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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老师不能是阴暗比吗(困而不死)


“那个自杀爱好者看起来是会理解和尊重泉的【自杀】想法的吧。而且多伟大。”
“走前安排得清清楚楚,无论是世界还是高专还是我和杰。”
藤原泉:......
虽然感觉他在夸她但是总觉得应该不是在夸——
对了,这种叫欲抑先扬吧。
“我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错,不知道哪儿错。
但是对少女而言重要的从不是对错。而是解决矛盾。
这就和那次和五条悟闹出矛盾时一样。
五条悟被很重视地敷衍了一下。
白发青年顿了会,又一下笑开。笑容明朗,笑弧咧起的时候舌尖用力抵了下上牙槽,然后才随着无声的叹息掠过齿间。
“是错了哦。”
少女的身体僵了一下。
又是那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避免矛盾就选择低头的模样。
她总是这样。总是不能明白。
她和杰说她会学。
但是五条悟不觉得她会去学。她总是这样理智又聪明,什么都会自己选,自己的人生自己选,自己的生死自己选。你教的,她也会自己选。
哪怕你和她说要好好活着哦,她也会理智评估后判定【好好活着又没什么用】就这样独自选择去死了。
那个叫太宰的男人能够理解她,能够尊重她的选择。
“不会原谅的。”
男人说着话时还咬着舌尖在笑,语气轻快地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但是明明晴空下了冰雹,冻得少女全身一凉。
五条悟看着她又有些想逃就两只手抓住了她的双肩。沉下。
“不会理解的。”
“唯独这个,不想尊重泉。”
总是坦坦荡荡直视别人双眼的金眸此时像察觉什么危险一样回避地垂着,就被人又捧着脸抬起,探着头追上来回视。
“泉不是会心疼杰吗?”
蓝眼青年笑容爽朗。
“也心疼一下我吧。”
少女眉眼浮现起愈发明显的迷茫。
“会痛苦的。”
藤原泉不明所以,只是看着青年凑得很近的、淡色的唇一张一合。
“有人在意你的。”
“有人喜欢你的。”
“有人会因为你离开痛苦的。”
白发青年还在笑。实际上两人这个距离已经很危险了,但是藤原泉没有注意到已经喷洒在自己鼻尖的吐息,而是看着青年笑开清朗的蓝眼而瞳孔颤动。
她阅读理解不差,青年下一句或许就是——【这个“有人”是我】这样说了。
她还在消化五条悟说出的这些话,大脑程序迅速运转,又好像是很徒劳地运转。
想要安慰又觉得不行,想要伸手又要垂下。
她只是兀自觉得危险,觉得对方好像在索求、在探近某个危险的承诺。
“像怜惜杰一样可怜我吧。”说这话的青年还在笑,像邻家男孩一样肩背一耷拉,看着有些随性地跪坐在她身前,又低腰,硬是能做出自下而上追着她眸光的模样。
只是比起暧昧,更会让人觉得这像是下一秒就会有反转的恶作剧玩笑。
因为他在笑吗?还是因为——
肩一下被搭住了,下拉。风声划过耳畔。
“不......”
“不是要那种令你担心的承诺啦。”
少女伸出抵挡的手便松了一瞬,下意识停住想要听他的后言。
于是就来不及躲避了。
一直到唇齿贴上来时才等到他最后的笑音。
“像吻杰一样吻我吧。”
藤原泉的手便一下垂下。
炸开的思绪让她的金眸也涣散茫然,无力映着那个急匆匆赶到门口的身影。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比起说不去考虑这点......更多是因为,藤原泉并没有建立起这样的认知。
她的教育是零碎的。
先认识的[羊]时期的中原中也是个会被组织道德绑架的少年,后面带着她的干部太宰, 是个和她相似的、黑暗天才又惘然的灵魂, 虽然后面在织田作那里稍微接受到了一些成年人给予的、比较正常的教育,她也为了迎合这种【正常】, 把自己送去学校读了段时间书。但是还没当几天乖学生就又遇到了魏尔伦来抓中也,她被当做中也的亲近之人差点和旗会他们一起团灭。
藤原泉:......
