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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妖鬼夫君为我战死前(松庭)


“比起去养这种虚无缥缈的花,我更喜欢切实能感受到的东西。”
“更何况,仙都玉京最漂亮的花,不是已经长在九幽了吗?”

但从阴山琉玉的口中说出,却很难叫人生出嘲讽之意。
仙都美人千千万,数得上名号的两只手都拢不住, 更何况漂亮到一定程度,其实很难分出高下,更没有什么公认的仙京第一美人。
琉玉虽被提及得多, 但她心底清楚,若她不姓阴山,没有灵雍魁首的头衔,也不会有如此声势。
也就檀宁那个呆瓜, 为了多得旁人几句称赞, 每日描眉傅粉都要花半个时辰。
不过——
至少在墨麟这里,琉玉没有丝毫怀疑, 光看他此刻神色,她就知道自己绝对是他心目中最好看的那个。
她想得没错。
帐内红影曳动, 暗香缭绕, 沐浴后的酡红残留在雪肤上,词赋中所写的“国色朝酣酒, 天香夜染衣”也不过如此。
可惜墨麟不通文墨,并不能想到如此确切的词汇形容。
对上琉玉那双骄矜自信的眼时,他呼吸骤急,像浸没在暖流中,有种快要溺死的错觉。
“……为什么?”
琉玉眨眨眼, 似乎不理解他的这个问题。
墨麟却极认真, 粗粝掌心贴着她的腰, 双目:
“我知你为什么会主动嫁来九幽,也知道你在大晁有想对付的人, 所以想要联合九幽妖鬼共同对付他们,若为这个,你替我除掉了玉面蜘蛛,整合了九幽民心,所做之事已经足够达成我们之间的合作——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她分明已感受到他的意乱神迷,却也清晰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与咬肌。
握住她腰肢的那只手宛如猛兽捕猎前的蓄力,充满了一触即发的警惕戒备。
琉玉忽然想起年幼时的一件事。
她十岁那年,三叔曾捡了一只狸猫回家。
狸猫通体漆黑,混无杂色,生得矫健漂亮,却因为抓了伸手摸它的一位世族少年,而被他用炁凝住,摔断了骨头。
阴山岐见之生怜,出手阻止,又将狸猫捡回家中精心照料数月。
然而痊愈后的狸猫并未对阴山岐生出感激之心,无论是谁向它善意伸手,它都会暴起抓人,若是故作凶恶,它反倒因为习以为常而乖顺几分。
琉玉不信邪,一试果然差点挨抓,气恼地骂了几句不识好歹。
都快被抓毁容了的阴山岐却笑道——
人尚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小小无知狸奴?这种受过苦的小东西,向来是记打不记吃的。
眼前这个身型高大得几乎能将她完全笼罩的男人,仿佛跟那只可怜又可气的狸猫也没什么区别。
“不爱听?”
琉玉抬了抬下颌,若无其事挪开视线。
“那下次就不说咯。”
微敞的寝衣透出他紧实胸膛,剧烈起伏间,她听到了他略恼的呼吸声。
“……没有。”
琉玉唇角微弯,又故作没听清地反问:
“没有什么?”
对方又沉默了很久。
久到琉玉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有不爱听。”
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琉玉回过头来,对上他带着耻感的眸色时,忽而抬头吻了他。
柔软湿润的唇瓣贴上来时,墨麟的脑海空白一瞬。
方才在脑中缠绕成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在这一吻下荡然无存。
她吻得太蜻蜓点水,墨麟本能地扣住她后脑,要加深这个吻。
却被琉玉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挡住。
那只手虽是纤细,却并未娇娇弱弱的寻常女子,若不动真格的,墨麟也很难再靠近半分。
她双眸噙笑,眨眨眼问:
“那你为什么要种金缕玉?”
