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说过了,不管是谁,伤害了美佳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出来的匆忙,包包没拿,我记得之前她男朋友给我递过一张名片,可能被我随手收到包里,我让管家找一下。”
天川久美子说完就拿着电话匆匆联系管家。
黑泽走出房间,回到案发现场询问情况。
“黑泽警官,你来一下!”新川警官笑着招呼黑泽。
“因为浴池水温的影响,死亡时间范围有些大,我又根据出血量和血流速度大致推算了下,目前大致可以确定,死者应该是在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期间受害的。”
“另外,在死者血液里发现了尿素、亮氨酸、酪氨酸、大量的磷酸钠等等,死者死前被下了类似安眠药的东西。”
黑泽绘低头沉思:“怪不得,我觉得美佳的姿势太过端正了,原来是被下了安眠药。”
“安眠药需要时间起效,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
黑泽绘从自己房间出来地时候,松田阵平正单手插兜,闲适地站在楼道口吸烟,看来他已经解开密室手法了。
黑泽绘捂着鼻子,站的离他远远的,提高声音问:“怎么样?”
“喂喂——你这副样子,会让我很受伤的啊!”松田无奈地将烟头掐灭。
黑泽绘一点都没有愧疚之心:“如果我们长期搭档的话,建议你现在就可以准备戒烟了。”
“黑泽警官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松田阵平将黑泽绘带到案发现场:“密室手法其实非常简单。”
松田说完,将死者的手机递给黑泽:“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湖山小姐的手机和黑泽的一样,都是万事屋职员标配——白色的翻盖手机,手机右上角挂着一根大约20厘米长的链子,链子另一侧是一个可以打开的伞状发夹挂件。
黑泽绘拿起手机看了下:“左下角有崭新的磕碰痕迹,手机盖子是打开的。”
“没错。”
松田阵平半跪在黑泽面前,将那个被踹掉的锁恢复原样,然后举在自己面前:“锁的高度大概在这里。”
接着,他将手机的发夹挂件打开,别在旋钮上。
现在手机被链子吊着悬在半空,重心靠左。
“黑泽警官,现在可以给湖山小姐打电话了,不要停。”
松田阵平空着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黑泽绘似有所悟,按照他的想法,给湖山美佳的手机打电话。
电话没有接通就会一直震动,因为手机左右重力不均匀,带动旋钮逐渐逆时针移动。
直到某一刻——黑泽绘的手机和面前同时传出来一道清脆的“咔擦”声,接着,发夹被旋到最下方,然后手机“咚”的落地。
只能从门内关闭的旋钮,被这种特殊的手法关上,密室的条件完成。
松田阵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查过了,在你打的那通电话之前,来电显示是...阿拓。”
话音刚落,那边天川小姐穿着高跟鞋匆匆走进来。
“我找到了,美佳的男朋友叫川上拓,电话号码是XXXXXXX。”
黑泽和松田同时起身,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凶手就是他!”
堀光走过来,无奈耸肩:“看来这次似乎不需要我的帮忙了。”
“不过,我在这层楼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有人看到十一点到十二点期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躲在楼梯间疯狂打电话。”
“因为他的表情非常恐怖,所以证人印象非常深刻。”
“如果可以再次见到的话,他能够将那人认出来。”
最终,警方出马,在川上拓的出租屋将他缉拿归案,并在他家的垃圾袋中找到了沾有湖山小姐血迹的刀。
湖山小姐和川上先生,两人是通过万事屋认识的。
川上先生是律师,经常要万事屋帮忙找一些案件相关人或者是想办法取得一些证据。
后来接触的多了,两人就慢慢走到了一起。
因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所以湖山小姐偶尔会在川上先生家里留宿。
也因此,将两人完全一样的U盘拿错了。
意外打开川上先生U盘之后,湖山小姐才发现,原来所谓西装革履的皮囊下,是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甚至反过来加害受害人的黑心律师。
思索良久后,湖山小姐还是没有选择报警,但是也向川上先生提出了分手。
川上先生本就善于玩弄法律,对于道德的底线要求更低。
在多次挽回失败的情况下,最终痛下杀手。
天川小姐再次红了眼眶:“如果...当时我就看穿这人本性,让他们尽早分开,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黑泽绘摇头:“我也不知道。”
“每个人一生的感情之路,都不会是一帆风顺,总要经历些挫折,才能品尝到真正的幸福。”
“只是——美佳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天川久美子抹掉眼泪,嘴里恶狠狠地:“我要派天川集团最优秀的律师团,搜集那个家伙的罪证,让他一辈子都在监狱里为美佳赎罪!”
