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糖一边晾着头发,一边拿着手机刷着广城跨年攻略。
正刷着的时候,季淮舟的信息发了过来。
【季淮舟:在学校?】
看到季淮舟的消息,许其糖伴随着消息的突然蹦出,心脏也蹦了一下。
她回过神来,点开微信,给季淮舟回了个消息过去。
【许其糖:来我小舅舅家了。】
季淮舟见过许其糖的小舅舅和小舅妈,在许其糖说完后,季淮舟回了个“嗯”
【许其糖:你回家了?】
季淮舟拍了张家里的照片。
许其糖也去过季淮舟家里。他家太豪华了,但是先前去的时候,因为就只有他和一些工作的人在他家里,整个家有些空旷。
而可能因为要过年的缘故,他家跟许其糖上次去时有些不太一样。家里弄了些摆设,看上去热闹了不少。
看着季淮舟家里的摆设,许其糖想起跨年的事儿来,她敲着字问季淮舟。
【许其糖:你明天要跨年吗?】
【季淮舟:去哪儿跨?】
【许其糖:OL广场。】
【许其糖:我舅舅提议的。我没去过,你去过吗?】
许其糖这样说完,季淮舟敲了几个字回复了过来。
【季淮舟:去过。】
【许其糖:和谁?】
许其糖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她问完后,看着自己发出的消息,许其糖:“……”
而季淮舟显然没有多想,只敲了几个字发了过来。
【季淮舟:同学。】
【季淮舟:有次同学聚会去过。】
季淮舟这样说完,许其糖回了一个字。
【许其糖:哦。】
许其糖回完了季淮舟的消息,同时看了看时间。看了时间后,许其糖抓了一把自己已经干燥的发尾,给季淮舟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许其糖:我该睡了。】
许其糖这样发完,季淮舟的消息回复了过来。
【季淮舟:晚安。】
【许其糖:晚安。】
早上起来后, 许其糖换了衣服去跑了个步。
这段时间虽然忙,许其糖的晨跑没有断。跑完回来后,简单洗了个澡, 吃了个早饭,就被小舅妈带走了。
白天这一天时间,上午做皮肤管理,下午一家四口逛超市,买了些装饰用品, 摆在家里也算是过年。
国内对元旦的气氛更多意义上算是个狂欢节,除了跨年活动之外, 就是各种商厦促销, 跟传统节日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是“年”但是和春节的那个“年”的气氛截然不同。
许其糖跟着小舅妈他们, 在外面玩儿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在商厦里吃过了饭。吃过饭后,他们就直接去了OL广场。
广城人民在OL广场跨年已经成为一个传统了。
而实际上,“跨年”这个概念也是近几年才兴起的。
先前的元旦, 虽然也放假,但远没有现在这么热闹。不过九点,OL广场上就已经全是人。广场上灯光璀璨,另外人们三五成群,一边聊着玩儿着, 一边等着跨年倒计时。
因为要提前占位置, 所以大家早早就来了。
而来了以后没什么事情, 自然要找些事情消磨时间。
广场外围,不少小摊贩在那儿摆摊。许其糖和宁清衍闲不住, 跟小舅舅和小舅妈说了一声后,就跑过去玩儿了。
这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小摊, 玩儿的无非就是那几样。许其糖和宁清衍先画了一会儿石膏娃娃,最后还是去了射击摊儿前,准备玩儿一圈。
今天来跨年的,除了一家人之外,最多的还是年轻人。要么是同学一起,要么是朋友一起,也有不少的情侣。
周遭都是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宁清衍跟在许其糖旁边,问她。
“你没跟那个季淮舟约着一块跨年?”
宁清衍这样问完,举着□□的许其糖:“……”
跨年这事儿许其糖和季淮舟昨天晚上聊过。但是两人就是随便聊了两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许其糖过来跨年是跟着小舅舅和小舅妈一起的,而季淮舟也未必有过来的计划,所以两人根本搭不到一起去。
宁清衍说完这话,对许其糖就是一番观察,许其糖让宁清衍观察着,说。
“这不是陪着你呢吗?”
宁清衍:“……”
宁清衍算是许其糖的小哥。小时候两人打闹归打闹,但是在妹妹找男朋友这事儿上,天下的哥哥都是一个心情。
总觉得全天下的男生都是猪,都没有资格拱自家白菜。
而白菜总归要长大,该被拱还是被拱。所以就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对猪提前进行一下质检。
宁清衍这边还要说什么,许其糖说:“小哥你怎么不约人一起跨年?”
许其糖先发制人,宁清衍:“……”
“我这不是陪着你吗?”宁清衍说。
“我可以不用你陪。”许其糖道。
宁清衍:“……”
许其糖调戏了小哥两句,瞬间呲着牙笑嘻嘻起来,她一枪射掉一个毛绒玩具,提着递给宁清衍,说:“不过话说回来,小哥你就没喜欢的女生吗?同学呢?”
