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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发电姬)


“宿主,快起来!”
终于不堪其扰,兰絮勉强睁开双眼。
迷迷糊糊中,外面天还是黑黑的,不知道到底几点了,她冷得牙关颤了颤,恍惚中,戌亭用额头贴她。
他神情焦躁,用手掌手背,摸她的脸。
好好好,她得表扬他爱干净,这手肯定洗过,不然怎么这么冰。
系统的声音,终于冲入她脑海:“宿主不能睡了,你发烧了!”

兰絮头很重,回系统:“不就是发烧吗……”
系统:“发烧在现代社会确实没什么,但换个词,风寒你知道吧,在古代,熬不过去风寒,会死人的!”
尤其山上环境更加复杂多变,药和保暖都没,纯靠硬扛,很可能睡着睡着,人就没了。
戌亭不懂风寒的道理,但兰絮的体温这么烫,他也知道不对。
所以系统和戌亭,都在努力叫醒兰絮。
兰絮终于清醒了,这一醒,整个人的状态就显现出来了——喉咙好痛,头好重,鼻子好堵。
她拉了下戌亭的手:“水……”
戌亭扶着她坐起来,他之前看过兰絮用勺子舀汤喝,就一只手拿勺子,舀水递到她嘴边。
兰絮喝完一碗水,才缓过来。
戌亭又往她嘴边递食物。
兰絮没有一点胃口,摇头。
系统叫她:“你和戌亭在这附近走走,我指导你们采药。”
兰絮反应了一会儿,抬手圈住戌亭的脖颈,说:“出去外面采药。”
洞穴外面比里面还冷,兰絮吹了风,感觉魂都飘走几个。
万幸山上资源多,所需药品都有,戌亭薅的锅碗派上了关键作用,具体用量就不讲究了,一股脑塞到锅里熬。
水咕噜咕噜冒泡,和天际的雷鸣,相互交错,汤色刚变没多久,又下雨了,兰絮匆匆叫停,把药汤喝了。
一碗热汤下肚,她浑身冒了虚汗,黏黏腻腻的,便费劲地比了个动作,对戌亭说:“我要水,火烧过的水,擦擦。”
戌亭懂了,他把锅洗过,跑去盛水,不过几分钟又回来,水稍稍烧得起烟了,让兰絮试试水温。
兰絮点了下头:“好。”
戌亭捧着锅,目光轻颤。
这个锅熬过鱼,煮过棕黑的奇怪药物,即使洗干净了,装水来给她清洁,她应当也会嘀咕。
可今天她什么也没说,向来红润的唇,一片苍白。
他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擦洗身体的布,兰絮让戌亭用狼牙在她里衣的袖子上,裁下一块,拧水声在屋里响起,兰絮自己捋起袖子,擦擦手臂。
后背她擦不到。
她看着戌亭,咬了下嘴唇,要不要让他帮忙?
不过,她就是浑身脱光,他也看不懂的,而且按系统所说,他心里只有狼群,也一直把自己当幼崽。
她舒了一口气,轻声说:“我要脱衣服,你帮我擦后背,就像刚刚那样。”
戌亭颔首,接过那条布巾。
兰絮解开腰带,褪下里外两件衣裳,露出薄薄的后背,她腰肢温软,肌肤白皙无瑕,出了太多汗,愈发光滑细腻,莹莹润润。
两根肚兜的红线,在肩胛骨交汇,打了个鲜明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抖,微微起伏,振翅欲飞般,灼着他的眼眸。
戌亭眼睑微微一动,屏住呼吸。
若是往日,他会很好奇,原来那不是她的“皮”,是她说的衣服,还可以“脱”下来,也好奇,这两道突兀的线,是否可以剪断。
但心内的担心,掩去好奇。
他垂眸,轻轻地将那方白布贴在她的后背,不是擦,是沾,一点点地蹭着沾掉汗珠,生怕力气重了,会让一璧白玉无端多出一丝瑕疵。
就连手指,也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因为和她的肌肤对比,自己的指头,实在太粗糙,会划伤她的。
然而,越仔细,越在意。
那抹莹白,那道红线,在他视网膜里深深留了下来,好像在提醒着什么,他不懂,但他觉得他应该懂。
他阖了阖眼眸,突然凭空一滴水珠坠落,砸在他手臂上。
他抬眼,看向洞穴顶部。
那里却没有滴水漏水。
身后少年的动作太轻了,如酥春雨轻盈,像是轻轻擦拂着什么珍贵的瓷器。
有点舒服。
兰絮本来又要睡着了,突的,他指头勾着她的衣服,披回她肩头。
她回过神,自己将衣服穿好,再看戌亭,他在低头洗布巾,如刀裁的鬓角,竟也渗出好几滴晶亮的汗珠。
不应该呀。
戌亭体力很好,带着狼群打猎,奔袭一夜,才会哗哗暴汗,为何在洞穴里突然流这么多汗?
