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少女之心》也不是她看的,第二天她就带回了学校,季铎当时没表现出自己发现了,她也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此刻见男人这严肃的态度,她只觉得不像是给她送小说的,倒像是在给她布置作业。
林乔真诚发问:“要写读书笔记吗?”
此言一出,季铎还没说什么,老周先乐了,“在家还这么严肃,季铎你这是养老婆还是养闺女?”
季铎看他一眼,把手里的笔记本丢进了书箱,“这本就不用了,其他的留下。”
“别啊,这本最适合你现在看。”老周还想说什么,季铎已经合上了书箱,“嫂子知道你给韦护士写过诗吗?”
老周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间不说话了。
见林乔望来,他还赶忙解释:“你别听他瞎说,那都是我结婚以前的事了。”
那就是真写过了,没想到老周看着一脸老成,年轻时还这么浪漫。
林乔弯眸笑了笑,“周哥放心,我不认识什么韦护士,也不认识嫂子。”
后面这句才是重点,老周放了心,“看来得让你离你嫂子远点,不,你应该离这家伙远点。”
林乔发现他这人还挺随和的,就问了句:“你给嫂子写过吗?”
“写过,怎么没写过?”老周说,“你嫂子问我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叫我滚犊子。”
讲究浪漫的碰上个不懂风情的,这回林乔不只眼角,眉梢都跃上了笑意。
老周又感慨了好几句,拒绝了林乔的留饭,抱着他的宝贝书箱走了。毕竟谁都知道季铎家里不开火,全是在食堂吃。
只是临走前,他到底没忍住,指了指季铎,“你小子一肚子坏水。”
季铎给人的印象向来是严肃、寡言、可靠,说他一肚子坏水的,林乔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他那一句,也的确是掐住了老周的七寸。估计老周走出他们家,还得后悔自己一时嘴贱。
笑意一直没从林乔脸上下来,夕阳下,那张脸庞就比沉静时更多了几分明艳。尤其是垂眸收拾东西的时候,长睫微微敛下,衬得眼尾那颗小痣愈发红艳,仿佛胭脂误点在了雪肤上。
季铎不自觉慢下了动作,见林乔望来,又如常将散落在茶几上的手抄书收好。
“我送回楼上。”他俯身将书全捞起。
男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自然不会拖拖拉拉,等晚上要上楼的时候再把东西拿上去。
只是军装夏常服本就不厚,他这一俯身,衬衫被皮带收束在腰间,从宽肩到长腿一览无余。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雌性激素作祟,林乔视线下意识落过去,还在上面流连了两秒。
说实话季铎要不是原书男主,这种宽肩窄腰长腿的双开门身材还真是林乔的菜,她可从不偏爱纤细美少年。
可惜只两秒,男人就察觉到了。
赶在对方掀眸望来前,林乔收回了视线,“你先去,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
季铎“嗯”了声,不多会儿从楼上下来,去厨房洗手,“什么事?”
“下次再来查计划生育,你就直接说我来了吧。”林乔开门见山。
男人手上动作一顿,拧上了水龙头,“你说的是你来了?”
还是迅速就能抓住重点,林乔也没和他绕弯子,“你说我没来,上面还以为我有了,今天又来找我核实。”
未经人事还能大大方方把“我有了”这种话说出来,也就林乔了。
季铎只是没想到她说的竟然和自己不一样,蹙起眉,“你不说你还没来?”
“对啊,我例假一直不太准,上个月的确没来。”林乔觉得这并不是重点,“关键你一照实说我没来,计生办还以为我是有了,太麻烦了,你以后还是都说我来了吧。”
“不太准?”季铎的重点显然在前半句上。
合作这么久,男人还是头一次没能马上明白自己的意思,林乔忍不住回了下头。
厨房门边,季铎已经洗好手出来了,一双黑眸就那么注视着她,有种意味不明的幽深。
刚那一瞬季铎其实想了很多,但哪一个,都不及林乔并非完全不懂带给他的情绪大。
他一直当她还小,没想到她早长成了,至少知道怀孕是怎么回事,不会以为只要和男人躺在一起睡一宿就会有孩子。
那两人一直没圆房,她连疑惑都不疑惑,是觉得他真是什么正人君子,明媒正娶的老婆也放着不睡?还是听信了外面那些被他拒绝过,觉得没面子传出的谣言,认为他不行或者干脆喜欢男的?