许其糖这么问着,宁清衍还没答话,有人喊了宁清衍一声。
许其糖和宁清衍一起回过了头去。
“真的是你。”
喊宁清衍的是一个女生。
她是跟朋友一起过来的,在女生喊了宁清衍后,几个人都朝着宁清衍和许其糖看了过来。
那个女生在叫完宁清衍的名字后,也看到了他身边的许其糖。女生朝着许其糖笑了笑,后和宁清衍说。
“我是乔爽。”
像是以为宁清衍不认识自己了,乔爽还自我介绍了一下。
而乔爽自我介绍完,宁清衍就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宁清衍笑完,乔爽笑了笑。
乔爽这样一边笑着,一边和宁清衍道:“我跟我几个朋友过来跨年来了。他们也是十九中的,不过不是我们班的,你可能不认识。”
乔爽这样介绍完,那几个朋友也朝着宁清衍打了个招呼。宁清衍一一回应了过去,后指了指旁边的许其糖说。
“我妹妹,许其糖。”
提到妹妹,乔爽眼中的神情稍稍变了变,她又看向许其糖,说:“不一个姓啊?”
“我是他表妹。”许其糖解释说,她一边解释一边朝着乔爽笑着道:“他爸爸是我小舅舅。”
许其糖这样解释完,乔爽眼中的神情这才松散了下来,笑着说:“这样啊。”
这样说完,乔爽笑着和许其糖伸了伸手说:“妹妹好。”
乔爽伸手过来,许其糖也朝着她伸过手去,两人简单握了一下手,也算是认识了。
乔爽这边是和朋友一块过来的。朋友们原本要去那边捞金鱼的,没想到半路上碰到了宁清衍。
宁清衍是乔爽的同学,但不是他们的,所以在乔爽和宁清衍简单打完招呼后,几个朋友就商量着说准备走了。
几个人说着准备要走,乔爽看着宁清衍,还是笑着。
许其糖站在一旁,看着乔爽看向宁清衍的眼神,说:“小哥你跟这姐姐转转去呗。”
许其糖这么说完,宁清衍回头朝着她看了一眼。
“啊?”
而许其糖这么说着的时候,乔爽却已经笑了起来。她有些感激地看向许其糖,但同时又有些不太确定,说:“那你自己在这儿可以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我就不了,我就在这儿打枪。”许其糖说,“那个玩偶我还没打到呢,我得打完。”
许其糖这样笑着说着,同时又被乔爽说:“而且也没什么,我这边打完就要去找小舅舅他们了。等过去后,就跟他们说我小哥碰到同学了,会晚点过来,你们玩儿就好了。”
许其糖三两句安排好了宁清衍的行程。
她这样说完后,乔爽就只是笑。
“行了,去吧。”这边乔爽笑着等着,许其糖也冲着宁清衍挥了挥手,让他抓紧走。
宁清衍正陪着妹妹玩儿着,突然就被妹妹赶走了,一时间还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乔爽这边还在等着,他看了一眼许其糖后,叮嘱说。
“那你玩儿完了记得去找我爸妈。”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儿。”许其糖说。
许其糖这么说完,宁清衍看了看她,这才和乔爽说。
“走吧。”
宁清衍这么说完,乔爽朝着许其糖感激地笑了笑,而后就跟宁清衍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起离开后,许其糖拿了枪,继续朝着气球射击。
许其糖玩儿这个,本来也是宁清衍想要玩儿。
宁清衍看中了上面摆着的那个乌龟的毛绒玩具,又自己打不下来,所以让许其糖帮忙。
这边宁清衍和乔爽离开了,许其糖也把那乌龟打了下来。她还有四次机会,但是也不打算玩儿了。拿了先前打的几个毛绒玩具,然后就在小摊那里溜达了。
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小摊上卖的玩儿的东西都差不多。许其糖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溜达了那么几圈后,有些累了,就过去找了个空闲的长椅坐下了。
她是在广场外面。因为时间快到十二点了,所以外面人也是越来越少了。许其糖坐在长椅上,身边摆了几个毛绒玩具盯着自己的双脚发呆。
盯着的时候,她的脚前面,突然又出现了一双脚,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许其糖看着那双脚站在她面前,下意识也就抬起了头来。
抬起来后,就对上了季淮舟的双眼。
周围太嘈杂了,一下对上季淮舟的眼睛,许其糖还懵了一下。这种感觉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回忆着梦境,不知道现在是现实还是做梦。
但是很快,许其糖回过神来,朝着季淮舟就笑了起来。
许其糖笑起来,季淮舟也是一笑。
两人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那样笑着。
许其糖看着笑着的季淮舟,笑着说。
“你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吗?”