难道他也发烧了?
兰絮心中一凛,风寒是会传染的。
戌亭是不怕生肉,但十几年没接触人类社会,有些人类社会特有的病菌,他还没尝过呢,是很容易受感染的!
要是他被她传染,才是真正的病来如山倒。
他们不能有人再生病了。
兰絮推推戌亭的手,小声说:“你出去吧。”
戌亭突然顿住。
兰絮:“我不会睡死的,你……”
他用力捏着兰絮的手,一瞬倾身,顺势靠近,两人的距离,几乎快额头抵着额头,他呼吸有点重,话语里带着不多见的强硬:“我不出去。”
兰絮有点恍惚,他开口竟然这么流利了吗?
他蹭蹭她额头,闭眼:“絮絮,我不出去。”
兰絮受伤了,这么虚弱,他要照看她,不会出去的。
兰絮有些讶异,她一次也没正式介绍过自己,他竟然懂自己的名字,不过也不奇怪,他应当是听了云萍喊她的。
真聪明啊。
更聪明的是,他选择当一头【狼】,这样就不会被抓去科举。
兰絮觉得好笑,也就真的小声笑了下,是自己想太多,他身上都各种不科学了,区区病菌算什么。
见她没坚持,戌亭唇角微微抻平:“好起来。”
兰絮:“嗯,会好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失去了意识。
只记得自己隐约做了个梦,梦自己趴在一头狼上,这狼还会飞,带着自己飞啊飞啊,到了天上,遇到了冰雹。
冰雹砸起人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死命追着她。
她本来以为会很疼,吓得想求饶,但砸到她身上后,却隔着一层什么。
嗯?为什么真的有触感?为什么下冰雹的声音,和下雨声那么像?
渐渐的,兰絮在混沌中,捡回一丝清明。
她发现自己被裹在一张皮里,外面在下大暴雨,雨水砸在雨披上,噼里啪啦,而她浑身没有碰到一点雨。
而梦里的“飞”,也是真的。
她正趴在戌亭背上。
他背她,浑身被雨淋得湿透,瓢泼大雨打到他睫毛垂垂坠坠,但他没有在意,在一阵阵电闪雷鸣中,踩着湿漉漉的山路,只埋头冲。
兰絮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她舔舔干燥的唇,想说话,但没力气。
她又睡晕了过去。
而暴雨中,少年盯着远处轮廓几乎被暴雨模糊掉的城镇,目光煌煌烨烨,似燎原大火,亮得惊人。
他曾带着狼群,站在半山腰俯瞰山下房屋,但他对那个地方,从来没有过向往,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下山。
他是狼,狼自然不会对人类有同族羁绊。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儿离山下太远了。
趴在后背的她那么轻,可是那么烫,隔着一层皮,他几乎能感受到她不正常的温度。
灼得他几欲暴躁,这种感觉,比当时那头黑熊来骚扰小狼,更让他憋闷,但他可以杀了黑熊,却对兰絮身上的热,束手无策。
所以,他得快点,更快点到那边的世界。
只要能让她好起来。
下山也没关系。
兰絮再次有意识,是热。
但比起高热导致的恶寒,这种热不算什么,反而代表浑身舒畅,不需要被子取暖。
而且盖在身上的东西,是软的,舒适度远超所有熊皮、狼皮,让人非常怀念。
她缓缓睁眼,看清楚了她盖的——是被子!
老天啊,这种奢侈品,是她可以享受的吗?
