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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诡异世界建地府(条纹花瓶)


之后的夜晚漫长而平静。终于,日光洒进房间里。
透过窗户往外看,堵着窗口的大树已经退回原来的位置。白青吞下一块饼干,运气不好,这块饼干并非她的专属,得到的只是一个上班族的加班记忆。今日,白青食用的饼干已达上线,剩下的只能留着饱胀感消失再吃,便打着哈欠说:“我要休息了。”
宿·哥哥·三商起身下床,说道:“我去外面。”
白青点头,没再说话。
她昨夜叫喊的声音太大,持续时间太长,这会嗓子哑了。一说话就疼,她不是特别想说话。
这一觉睡到中午一点多钟,白青养足精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光清明,完全没有熬夜一晚未睡的萎靡。她休息期间,整幢房子安静得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居住。推门走出房间,却见逼仄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腿必须蜷缩起来,才可以躺在里面。
听到动静,他立刻睁开眼睛。
很警觉嘛。
哥哥坐起来,黑发有些蓬乱,一根呆毛直直竖起,眸中的沧桑都被这副摸样冲刷得格外浅淡。他拿起桌上的一支试管药剂,递给白青:“伤药,可以治嗓子。”
药不会有毒,好歹是几次历经生死的临时队友,这点信任白青还是有的,而且哥哥给的药水和她包里的药水是一样的。她接过来喝下去,立时觉得像是有火在烧的嗓子如被冰水洗刷过一般,变得清凉。疼痛消失,她轻咳几声,声音也不再沙哑。
“温馨……砰砰砰……”
外面传来敲门声,叫门是李小义。
哥哥打开门,李小义探头进来,见白青毫发无伤,呼出一口郁气。
“太好了……既然没事,怎么一直不出来?”
白青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得补觉啊。”
“你还睡得着?”
“你晚上熬夜,白天不用补觉吗?”
“用啊!可我早就习惯了。你不一样,你是第一天住在记忆谷……昨晚上没事发生吗?”
“这是可以讨论的内容吗?”
“……”
李小义伸手打自己的嘴巴,没忍住嘀咕一句:“你心真大。”
“你过来有事吗?”
李小义记忆力不好,总是忘事。经过白青的提醒,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我要去给流浪者之家的老阿婆送鸡蛋,你和我一起去吧。”
白青进记忆谷以来,受到李小义诸多照顾。已经看出来,对方虽然偶尔犯糊涂,但大事上不掉链子,很多的行为看似随意,其实都是有意为之,这次应当也不例外。
她的邀请肯定有原因。
白青没有拒绝,应承下来。
“好的。”
哥哥自然要跟上,流浪者之家里还有他认识的人,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前往流浪者之家的路途中,李小义神神秘秘说道:“你猜猜,老阿婆夜里护住一群没吃记忆饼干的家伙们,用的什么方法?”
白青:“……”
她猜不出来。
但她觉得,老阿婆同哥哥一样,应该是拥有奇异能力的特殊人类。
自己是特殊人类吗?
应该是吧!