擦掉眼泪后,生活还是要继续。
美佳在东京没有其他亲人。
天川久美子直接推掉晚上的宴会,跟着警方,帮忙处理美佳的后事。
黑泽绘心情也有些低落。
湖山美佳比她入职要早,当时自己年纪小,职业又比较特殊,一直都是美佳特意照顾她,给她留一些不算麻烦,报酬又高的任务。
生命实在太脆弱了,昨天还笑着打招呼的人,今天就这样突然离开。
松田转头看了她一眼,嘴里毫不客气。
“我都要帮你写两份报告了,你还这副样子。”
“这会让我的付出完全没有获得感的啊!”
黑泽绘无语:“松田君,实不相瞒,警视厅的案件报告都是后辈写的哦!”
“所以——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切,提前说好,我的报告写的很烂。”松田阵平嘴里叼了根烟,不过没有点燃。
“无所谓,有就行。”黑泽绘也很光棍,“目暮警官是不会计较的。”
没有新案子就在办公室摸鱼的黑泽绘六点一到,立刻打卡下班。
万事屋的前台是最重要的位置,是连接客户和职员的关键纽带。
万事屋其他员工,大多数都是像黑泽这样属于兼职,只有前台接待必须要全职在岗。
湖山小姐去世后,一时间找不到接替的人,老板干脆就让堀光暂时顶替一段时间。
黑泽回来的时候,他正安静地坐在柜台后处理账务。
堀光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黑泽后,又笑着继续做自己的事。
“幸好你是在警视厅上班,不是在公安,不然那家伙可不像目暮警官一样好说话。”
黑泽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不然,你以为当年伊达学长那么轻松就能将我拉走吗?”
“当我知道降谷学长是公安的前辈之后,公安直接被我pass了!”
“七年前,我就看出来降谷前辈是个认真到过分的人。”
“我还记得当时警校武斗比赛,我的实力明显超过了降谷前辈,他竟然还为了追求公平,非要让我休息一个小时再打。”
堀光轻笑,目光中露出一点温柔:“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了。”
“他那么认真的性格,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
黑泽绘无所谓道:“风见先生还是警部补呢,看来降谷前辈应该有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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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横滨。
黑泽绘拖着银白色的小型行李箱走在废弃的建筑区,一想到这个委托内容,就感觉满满的槽点。
“您好,这里是什么愿望都可以满足的万事屋吗?”
“马上就毕业了,我们想要进行一场有意义的毕业典礼嗳~”
“就是类似剧本杀那样的,以黑|手|党为主题,角色扮演、实景体验,可以帮我们做一个策划吗?”
“地点最好就在横滨吧,更有感觉一点,费用什么的不需要担心。”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大家为什么不去进行一场有意义的旅行呢?
或者立刻开始工作,被社会毒打一下也好啊!
怎么会有人想要在横滨体验一下黑|手|党的日常?!
但是,这群无聊的大学生是真的有钱,黑泽绘还是拉着自己准备的道具屁颠屁颠来到了横滨。
明天委托人就要来横滨游玩了,黑泽绘本来打算下午参加完警校的毕业典礼,立刻就飞来横滨布置现场的。
但是!她才刚刚出了礼堂,就直接被伊达前辈给堵住了。
伊达前辈抱住她的胳膊不让走,非要让她当场签了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意向书才愿意放人。
如果只有伊达前辈一个人,黑泽绘当然轻轻松松就挣脱了,关键是除了他,还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刑警兄弟也同时一拥而上啊!
