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玩游戏的锻造附魔似的。
时岁品读一番圣水的使用说明:“感觉你们应该找人去应聘伊莱学院的校医。”
秘书长咳了声:“…试过了, 但血族受伤基本不用药物愈合, 那个潜伏的猎人被吸血之后转化了。”
时岁:“……”
话说回来——
像时年那样从小到大身体就不是很好, 总被欺负的孩子都能做血猎的三席,其实时岁对血猎的期望度本来就没多高。
但没想到这么白给。
唉, 真的觉得前途堪忧啊。
她在这里走了一圈, 看得眼花缭乱:“这里的S级器具我都能用?”
秘书长道:“嗯,你的权限很高。十席有自己定制的专属银器,一般不会来用的。”
这不四舍五入都是她的了嘛。
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答复, 时岁又问:“怎么这些道具里没有枪?”
秘书长擦了把汗:“那种武器对血族的伤害不大, 他们的移动速度快, 子弹很容易躲。”
看来“大人时代变了”不适用于血猎对血族说。
时岁挑选了一柄匕首和一只手铐, 又带走了几瓶圣水。
临走前,她实在是忍不住问:“血族真的不怕大蒜吗?”
秘书长神色有些迷茫:“不怕啊…可能有的血族不喜欢刺鼻气味,但大蒜对他们起不到任何攻击性。”
看来真是少爷自己不喜欢。
出来的时候没碰见邻居, 时岁蹭他车的期待落空,她打车回了家。
结果刚刚进了家门就发现家里有其余人在。
西奥多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盯着时岁看了一会儿,视线移到她手中的袋子上。
时岁看了眼阳台外面的大太阳, 再看向客厅沙发上正在生气的少爷。
“……你怎么大早上过来?”
西奥多发出一声冷笑,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要问问一醒来就搞失踪的人。”
时岁斩钉截铁:“你关心我呢?”
西奥多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空白。
少爷抿唇, 脑中不可控地浮现出狩猎日看见的那一幕。
时岁的浑身上下都是血, 格外香甜的血液气味弥漫了很远, 几乎所有感知到的血族都在往这个方向赶来。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就那样直挺挺地晕了下去。
西奥多:“为什么相信我?”
时岁:“不能相信你吗, 少爷?”
其实是当时完全没有力气了,嘿嘿。
西奥多看着时岁将手中散发着令血族感到格外不适的袋子放到桌上,转身将没有任何防备的背部暴露给他,然后去接了一杯水。
少爷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要我的初拥么?”
时岁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水喷出来。
她艰难咽下口中的水:“?……啊?”
少爷还在说:“那得吸干你的血,快死的时候让你喝我的血,这个过程刚开始会很痛苦,但中途就感觉不到了。”
一般来说,血族的初拥总是血腥又亲密的,他们选定的位置大多是血族的床榻——棺材。
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亲密的举动覆盖掉最初的一些痛感,初生的血族大多都会对“父亲”或是“母亲”带有更粘稠的情感。
西奥多克制不住去想,时岁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
时岁委婉道:“还是更想做人。”
西奥多发散的思维到这里戛然而止。
他朝着房间抬了抬下巴,时岁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见床上放了好几大袋东西。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伴手礼哇!
时岁眼巴巴问:“那些是什么?”
西奥多面无表情:“看你活蹦乱跳,估计也用不上的东西。”
为了保持血包的可循环利用,血族的各个家系内都配有很好用的补血用品。
西奥多原本想着时岁流了那么多血,冒着大太阳过来给她送东西,结果从早上等到了中午。
本该睡觉的时间,少爷满身怨气。
时岁看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暴躁起来,本着他救自己一命还关心自己,也没必要那么冷血无情。
时岁捧着水杯:“现在要走吗?正午的太阳对你们不好吧?不然到晚上再走?”
这话和邀请吸血鬼留下来睡觉有什么区别!
西奥多迅速扔下一句“不用你管”,开门离开了时岁的家。
等在黑色遮阳伞的阴影下上了车,西奥多才后知后觉地疑惑。
……她去了哪里,带回来的袋子装着什么?
时岁也不在意西奥多的来去匆匆。
她准备周六日再去农场走一趟,问问奶奶家里的事情。
本来身上就有伤,时岁倒在床上狠狠睡了一觉,精力充沛地迎来了新的周一晚上。
时岁带上了新配备的血猎武器,藏在制服的内侧。
夜色笼罩了伊莱学院。
学生们表情正常地走在学校小道上,他们对狩猎日一无所知,不清楚学校的禁区森林在这两天内死去了多少同类。
时岁慢吞吞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狩猎日里见过她的血族不多,但每一个都是重量级。
其实对于她来说,现在的学校已经不安全了。
但除了这所学校里的血族,时岁想不到其余能够同时接触到四个家系的血族的机会。
风险总是与机遇并存的。
要么就是永远忘记时年,要么就得主动面对这样的危险。
……都怪总是已读的消息。
周遭略有些安静,时岁走出几步,觉得有些不对。
她身手敏捷地往后跳了一步,正好错开米迦纤长白皙的手,但尚未站稳,后背撞上了另一人的胸膛。
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萨维低下头:“哎呀,好痛。”
恢复蜜色的眼中满是笑意,他重新变回了甜甜腻腻的蜂蜜小蛋糕。
说是这么说,萨维还是很顺势地用手环住了时岁的腰,低下头在时岁的颈侧轻嗅。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他的呼吸洒在时岁颈侧,手不是安分地收紧,“把绷带解开,我帮你舔一下怎么样?”