突然,一副熟悉的、低低的恶狼嗓从一旁传来:“没起来。”
紧跟着,是中年男人颤抖恐惧的声音:“还、还没醒有点奇怪,但我观她脉象,是缓过来了,再等等。”
兰絮双眼瞪圆。
就看窗边,身形高大的少年,俯视面前的男人,他眉目英俊,却面无表情,不需开口,那种不快,几乎凝为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听见被褥摩挲,他耳尖一翕,猛地回头,和兰絮四目相对。
他眉目松弛,几步走了过来,单膝跪在床上,俯身抱住兰絮,用力蹭了蹭,本能地发出愉悦的:“咕噜噜噜……”
兰絮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他冒着大暴雨背她,是为了下山治病。
明明那么抗拒下山的。
她心底一软,顺着他的背脊,抚摸他,轻声:“我没事了。”
他没有动,似乎余惊未定。
兰絮一边顺毛,一边发现了新问题,他们俩身无分文,是怎么能既有床睡,又有药吃的呢?
哈哈,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系统:“猜得没错,就是用拳头搞来的。”
兰絮:“……”
和戌亭说话的中年男人是个郎中,他狂擦虚汗,脸色比宫廷剧高危职业太医还差。
兰絮问戌亭:“你对他做了什么?”
戌亭终于舍得放开一点。
他疑惑,自己对两脚兽做了什么,很重要吗?
但有一点,她肯定高兴,他邀功似的,蹭蹭她的额头,说:“我没杀人。”
一个都没杀哦。
兰絮:“……”
系统可知道他做的事:“他下山时,是到一家山脚下的米粮铺子。”
“差点砸了米粮铺子,拖着掌柜找郎中,差点砸了郎中的医馆,又拖着郎中找客栈,差点砸了人家的客栈……”
兰絮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生产队的牛都不敢这么拖!
此时,苦主三人站在他们对面。
米粮掌柜:“为防强盗,我那一寸厚的木门,被他一拳干碎了!”
郎中:“我的药哪个不是上好的,被他一双泥手抓坏了!”
客栈东家:“我们客栈的楼梯被他踩断了!客人都被吓跑了!”
兰絮立正挨骂:“对不住……”
三人忍了很久,满腹牢骚,却看站在兰絮身后的少年,朝他们眯了下眼睛,凶狠地龇牙。
他们猛地低头擦冷汗。
兰絮:“?”
她心里疑虑,突击回头,只看戌亭双手放在身前,垂着俊眸,薄薄的嘴唇微抿,似乎正在反思。
可能今天还挺热?
兰絮正想解决方案呢,客栈小二急匆匆跑了过来,压低声音:“东家的,外面来人,说是要把屋里的两位,请去张府上呢!”

第13章 代号狼13
张员外是通县的乡绅,他的名头远比县令响得多,民间背地里传衙门是张员外的走狗,并非空穴来风。
不止东家,木匠和郎中一听是张府请人,忙变了脸色。
木匠:“能赤手空拳砸碎我那一寸厚的木门,后生可畏啊!”
郎中:“药抓坏就抓坏了,不要伤着手啊!”
客栈东家也赶紧笑盈盈地说:“原来二位是张府的贵客,早说嘛,那楼梯年久失修,得亏你们替我们试过了!”
兰絮:“……”
这个变脸太丝滑了,戌亭歪歪脑袋,不太能理解。
系统在兰絮脑海里提醒:“张员外来找你们去张府,是因为戌亭是镇北王遗失的儿子,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兰絮:“好事啊,怎么不算好事。”
系统:“?”
只看兰絮挺直了腰,神色一改,拍桌:“让他进来!这么久都没来请我们,不要命了是吧!”
系统:“……”不是,你怎么比张府的狗腿子还嚣张跋扈啊!
苦主三人组也懵了,只戌亭点点头,这个气势很好,就该拿这个态度对人类。
小二以为得罪了张府的贵客,屁滚尿流去请人。
张府来的,是送李兰絮尸体上山的张府长随,张财。
在戌亭背着兰絮,入住客栈,吓得客人纷纷退房时,“山上来了个野人”就传出去了。
不过一夜,张府也听说了,也意识到这个“野人”,很可能就是他们在找的,镇北王次子。
这才赶紧派人来接人。
张财早就听云萍说兰絮没死,即使如此,真正见到兰絮,饶是她生了一张极好的脸蛋,还是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他声音颤抖:“你、你竟真的没……”
想起李兰絮的死被张府掩饰了,他咽下后面的话。
兰絮没理会他没说完的话,直接指使:“你去准备个热水浴,两套衣服,我们收拾妥帖了,才好去张府。”
张财:“啊?”