黑泽绘疯狂挣扎,欲哭无泪:“我说,你们都在这里,就不准备找些别的好苗子吗?”
伊达刚被黑泽踹开,又不怕死地扑上去:“不重要,这么多学长们等好几年了,终于盼到你毕业!今年只要把你抢到,我们的指标就完成了!”
黑泽绘无奈道:“喂喂——我去还不行吗,但是你们先放开,协议之后再签,今天我真的有急事啊!”
伊达疯狂摇头:“不行,签了再走!”
人多势众,黑泽绘最终还是没有灵魂地被一帮壮汉拉着,做了一个无情的签字机器。
和伊达大哥他们僵持这一番的后果就是——她错过了原定的电车班次。黑泽绘只好购买了一个小时后的下一班,这也导致她这么晚了才到横滨。
回忆结束,黑泽绘咬着后槽牙,气势汹汹来到自己早就物色好的废弃建筑楼。
行李箱轮子咕噜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黑泽绘一手拉着箱子,一只手刷着手机看地图。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注意到前面那栋废弃大楼里一前一后跑进去两个高大的男人。
好奇心超强的黑泽绘眨了眨自己浅绿色的猫眼,露出一个感兴趣的微笑,很快做出了决定。
黑泽绘将行李箱抬起来,悄悄放在那栋废弃大楼的角落,随后将自己的脚步放到最轻,慢慢跟着前边的两个人上了天台。
“苏格兰,你已经无处可逃了。”长发男子举起手中的枪,平淡沙哑的嗓音从喉中吐出。
“呵。”被叫做苏格兰的短发男人冷冷一笑,却突然暴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伸出,直取长发男人的眼睛。
长发男人下意识侧身闭眼,没想到短发男人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枪。眨眼间,形势逆转,短发男人成为了两人中拥有枪的那个人。
在两人打斗中,短发男人也从背对天台门变成了正对的姿势,躲在天台门后阴影处的黑泽绘突然瞳孔骤缩——诸伏前辈?
短发男人正是比黑泽绘高三届的警校前辈,和伊达前辈是同一年的精英毕业生。
当年黑泽绘刚升上大一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四了,不过黑泽绘曾经参加过他们的毕业典礼,对于几个人的样子绝对不会认错。
听伊达大哥说,诸伏前辈不是和降谷前辈一起失踪了吗?
黑泽绘带着满腹疑惑,继续躲在门后观察事情发展。
长发男人虽然被抢了枪却也没有惊慌,而是冷静说道:“苏格兰,你已经暴露了,我想——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比较好。”
短发男人突然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我知道,所以这把枪并不是来对付你的。”
他刚一说完,瞬间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
眼看诸伏前辈准备自|杀的动作,黑泽绘无法再坐视下去,立刻就要现身。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长发男人的动作却更快一步,左手迅速握住了手|枪的弹匣,这种枪只要被人用大力握住弹匣,只凭人力是绝对扣不动扳机的。
长发男人俯身在短发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短发男人的面色突然大变,扣住扳机的手指也不自觉松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天台上两明一暗的三个人都听到了楼梯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短发男人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放松的手指重新握紧扳机,另一只手突然袭击长发男人的左臂。长发男人没有料到他的动作,下意识顺着身体反应稍微放松了对弹匣的控制。
旁观的黑泽绘看的最明显,诸伏前辈明显是决定自|杀!
她索性不再隐藏,直接冲到对峙的两人身旁,左脚用力踹飞诸伏前辈手中的枪,右手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玩具枪,直接对准长发男人的左臂。
“砰——”
“砰——”
两声枪响,一声来自被黑泽绘踢飞的枪,一声来自黑泽绘手中的玩具枪。
被黑泽绘踢飞的枪走火打到天台的铁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黑泽绘手中的枪则是打在长发男人心口,留下一团红色颜料。
没错,只是剧本杀用的假枪,怎么可能装真的子弹,只是装了红色颜料的塑料弹啊!