时岁已经习惯了萨维这种随时能冒出让人瞳孔地震话语的能力。
但她想到某些文里的设定,还是问:“血族唾液有加快愈合的效果?”
如果是这样,之前怎么没有听少爷和安德说过?
萨维蜜色的眼眸眯起,笑得甜蜜:“没有,我想舔。”
时岁:“……”
米迦没能成功抓住时岁,他优雅地站定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
今天戏剧团团长穿了领口繁复的白色丝绸衬衫,袖口也有漂亮的褶皱,颈部,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项圈时效已经过去,其实已经可以解开,但是米迦并未将它取下来。
“别让他那样做,好孩子。”他望向时岁的目光温柔缱绻,“好多细菌。”
时岁:“我知道,谢谢。”
米迦:“要表达感谢的话,来我这里。”
这些血族都怪得寸进尺的。
萨维搂在时岁腰部的手更紧了一些:“让我去把他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吧?否则项圈都要被难闻的味道腌入味了。”
有种两只花孔雀围着自己打转的无力感。
时岁仰起头,盯着天幕上的繁星望了一会儿,忽然对上一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
穿着洋裙的少女握着手中的匕首从树上跳下来,繁复精美的礼裙竟然没有限制她的动作。
米迦弯眸:“和坏人混在一起,你也会变成坏孩子的,时岁。”
那张白皙精致的脸颊上逐渐浮现了红晕,浅蓝如同宝石的眼眸盯着时岁:“坏孩子要惩罚,对不对?”
时岁:“……”
谁惩罚谁?
非要这样,那我就假装做S然后把你往死里打。
萨维抱着时岁躲开了这一下,他有些可惜地收回手,扶着时岁的肩膀将她往另一侧轻轻一送:“亲爱的抱歉,我先打个架。”
时岁也不在意萨维一打二是否能成功,她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五分钟后,时岁终于在座位上坐下。
后座的安德手臂上还有些没有恢复的伤痕,萨维和他打架的时候两人都没收力,但前者有附属的家系,后者没有。
血液的补充跟不上,伤口恢复的速度就慢很多。
时岁问:“伤还好吗?能自己恢复吗?”
安德伸出手,给时岁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伤痕:“嗯,不是很严重。”
时岁盯着安德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不打算进入某个家系么?”
“权杖家系和十字剑都有听你话的血族,你想让我加入哪一个?”
金发红瞳、身上尚且有伤的混血种歪头说:“我遵循你的意愿。”
时岁不得不承认。
比起刚才拦住她, 且进行了一场混战的米迦和萨维,安德确实是一个很让人省心的血族。
她身体转过一半坐在椅子上,盯着安德看了一会儿。
安德在颜值上确实无可挑剔, 他的眼眸和少爷不太一样, 安德的眼眸透明度更高, 颜色更加浅。
其实时岁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安德愿意听自己的话。
他看上去像是那种没什么欲求的人,偶尔几次表现出不同, 还是因为闻到了时岁的血味。
……总不可能是因为“你好香”这样简单的原因吧?
她当然没有完全相信安德, 只是狩猎日之前、刚入学没认识几个人,和他搭伙纯属死马当活马医。
时岁想着,干脆直接问出了口:“我有点好奇, 你为什么愿意按我的安排行动?”
安德说话还是慢慢的, 柔顺的金发垂落, 遮掩了一部分眼中的情绪。
他没怎么思考:
“……对于我这样的混血种来说, 跟着你和跟着那些家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时岁看不太出安德的情绪。
外貌年轻的血族眼帘微垂,他的视线在时岁的颈侧流连。
几秒过后, 安德才收回视线:“所以,需要我去哪里为你提供助力?”
时岁想了想:“暂时还不用, 你最近就跟在我身边。”
她还是有点担心十字剑和野蔷薇的血族,见到的没有一个精神正常, 迟早会把安德同化成疯子的。
安德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就在听见时岁话语的下一秒, 他的笑意稍稍扩大。
跟在身边……吗?
他的手向前伸, 修长的指尖勾住时岁的发尾, 缓慢地将她的一缕长发卷到手中,缠绕在指尖。
他掀起眼帘, 和时岁对视:“但奖励延迟太多次,宠物的积极性也会下降……你说对吗?”