穿越者不走主线任务,不符合穿越定律。

流浪者之家到了。
白青走到门口, 便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直觉告诉她,不要前进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自从在记忆谷醒过来,直觉帮她躲开过很多危险。记忆虽然消失, 但长期以来形成的性格和身体的肌肉记忆没有消失。这些共同组成第六感,而女性的第六感最灵验了。
带路的是李小义,白青停下来之后, 她也停下来。
她并非发现白青停下来,这才停下来的。
李小义知道,不能再向前了。此时没有经过里面之人的同意,不能随便走进去。
“老阿婆,是我。”
李小义提高声音, 取下背上的菜篓。将一篮子的鸡蛋放在地上, 又道:“我来给你送鸡蛋了。”
流浪者之家大门紧闭, 里面没有声响传出来。
李小义略一思索,更换称呼,喊道:“虫母,我是来送鸡蛋的李小义, 与老阿婆有约。”
大门打开, 内里黑洞洞的。
若之前的流浪者之家谁都可以进出, 这会儿的流浪者之家就像是一个隐秘的地点, 具备着极强的排外性。
白青兄妹俩跟着李小义走进去, 同时都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流浪者之家像是在排斥他们,白青甚至生出退出去的想法。
地上依旧坐着数名人类。
其中就有白青曾遇到过的男人,穿着靛青色长袍, 身上佩戴满银饰的那一位。白青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打心底里不喜欢他。对方看到白青, 倒是挺激动的。直接站起来,走向白青。
这时,一条薄而透明的丝带从角落里飞出,裹住男人的腰,拉扯着他重新坐下。
白青看向角落,那里坐着一个人。
若非白青之前近距离观察过老阿婆,几乎认不出她来。
老阿婆变年轻了。原本布满整张脸的老人斑全部消失不见,皮肤弹嫩润泽,岁月侵蚀的一道道沟壑全部被抚平,但她也不是回归稚嫩的二八年华,而是变成一个看不出年龄的母亲。
她的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看向男人的眼神是慈爱的。这种母亲式的包容,让她并不计较男人的自作主张。透明的丝带在收回前轻轻抽打男人的屁股,关怀式的责打一点都不重,但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似乎觉得很丢脸。
“你敢打我……”
“放开我!”
年轻的老阿婆没有说话,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男人,身上却依旧洋溢着母亲对孩子的爱。这种爱是无私的,哪怕孩子是个傻子。母爱也不会少一分!
若非老阿婆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套,白青都难以确定角落里女人的身份……返老还童啊!老阿婆必然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李小义搂抱着鸡蛋,没有放下,对角落里的女人说:“我去厨房把鸡蛋煮熟,一会儿老阿婆肯定要吃。”
年轻的老阿婆点点头。
李小义去厨房了。
白青和哥哥安静地待在流浪者之家,自觉靠着墙坐下。哥哥故意坐在认识的人身边,他现在回收的记忆里没有这两个人。一个是少年模样,热情洋溢的卷发大男孩,一个是干练精明,一副都市丽人打扮的女性。
不过,他在记忆谷醒来的时候,两人都在他身边。他对两人的印象又不坏,便默认三人的关系——他们在外面是认识的,还可能熟识。
哥哥问:“昨夜什么情况?”
卷发的少年听到哥哥问话,下意识回答:“晚上一直有怪物想闯进来,老阿婆有神奇的力量,阻挡着外面的东西。”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不过,我觉得老阿姨已无力控制神奇力量,神奇力量正处于暴走的边缘……一旦它暴走,危险程度不会低于夜里出现在外面的东西……我们该怎么办?”
卷发少年的信赖,哥哥全盘接收,下令道:“你们俩白天把房子租下来,晚上去春意浓充当顾客。这样能赚一块记忆饼干,还能帮衬着温馨。”
哥哥知道妹妹的真名,但对外依旧叫着妹妹随口取的假名。
万一真名有什么忌讳,叫出来就是害她。
这种低级错误,哥哥自然不可能会犯。
不仅卷发少年听从哥哥的安排没有异议,便是连顶着一张精明能干脸的都市丽人也下意识全盘接受哥哥的命令。
白青听完,出声道:“他们不用去租房子,我一会儿和老阿婆说一声,直接带他们回家就行了。这个是弟弟……”
白青先指向卷发少年,然后指向都市丽人:“这个是姐姐。”
最后,白青看向哥哥:“你和姐姐怎么排序,你们自己商量。”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痛呼。声音是从角落里传来的,发出声音的是年轻的老阿婆。只见她剧烈地抽搐着,眼珠上翻,口中吐出白沫。继而,黑发变白,光洁的脸上浮现出皱纹和斑点。
缓慢的变化持续好几分钟。一个温柔的母亲彻底变成老朽阿婆的瞬间,忽而出现的阴冷之风从每一个人的身旁刮过,紧接着,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阿婆的身边,并逐渐凝实。那是一只和阿婆差不多高的虫子,有着薄如蝉翼的翅膀和漂亮的触须。构造有点像蚂蚁,有着前胸和下腹,不像人类一样有着流畅的腰线。
它的身躯上覆盖黑色的甲片,双臂末端是散发着银光的肉刀。这种形态,战斗力肯定不会低。
白青能感觉到它的狂暴,那双血红的复眼死死盯着老阿婆,其中蕴含的食欲让人不寒而栗。
“虫母,回来!”