楼梯上的脚步声变得更加急促,可能是长发男人的同伙来了。
这两个人拿的可是真枪,黑泽绘不会傻到硬刚,装完这个逼就跑。
黑泽绘来不及和诸伏前辈解释,直接用左手扶着诸伏前辈,整个人后退一步,立刻从七楼的天台往下跳。
黑泽绘在天台的最后一眼,冰冷的猫眼和长发男人狭长的凤眸对视了三秒,随后整个人消失在天台上。
一跃而下的黑泽绘并不是直接跳下七楼,而是利用每层的阳台做了缓冲,带着诸伏前辈一层一层往下跳。
一口气跳到四楼,才从面前打开的窗户重新进到楼内。
刚刚赶来的人此刻应该已经上了天台,黑泽绘和诸伏前辈正好可以从楼梯离开。
诸伏前辈除了默默跟着黑泽绘走之外,一直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一楼,黑泽绘找到自己放在角落的银白行李箱,箱子不知道为什么,上边多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黑泽绘多看了那条划痕一眼,还是抱起箱子,准备带着诸伏前辈先去自己订的酒店再慢慢聊。
“等等,阿绘。”诸伏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一下子让黑泽绘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
“有刀吗?”诸伏问。
黑泽绘警惕地看着诸伏前辈,这个人不会还要自|杀吧!
诸伏前辈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黑泽绘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和钥匙放在一起的多用工具刀递了过去。
“三年没见,阿绘果然还是这么谨慎。”
诸伏看着黑泽绘瘦瘦小小的身上又是枪又是刀的,无奈笑道。
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其实只是工作所需来着。
黑泽绘笑笑没有说话,假装乖巧。
诸伏景光很快露出严肃的神色,将胸口处放的手机掏出来,用废弃建筑物旁的砖,狠狠砸向了手机。
以诸伏前辈的力气,这个手机毫无疑问从中心开始碎成了无数瓣。
黑泽绘大概明白他要做什么,顺便上去又补了一拳,保证手机绝对死的安详。
诸伏景光的动作并没有停,他打开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是重重一刀,鲜血如注顺着他的手指落下,很快在原地聚成了一个血滩。
诸伏景光用眼神示意黑泽绘跟上,黑泽绘注意没有让自己的脚印碰到鲜血,跟着诸伏景光走了大概两百米,到了另一栋正在建筑的工地外。
这片工地正好在打地基,外边还有一堆巨大的水泥。
诸伏景光将自己的血一路滴到这里,意识已经开始不太清醒。
“阿绘,要拜托你件事了。”诸伏景光声音微弱,“这些失血量还不够,你可不可以,再补一点血?200cc就够了。”
害,原来是准备制造自己死亡的假象!
黑泽绘拉开行李箱,血袋、手|枪、绷带、红酒、黑西装应有尽有。
这是一个一看就有故事的行李箱。
黑泽绘直接打开两个血袋,800cc的鲜血毫不客气地倒在水泥附近。
做完这些后又转身,将诸伏身上穿的衬衣和西装都扒下来丢进地基坑里,然后一脚将面前沾着鲜血的水泥踹下坑。
黑泽绘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卷绷带,迅速给诸伏前辈简单包扎好,将自己准备的道具西装给他穿上。
接着左手扛起诸伏前辈,右手拎起行李箱,火速离开原地。
黑泽绘和诸伏两人离开后五分钟,曾经在天台上出现的长发男子和另一位金发男子循着血迹来到了工地前。
“看来那个日本公安的走狗不走运,还是死在了这里。”长发男子用低沉的烟嗓敷衍地感叹道。
“啊,是啊。”金发男子握着自己的手机,手掌暗暗用力,拼命控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
“可惜了,手机也随着跳楼摔碎了,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就好像杀了一个幽灵一样,真是无聊。你说对吧,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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