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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宠眷不衰(茸兔)


姜雪漪神色冷冷淡淡的,反而转身往大宴的方向走:“今日大宴事多,等会儿叫周围值守的侍卫们都警醒些,好好守在陛下身边,不得松散。”
“那边出了什么事,咱们不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娘娘!”
允黛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娘把刘嫔推入水中却无力阻止, 直愣愣站在原地,眼看是吓傻了。
她知道娘娘状态不好,可怎么也想不到娘娘会当众杀人, 情绪激动下竟对刘嫔动起手来。如今已经入秋了, 太液池的水又凉又深,刘嫔从这儿掉进去多久才能捞的上来?就算捞上来, 恐怕也没命活了!
偏偏今日还是重阳,陛下等人就在不远处君臣同乐,共度佳节, 若是……若是被人知道娘娘推了刘嫔入水, 朝野震惊,娘娘必然要被陛下责罚。
可娘娘的身子差成这样,陛下若再惩处, 她怎么承受得住呢?这不是要娘娘的命吗!
允黛扶着贵妃在一侧站着, 翡云哭哭啼啼连连喊着救命,落霞也吓得捂着嘴瘫在地上不动,场面一下子变得失控起来。
就在这时, 原本死死盯着湖水的贵妃喘着粗气,不过几个呼吸,人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允黛抱着贵妃的身子不住的摇晃,哭泣道:“快来人啊!贵妃晕倒了!快来人!”
瞬息之间局势大变,两位嫔妃一落水一昏迷, 都是凶险万分。
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 她们哪儿见过这样的事?可即便如此凶险,周遭却怎么呼唤都叫不来人, 宫宴人手紧巴,翡云和允黛没办法, 为了自家主子只能赶紧跑到重阳宴上去叫人。
重阳宴刚刚开始,陛下才说完话,和臣子嫔妃们共饮完毕,正是宫廷乐师和舞姬表演助兴的时候。林威从外头急匆匆赶过来,将外头的情况转达给陛下,沈璋寒一听果然立刻皱起眉头来。
若是不起眼的小嫔妃自然不必放在心上,只让去救起再让太医医治即可,可出事的居然是贵妃和刘嫔。
一个功臣之女,一个大公主生母,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贵妃身子弱多日不曾出门,今日宴席也是告了假的,他早就让太医署好好照顾,务必把贵妃的身子调理好,今天好端端出门做什么。
再说喻将军的身子还未好全不能入宫赴宴,他未表重视,晨起还派人出宫送赏,这才不过半日贵妃和刘嫔就闹出此等事端,还不知宫外要传出什么闲话来。
沈璋寒沉声道:“可派太医和宫人去救了?”
林威忙躬身说:“事态紧急,奴才一听到消息立刻就派人去办了,只是这会儿情况不明,具体还不知道。”
皇后在一侧听到消息,也蹙了眉头:“陛下,今日本是好日子,不想后宫闹出这样的事来,都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当。只是眼下大宴才刚开始,不如就让臣妾去处理此事吧?”
沈璋寒淡淡道:”后宫嫔妃众多,起口舌是非是难免的事,皇后不必介怀。只是今日终究是大宴,群臣家眷众多,朕必得在此处坐镇。但为表对贵妃和刘嫔的重视,还得皇后和淑妃一道去看看,别再生出旁的事端才好。”
皇后起身道:“是,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会处理好此事的。”
消息传到姜雪漪耳朵里的时候,她佯作惊讶,然后忙在段殷凝的搀扶下起身走了出去。
等从侧门走出,皇后等人已经在玉阶下的空地候着了,她迎着瑟瑟秋风快步走下台阶,一步步将身后大宴内的宫乐和热闹都落在后头。
皇后转身淡淡地看着她过来,锦衣玉食,衣香鬓影的华庆霎时褪去。冷风穿堂而过,从姜雪漪的衣领袖口无孔不入的渗到四肢百骸里,冷得她似乎连心尖都是冰冷麻木的。
“娘娘,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皇后率先一步往前走,平声:“方才底下的人来报,说刘嫔被捞起来安置在最近的芙蓉榭里,贵妃也被抬进去,大宴内随行的太医已经去救治了。”
姜雪漪柔声道:“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贵妃和刘嫔竟会双双出事。贵妃身子不好一直在宫里休养,今日宫宴她本是不来的,可刘嫔今日并未告假,怎么会和贵妃在太液池边起了龃龉?”