……真是太恶劣了。
可偏偏这样故意刨根问底的刁难,他也觉得很可爱。
呼吸逐渐粗重,他哑声道:
“他能给你的,我也想给你。”
琉玉一怔,抵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忽而卸了力道。
墨麟见缝插针,蓦然攥住她手腕压在榻上。
贴着她的唇碾磨时,另一只手环过她后腰,将她轻巧地抬起,禁锢着她的双臂令琉玉不得不紧贴在他胸膛。
若她是个没有修为的寻常女子,以墨麟的力道,恐怕肋骨都能被他勒断。
琉玉本打算将他推开些,但到最后,或许是墨麟的那句话让她有几分心软,推拒变成了回应。
她将墨麟拥得更紧了几分。
像是在弥补前世那些对他冷漠疏离的岁月。
肆虐的吻蓦然顿住。
墨麟感受着她贴在自己背脊上的力度,于黑暗处缓缓下坠的心也仿佛被这双手托起。
他至今无法给琉玉对他骤然转变的态度,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什么也没为她做过。
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为她做些什么,就一度被她定了死罪。
可就在一夜之间,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
他想找到这个答案,他必须找到这个答案,否则即便她在他的怀中安眠,墨麟也仍然觉得或许会有一天,一觉醒来,她又变回之前的那个样子。
直到此刻。
他将本不该透露给任何人的弱态向她展露,她并没有嘲笑,也没有说些空泛的话安抚,只是用沉默与拥抱回应。
那样轻的一个拥抱。
还不够。
远远不够。
墨麟收拢双臂,将她捞入腿间,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琉玉听到有什么滑腻柔软的东西在帐内蠕动,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琉玉螓首微昂,望着头顶纱帐鸾凤和鸣的图案阻止道:
“我困了。”
明天要忙的事还多得很呢。
已经伸出去摸药丸匣子的触肢停了下来。
俯首在她凌乱衣襟内的妖鬼抬眸。
“你知道那天在玉山,慕婆婆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唇舌轻舐,在琉玉的微颤中慢条斯理道:
“她叫我顾念你的身体,叫我们不要将大好时光浪费在床榻上,不能纵欲,要节制……你觉得呢?”
琉玉攥住他寝衣:
“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实话说,我觉得慕婆婆的来历或许没那么简单,她不仅能将那么复杂的魔语拆解得可供外行人学习,还对九方家了解颇深,幕僚之责,她完全能够胜任,即便是这方面的事,也该多听她的。”
听着她不成调子又认真附和的声线,墨麟面上浮现几分意味深长的浅笑。
他并不常笑,因此难得露出这样的神色,便尤显惊艳。
“我也觉得,既然如此,她说敦伦之事一周一次即可,我也只能勉强听从了。”
琉玉微睁双目。
这个妖鬼,居然学会耍心眼了!
第二日墨麟起得很早。
因和琉玉计划了要去一趟妖鬼长城外,探查相里氏在太平城的情况,所以在临行前,墨麟需将九幽的一些政务处理妥当再走。
琉玉却困得有些睁不开眼。
人的精力果然是有限的。
从前在家时她从不赖床,但到了九幽之后,既要思考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晚上又要应付跟艳鬼一样缠着她不放的墨麟,以至于琉玉眼看着卯时都快过了,这才慢吞吞地起身。
提神当然是练剑最快,琉玉叫上刚刚与女使换班的朝鸢,在极夜宫内找了处无人处练剑。
“——小姐,好像突然进步了很多。”
不过二十招,朝鸢的额头便已经覆上一层薄汗。
琉玉却仍然游刃有余。
练习用的剑簪品级不高,手中玉剑很快便耗尽玉炁而碎,女使奉上一匣子新簪。
“唔,可能是因为最近有些感悟。”
曾为九境巅峰的感悟,与如今刚入七境的朝鸢切磋,确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琉玉回眸看向朝暝,眼眸明亮:
“不然试试你们两个一起上?”