时岁瞥了眼安德的手。
好吧,也不算是完全乖巧的小狗。
不过时岁最近缺血有点严重,要恢复半个月之后才能给安德一点甜头。
安德点点头,他身上的伤还需要缓慢复原,像是冬眠的小熊,十二点前都趴在桌上睡觉。
时岁在午夜回了宿舍,被舍友堵在了墙角。
舍友的目光细细打量时岁的脸,几秒过后冒出一句。
“时岁,你有没有觉得,咳咳,就是我自己的感觉哈……”
“你有没有感觉到……从安德到米迦学长和萨维学长,他们看你的眼神像是想要吃了你?”
时岁发现她竟然说对了。
可惜不能告诉舍友他们其实是血族,物种和我们不同,不光会惹上麻烦,舍友这样胆子小的人说不定今晚就厥过去了。
所以时岁说:“可能有的人就是异食癖吧。”
舍友呆滞:“……啊?”
奇怪,总觉得她们两个说的不是一种吃。
她晃了晃脑袋,伸手握住时岁的肩膀:“算了不说这个,假期结束之后的校外实训大概是野炊烧烤,到时候我和你组队一起走吧?”
时岁思索了片刻:“这倒是可以……就是没想到伊莱学院还有这种额外的活动。”
不会是另一种野外活啃人类吧?
舍友说:“虽然我们是夜校,但普通学校有的活动也还是有的好吧。”
还有很多普通学校没有的有趣活动呢!
舍友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是三班的学生该有多快乐。
时岁眨眨眼:“现在不怕和我走一起被少爷他们针对啦?”
舍友:“嘿嘿,国际生一般不参加这种活动。而且你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了,我觉得你还是蛮靠谱的。”
血族吃不了人类的食物,他们的味蕾只能够感受出血液的味道。
嗅觉倒是灵敏,但去烧烤闻到的味道和燃烧垃圾散发的气味差不了多少,反正能诱惑血包的机会多了去,没有几个会去凑这热闹。
时岁放心了许多:“好。”
舍友快乐地欢呼一声。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时岁又一次体验到了在学校捉迷藏的刺激感。
吃饭的时候能碰上米迦;骑射课的时候萨维和求偶的孔雀一样亦步亦趋;撞上德米拉她扭头就跑。
安德在时岁的指示下按兵不动,但看着他们两个关系亲密,西奥多冷哼的次数成倍上升。
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余血族盯着时岁的目光也包含深意。
好在萨维他们是二年级的学生,时岁只需要注意躲着他们一点,平时就几乎碰不上面。
不过从周三开始,包括少爷在内的几位危险血族出现在学校的频率忽然降低了不少。
走在学校里都能听见迷弟迷妹们惆怅地感慨:“唉,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戏剧团的大人们了。”
“呜呜,我的精神食粮怎么就没有了……”
搞得时岁实在是有点好奇,扭头就问了安德:“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
安德眨眨眼:“我没有加入任何家系,对他们的状况不太清楚……似乎是哪个亲王的继位仪式吧。”
噢,那应该说的是被第一部门剿灭的十字剑家系的亲王。
空缺的位置有人填补,再正常不过,毕竟是亲王继位,其余血族想必也要去露个面。
托他们的福,时岁度过了正常的两天学院生活。
本周五连接着节假日,周五晚上放假,时岁有一个七天的假期。
放学时间是下午六点,正好是猎人协会第一部门聚会时间。时岁干脆没回家,按照秘书长给的地址找到了聚餐的地点。
这是个高端正规会所,人均消费上五千的那种。
时岁仰头看了眼装潢富丽堂皇的门头。
——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吸血鬼猎人说到底就是在卖命,平时的待遇再好都不为过。
时岁进了会所找到了门牌号,她敲了两下后推开门。
由于猎人们本身就足够敏捷,房间内的人整齐划一地扭头看过来。
都是在生死线上游走的人,他们的注目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尖锐、但没有太多恶意。
时岁倒是不拘谨,她观察着室内的众多血猎。
第一部门来的人大约十个,有男有女。每个人的着装都很轻便宽松,但仍旧看得出他们有勤加锻炼、身体素质极好。
圆桌上精美的菜品没怎么动,聚会才刚刚开始。
距离门很近的女性一挑眉:“新人?”
时岁点头:“是的,你好。”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重新开始流动,那位女性站起来——时岁发现她竟然比自己高一个头,扶着时岁的肩膀让她到身边的空位坐下。
身材高挑的血猎伸手勾住时岁的肩膀,亲昵地凑上来:“说实话,很少见到你那么年轻的孩子进我们部门呢。”
血猎姐姐拉着时岁聊了一会儿。
时岁没有告诉她自己在伊莱学院上学,只是说弟弟的失踪和血族有关。
时岁面露好奇:“姐,你们为什么会来做血猎啊?”
这位姐姐爽朗地笑了:“因为被血族盯上过,很幸运地没死,干脆就来做对家了呗。”
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得知,第一支部其实只接收精英,所以人数到现在只有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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