“太液池的水又深又冷,也不知刘嫔这会儿怎么样了。”
皇后淡淡道:“救刘嫔上来的人说,她被捞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贵妃的情况也不好。”
说罢,她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姜雪漪一眼:“刘嫔身边的翡云和贵妃身边的允黛哭哭啼啼各执一词,芷仪来和本宫汇报的时候,似乎还有淑妃的缘故在里头。”
姜雪漪神色未改,温声道:“和臣妾有关?”
“刘嫔不喜臣妾,贵妃和臣妾关系平平,怎么也扯不上关系,”她语气平静,搭着段殷凝的手说,“具体情形,还是等到了地方再说也不迟,娘娘诸多揣测,倒让臣妾听着怪怕人的。”
皇后瞧她一眼,到底没说话,先抬步往芙蓉榭去了。
姜雪漪和皇后一前一后到芙蓉榭内的时候,屋内两张床左右摆着,分别躺着刘嫔和韶贵妃,各自的宫女和太医都在一旁忙碌。见是皇后和淑妃来了,屋内的人顿时扑过来请安,哭天喊地号丧一般。
皇后黛眉微拧,沉声道:“太医,如今贵妃和刘嫔是怎么个情况?人可有大碍吗?”
为首的太医额上冷汗涔涔,撩袍跪下道:“启禀皇后娘娘,贵妃是怒火攻心所致的晕倒昏迷,其根本还是因为身子太过虚弱,又一直情绪不稳所致。不过情况虽凶险,眼下却暂无害于性命,反而是……”
“反而什么?”
太医的身子愈发低了下去:“刘嫔主子打一救上来就在排她肺中的水了,可无奈溺水时间太久,身子又大大受了寒,现在出气多进气少了,人又高烧起来,恐怕……恐怕不妙。”
皇后深深舒了口气,脸色不大好:“本宫会如实告知陛下,你们尽全力医治吧。”
“是!”
太医松了口气,赶紧擦了把额上的汗水便回去照看两位主子,刘嫔身边的宫女却跪着上前哭喊道:“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为主子做主啊!主子不过是在亭中小坐,可谁知贵妃过来胡言乱语了几句,冲上来就要杀人,主子是被贵妃硬生生掐了脖子又推进水里的,如今主子性命不保,都是贵妃在谋害主子!还请娘娘明鉴!还主子一个公道!”
皇后早知道贵妃这些日子以来神志不清,浑浑噩噩,也知道她病得愈发厉害,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当众要置刘嫔于死地。
想当初刘嫔和贵妃是如何姐妹情深,她虽为正室,可两个侧妃感情甚笃,连她这个正室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要不是丹妃失子一事彻底击破了她们的联盟,她们还不知要联手到什么时候去。
贵妃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骗了这么多年,心中定然怨恨刘嫔至极,所以这几年才不再来往。可贵妃固然厌恶刘嫔利用她,背弃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在今日要杀了刘嫔。
这些日子以来贵妃始终为了那个失去的孩子日夜痛哭走不出来,刘嫔是做了什么?才让贵妃如此恨她,甚至恨不得让她去死。
此时,允黛也从贵妃身边过来跪到了皇后身边,哭道:“皇后娘娘明鉴,千万不要听她一面之辞!娘娘几个月来都身子不好,日日吃药,一个如此弱不禁风的人,哪儿来的力气掐着刘嫔,还把她推进水里去?恐怕刘嫔主子轻轻一推,娘娘就能倒地不起才是。”
“贵妃娘娘身子虚弱一直在养病,是奴婢发现宫中出了刘嫔派来的奸细,这才带着娘娘亲自过来指认,背叛的人正是落霞,她此时也在屋内,娘娘稍微一查便知!分明是娘娘和刘嫔争执理论的时候,刘嫔不慎跌入太液池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娘娘动手杀人?杀人的罪过何其之大,怎么就这样凭你一言就扣到了娘娘头上,娘娘小产后病得如此厉害,她身子如何陛下和娘娘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还不清楚吗?”
