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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发电姬)


他推推兰絮的肩膀,兰絮睡得正香,起不来,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掂了掂,不由皱眉。
怎么还是这么瘦,明明每日吃的也不算少,还很爱吃零嘴,闻风一天帮她跑八次集市买零嘴。
不过,如今她是崇学馆里最矮的几个学生之一,或许身高如此,也强壮不到哪去。
他不再疑惑,走出房间。
闻风见到傅洵抱着十一郎,很是惊奇,忙跟上,伸出双手道:“大人,我来吧。”
傅洵摇摇头,下意识抱紧了一些。
东厢房和正房很近,他转了个走廊拐弯,迈进房中。
以前,东厢房中只有陈旧的木材味,兰絮住久了,里面就有一股淡淡花香。
一下让傅洵想起她爱用花瓣洗澡的事。
傅洵莫名的又来气了。
他弯腰,把兰絮放到床上,盖上薄被子。
到这里,作为一个师长,他也该退出东厢房,顺便把门关上,等她明天醒来,再训两句。
之前也常如此。
师长的关怀,莫过如是。
傅洵方直起身,只是,兰絮后脑勺一触及枕头,就如倦鸟归林,使劲在柔软的床褥上拱拱蹭蹭,找出一个最舒服的角度。
傅洵眼睛也习惯了厢房的暗。
一缕没扎好的头发,落到她唇畔。
他鬼使神差的,微微俯身,将那缕头发,从她唇角撩开。
倏地,他的目光定在她的唇上。
他一直知晓她好看,只是,这应当是第二次,这么细致地观察她的样貌,原来她双唇,亦如花瓣,淡粉而嫩。
好像很好亲。
傅洵顿了顿。
荒唐!他怎么会有这个念头?他蓦地起身,动作太大,险些撞到头顶床架。
傅洵呼吸有点急,步履匆匆离去。
闻风发现,他家大人从东厢房出来后,有些神情不属,有一张文书,竟看了两遍,好一会儿才进入状态。
闻风不由感慨,真不愧是大人,这么关心学生,实在担心学生睡不好吗。
亥时末,他给傅洵杯中添水,劝:“大人要不先就寝?”
傅洵突的问:“让你去买的书,买了吗?”
闻风:“还没呢。”这不是今晚才布置的任务吗,大半夜也没有书肆开着。
傅洵:“你把书单给我。”
闻风将书单递给他。
傅洵将书单放在烛灯下,眼看火苗燎噬着,白色的纸张,逐渐变成黑灰。
烛火跳跃,在他眼底落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他决心,将诡异的萌动,逐出内心。
闻风这才察觉出大人的情绪,或许不太对,他斟酌:“大人,那这些书不买了吗?”
傅洵:“烧都烧掉了,不用买,你备水,我擦过脸便睡了。”
闻风:“是。”
夜里,傅洵躺在床上。
他向来浅眠,过了亥时就不会吃茶,以防难以入睡。
然而即使不吃茶,他却又一次睡不着。
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元宵那天,少年一身白衣翩翩,仙姿玉貌,她粲然一笑,只道:“是心动。”
傅洵的喉结,很慢地动了一下。
就像被通了任督穴,他大脑一片清明,当日从未想过为何睡不着,如今想来,难道是那时候……
不是,不会,更不该。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渐渐沉入睡眠。
有些热。
意识慢慢潜入了烟雾缭绕的地方,门口那架黄杨木的四开屏风上,画面被雾气模糊。
热了,便是该沐浴。
傅洵虽自幼有万里和闻风服侍,却习惯自己一人洗漱,他解开腰带,熟练地脱下外袍、里衣,挂在屏风上。
绕过屏风,他脚步一顿,水中竟然飘满了粉色的花瓣。
他十几岁时,初读香山居士的长恨歌,所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书商用了一整页,印了一张华清池中飘满花瓣的图。
傅洵捻起一瓣,他浑身燥热,预料到了接下来,会是什么。
可理智挡不住他身体的动作。
他跨入池中,刹那,池中之人正好破水而出。
她眼底有惊诧,有茫然,还有一丝丝莫名的畏惧。
完全与那天,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为何要畏惧他?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对他露出害怕的神情,也是因为做错事,怕被罚。
那现在呢,她做错了什么?