是不是只要不嫁给马荣亮,嫁给什么样的人她都无所谓?
季铎没发现自己眸色有些沉,见林乔望来,只低眸甩甩手上的水,“麻烦可能已经有了。”
林乔一愕。
他已经拿起了脸盆架上挂着的毛巾,“我说你没来,咱妈应该是知道了。”
只是她理解的没来和他所说的显然不是一个。
这林乔还真没想到,“咱妈是怎么知道的?”
“来问我的尹主任和咱妈是老相识,以前咱妈还教过她女儿。”
这下林乔彻底无语了,她就说徐俪平时也对她好,但没那么无微不至,原来是误会了。
这可怎么办?
直接跟徐俪说,徐俪岂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而且要解释,就得说明白为什么他俩口风不一样,她对着杨老师什么都敢扯,对着徐俪却总有些说不出口。
林乔回身靠进了沙发里,也就没注意身后男人一直注视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季铎才走过来,望一眼她难得纠结的表情,“你一般多久来一回?”
“两三个月吧,这个月刚来。”
林乔还在想徐俪的事,不过这男人极少废话,他既然问,她就答了。
季铎神色顿了顿,“那我给咱妈打个电话,让她给你找个大夫。”
男人语气平淡,林乔却还是瞬间反应过来,“对啊,就说我月经不调,想找个大夫看看。”
徐俪是聪明人,一听就能知道她没怀。失望是肯定会失望的,总比一直期待下去再失望强。
问题有了解决,林乔又想起了之前的事,“你看,咱俩还是统一下口径吧,要不哪来这些误会?”
季铎没答她,但看态度应该是默认了,“先吃饭。”
第二天,男人果然给徐俪打了个电话,上午还没结束,徐俪就打到了林乔他们学校的警卫处。
“听老二说你例假不太准,你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我给你找了个大夫。”
大概是已经失望过了,徐俪的语气里并听不出什么,只剩关心,“正好趁着你来例假,给你调理调理。”
林乔沉吟,“我明天上午还有课,下午行吗?下午我早走一会儿。”
“下午也行,你明天直接坐车到中医院,我在中医院等你。”
其实要不是卷子快批完了,明天得讲卷子,串串课也不是不可以。但两个班的学生早都等不及了,一天三遍找理由来办公室问她问题,其实就是想看批卷进度,她怕他们知道了要疯。
下午时分,几个班的化学卷子终于批完了,她和高组长拆了封头和装订开始算分。
林乔没算几张就碰到了军子的,拿出上次考试的成绩一对比,臭小子进步了不少。
再看其他人,也多多少少都有提高,齐怀文甚至考到了将近八十分。
一百分的满分,将近八十分已经不算低了,何况齐怀文之前不听课也不交作业,始终在及格线上徘徊。
就凭这股劲儿,哪怕这次没能达成目标,她也准备把实验做了。
学生们也是需要奖励的,又不是没有那种做出了努力也实现了进步,但是没有人在意,就觉得自己努不努力都一样,最终自暴自弃的。
至于齐怀文那张卷子,林乔略一犹豫,还是拿给齐副校长看了。
她不是想告诉齐副校长他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儿子才会交白卷,而是想让齐副校长知道,齐怀文也是可以认真学习的。
这个孩子没有叛逆到底,他还有救。
齐副校长也不知道懂了没有,默默看了半晌,才跟她说了声:“谢谢。”
等林乔次日早上去讲卷子的时候,各班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各科平均分也出现在了任课老师的手里。
林乔一进四班的教室,就道:“卷子才批完,平均分还没出来,咱们这节课先讲卷子。”
“啊?”下面一片失望的叹息,也有人不信,“明明卷子昨天就批完了。”
“就是,老师你逗我们的吧?”