姜雪漪看了允黛一眼,转眸看向了皇后:“贵妃病中臣妾也去看过,她病得实在厉害,您只瞧她如今躺在床上是什么模样就该知道。整个人都瘦干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这样的人风吹一吹都要病倒,若说能将刘嫔掐的动弹不得,还推进水里,的确不足以让人信服。”
“何况刘嫔身子无碍,她手脚健全不是不会挣扎,再者说,不是还有你们两个在身边吗?要真是贵妃要杀人,本宫不信你们三个人都阻挡不了病中的贵妃。”
她垂眸扫了一眼翡云:“心系主子是好,可污蔑宫妃一样,信口雌黄一样是大罪。何况你身为刘嫔的贴身宫女,不能护好主子是你无能,说话还是要警醒些好。”
翡云在地上砰砰磕头:“娘娘明鉴,奴婢真是亲眼看见贵妃推主子入水的!贵妃当时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大到奴婢和允黛两个人拉不开,主子起先都被掐的喘不上气了,如何能挣扎呢?还望皇后明鉴!”
几番话一来二去已经分明,难怪贵妃如此生气,病中都要去找刘嫔理论了。
已经被她利用了这么多年,还被她怂恿着害了丹皇贵妃的孩子自己又失子,心理的苦只有贵妃自己才知道。可即使这样了刘嫔还不死心,还要利用身边的宫女去挑唆,想榨干贵妃的最后一丝价值,这些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要恨极了的。
何况贵妃是什么性子,刘嫔又是什么性子?这么多年皇后清楚的很,她也心知肚明,当初贵妃推丹皇贵妃失子一事定和刘嫔脱不了干系,这么兜兜转转下来,贵妃的孩子固然是她自己作孽,可不也是刘嫔间接害了的?
今日之事不管是刘嫔意外跌入水里还是贵妃动手,其实结果都并无二致。
没证据的事,二人各执一词,如何证明?
何况刘嫔眼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得成,贵妃却是实打实的功臣之女,她又才经历了失子之痛,陛下更看重的一定是她而不是刘嫔,该怎么处理才最合适,皇后很清楚。
“贵妃身子虚弱本宫清楚,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掐着刘嫔的脖子还当着你们的面把她推入水中。你身为宫女既不能照看好主子,又胡言乱语,污蔑宫妃,已经是犯了大错,本宫念在你忠心的份上不会重罚,可你以后也不能再留在后宫伺候了。”
“落霞背主忘恩,勾起后宫风波,罚三十大板,和翡云一样发落去做苦役,本宫会另派稳妥的人来伺候刘嫔。”
屋内的人立刻将翡云和落霞都拖走,翡云不甘心的睁大了眼睛大喊,可一出屋门就被人捂住嘴带了下去。
好好的重阳佳节因为这些骇人的事被打断,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但皇后这件事处理的倒是很合姜雪漪的心意,毕竟这件事不了了之最好。
如刘嫔那般心如蛇蝎,最爱借刀杀人的人,被贵妃这把她用惯了的刀杀了是最好的结果。
时间渐渐推移,姜雪漪在芙蓉榭一直帮衬着皇后安顿好刘嫔和贵妃,直到下午,才回了未央宫歇息。
傍晚的时候,旎春从外头进殿来,低声说:“娘娘,刘嫔歿了。”
“听说她死得不安生,临死前一直念叨着什么皇后,什么皇子的。陛下知道刘嫔歿了后倒没说什么,只说念在大公主的面上追封为贵嫔下葬,可太后伤心得紧,大大地哭了一场。”

第185章
刘贵嫔没了是她罪有应得, 再加上她在宫中多年一直以伪善面目示人,肆意私用身边所有人,所以就连她死, 都没有一个真心为她的人, 从头只有一个宫女翡云替她据理力争,求一个公道, 多么悲哀。
陛下不理会,皇后不在乎,其余人更是只觉得唏嘘而已, 唯有她一直依附着孝敬着的太后替她感到伤心。
太后本就年纪大了, 又整日缠绵病榻,日渐衰弱,身边再没了她亲近的人, 如何能不伤心呢?刘贵嫔跟了她多年, 时常在身边听训侍奉,就连太后亲生的女儿都不能像她一般陪伴在侧,人心都是肉长的, 越活到尽头反而见事更纯粹些。
虽说宫中的感情里头都带着许多利益相关,可都是人,岂有全是利益的,总难免倾注感情。
再者说,当初刘贵嫔禁足, 太后养了大公主好几年, 眼下母女相聚还没多久刘贵嫔就歿了,又只剩大公主在太后身边尽孝, 大公主伤心,太后也伤心, 一来二去恐怕于养病更不利了。
姜雪漪靠在软塌上慢慢品一盏宁神的花茶,微微蹙起黛眉:“刘贵嫔和傅氏都不在了,我养胎总算能清净点。只是你方才说刘贵嫔死的不安生,嘴里一直念叨皇后和皇子?”