随着苍老的阿婆一句话,人形的虫子化作一道光,落在老阿婆的掌心里,凝聚成一张巴掌大小的卡牌。
卡牌背面花纹繁复,不祥的猩红之色几乎浸染整张牌面。
老阿婆似乎非常难受,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即使咬紧牙关,嘴里还是不断溢出痛苦的呻吟。
白青看出她在努力和那张牌做着外人难以理解的斗争。
这牌……她也有!虽然有点不一样,但又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白青可以肯定,自己贴身放着的两张卡牌,与老阿婆的牌就是同一种东西。
自己果然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她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证明特殊能力和记忆一样被剥夺了。
……她不仅要找回记忆,还要找回特殊能力。
这样才可以离开记忆谷。
“啊啊啊啊——”
一阵高昂的尖叫之后,老阿婆手中的卡牌化成一道光,没入她佝偻的身躯之中。
老阿婆眸中的温柔和爱意全部消失,眸光变得黯淡。此时的她,如同一个普通的老人,甚至比普通的老人还要虚弱。
李小义端着一锅煮好的蛋出来,正好看到老阿婆脱力一般靠着墙根坐下。连忙剥开一个蛋,整个儿塞进老阿婆口中。
老阿婆下意识吞咽,差点被整个的鸡蛋噎死。一边捶打胸口,一边用枯瘦的手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取出来。黯淡无光的眸子定定看一会儿李小义,恍然大悟般道:“哦,是你啊……”
李小义把锅往地上一放,面露兴奋之色:“老阿婆,你认出我啦。”
“嗯,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带一个朋友来看看你。”
“看我?你朋友是谁。”
李小义扯着白青来到老阿婆身边,说道:“喏,这就是我的朋友。”
老阿婆的目光像是穿透皮肤看到人心一般,锐利得像一把手术刀。她看看白青,再看看跟着白青身边的哥哥。忽而笑了,夸赞道:“可以,你这次的眼光不错。托你的福,老阿婆没准还真能在死前离开记忆谷,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得到老阿婆的肯定,李小义双眼发光,激动得不知怎么是好。
老阿婆的激动是内敛的,几乎不存在外在的表现,她对白青说:“春意浓里藏着一种金色的饼干。那种饼干能让你重新变成镇诡者,不过,一定要搞清楚哪块饼干是自己的,不能乱吃。不慎绑定别人的诡牌,诡牌一定会复苏。一定要仔细小心,宁可多与诡异周旋一阵,也不容半分差错……”
白青问:“如果特殊饼干被毁掉怎么办?”
她是少女小饼,一定会毁掉特殊饼干的。这样威胁就不存在了。
老阿婆惊讶于她的一针见血,难得露出一点笑的模样,说道:“记忆饼干是毁不掉,只能被活着的人类的肠胃消化掉 。特殊的记忆饼干,必得是特殊的人才能食用。再厉害的诡异,也不能逼人类吃饼干……这对诡异来说,是违规的行为。”
白青还好多疑问,煞风景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穿长袍的男人没有透明丝带的束缚,站起来就吼道:“老太婆恶心死了!你这个怪物,谁是你的孩子啊。你的年纪都够做我的祖父母了。快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你再拦着我,不要怪我动手。”
老阿婆眼皮都不抬,“那你就滚吧……”
长袍男人看一眼白青,但见白青一副根本不认识他也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哼一声,推开门走了。少爷脾性发作把门甩得哐当一声响,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老阿婆对白青说:“让你见笑了。我的诡牌虽然会像是母亲保护孩子一样,对待一定范围内的人类,可它又同时具备母亲强势的一面,不允许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
李小义义愤填膺:“什么玩意!若非有您庇护,他绝对活不过昨晚。不明是非的东西,脑子有坑的蠢货。您别管他……”
“我不是救世主,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普通人死亡而已。即便是救,也只是救有意求生之人……”
说着,她的目光逐渐涣散。
眸光的光亮消失,变得如初见时一样死气沉沉。她又一次忘记李小义是谁,只觉得李小义是陌生人。至于刚认识的白青,更不在她的记忆之中。她看看旁边的锅,锅里全是鸡蛋,再看看李小义,“你是送鸡蛋的菜农?怎么还不离开……今天是结账的日子吗?”