林乔这才笑出来,把卷子交给课代表发下去,自己拿了最上面记有平均分的纸条,“那我念一下,这次咱们年级化学考得最好的还是二班,平均分70.3,比第二名足足多出了近3分。”
别觉得70.3不高,这可是刚刚恢复高考不久的八零年,100多分就能考个高中的八零年。
70.3,至少证明班里多数同学都认真学习了。
不过二班和上次的成绩差得不大,倒是排名第二的一班稍微进步了一点,67.5,跟二班拉近了差不多0.4分。
“这次的第三依旧是三班,66.8,和上一名拉近了2.1分的平均分。”
2.1,也就是可以学新实验了?
本就悬着心的四班同学更紧张了,毕竟三班前进2.1分,他们就最少得前进4.1分,才能算合格。
很快林乔就念到了四班,“高一四,62点……”
她顿了顿,下面学生们连呼吸都屏住了。
一定要是点四以上啊,只要是点四以上,他们这次就赢了!
林乔望着那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突然笑了,“62.6,恭喜你们。”
62.6?
学生们一愣,继而欢呼。
有人刚发到卷子,甚至大叫一声:“卧槽,老子及格了!”叫完发现林乔在看自己,又赶紧把头埋下去。
军子也想说卧槽,但自从林乔教了他们班以后,他克制了,只在中午放学回家,把卷子贴在脸上才进门。
“你这是干啥?也不怕摔了。”梁旅长爱人被他吓了一跳。
军子只把卷子掀开条缝,露出只眼珠,“没看到吗?这是我们班可以学新实验的证明。”
梁旅长早看到了,但怕他翘尾巴,故意板着脸,“才53分,连及格都没及格。”
军子不干了,“我虽然才考了53,也没达到我们班的平均分,但我进步得大啊,一个能顶四个。我们林老师说了,像我这样的学生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说不定下次班里就靠我了。”
“林老师说林老师说,天天你们林老师说。”
梁旅长爱人嘴上抱怨着,可还是把那张卷子拿下来看了看,“还真比上次考得好。”
梁旅长见她这次没再说什么,嘱咐她:“你晚上不是要包饺子吗?给小林他们送点,食堂不大做这个。”
包饺子太麻烦,食堂的确做的少,梁旅长爱人别别扭扭应了声,晚上过去送的时候,林乔却并不在家。
徐俪给她联系了一位中医院的老大夫,到了直接看诊。她以为自己身体没问题,毕竟她吃嘛嘛香,倒头就睡,来大姨妈也没肚子疼,结果老大夫说她底子虚,最好还是调理调理。
不过她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就给她开了一副药,让她下次生理期再来。
老大夫写方子的时候,徐俪委婉地问了问她这是不是不好要孩子,老大夫说最好现在别要,不然大人孩子都遭罪。
徐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林乔拎着那包药回到家,突然觉得自己踩了个大坑。
她最怕的就是吃药,小时候肠胃不好,喝一碗能吐半碗,没想到人都穿书了,还得喝。
林乔向来有主见,且做事干脆,选择困难症什么的从没在她身上出现过,倒真少见她为什么事犯难。仅有的两次全贡献给了大姨妈,一次是怎么跟徐俪解释她其实没怀,一次就是现在。
季铎看见,自己去厨房把药泡上,“我给你煎。”
不用闻药味儿更好,而且这主意本来就是他出的。
林乔没和他客气,捏着鼻子把三顿药喝完,大姨妈也走得干干净净。
她立即去军区澡堂洗了个澡,回来把沾染了药味的衣服全丢进洗衣机洗了。
季铎见了,只问了句,“走干净了?”晚上熄了灯,人却突然揽过她往怀里一带。
相安无事一个多月,林乔都没反应过来,唇上便是一重。
第29章 露水
林乔一直知道季铎很高,但不知道这种高在和她形成体型差的时候,她是这么的难以招架。
天气热。她只穿了件纯棉无袖衫,男人灼烫的大掌一贴上来,就在她腰间点起一片颤栗。而随着一只手握上她的腰,另一只手也捏住了她的后颈,林乔只能仰起头,迎接那强势又霸道的亲吻。
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雌激素残留,她竟然不觉得反感。
男人亲上来的时候不觉得,男人大手毫无阻碍贴上她腰间肌肤的时候不觉得,中间换气的时候,她甚至小喘了一口。