季淮舟好像永远能找到她。
“你说你要来这边跨年。”季淮舟说。
许其糖道:“这里大着呢。”
“我还没进去找。原本打算进去前给你发消息的,然后朝着这边看了看就看到你了。”季淮舟说。
季淮舟这样说完,许其糖笑了笑。
许其糖坐在那里笑着,眼睛里带着些亮光,季淮舟看着她,喉头微动了动,后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毛绒玩具。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
“干等着太无聊了,我跟我小哥出来玩儿来着,他碰到同学就跟同学去玩儿了,我就先自己逛了逛。”许其糖简单解释了一下。
她解释完,季淮舟应了一声:“嗯。”
季淮舟知道她的小哥。当时他去送许其糖的时候,刚好被季淮舟撞到了。而季淮舟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还过去调侃了许其糖一下。
想到过去的事情,季淮舟盯着许其糖看着,一时间没有说话。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后,就再没有了声音。
许其糖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季淮舟后,也把目光收了回来。收回来后,她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毛绒玩具,看了一会儿后,许其糖朝着旁边挪了挪位置,说。
“你坐啊。”
许其糖这样说着,还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示意。
她没再抬头,而季淮舟则一直低头看着她。
许其糖说完让他坐下后,倒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对上,季淮舟将目光收回,过去坐在了许其糖的身边。
季淮舟在许其糖说完后, 就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坐下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阵冷风。季淮舟身上干净清爽的草木气息,也一并随着这股冷风拂在了许其糖的脸上。
元旦的广城已经冷起来了。但是在季淮舟坐下后, 许其糖的脸还是热了一下。
季淮舟坐下后,许其糖问:“你自己来的吗?”
“还有司机。”季淮舟说,“我就在这儿待一会儿,一会儿要回去。”
季淮舟这样说完,许其糖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了一眼后, 许其糖说:“哦。”
许其糖应完了季淮舟的话,拿了旁边的玩偶玩儿了两下。季淮舟看着她手里的玩偶, 说:“你赢的?”
许其糖刚才说她和小哥无聊, 出来去玩儿来着。
被季淮舟问了这么一句, 许其糖说:“对啊。射击游戏,可以打玩偶。”
说罢,许其糖将一旁的玩偶抱在怀里,说:“你要不要?挑一个吧, 算是新年礼物。”
许其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季淮舟笑着。季淮舟看着她的笑,低头在她怀里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后,拿了一开始许其糖拿着的那个乌龟。
季淮舟拿了乌龟后,就在手里把玩了起来。许其糖看着他把玩着乌龟, 也笑了笑。
季淮舟的手指很漂亮, 冷白修长, 小乌龟在他手里,团了团完全能被他的手指包拢。
看着季淮舟这样把玩着, 许其糖想起了明天两人要去露营的事儿来。她看着季淮舟,说:“明天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
许其糖这样说完, 季淮舟目光从乌龟上离开,说:“不用,东西都有。”
两人已经一起去露营过一次了。东西都是季淮舟备下的,这次应该也不需要她热意带什么。
“这样。”许其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解后,她道:“几点出发?”
“你几点方便?”季淮舟说。
“我都行啊。”许其糖笑。
这样笑过后,许其糖又说:“不过不用太早,今天跨年的话,明天也起不了太早。”
许其糖这样说完,季淮舟说:“那还是八点?”
“八点我可以。”许其糖点头说。
“那就八点。”
两人这样一来一回的功夫,已经将明天露营的事情定了个差不多。聊完这个话题,广场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距离跨年没多久,在外面的人群也准备往广场里面去了。
正在那边喧哗着的时候,许其糖也接了宁清衍的电话。宁清衍这边和同学逛完了,想起还有个妹妹在外面,准备过来找她。
“我在外面那个长椅上坐着。”许其糖抬眼看着人群,她没有找到宁清衍,只是和他说着自己的位置。
“那你在那儿等着,我过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进去。”宁清衍说。
宁清衍这么安排着,许其糖听了以后,应了一声好。
两人三言两语把电话打完了。打完过后,季淮舟从长椅上起身,说:“我走了。”
季淮舟这样说完,许其糖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季淮舟本来就是过来随便坐坐的。他一开始也没打算在这儿跨年。
许其糖听了他的话,心中先是怔愣了片刻,随后她点头说:“好。”
说罢,许其糖也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张叔在哪儿?”
因为坐过几次季淮舟家的车,季淮舟家的司机许其糖也熟了。
季淮舟跟许其糖说了司机所在的位置,离着这边也不算远。许其糖听了后,点头应了一声好。
她应声完,季淮舟抬眼看着她,说:“明天见。”
“明天见。”许其糖笑。
和许其糖这样道了声别,季淮舟看了她一眼,也就没再久待。少年和她说完话后,收回看向她的目光,转身离开了这边。
许其糖站在那里,目送着季淮舟的背影离开了她的身边。
大家基本上是朝着广场这边的方向走的,就只有季淮舟一个人是朝着广场外的方向走的。
许其糖站在长椅旁,看着季淮舟修长的背影。冷风让他的背影,在逆行中多少染了些萧瑟的意味。
许其糖眼睛慢慢看着,直到季淮舟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许其糖的心中伴随着季淮舟背影的消失而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但是同时,她也知道季淮舟离开也是对的。
她是跟小舅妈他们一块来的,没法单独和季淮舟跨年。另外就是,带着季淮舟和他们一起跨年好像也不像是那回事。
许其糖站在那里,微微发着呆。在她发了一会儿呆后,宁清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什么呢?”
宁清衍过来时,就看着许其糖朝着某个方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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