旎春怔了一下,忙小声说:“正是呢,不过奴婢也是听说的,可见这事传的宫里不少人知道。”
人死之前念叨着的无非是自己的执念,或是挚爱,或是无法忘却的仇恨,亦或是念念不忘的遗憾。以姜雪漪的视角看,刘贵嫔死前即便不惦记着大公主,念叨自己都比皇后和皇子来得合理些。
刘贵嫔这一辈子只生了大公主一个,她何来的皇子?是因为她一直想要一个皇子却没得到吗?那又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皇后——皇子——
姜雪漪捧着茶盏陷入思索,突然想起当初杨修媛曾和她说过,刘贵嫔在刚嫁给陛下做侧妃的时候,曾怀过一个比大公主更早的孩子。
但那个孩子只怀到四五个月就小产了,后续也不了了之,她当时和杨修媛推测,此事很有可能就是皇后所为,奈何没有证据罢了。
宫外的孩子没有不允许探查性别的规矩,想必那个时候的皇后和刘贵嫔都知道那是一个男胎,但刘贵嫔视若珍宝,皇后却不想让侧妃早于她生下陛下的长子,所以暗中下了手脚让她早产,如此一来也就无虞了。
当时府上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只有皇后和刘贵嫔,其余的不过都是侍妾罢了,所以刘贵嫔理所应当的会怀疑是不是皇后做的。
怪不得刘贵嫔会一直利用贵妃和皇后分庭抗礼,也怪不得她总是见不得旁人生下皇子。
抛去和姜雪漪的恩怨,她没能儿女双全、地位永固最该恨的人也许是皇后才对。
可怀疑归怀疑,没有任何证据的陈年往事根本扳不倒如日中天的皇后,加之皇后后来也没有针对过她任何,自己也一直没有嫡子,所以刘贵嫔虽暗暗恨着怀疑着,却始终不敢打破自己尊贵安宁的生活真的对皇后做什么。
眼下这个遗憾一直带到了她死,都不能圆满。
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是皇后所为还有待商榷,毕竟是十余年前的事了,姜雪漪并未参与其中,许多事情并不了解,即便知道了皇后可能曾经害死了刘贵嫔腹中的皇子也是无用的。
姜雪漪放下杯盏,淡声道:“人死了,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她揉了揉微微刺痛的额角:“今日忙了这么久,乏得很了,就不传晚膳了。”
谁知话音甫落,陛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用晚膳,你的身子岂能养好?”
姜雪漪被他这无声无息的进来吓了一跳,忙起身打算行礼迎接,一转头正看到陛下走过来:“你怀着孩子身子本就虚弱,若动不动就不愿意用饭,你和孩子岂不是都不能好。”
这般说着,沈璋寒略一摆手:“去选些淑妃平时爱用的菜样来,就放在她跟前,不去侧殿用膳了。”
他抬手扶着姜雪漪不让她起身:“朕说过你见朕不必行礼,怎么总是忘?”
姜雪漪敛眸轻笑着说:“陛下体恤,臣妾却不能不守规矩,不然若是被陛下纵得恃宠生娇了该怎么办?旁人若知道了也会心生怨怼的。”
沈璋寒不以为意,淡淡道:“旁人若怨怼尽管去怨怼,朕就是要宠着你,谁还敢说什么吗?潋潋即便恃宠生娇,也是朕心中独一无二的爱妃,朕继续纵着你就是了。”
他抬手抚去她鬓旁发丝,温声:“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朕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姜雪漪嫣然一笑,弯眸道:“陛下娇宠,那潋潋就安心受着了。”
她伸出手去摸陛下的手,触及却是一片冰凉:“陛下的手这样冷,方才是从哪儿来的?”
沈璋寒怕冷着姜雪漪,把她的手拿着去捧温热的杯子,口中却淡声:“才从甘泉宫来,方才去看了看贵妃。”
“短短几个月,她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太医说她心血耗尽,只能安心温养。”
提起贵妃,姜雪漪也轻叹了声:“今日贵妃和刘贵嫔在太液池起龃龉,不想会出那样的事……臣妾陪同皇后去芙蓉榭的时候也不免感伤,好好的人,竟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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