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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不知薇想吃蛋糕)


“……”
“超凶。”
晓开怀地笑了起来。
甚尔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本来秀气精致的五官,在他咧嘴一笑的瞬间就莫名蒙上了一层讽刺的意味,此时怔在原地,面容看上去更加邪恶,仿佛恶魔锁定了猎物,要是有婴儿在此,定会被他吓得大声啼哭。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只听“咔哧”一声,之前被咒力风暴肆虐而过的天花板终于不堪重负,直直朝着晓的头顶砸了下来!
甚尔一惊,连忙冲上前去。
晓脸上的笑意还未消失,就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呀——!”
巨大的水泥块宛如被推倒的积木,纷纷砸落在地,接连发出巨响,半晌后,声音渐息,晓颤颤巍巍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圈温暖之中,面前紧贴着脸颊的肌肉坚硬可靠,让人安心。
稳健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甚尔一手护住晓的头颅,一手撑开水泥。
月光穿过阁楼的玻璃窗,透过天花板的空洞,洒在男人健硕的肩膀上。
晓一时呆住了。
甚尔低头,见她这副傻样,刚想笑,又压下了嘴角。
“……算了,不说你蠢了。”
他瞥了眼躺在地上毫发无伤的匠海,突然想到,自己应该说点好话。
“干得不错。”

“匠海!天啊!”
眼见着一名温润女子焦急地从病房外冲了进来,扑到床边,晓连忙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这个人……就是匠海君的继母吗?晓默默打量。
这副担心的样子看上去并不似作假啊。
满脑子还是恶毒后妈剧本的晓眨了眨眼,压下心中的疑惑,看向跟在女子后头走进病房,满脸疲惫的西装男子。
如此看来,匠海君的情况,这位父亲也是知道的。
那怎么这么些天也不来探望呢?
正在晓陷入疑惑的时候,确认了匠海情况良好,只是陷入了昏睡的女子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望向晓。
“谢谢你,夏烧医生。”女子似乎是高兴坏了,有些不知所措,真诚地道谢,“我还以为匠海永远都……”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男子走上前去搂住她的肩膀,默默安慰。
“这是我应该做的。”晓正想着自己被对方拉黑的事情有点尴尬,闻言连忙摆手。
难道是我误会了?
甚尔就站在晓的身后,望着眼前感人的一幕,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胸,直到匠海的父亲不动声色地抬头,与他对视,并轻微地点了点头。
甚尔咧嘴一笑。
尾款到账!
就在这时,匠海悠悠转醒。
他朦胧胧地睁开眼,“爸爸……妈妈……”
“我在做梦吗?”
听到这话女子顿时受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是梦,爸爸妈妈终于能来见你了,别怕,都好了……”
晓见此拉着甚尔走出病房,给一家人留出相处的空间。
走廊上,晓瞅了瞅病房门,还是忍不住凑到甚尔身边问道:“那个,其实是匠海君的继母吧。”
甚尔不明所以,挑了挑眉,“那又如何?”
晓左右看了看,一副要说小秘密的鬼祟模样,想要凑到甚尔的耳边,却奈何身高不够,勉强也只到他的肩膀。
甚尔低头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侧弯下身子。
“匠海君的父母,对他是不是不好啊?”晓凑到甚尔耳边,刚说完,就想起了刚才病房里看见的真情流露,不确定道,“那么在乎匠海君的话,为什么之前从来不探望?”
“是不是继母不喜欢,故意……”
甚尔听着听着,总算明白了过来,无语地斜睨了一眼晓,“看不出来你脑子里装了那么多废料。”
“这哪里是废料!”晓不高兴了,又连忙小声,“要是以后匠海君过得不好……”
“那你打算怎样?”
“报警!”
虐待儿童犯法啊!
“……”
甚尔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你看那小屁孩像是被虐待的样子吗?他细皮嫩肉的简直跟未出厂似的。”
这什么形容……
“难道不是吗?”晓连忙跟上。
“怎么?你被虐待了还会睁开眼就叫爸爸妈妈吗?”甚尔双手插兜,无语至极。
晓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个理,“那他妈妈为什么要拉黑我的号码?”
甚尔面无表情,“说不定她就是接不了。”
前妻的怨念都成咒灵了,他们脑子有病才往前凑。
“啊!对了!禅院!”晓突然想起来,“你……”
甚尔停下脚步。
晓一时刹车不及,差点撞上他的背。
“甚尔。”他淡淡道,“别念那个姓,听着烦人。”说完,他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晓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甚尔。”晓高兴地跟上前,“你也差不多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吧?”
“有什么理由吗?”
“过几天我请你吃饭。”晓抬眼状似不经意地瞅了瞅甚尔的脸色,“就当是……你救了我的谢礼。”
甚尔眯了眯眼,见她这个样子,似乎是想笑,但是又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两人拐过走廊转角,发现孔时雨正靠着墙壁,等着他们。
他依旧西装革履,抬头看向甚尔时,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甚尔:“……”
“孔先生!”晓礼貌问好,笑了笑,“你是来接甚尔的吗?”