兰絮指着从鹰退化成鹌鹑的苦主们,又说:“还有,拿钱赔给弄坏的三个铺子。”
张财:“啊?”
兰絮:“耳聋了?要我再强调一遍?”
张财哆嗦:“是……”
等张财恍恍惚惚走出房间,才突然反应过来,李兰絮凭什么比他还嚣张啊?她难道知道她旁边的人是镇北王之子?不应该啊!
那他害怕什么呢?
他怒从心中起,突然脚下一个不留意,踩到那截断了的楼梯,整个人和球一样滚下楼,摔了个狗啃屎。
“哎哟,哎哟!”
张财疼得要命,又觉出几分恐怖,这李兰絮,莫不是被鬼上身,性情大变不说,甚至能诅咒别人!
否则怎么在他刚回过神时,就摔得这么惨?
他亏心事没少做,本就怕鬼,这下更是笃定有猫腻,他灰溜溜爬起来,一瘸一拐的。
之前在房间中的那三个苦主,正跟在自己身后,他想起李兰絮的叮嘱,有些害怕再不答应又来报应,便问:“你、你们要赔多少钱?”
三人:“?”
他们面面相觑,本以为只能自己吃了这个亏,此时又惊又喜,那个小姑娘,还真能让张家的爪牙赔钱?
可真有几分本事!
而此时,系统也琢磨清楚了:“原来宿主是看出张财害怕你,先发制人,让张财无话可说,等他反应过来,却失去和戌亭搭话的机会,从而防止他们刺探戌亭的真实情况。”
“宿主这波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兰絮:“……”
她缓了缓,道:“没错,就是这样。”
绝对不是想过过恶人瘾,顺便谋求方便。
当然,能这么顺利,她也挺意外,还以为得关门放戌亭,让张财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理在戌亭拳头范围内。
不过能省事,就是最好啦。
兰絮和系统说着,听见身后屏风传来的脚步声,她抬眼看去:“穿好了?”
这一看,她眼前倏地一亮。
戌亭头发半束着,身上一套湖色圆领衫,脚上踩一双云纹黑色短靴。
他有一副好身材,衣衫遮去他张弛有度的肌肉,穿衣显瘦,渊渟岳峙,一张容长脸骨相优越,双目若渊,翩翩贵公子不外如是,说他当了十六年野人,估计没人信。
可惜只坚持了一秒,他就扯了下衣襟,敞出胸口的肌肤。
戌亭:“热。”
他解开扣子,要不是兰絮不肯,他会直接撕掉布料,连脱都嫌麻烦。
兰絮叹口气,推开窗户,靠在窗台上看楼下。
戌亭刚脱掉外衣,发觉兰絮一直不说话,只顾看窗外,直觉哪里不对。
明明她刚刚还盯着自己,目光闪闪的,现在,就把目光分到别处去了。
他眯眼,也看了眼窗外,问:“看什么?”
兰絮遥遥点了几个路人:“他们有穿衣服,好看,爱看。”
身旁安静了一会儿,兰絮支起耳朵,只有衣服窸窸窣窣声,下一刻,斜旁一只手抓住窗棱子,拉了回来。
“嘭”的一声,他没控制好力道,窗户差点散架了。
兰絮吓一跳,戌亭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把她的脸掰过来了。
他刚脱下的衣服,重新穿得严严实实,衣领压着他冰刀儿似的喉结,便看那喉结微微一动:“不看那,看我。”
兰絮:“你不穿衣服。”
戌亭:“我穿。”
兰絮:“你以后不穿呢?”
戌亭:“我以后穿。”
她一句句地说,他就一句句地追。
兰絮终于欢快地笑出声:“好吧,那我看你。”
戌亭脸色稍霁,他蹭蹭她的额头,深深地望着她,呼吸发沉,学着她的口吻,低低地说:“嗯,就看我。”
兰絮心中滑过奇怪的感觉,不过,想要狼崽崽关心的大王,也挺可爱?
但弄坏东西,就不可爱了。
兰絮试了试窗户,果然坏了,她斜睨戌亭,戌亭挪开目光。
哄得戌亭肯穿衣服后,热水浴是兰絮给自己谋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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