朝暝眉梢微挑。
他虽然只是六境修者,不过若是同朝鸢合力,连八境巅峰的修者都能碰一碰,这也是他们这对双生子年纪轻轻就能担当琉玉亲卫的原因。
“既然小姐这么说,那就却之不恭了。”
少年抬眸露出笑意的一瞬,已陡然闪至朝鸢身旁。
庭中幻术化成的山樱花被他掠动,触之即逝的粉白花瓣中,少年并指绘成符箓阵法将琉玉困于其中。
朝鸢背后的长刀同时绕过背后,携着浩大之势凌空挥落——
朝鸢平淡的眼珠蓦然一睁。
消失了。
本该被短暂困于阵中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朝鸢身后,朝暝也是一惊,旋即立刻双手合掌。
炁流化符,如锁链般四面八方包围琉玉,而朝鸢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反身便穿行于符链之间,与琉玉交手。
朝暝心头颇惊。
被挡回来了。
小姐一边与朝鸢交手的同时,一边炼化周遭碎石,扰乱了符链的轨道,符链的轨迹不再受他所控,所以就连本与他心有灵犀的朝鸢也被符链干扰,束住了手脚。
一局结束,琉玉手中玉剑在将要刺到朝鸢咽喉的一刻碎裂成玉屑。
少女扬起一个明丽笑容。
“……小姐到九幽这些时日忙于琐事,我还以为小姐会退步呢。”
朝暝回过神来,从女使手中接过擦汗的巾帕递给琉玉。
“小姐何时想到这种……奇怪的路数的?”
他本来想说穷酸,但因为是小姐,所以咽回去了。
仙家世族的人修行,除了绝对的实力之外,还讲究招式华美风雅,身法如惊鸿游龙。
规矩是严苛了些,但若是自幼如此修行也就习以为常,很难改变。
尤其修炼炁一道的,最次最次,也得拈花弄叶以作武器,哪有拿那些蠢笨石头招呼的?
琉玉擦了擦额角汗珠,了然地回眸瞥他一眼:
“你是想说穷酸是吧。”
朝暝蹭了蹭鼻尖,讪笑。
“相里氏用无量海还不体面呢,术法漂不漂亮不重要,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琉玉盯着朝家姐弟的脸道:
“明白吗?”
前世他们与相里氏那些服用了无量海的修者交手,那些受药丸影响的修者路数诡谲,朝鸢和朝暝缺乏应对非常规套路的经验,吃了许多苦头。
姐弟两人并不知琉玉为何这么说,但还是乖顺点头。
“这次小姐离开九幽,还是不带上我们吗?”
朝暝想起这件事,眉心微蹙:
“上次小姐与方伏藏交手,我们虽不在现场,但听方伏藏提起也觉得心惊胆战,那人可是实打实的八境实力,要是再发生这种事——”
“不必担心,我此去不是要与他们正面硬碰硬的,带上你们若是身份暴露,才更危险。”
琉玉这话半真半假。
考虑到易容幻术可以被人识破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心中仍然存着前世的阴影。
她忘不了相里家的人将朝鸢朝暝从她面前拖走的一幕。
所以在她彻底解决掉相里家之前,她绝不会让他们再有任何被相里氏所擒的可能。
“而且以墨麟九境巅峰的势力,他当我的亲卫,还不够可靠吗?”
这倒也是。
朝暝勉强接受,在一旁替琉玉斟茶。
朝鸢却蹲在石凳上打量琉玉。
“小姐,很信任他,为什么?”
琉玉眼也不眨,捏起桌上一块点心喂朝鸢吃下:
“因为他笨,既笨还好骗。”
朝暝表情复杂地瞥了琉玉一眼。
回想起那位妖鬼之主阴郁冷淡的眉目,那种看谁都像在看死狗的睥睨目光,他觉得小姐看到的东西仿佛和他们不太一样。
朝鸢鼓着腮,咀嚼了一下。
“那彰华公子?”
琉玉微怔。
“小姐以前,不也是信任他吗?”
鬼戏仙游祭那日,朝鸢听到琉玉对彰华的质问。
小姐怀疑彰华公子会向他父亲通风报信,对阴山家不利,为什么?
朝鸢与琉玉一同长大,虽然她话少,不爱与人打交道,但和琉玉有关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上。
小姐对彰华公子的喜欢或许不及檀宁小姐的十之一二。
可在那些围绕小姐的世族少年中,她待彰华公子已经是难得的亲近。
怎么突然就到了如此针锋相对的地步?
是因为,当初小姐提出要嫁去九幽后,阴山家上下都想阻止小姐,唯有彰华公子连劝都未曾劝过一句吗?