也就是这一口,更加激烈的亲吻铺天盖地而来。
头顶的吊扇呼呼旋转着,送来凉风的同时也送来了些微噪音,却依旧压不住黑暗中一点水声。
没有浅尝辄止,没有循序渐进,这人一开始带给她的,就是感官最强烈的刺激。
林乔感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男人大手抚过哪里,火就烧到了哪里。季铎发间还残留着香皂的味道,几乎没费什么力就用膝盖抵开她,肌肤相贴的瞬间,呼吸更加紧密纠缠。
察觉到某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她意识稍微回笼,抬手推了下对方。
只是这一推显然没什么力道,男人似乎觉得她是嫌自己重,一翻身将她抱到自己腰上,就那么勾着她的脖子接着亲。
直到拇指摩挲到某片布料的边沿,季铎才放开她,声音低哑,“你现在不反对,我就继续了。”
林乔刚要说话,抵着男人胸膛的手指就一紧,溢出一声轻哼。
他问她反不反对,他倒是给她反对的时间啊!
这人看着严肃正经,怎么在某些事上这么不讲武德?简直像老周说的一肚子坏水!
赶在对方摸索到更深处之前,林乔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手指,眼神迷蒙,“你、你有安全套吗?”
男人气息微窒,“不是刚走干净?”
林乔已经从这一句话中又找回了些许理智,“那也有可能怀孕。”
林乔去看过大夫后,徐俪也打电话跟季铎嘱咐过,她暂时还不适合要孩子。
此言一出,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只余头顶呼呼的吊扇,和两人谁都不算平稳的呼吸。
好一会儿,男人突然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林乔还以为他要不顾自己意愿硬来,男人却放开了她,“睡吧。”
睡吧?就这么趴他身上睡?
林乔觉得应该不至于,小心翼翼避开精神抖擞的某处,翻身躺回自己那一侧床。
只是人躺下了,意识清醒了,更多问题也接踵而来,让她根本不可能睡着。
第一个,原书男主不是一直守身如玉,只等把贞操作为最好的嫁妆吗?
这也能说给她就给她?你不想在晋江做男主了!
第二个,刚才关键时刻,她说的竟然是没有安全套,而不是不行……
林乔不太想承认,但她这人一向不自欺欺人,她就是也馋他身子了。
废话,那么符合她审美的一个男菩萨天天躺在她身边,要不是确定他是男主,她哪能那么心如止水?
所以这口肉都到她嘴边了,她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林乔忍不住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翻,耳边传来男人微哑的嗓音,“还难受?”
她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毕竟刚刚对方全都摸到了。
只是还没等她解释,男人大手已经又伸了过来……
十几分钟后,季铎打开了卧室里的灯,摸了支烟咬在唇边。
军裤被他随手套在身上,没系皮带,衬衫也完全敞开着,露出分明的胸肌腹肌,就那么靠在床边的书桌旁。
这一身简直比他侄子季泽还要散漫,完全颠覆了他平日给人的形象,歪头点烟的动作甚至透出些痞气。
只是也和刚刚他黑暗中给人的感觉不谋而合,强势、危险,至少今天之前,林乔绝对想不到他还能有这一面。
不,也不是完全想不到……
之前在医院那次,男人全身湿透,在走廊里抽烟的时候就透出些和他平时不符的不羁,只是她当时以为是淋雨的缘故。
见林乔望来,男人低眸扫了眼手指,“我下去洗个手。”
林乔身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漫了上来,但说实话,感觉还不赖。毕竟这男人挺有服务精神的,耐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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