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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了怪物的蛋(盲泥)


她握着红彤彤的苹果,锋利的小刀子沿着薄薄的果皮切进去,削下的果皮形成一条细长的形状。
“亲爱的,你和裴丛隶不是偶遇吧?故意跟来的?”
于万把果皮削断,“我没有能打听到裴上将行踪的本事。”
“那你管他干什么!还给他复查,你每次对我动手时有想过我会不会难受吗!”
“不一样。”
于万咬了口苹果,酸的。
她轻轻皱眉,转过身拍拍闫铎的脸,“哪次动手不是你引起来的?”
“好,我承认,是我引的。”
在于万又咬下一块苹果时,闫铎猛地凑近贴住她的唇,舌头灵活地一勾,把苹果勾进自己嘴巴里,得逞地挑眉:“我引的,我让你打,你开心就行。”
“不过……”他把苹果吞下去,收起嬉皮笑脸正视她的眼睛:“你动手了,开心了,总得给我个话,你把我当什么?”
于万平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让你打让你玩,随便你怎么样都行,但你要踩着我的心肝去讨好裴丛隶,我受不了!”
这个苹果太酸了,于万放在一边,挣开闫铎的手臂从冰箱里又拿出一个洗干净削皮,连头都没抬,随意道: “我没有要你接受什么,我说过,你,我,裴上将,互不影响。”
“狗屁的不影响!”
闫铎越发急躁,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老子来的路上一直想赶紧忙完给你带礼物回去,结果到了地方看见你出现在裴丛隶身边。”
他瞪大了眼睛,凶恶的几乎快撕咬上去:“于万,老子这辈子只跟你犯过贱,你别逼我。”
果皮削到了一半,于万反问:“我强迫你犯贱了?我又如何逼你了?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
“操!”
闫铎暴怒一声,攥着拳头踱步转了两圈,突然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向橱柜。
橱柜发出震耳的声音,闫铎刚要把她拽过来控控脑袋里的水,却见刀锋挨着她的手指,刺目的血红冒了出来。
闫铎顾不上其他,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嘴里送。
在舌尖快舔到鲜血时,于万猛地用力把他推开。
作者有话说:
秦屿,贤良淑德上得厅堂
闫铎,恃宠而骄入得厨房

于万这一推力气不小,闫铎站不稳踉跄着往后连退两步。
“你削苹果是往手上削吗!”他没计较这拒人千里的一推,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不断有血渗出的手指上,见她把手放水龙头下用冷水冲,大步上前把水阀关上,“这水不干净!我去找消毒水。”
于万:“血也不干净,你还往嘴里放?”
削皮刀很锋利,手指上的伤口有两厘米长,看出血量应该不会太浅,她手垂在水池边,血液从伤口渗出在指尖汇聚,一滴一滴落进水池。
闫铎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拧了一把似的揪得慌,“脏不脏的我还能嫌弃你吗!再说你不也咬过我的腺体,你舔我血的时候不舔得挺香?”
于万哼笑:“所以你要故意让我划伤手,找机会舔回来?”
“我故意也是把你按在身下咬烂你的脖子!划手指头管个屁用!”
若论故意,他开始确实是故意接近于万,他和裴丛隶不对付已久,在见到于万的第一面就要占有她送给裴丛隶的便当,故意找她的麻烦,故意亲她,故意给她送花带她玩乐……
对,他确实动机不纯,他想让于万的视线从裴丛隶转移到自己身上,打算彰显他比裴丛隶更优秀,哪怕是个舔狗都会擦亮眼睛把讨好的对象换成他。
但这只是刚开始的想法,若是只想钓一个舔狗玩玩他至于任打任骂犯贱地往上贴吗!他至于气得转圈只能踹别的东西出气吗!
闫铎恨不得把一颗心剖出来让她看看颜色,省得隔三差五怀疑他别有用心!
