也想过，可能他们怕我对耳机生产指手画脚吧。这事还真没办法说开，只能通过事情给对方暗示，他们可能要我明白他们的态度。哎，他们不知道罗科长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了。”
孙慧慧就道，“那你明天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委婉的告知，之后大家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了。工资怎么领取？不会每个月都要跑一趟塘沽吧，挺累的。”
唐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折腾呢，工资可以电汇。慧慧，明天下午我也没事，要不和你一起买海鲜。”
孙慧慧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两人的确不方便，“你可以去大码头，那边可以私人买卖的，你可以挑一些自己喜欢的。”
唐磊问道，“是不是类似于京市的鸽子市，价格会贵一些，但不要票。”
孙慧慧点头，“差不多。”
唐磊直接做了决定，“那还是算了吧，你能买到便宜的，我还花那个冤枉钱干嘛，再说我买了还得等晚上才能收进空间，都不新鲜了。”
还有个问题他没说，他买了海鲜得带回招待所吧，海鲜那么大味可不是盖点草就能掩盖的，所以工作人员肯定会发现，之后怎么圆，就很难办。
“我哪也不去了，就在招待所研究这指导书吧。”
孙慧慧觉得这主意不错，“你好好研究，我能不能划水就靠你了。”
唐磊就道，“越研究越觉得自己无知。慧慧，如果我们从土炉子开始建，到练出钢铁，需要不短的时间，也许这次的出差的时间会比我们想象中的长。”
孙慧慧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是不要着急。”
唐磊连连点头，“对，别急。”
孙慧慧被说动了，“正好海鲜还有季节性，那我正好可以挑一挑。别的不说，这个时候的皮皮虾没有黄就很遗憾。”
唐磊挠头，不确定道，“皮皮虾最肥的季节是四、五月吧。”
孙慧慧补充，“九十月也可以，为了过冬，它们会储存养分，也会很肥，今天学到的。”
但比较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四五月份的皮皮虾。
唐磊说道，“等到明年四五月咱们再来就是了。罗科长说了给我假，还不扣工资。你呢，可以利用周日，然后再请两天假，三天足够了。”
孙慧慧觉得这样安排很不错，“看来我的海鲜购买计划还得做调整，我完全可以再多买一些干货，等回了京城再卖了，也是一笔收入，咱们俩吃鲜海鲜就够了。”
至于为何不卖鲜海鲜，还不是因为空间，死海鲜和死鱼一样是卖不上价的。
甚至连死鱼都不如，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海鲜死了可能有毒。
唐磊很同意，“咱们吃鲜的。不过卖海鲜干货给雷哥，他不会怀疑吗？”
毕竟她们的人设是大山猎户，怎么也和海鲜沾不到边吧。
孙慧慧嗔他一眼，“我可没说要卖给雷哥，重新找一个，然后来个一锤子买卖。”
一锤子买卖这个形容很形象逼真，唐磊完全懂了。
孙慧慧已经吃完了，“我回去了，你慢慢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