李小义摇头,说道:“阿婆多吃些鸡蛋补充体力,账已经结过了。我这就走了!”

“老阿婆的大限将至, 瞧着便在这一两日之内了。”
离开流浪者中心,李小义才敢把实话说出来。
“老阿婆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在死前再见女儿一面,可惜难以达成。哎!若能拿回全部记忆, 没准她不用死……或者,离开记忆谷的话,外面其实有延续她生命的办法……”
偏偏二者都难以达成……人生总是有很多无奈的。
李小义不再说了。
一行人皆沉默着。
流浪者中心离包租婆的二层小楼很近, 白青一行人从楼下经过的时候,正好有一阵风吹过。几滴尚还温热的鲜血滴落在白青的手背上。她抬起头,看到二楼阳台上染血的栏杆。
包租婆背对着他们,站在阳台上,正低头撕扯什么。伴随着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大量鲜血从二楼喷洒下来。一部分飞溅到白青的鞋上, 李小义比较倒霉, 头发都被浇湿了。温热的带着腥气的黏稠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淌,很快沾湿衣襟。
李小义骂一句“倒霉”,倒也不嫌恶心。
她像是习惯如此场景一样,抬起手就用袖子一通胡乱擦拭。
包租婆举着一条胳膊往下看——那分明是人类的胳膊!原来, 刚刚的声响是包租婆生撕人类肢体发出来的……她的力气好大!毕竟是怪物啊……
白青注意到, 挂在那条胳膊上的残破布片似曾相识。
包租婆一把扯掉布片, 张开嘴巴, 露出满口尖牙, 咬向胳膊。伴随着她狂放的动作,头上黑色的发丝亦动起来,一根根扎进胳膊里。
刚从身体上被扯下来的胳膊神经还没死亡,肌肉跳动, 五根指头更是无意义的屈伸。
白青一时看那发丝只是寻常的头发丝,一时又觉得那是一只只黑色的长虫, 或是一条条细长的蛇。总之,发丝进食时,一颗颗黄豆大小的圆球顺着末端向上,一直被输送到包租婆的头顶,才会消失不见,被享用的胳膊则迅速变得干瘪。
很快,连皮肤都化作养分,被吃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森森白骨,比用刀细细的剔过还干净,不残留一丝碎肉。
这时,一只手抓住二楼阳台的栏杆,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救……救命……”
“救救我……”
是他!怪不得白青会觉得胳膊的布料眼熟。这人便是她昨天在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刚才怒气冲冲离开流浪者之家的年轻男人。他与白青年岁相当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的神色,恨不得能将头直接挤出两道栏杆的缝隙,好成功的逃跑。
这是不可能的。
包租婆笑着扯住他的头发,像抓一只小鸡仔一样把他整个人提起来。他已失去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失血过多让他濒临休克。刚才的动作,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包租婆没有着急吃他,而是居高临下看着白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问道:“温馨,你想救他吗?”
包租婆的提问是不能回答的。
白青救不了他,连自身也难保……也许,她最终只是比这个人晚死一两天而已,都差不多。她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波动,沉默着继续向前走。
包租婆讨个没趣,嘟囔一句:“你们人类的心可真硬啊。”
李小义忍不住吐槽:“还不是他自己作死。”
这才离开流浪者之家多久啊!还TM是个镇诡者,结果死得毫无价值,还浇她一头血。枉费老阿婆耗费生命力庇护他一夜,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丢下些狂言就跑掉,总有些分辨不清好赖的傻子,看在他记忆全无的份上,不必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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