“我是吓到你了,但我这一脚也是被你气的!”闫铎把削皮刀放她手边,扯开衣领道,“又怀疑我?还是又要和我生气?来,你还回来一刀,也别划手剌腿的磨唧,直接往这扎。”
闫铎长得唇红齿白,不邪笑时很明朗耐看,身材也很有料,个子和裴丛隶大差不差,都是肩宽腿长挺拔的身形,胸肌结实饱满,系上衬衫扣子会感觉鼓鼓囊囊随时要崩开,他现在扯开衣领,胸肌和向下延伸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
于万眼神在他起伏的胸`前停留了几秒,随即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垂眸看看地面和橱柜,在柜台面上发现两点血迹。
她没伤的好手伸过去屈指在他胸上弹了一下,紧接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安静点,把抽纸递给我。”
冰冷的手弹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闫铎心跳骤然乱了,迷迷糊糊地去拿抽纸。
等白副官推门进来时,于万正打开水阀冲洗水池,手上捏着沾了点点红色的纸团。
闫铎面色诡异地站在旁边。
要笑不笑,要怒不怒,一
看就憋着坏主意。
等白副官走近,看到于万受伤的手指更确定了闫铎有问题。
看看,他才离开几分钟就出事了!
他与裴丛隶在军校相识,从考核搭档到并肩作战的副官,他向来仔细妥帖地去完成每项指令,这些年大事都没出过纰漏,没想到今天会在于医生这发生意外。
肯定是闫铎居心不良,但,也是他的失职。
他没有做到寸步不离,违反了裴上将的指令。
白副官忧心忡忡,眼神恨不得化为刀片把闫铎的血肉剜下来。
于万认真清理掉所有血迹,把擦血的纸巾揣进口袋,再用两张叠起来的纸包住伤口往外走。
白副官受制于军职没法对闫铎做兴师问罪,暂时先去找药箱。
这个小报告他是一定要打的。
闫铎望着于万欲言又止,于万对他轻轻摇头让他什么都别说。
秦屿很快知道了她受伤的事,而且伤的是手。
秦屿出身医药世家,自己做药物研发相关工作,亲二叔是联盟知名的外科圣手,手对外科医生的重要性他非常清楚。
于万上次伤到手腕后养了很久才回手术台,这次再看见她手指流血,秦屿担忧得谁都信不过,把白副官扒拉开,要自己去给她包扎。
于万抬手躲过,打趣他们小题大做,不过切到手指而已,他们稍微再等会伤口就愈合了。
她拒绝了所有人,拎着药箱回房间锁门。
在别人的地盘总是要谨慎些的,于万用棉棒蘸取消毒水擦拭掉血迹,给手指缠上厚厚的纱布。
以她的修复能力,这点伤很快便能愈合消失,连划痕都不会留下,缠纱布不是为了避免感染,而是为了掩藏伤口不符合常理的愈合速度。
处理过伤口后,她把沾上血渍的纸巾、棉棒等东西全部收好放进背包夹层中。
还是平时上下班用的那个双肩背包,纯黑色,简约款,放在哪都挺不起眼的。
全部收拾完毕,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一点又一点的血红。
开始是指甲盖大小,慢慢地,红点向四周扩散,如暖风过境徐徐绽放的花朵,最后脑海被一片血做的花海占满。
其实并不疼,这种小伤于万已经习以为常,在刀划破时都没什么感觉。
她是流过血的,作为实验体时流过很多,在容荇之伪造药剂时也流过很多。
抽血这件事容荇之从不假手他人,于万泡在水中把胳膊搭在水池边,看着血液沿着透明的软管从身体里流出去。
也许常年禁欲真能修身养性,容玥都上中学了,容荇之还是君子端方儒雅绅士的模样,虽有病态却不见老气,全脸只有眼角有条浅浅的细纹。
“你说的衣服是联盟军校统一作战服,我找人查过毕业名单,没有条件符合的人。”
距离断尾逃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对那段经历,于万知道的有效信息少得可怜,她当时初学人语,很多话听到了也不理解更记不住,没有地址,没有名字,说不上任何有标记性的东西。
衣服的线索还是跟容玥度假时捡到的,在日瑞拉星区的湖水中,她捡到了一个穿着和yan照片里同款衣服的人。
一个偶然,一套衣服,一个问话不会答的小哑巴,能查到什么呢?
她清楚不能过度期待,只是这件事一直没个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就是放不下。
容荇之说:“既然找不到,不如让答案主动浮出水面。”
于万歪头看他高深莫测的脸,触手故意圈住他的脖颈,“你再说这种复杂的话,我立刻让你浮到水面上来。”
容荇之面色不改,任由触手把衣领弄湿,“你的DNA很特殊,除了接近人类,细胞裂变能力和软体特征更接近另一种生物。”
于万:“所以?”