朝鸢不太懂。
“因为——”
琉玉拖长了语调,在朝鸢和朝暝好奇的目光中,粲然一笑:
“因为他没有墨麟生得好看,我见异思迁啦。”
这算什么答案啊。
姐弟两人颇有些无语地瞧着敷衍他们的琉玉。
琉玉却只是笑而不语。
待到午后,与九幽诸臣议过玉山妖鬼与降魔派残党的事项,墨麟与琉玉才踏上了前往龙雀城的路。
丹髓与山魈鬼女还有揽诸三人乘后面一辆鬼车。
四人正聚在一起玩琉玉送给他们的六博棋。
“听方伏藏说,宅邸和坞堡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不愧是妖鬼,建屋架梁就是熟练,要是寻普通百姓来做,恐怕一两年都不见什么成效呢。”
墨麟瞥她一眼:
“你这话最好只说给我听。”
妖鬼最忌讳的无非两件事,一个就是嫌弃他们的妖鬼之态丑陋,另一个就是提他们当年被大晁奴役,没日没夜干活的事。
琉玉却笑笑:“我当然只说给你听呀,我又不蠢。”
她说这话时尾音娇娇的,有种就算是骂人也很难让人生气的感觉。
“……其实说给旁人听也没关系。”
墨麟又道:
“你可比玉面蜘蛛出手阔绰,还让方伏藏安排他们换班,做三日休一日——还好只是建一个坞堡,若再大一些,再多钱都不够你花的。”
琉玉丢给他一套寻常布衣换上。
已经出妖鬼长城了,他们可不能再穿这一身尊主尊后的服饰。
“已经不太够花了呢。”琉玉背过身去解衣带,“还好当初离开太平城的时候,假借仆役携财逃跑作为掩饰,把我三叔的小金库都给抄走了,否则只靠我嫁妆里的那些钱,恐怕还真捉襟见肘。”
腰带系得有些紧,这样繁琐的服饰,琉玉一贯不擅长穿脱。
从后方绕过的一只手,倒是很娴熟地替她解开。
“加上玉山缴获的那些资财呢?”
他的下颌抵在她肩上,手指灵巧地解开一层又一层的衣袍。
明明是很正经的替她更衣,却因为在狭小车室而显得有些暧昧。
“一码归一码,”琉玉道,“这是在为我家的事布局,当然不能用你的钱,不过你也别急,有我用你们九幽的人的时候。”
“你现在就可以用。”
解到中衣,琉玉见他的手挪到里衣腰带上,一把攥住他手腕丢开。
“先得摸清相里家内部情况,但世族内部牢固如铁桶,更何况他们背地里做的是无量海这种勾当,肯定藏得更加隐蔽——”
琉玉推他转过去换自己的衣服,继续道:
“不过方伏藏已经奉我的命令调查过了,相里家占据太平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招人,应该是为了种植制造无量海所需的仙草灵植,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先去龙雀城看看【即墨氏】的坞堡建得如何。
再入太平城想办法潜入相里家。
听上去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但都不是他想做的事。
墨麟垂目勾过衣带,缓缓系上。
“你的意思是装作寻常平民?我倒是无妨,你恐怕很难装得像。”
琉玉也将衣带系好,剩下一头流丽乌发如绸缎垂落,一看便是衣食无忧的人家才能养出来的,不过他们此行先在龙雀城落脚,无需现在就伪装得面面俱到。
“谁说我装不像?”
琉玉心想,她好歹风餐露宿十年,能在世族追捕下藏匿行踪,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刚一转过头,束起长发,一身布衣的青年映入眼眸。
平日墨麟那身绿衣虽旧,却也是名贵绸缎,再加上他模样生得好,不言语时其实也自有几分内敛沉郁的俊美气质,偶尔会让人错认成一个郁郁寡欢的世族公子。
但此刻换上这身利落的束袖布衣,又将乌发高高扎起,眉目间的凌厉肃杀之气便半点也藏不住。
没了宽袍大袖做掩饰,线条紧实的腰背显露无疑。
宽肩窄腰,手长脚长。
浑身都是属于青年男子的侵略性,与温文尔雅的世族公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目光打量着琉玉,看她一副荆钗布衣难掩绝色的模样,眉梢轻扬:
“像什么?像逃难途中被山大王抢走的大小姐?”
被他讥笑的琉玉抿了抿唇,不甘示弱道:
“你倒确实能以假乱真……就是太真了,像给一屉馒头就能犁三亩地的糙汉子。”

抵达龙雀城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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