自那件事后,藤原泉便被太宰拎出了学校。“有的人天生就会陷于混乱哦~”把她拎着领子带出学校的绷带少年这样说着。
“我讨厌【天生】这个词。”还是小男孩装扮的幼年藤原泉挂在太宰手上时死鱼眼道。
“哈哈哈”少年只是清爽地笑了笑, “承认吧,泉,你根本不适应所谓【正常】的生活。”
“去迎合【正常】本身就是不正常吧。”
......
在那之后, 藤原泉便从中也那儿得到了自己父母的遗物, 然后准备前往东京咒术界去寻找父母之逝的真相, 那时来送别的橘发少年似乎很愧疚, 她张了张嘴, 还是什么都没说。
“诶——”肩膀一下被冲上来的绷带少年勾住了, 少年的棕色头发在他带着她往前一踉跄时晃荡着擦过她脸际。太宰只是笑, 侧过脸时和她挨得很近。声音却暧昧地低下来。“我以为泉会好好抓住这次时机, 利用中也的愧疚做些什么呢——毕竟这样一位强大的【荒霸吐】,真的不利用利用吗?”
“多好进行心理暗示掌控的对象啊。”
藤原泉:......
少女只是沉默地把少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扣开。
“太宰君不要因为又想对中也君恶作剧就拿我当棋子道具啊。”
少年太宰正想笑着说什么,又因为少女下一句话笑意戛然而止。
“这种事想做的话自己做啊——”
少年闻言马上就露出了恶心的神情。
“对那个蛞蝓精神操控什么的, 超恶心啊。”
藤原泉没理会一旁太宰夸张地对嘴扇风的模样,只是掸着肩头的灰, “我已经知道了, 这是不对的事,不会做了。”
“诶——”被扒拉开松手离开少女身上的少年就微妙地拉长了声音, 没有被绷带缠住的眼也微微眯起。“泉怎么还在努力扮演乖孩子啊。”
藤原泉还没开口就又被打断。
“你究竟、”
......
“真的知道什么是【对】与【错】么。”
藤原泉现在还记得当时离别时太宰最后的话。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倒不重要啦。”
“但是对于你,泉,对于现在还想扮演【正常人】的你。”
“应该很重要吧?”
“你知道什么是对与错吗?”
......
太宰说的是对的。即使离开了织田作的看护,离开了普通人的学校。
她还是在一个人努力把自己框定在【正常人】的框架中。
压抑着自己的野心,无聊病态的欲望。让自己始终甘于人下。即使完全不缺钱也一直打工,为着那一两分优惠,一两天的全勤斤斤计较。
上班,过着正常社畜的生活,正常地双休,正常地进入便利店,学着正常人的模样去照顾别人,复刻着正常人的话术与正常人对话。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生活的。
只是有时还会暴露。
比如五条悟两次质问她时。
她都会迷惑。
太宰说的那个问题又会再次暴露出来。
她看着五条悟低头望来时坚定又明亮的蓝眼。
有些因为其过于坚定而感到迷惑,也有点.....羡慕。
这双眼好像有着很坚固的【正常】质地。
他能够很清晰地问她对错。
而她茫然地答不上来。
她不知道。太宰和她说对错不重要,中也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迷惘,而她不想织田作知道自己是个对错都分不清的小孩。
所以她不知道。
在五条悟问时就总只能低头,说“我错了。”
然后每次。
每一次,五条悟都会给出很坚定的回答。
在五条悟说出她的确错了时。
她总会迷茫。她知道的,正常人会觉得这只是台阶然后顺着下了吧——至少她是因为经验库里收录了这样的信息才会每次都说【我错了】的,但是每次五条悟都没踩上这个台阶。用着那种可恶的坚定的语气说着。
【你错了。】
完全......不能理解。
直到后脑勺被他伸来的手扣住,五指穿过发丝紧贴头皮,脸也是茫然地仰着的,对于近在咫尺的气息摩擦,吐息交换而感到惘然。
不理解。
茫然跳动的心跳不理解,近在咫尺感到青年紧贴上的、胸膛肌肉之下的鼓动也不理解。
贴上来的冰凉双唇也不理解,为什么要执着地撬开齿关,为什么要舌津交换。
只知道亲吻是正常人关于进行恋爱契约之前会有的一种预告性的行为。
而五条悟吻上来时又明确说着他不需要契约,不需要她这样的承诺。