虽然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这个哥哥还挺照顾弟弟的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讹的谎言还在生效,孔时雨笑着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甚尔,低头看着晓道:“我是来接他的。医生家住哪里?我开了车,一起吧。”
“不用了。我爸爸会来接我。”晓含笑拒绝,“既然如此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晓挥手跟他们告别。
“记得黑名单哦!”她不忘提醒。
甚尔语气带着笑意,面无表情地淡淡道:“看情况吧。”
眼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晓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谦和给她的护身符。
护身符上粘上了不少灰尘,边角处不知何时还沾上了点点血迹——晓猜想应该是帮匠海手术时不小心蹭上的。
护身符的细绳已经断了,不过还好里面的东西没有漏出来。
完全坏了啊。晓叹了口气。
有了缺陷的护身符就不能再用了,不然不仅不会招来祝福,还会惹上祸端。
跟爸爸说一声,然后扔掉吧。晓心想。
而另一边,甚尔和孔时雨也坐到了轿车上。
“‘别念那个姓,听着烦人。’”孔时雨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啊?是不是,甚尔?”
甚尔浑身一抖,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你就闭嘴吧。”
“哦?哎呀,果然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啊。”孔时雨一脸惆怅地拉过安全带扣好。
“别找揍。”甚尔捏了捏拳头,筋骨咔哧作响。
孔时雨哼笑了一声,挂挡开车。
“这次遇到的咒灵不同寻常。”车开到半路,在红灯前停下,孔时雨才漫不经心道,“聪明过头了。”
“简直像是被人操纵着一样。”
会跑会藏,懂得猥琐发育就算了,还知道怎么受肉人类呢。
束缚可以是自己下的,也可以是别人下的。
甚尔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看着看着似乎是有些无聊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卡片,低头左右端详。
“你查了大半个月,没什么结果吗?”甚尔把卡片举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手指不自觉地在上面摩挲,“我没看出操纵的痕迹。”
“就是这样才让人不放心啊。”绿灯亮起,孔时雨侧头看了眼甚尔,踩下油门,“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禅院,似乎有人在针对你。”
“我?”甚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天与暴君的霉头,谁敢触?
不过区区二级咒灵,该不会真的以为能让他伤筋动骨吧。
孔时雨无奈,“总之,以后小心一点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对方不图你的性命,就是在图别的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别在玩那个卡片了,就那么喜欢那个医生吗?”
才分开不到半天,就开始想。
“你该不会这些日子被她下了迷魂药了吧。”
甚尔面色一僵。
“想多了。”他佯装不在意地把胸牌收起。
孔时雨冷笑:藏着人家胸牌的人,说这种话真是让人难以信服。
“别又把人渣了啊,好歹跟医生搞好关系。”孔时雨无奈,“不过真不愧是业界有名的才女,那种状态下,竟然还能实施如此完美的手术,我刚才跟医院里的医生沟通的时候,他们都对此啧啧称奇。”
更别说那可是一只活生生的咒灵了。
甚尔与荣有焉地勾了勾嘴角。
不小心瞥到他表情的孔时雨:“……”
你他妈跟着高兴什么。
孔时雨假装没看见,“咒术师?”
不然怎么可能看得见咒灵,还能对咒灵做手术?
“谁知道呢。”甚尔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孔时雨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找个时机我约她出来问问吧,委托已经结束,也没有什么要特意隐瞒的必要了。”
主要是他刚察觉到这次委托背后的诡异之处,不查清楚的话,他不放心。
在诅咒师的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的委托中介还能活到现在,没点警惕心可不行啊。
甚尔突然在这时扭头瞟了他一眼。
孔时雨顿时感觉芒刺在背。
“……行。”孔时雨投降。
我不掺和了,行了吧。
甚尔冷哼了一声,收回视线,“我会去探查的。”
说完,他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你自己上心就行。”孔时雨心累,掏出根烟叼进嘴里,“我的上一个合作者就是这么没的。”
诅咒师之间可没有什么同僚之情,多的是因为利益冲突而互相暗算的事情。
“放心吧。”甚尔摁了几下手机的按钮,“我可不是蠢货。”
孔时雨:“就怕是你那个大家族……”
“那就更不可能了。”甚尔不耐烦地盖上手机。
“那个地方……对垃圾可没什么处理的闲情。”
东京市区,繁忙的十字路口旁,霓虹灯闪烁。
夜晚的牛郎店,是最繁忙的时候。
“让一让!”
“女士,这是您的酒。”
“怎么了?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尽管跟我说吧。”
一楼大厅的卡座里坐满了三三两两的客人,有的牛郎生意兴隆,左右被多名女性围着,还能举着酒杯,技艺娴熟地不让任何一位顾客感到冷落。
而在热闹的大厅背后,穿着牛仔衣的店长隐藏在暗处,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是吗……失败了吗?”他喃喃道,“不过也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会开刃的。”
就算是再怎么硬的钢铁,只要还身处在烈火之中,总有一天会被融化成铁水。
到那时,他们只要把路铺到他面前,他自然就会乖乖往下走。
对面那人垂头道:“需要再加紧吗?”