“以药为饵,试一试。”
用脑子的事情于万是相信容荇之的,毕竟,他确实很聪明。
就是命太短。
往事从脑海里过了一圈,她渐渐感到有些疲倦,闭上眼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床边陷下去一块,缠纱布的手被托了起来。
于万睁开眼。
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是朦朦胧胧的黑,床边的氛围灯开着,昏黄的光晕下,裴丛隶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摩挲她的手。
“忙完了?”
于万挪着脑袋贴近他的腿,结果碰到的是挂着寒气的布料,一点都不暖和。
她揽住裴丛隶的腰往床上用力,“外面很冷吧,上来。”
裴丛隶脱下外套躺到她身旁,俩人枕着同一个枕头,肩头手臂在所难免地碰在一起。
寒气很快消失殆尽,炙热的体温占领高地。
于万见他面色很不好,眸色沉沉,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淡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有时还挺喜欢这副冷淡寡情的样子,在床上有一种……隐忍压抑被逼无奈的劲儿,脸上痛苦地承受,身体诚实地发骚,特有反差的情趣。
她捧住裴丛隶冷峻的脸,拇指轻柔他的唇角,如同揉搓一片浅粉色的花瓣,把娇嫩的花瓣揉软揉烂,露出千丝万缕的脉络,碾出晶莹香甜的汁水。
裴丛隶身体迅速开始燥热。
他的唇,他的手,他身体的每一处已经习惯了被于万戏弄,特意用工具撑开过的地方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苦梅味的信息素开始溢出。
于万拇指刺入口中碰到舌尖。
一簇火苗以舌尖为起点燃烧至四肢百骸,他闭上眼喘熄了两声,却没有任由她继续,而是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问:“闫铎做了什么?”
“闫铎?他能做什么?”
于万料定他会知道,毕竟,白副官是裴丛隶留在自己身边的眼睛。
“白副官怎么和你说的?”
裴丛隶道:“你被刀割伤,流了很多血,现场你旁边只有闫铎。”
他眼神冰冷到有强烈的杀气,“他对你动手了?”
“嗯……你应该想想,他要真对我动手,我会只伤了根手指?”按照白副官的视角,割伤,流血,只有闫铎,三条信息确实是事实,可听起来实在过分夸张。
于万想,白副官的工作好在是协助统筹,这要是负责谈判,一方手滑摔个杯子他都能传成摔杯为号立马开炮。
“我当时在削苹果,闫铎不小心撞到了橱柜,我听到声音手抖,手指让削皮刀划了个小口子,就是这样。”
裴丛隶沉默了几秒,看向缠得严严实实的纱布,“我看看?”
“过两天吧。”于万瞧他现在的表情认真谨慎,虽不知里面有多少真情实意,但到底人家能有句话,这份心意送到了,于万也理所应当地亲吻他的眼皮,含情脉脉地回他:“别担心,伤口很小,不给你看是因为现在拆纱布会疼。”
“闫铎……他……”
“真的和他没关系。”
裴丛隶冷峻的脸在朦胧的灯下异常英俊,因为怀蛋的缘故,他现在的胸肌比闫铎更饱满,从上到下手感好到没话说。
“裴上将,你要上纲上线借题发挥吗?”于万忍不住又在他喉结上吮了一口,随即搂着他的腰,含笑道:“让我开心点,我给你做伪证。 ”
作者有话说:
小闫:我呢?我呢!我算什么!