所以好不容易从数据库里搜寻到理由的大脑又苦恼宕机了。
少女不理解时就会跟着别人的强硬指示去做。
因为不信任自己,知道自己不够正常,所以在有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家伙,一用什么很坚定的语气动作强制要她做什么时,她就会茫然但是想着【虽然不理解但是xxx肯定有他的理由吧】然后顺从。
站在门口的夏油杰笑了笑。他手还扶着门框,此时又手肘抵着门框,手扶上了低下的眉眼,低笑。
他想,原本这只是他知道的事。
————
“再亲下去的话,泉应该过会儿就去问楼下的织田先生【吻是什么含义,为什么五条君要这样做】了吧。”
夏油杰敲了敲门板,打住了里面的场景。
五条悟没有回头,只是离开了少女身上。他还背着身。夏油杰能看到他手从少女脑后拿开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缝间流过少女的黑发,似乎在擦过耳垂时流连地蹭了蹭,又停住慢慢收回。
夏油杰垂眼,脸上笑意收敛了些,或者说、维持不住了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用着这样随意轻快的语气说出话的。是因为习惯伪装了吗?心脏都还被攥着酸痛着都能这样笑得轻松地说话。
清晨,被那个前世【夏油杰】控制住身体和少女对峙,意识始终朦胧着,直到——掌心感到少女温热的血液,大脑和心脏同时一痛,挣扎着想要醒来,想要竭力睁开眼。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前世【夏油杰】好像也没太挣扎,只是,在他刚刚睁开眼时——便是那样的景象。
少女近在咫尺的脸,垂下的金眸,含住双唇,还有与血腥味一起在口腔溢开的巧克力甜香。
他瞳孔和心脏同时缩紧,大脑炸开时似乎有许多问题。
为什么这么做。
之前被【他】捅穿腹部有受伤吗?
为什么要吻他,是明白了什么吗?
还是——明白了又选择了接受......?
后面这个想法实在太像幻想了。就是哪怕现在少女把唇齿贴了上来,有这样的实证都不觉得是少女真的动心选择了他。过了会注意到少女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时他便立刻释然地理解了。
果然是因为什么计划才这样做的吧。
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弯起的眉眼和嘴角。
有许多想说的话,但是还是在失血和安眠药带来的眩晕中慢慢晕了过去,而等到他刚刚恢复意识就得知了少女的【死讯】。
夏油杰:......
好在没过多久,他就用着少女给的手链进入了她的意识空间去找她——他知道她给的东西,永远意味着更多。通过被她封印在异能手链中的心声权限,他先远在东京就进入了少女的意识,遇到了幼年泉,然后——没多久就看到了五条悟。
那时他大概是和五条悟一样的心情。
【果然啊......】然后又是,有些意料之中,但是又在渴望意料之外的失落。
而之后,在意识空间遇到那样的变故后他又匆匆忙忙赶到横滨——幸好他之前就在对此调查,很快通过伏黑甚尔联系上了太宰,然后赶到了这里。
他以为自己是在因为意识空间里悟最后那危险极端的行径而担忧着急。
只是一路奔波,心脏急促地狂跳。回响在他脑海里的,究竟是悟扯出心声权限的危险景象,还是他对着少女,那样近的,最后告白?
他那时站在身后,刚刚因为少女的突然出现心脏骤停,就一下看到悟把少女拉近。刚刚才看清楚的,惊鸿一瞥的少女就一下掩盖在了男人背影后。看不清楚,两个人的身影暧昧重叠。只能听清楚悟那一句一句的告白之语。
这样说是可以留下泉的吧。是可以让她回心转意,就此醒来的吧。
夏油杰想,悟总有那样的能力。
他以为自己在微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指甲攥进了肉里。梦里感受不到疼痛为什么心上还一片冰凉,像是被冻伤了一样,心脏的冷痛僵硬蔓延到指尖,好像身体也被冻僵了,敲开就能碎。
所以他不是很能分得清,自己一路奔波狂赶而来,究竟是在担心挚友和少女遇到什么不测,还是担心他们......