“不,不用了,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不要打草惊蛇。”店长摆摆手,“主人不是还布置了别的任务吗?先把那些做好吧。”
“是。”

晓出差了大半个月,回来后,医院里的大家都感觉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早啊,晓酱。呐,你的胸牌,路过后勤部顺便给你带回来了。”
“早啊惠美。”医院走廊上,晓快步上前,与惠美并肩前行,接过她手上的胸牌,笑道,“谢谢你。终于做下来了啊。”
之前的火灾,她的胸牌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没想到重新做一个胸牌还要大半个月。
“后勤部的那群人哪天效率高过。”惠美耸耸肩,一回头瞥了眼晓,忽然怔住,“晓酱……”
“嗯?什么?”晓把胸牌收好。
惠美瞅了瞅她耳朵上挂着的绿水晶耳坠。
耳坠晶莹剔透,做工精细,呈四叶草的形状,与晓碧绿色的眼眸遥相呼应,一看就价值不菲。
惠美又看了眼晓抹上了口红的嘴唇。
“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向来以干练著称,从来不在打扮上多花心思的大学神突然开始着装打扮,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慕名而来的吃瓜者在转角处摞成一排,探头探脑。
“夏烧医生今天怎么了?”
“哇,完全不一样了……”
“果然……好看的人一旦化妆起来,就会杀死比赛!”
“欸?不是说有耳坠吗?”
“干活怎么可能戴!肯定收起来了啊。等午休再来看。”
“啊,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路过时,面对一众佯装路过的后辈,实在是没办法视而不见的晓难为情地朝他们笑了笑。
所有人:“哇……”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肯定啊。”
“也就是说松本医生失恋了?”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说不定夏烧医生只是今天心情好化个妆玩玩呢?她本人也没说什么吧。”
“我听说了哦,有人真的去问了,但是夏烧医生没肯定也没否认。”
“欸~这是什么意思啊?”
结果,姜还是老的辣,探查八卦的时候同理。
“夏烧医生,今天好漂亮啊。”病人奶奶躺在病床上,笑呵呵地赞扬,一边悄咪咪地挤眉弄眼,“难道说……是之后有约会吗?”
晓顶着病房里所有病人投来的揶揄目光,面色通红地匆匆写下观察报告,终究是不想敷衍带着善意的长辈,吞吐道:“是,是的。”
夏烧医生有约会对象了!
八卦如野火燎原,迅速传播。
于是午休时,松本敲响了晓的办公室门。
围在晓周围看耳坠的同事们瞬间散开,各自落座,纷纷竖起耳朵。
“啊……”突然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晓一抬头,就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人,顿了一下,面上露出礼貌的微笑,“松本医生,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在出差的时候遇到了煤气爆炸,所以我来看看你还好吗。”松本今天戴了个金框眼镜,见晓看过来,温润地笑了笑,走到她的办公桌旁,垂头看她,“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晓客气地回答,“谢谢。”
晓想接着问他还有什么事吗,但是想想这样不太礼貌,好像是她在赶人一样,便没有说出口。
其实她和松本的关系并不算太差。
毕竟是同事,有的时候也会一起合作治疗病患,各自也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虽然松本的名气并没有晓那么大,但也是病人们非常信赖的医生。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突然流传起了一个流言。
流言说,松本倾慕于她。
晓并不知道流言的起源,曾经也试图制止过,但总是会因为流言的另一个主角似是而非的态度而失败,这一度让晓非常尴尬。
就像是现在,她也不知道松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是要关心她的身体,她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之前不来,怎么今天来了?
“那我就放心了。”松本笑容真挚,“对了,下个月的京都交流会,你会参加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晓了然。
日本的医学圈会定时举办医学交流会,届时不仅各大高校医学院的医学导师们会参加,社会上有名有姓的医院也会收到邀请,主要是交流各种先进的治疗技术还有疑难杂症的分享和讨论。
晓的医院自然也收到了邀请,但现在邀请函在院长手上,而且参加名额也有限,她虽然很想参加,但是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名单里。
“不清楚。”晓老实回答,“如果院长愿意带我,那我自然是想去的。”
松本闻言轻笑了一声,语气意味不明,“你总是这样无欲无求的样子……小心机会被人抢走。”
这样一个在大佬面前露面和积攒人脉的机会,大家自然都不想错过,就晓知道的,他们科室的内藤副主任最近就一直在旁敲侧击地向周围打听名单候选,唯恐错失良机。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松本笑道,“你在学校的导师是东大的春野教授吧,能带自己的得意门生出席,她也会很高兴的。”
晓闻言皱了皱眉头。
“我还不至于去跟学弟学妹们抢名额。”晓笑容冷淡了几分,“到时候再说吧。”
松本耸耸肩,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一直在旁听的办公室其他人见他们对话已经结束,顿时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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