闫铎没想到于万会划伤手。
他被气得怒火蹭蹭往上冒,闷头在原地转圈忍着不跟她发火,实在没忍住才朝橱柜踹了一脚。
那一脚把橱柜门都踹变形了,可见当时声音绝对不会小。
他下午半天都心不在焉,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到了晚饭时于万也没来餐厅吃饭,他更不得劲,想要去看看她是在睡觉还是怎么着,到了三楼却见白副官门神一样守在楼梯口,看他的眼神和看嫌疑犯一样。
“闫上将,你的房间在四楼。”
这次行动由裴丛隶负责,闫铎只能申请到协助调令,他宁愿给裴丛隶做配合也要过来,可见在意程度非比寻常。
白副官是裴丛隶的亲信,重任在即,闫铎没跟他一般见识,眼睛往空荡荡的楼道里看一眼,仰着下巴切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
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于万正依靠着床头看表演。
表演的主角是裴上将,他像一个木头做的人偶,手脚四肢被透明的丝线吊住,面红耳赤地按照操纵者的想法行动。
他二十七了,是会有易感期的Alpha ,用手这种事他当然做过,只是以往是自己一个人看着画像做,不似今天面对真人,九年间偷偷想着她自我解决的事仿佛从暗处搬到了台面上,让他万分羞耻。
他放不开的动作很浪费时间,于万用脚踩他,朝他扬起缠着纱布的手指:“长官你是在敷衍我吗?你每次明明吃得下三根。”
脚趾从下踩到上,攀到他的肩膀。
每个生物都有弱点,像蛇的七寸,猫的肚皮,于万的弱点是后长出来的尾巴。
软趴趴的使不上劲,深潜不行,打架不行,拟态成人腿时跑得也不够快,非常没用。
而且,还很敏[gǎn] ,对疼痛敏[gǎn] ,对其他的也敏[gǎn] ,比如尾巴尖被吸吮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口腔里的温度和运动。
她对裴丛隶笑,看他浑身紧绷再增加一根手指,尾巴尖歪到他嘴边去蹭他的唇。
裴丛隶几乎是求仁得仁地迎接,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张开嘴。
过了一会儿,于万的手机响起,闫铎很不合时宜地拨了通讯过来。
于万挂掉,他又烦人地发信息问在干嘛,有没有生气。
于万还不至于和他计较这种小事,回他正在睡觉,别吵,然后把通讯记录删除干净,眯起眼用尾巴尖在温暖的地方勾搅。
她对裴丛隶说是朋友发信息问她明天的行程,眼波潋滟地让他别敷衍加快速度。
裴丛隶专注现在的事没有怀疑,皱起眉头,不知是痛还是什么的哼着。
又过了半晌,裴上将偃兵息鼓,用湿巾把她的脚擦拭干净,一通洗澡收拾床单,脸红着钻进被子里。
虽然于万说闫铎今天没有做什么,但他仍旧不放心。
闫铎今天从看到于万开始频频注意她,两人针锋相对多年,裴丛隶很难不多虑。
闫铎为人霸道阴险不择手段,今天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裴丛隶的计划,他既不能放松对于万的保护,又不能在闫铎面前暴露于万是自己致命的软肋。
否则,闫铎必然会对她下手。
裴丛隶不知道闫铎早就下手了,不仅下手,还把他视作唯一的威胁寻到机会便要挖墙脚。
别说不知道两人私下有联系,就算今天白副官报告看见于万和闫铎同时在厨房他也没有多心,他认为于万本身的取向不是Alpha ,从性别和体位上和闫铎没可能,再有通过于万前
几次“解释”,裴丛隶认真地反思过自己疑心疑鬼吃飞醋的错误,对她的信任已经达到了巅峰。
比如今天,他只会猜测闫铎故意找茬动手。
至于缘由……闫铎这样阴晴不定的人是不需要缘由的。
神经病纯发疯。
思来想去,裴丛隶这晚只浅眠了一两个小时,第二天,他眼下有些黑眼圈,嗓音也比平时更低哑了。
于万去给他炖润肺生津的银耳梨汤。
她在厨房挑银耳时,裴丛隶和闫铎正在掰扯昨天谁的下属先动手谁的脏话骂得多,闫铎最烦裴丛隶故作高冷的脸,霸道地拍桌子让第二军的人先认错。
白副官代表裴丛隶反驳他的蛮不讲理,几个Alpha吵吵闹闹的比幼儿园小朋友还不如。
而秦屿在旁边安静的削雪花梨打下手。
反正炖一份也是炖,炖一锅也是炖,多洗点食材麻烦不到哪去,她炖了满满一锅,不只是裴丛隶,秦屿、闫铎和白副官都有份。
上午安安静静的过去,午饭后,其他人先行离开,裴丛隶等于万收拾完背上包,先送她去见朋友再和他们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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