担心他们什么呢。
心脏狂跳着,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私欲?
夏油杰是惯于忍耐自己私欲的。因为有个闹腾自我的友人,所以饮料瓶刮奖得出的奖品总让给他,出差看到的甜品总会想着带给他。因为有个很在意的高专学校,所以盘星教的事业可以为此服务,所以自己那畸形的理想可以压抑在守护之心下。
就这样一颗,已经慢慢为着别人、大义,而只会温和微笑的心。
也会尝到嫉妒的私欲吗?
风茫然吹过走近的他的脸侧时,他微微垂眸就能对上少女茫然涣散的金眸,含着水光,有些迷蒙。
像许多许多年前的一次黄昏。和少女初见时,在居酒屋醉酒的少女肆意地对她说。
【大义、为别人付出什么的,哪儿有那么重要。】
【大义......都是没用的吗?】
【嘛,当然是能让自己开心就是有用的啊。】
【让自己不开心的话当然就没用啦。】
金眸的少女,醉眼迷蒙,举起酒杯时眼眸就映着黄昏夕光,那么灿然。和此刻迷蒙望来的金眸重叠。
夏油杰对五条悟身后的少女微微一笑。
“泉,欢迎回来。”
可我现在就很不开心啊.....

lupin。
虽是白天但这于地下的狭窄酒吧还是昏暗静谧的模样。不过也正因为在白天, 在这儿的只有吧台后沉默擦拭酒瓶的酒保,和吧台前坐在一起的太宰与藤原泉。
藤原泉不太喝酒,只是在太宰把酒杯递过来时她皱了皱眉还是没有拒绝。
而她皱眉并非是因为手中的酒, 而是苦恼。
“明明之前还是进入Lupin都会被拦住的年纪呢~”
青年撑着头, 笑着在桌下晃荡着长腿。
明明过了这么多年,当初port mafia的绷带少年也长成了青年的模样, 但是看着偶尔还是有些那种轻快的孩子气。
而少女——
太宰眯着眼,像是微醺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少女沉静的侧脸。
柔和年轻的曲线,从眉骨, 到眼睫静谧落下的阴影,到微微抿起压下一点的淡粉唇珠。
她倒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沉静的模样。
其实少女的年龄也很难界定,身体是来源于几百年前的世界, 长期的封印沉睡也让她发育迟缓。而苏醒后, 在两个时速不同的世界往来, 有时也让人有些分辨不清年龄。
比如离开横滨时泉还是小女孩的样子, 过了几年回来就又成了少女。
而在东京也是一样的, 伏黑甚尔还在禅院家时就看着少女十几岁的模样, 而等少女在离开禅院家回了一趟横滨再回东京后, 伏黑甚尔就都已经成家了, 看到少女还是十几岁的模样。
明明只离开了几天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小白脸同事连孩子都有了的藤原泉:......
明明过了好几年以为这家伙都死在外面了结果看到她冻龄不变——说起来衣服也完全没变的少女的伏黑甚尔:......
两人相顾无言。
藤原泉不过生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不看少女那因为世界穿越而极有年龄迷惑性的外表,真正参与了少女幼年、少年、成年的只有太宰治。
多亏世界间的时间流速不同, 他才可以在短短几年里见证到这样一个灵魂全然成长的过程。
太宰不知道自己于少女究竟算什么角色。
在她很小的时候,他是带她进入mafia的人, 看顾了她很长时间做实验测试出她身上的全部异能。是实验员吗?像中也一样年长一些的兄长吗?还是像安吾之前提到的, 像对芥川君那样的老师?
但是他们好像一直没有确切在口头认定过彼此的身份。
在mafia时虽然女孩一直被他带在身边,但是他不是她的上司, 他教会她她这样的古怪灵魂怎么在世界上生存,但是他不是她的老师,他看顾着她的日常生活,有被织田作托付的原因...但之所以被织田作嘱托也是因为他先把女孩引去了织田作那里,但是他不是她的兄长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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