转瞬间,傅洵突然明白了,她什么也没错,错的是他,失策的也是他。
他呼吸一紧,蓦地上前,将她逼到边缘,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浴桶边缘上,将她锁在自己怀中。
低头,噙住那鲜嫩的花瓣。

兰絮半眯眼洗漱,傅洵在崇学馆有课,他们会一起去崇学馆。
等她到了门口,刘婆子在院子里洗衣裳和床单,她朝兰絮说:“十一郎,大人早早就带着闻风出去了,叫你不用等。”
兰絮:“好哦。”
系统叽里咕噜的:“这还是这段时间,他第一次先走。”
兰絮:“他是大人物,表面是在怀名当个小笔吏,实际事务多着呢,有急事也寻常。”
系统:“对了,昨晚他抱你回房睡觉。”
兰絮窃笑:“活该,谁让他非要我去他那边学习。”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其实他还看了你五分钟,不多不少。”
兰絮终于品出不对:“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系统:“他可能喜欢你。”
兰絮:“呸。”
系统:“……”
兰絮替傅洵伸张正义:“他最是正经,先不说为人师表,他若要对我动感情,就过不了那一关。”
“再说我是‘男’的诶,他发现我和江之珩的时候,那反应,纯纯铁直男,弯不了一点。”
系统仔细回想:“你说的有道理。”
不能因为傅洵多看兰絮几分钟,就这么判定。
兰絮:“没事,我的统,你是ai,有待锻炼。”
不过,系统不用睡觉,可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兰絮又思考傅洵喜欢自己的可能,把自己逗乐了,那还不如幻想皇帝老眼昏花,把她点为状元。
傅洵真是个好老师。
即使她依然会偷摸摸烦他、怕他,可是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兰絮又不是白眼狼,自然感觉得到。
天底下,再找不出这么负责的老师。
只是,想到八月的乡试,兰絮心里沉了沉,乡试搜身肯定比考童生厉害,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她摁摁胸口,一马平川的,还有机会,要不,去定制个假鸡鸡呢?
这个念头,持续到崇学馆课上。
傅洵今日穿着一件藏青宝相团花襕衣,天气渐热,他往那一站,视觉上,就是一块冰冰凉凉的精致宝石。
他神色冷淡:“这个月开始,学馆每个月都会押一次题。”
甲等学子议论纷纷,能得当朝探花郎押题,他们此回定能旗开得胜!
众人凝神细听。
傅洵道:“黄河汛期,沿江开拓上游……”
兰絮一开始也仔细听着。
直到眼角余光,发现一只小小的麻雀,它羽毛蓬松,落在窗棂上,小脚丫跳来跳去。
下一瞬,来到她桌前。
兰絮保持着握笔的姿势没动,屏着气息,那麻雀一无所查,脚丫沾了墨迹,在她的纸上踩出一个个“丫”。
好可爱。
窗外天光笔直倾落之下,少年一乐,弯起眉眼,她只敢用眼儿笑,唇角轻抿着,好似衔着蜜糖。
傅洵:“……”
众人还等着听题呢,傅探花停住,堂上顿时安静。
兰絮忙看向傅洵,小麻雀可警惕呢,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她赶紧捻捻笔,怀疑是不是做小动作,又被傅洵抓了。
须臾,傅洵将手按在讲台上,他没有点她,却点了一个人,说:“冯嘉。”
冯嘉站了起来。
傅洵:“方才我的题讲到哪,复述。”
冯嘉朗声复述。
傅洵仔细听,面不改色,接上冯嘉的话:“嗯,开拓上游,此举导致下游邙县万顷小麦被淹……”
众人并没发现异常。
只有兰絮灵光一闪,等一下,傅探花该不会是忘了他自己刚刚说到哪了,所以点一个倒霉蛋提醒他?
不然以傅洵的性子,不该半道点人起来复述。
兰絮越想越肯定,他就是忘了。
怎么回事啊,他可是做事严谨,从无错漏的探花郎,居然会在课上,忘了自己说到哪。
看傅洵出错,兰絮就是高兴,这种心态也很正常,谁让她被傅洵抓怕了。
这回,终于轮到他了,她忍着笑。
突的,傅洵:“谢兰序。”
兰絮:“……”
哦豁,得意过头,出事的是自己。
学生在答题,傅洵坐在讲台上,手中书本,又翻过一页。
书中内容,虽看进去了,可脑海里在乎的,依然没能淡却。
经过昨夜,他再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枉来人间二十年。
虽然这是第一次。
骇然的余韵,回荡着他浑身上下。
他就是再聪颖,再料事如神,也从未料到,自己有一日,会做那样的梦,会对谢十一的感情变质。
歧途,歧途。
他还没让她回到正道,自己一脚囫囵踏入这片泥泞的沼泽。
谢十一曾掷地有声,道,感情难辨,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今日他方明白,竟是如此。
那么谢十一与江之珩之间,也是这般感情?纠结万分,越理越乱,如抽刀断水,水却更流……
他嘴中,漫出些微苦涩。
傅洵对自己,很狠得下心。
既然发现这种不.伦之情,就不该让它肆无忌惮蔓延,他首先想到,自己对兰絮和江之珩做的。
只要不看不听,不接近不了解,或许能好一些。
于是下学时,傅洵又先走了,不过,他把闻风留了下来。
不用被傅洵抓去静思堂做课业,兰絮可高兴了。
就这般过了三五日,傅洵把闻风叫去:“谢十一这几日,有没有和江之珩、谢骢谈话?”
闻风回忆,道:“那是没有。”
傅洵:“今日她回来时很开心,发生了什么?”
闻风:“哦,今日十一郎从崇学馆出来后,就去买吃的。”以前傅洵押着,她可没这个机会。
“十一郎边买边吃,和一群小孩吵架,然后边买边吃,又和一群小孩吵架……”
傅洵不解:“为什么她要和小孩吵架?”
闻风:“小孩馋她手里的吃的。”
傅洵嗤笑了下,这般幼稚。
闻风:“我也问了,她说手里的东西是要买给傅先生吃的,那些小孩直接跟她要,她不开心。”
傅洵又觉得,倒也不算幼稚。只是奇怪,问:“东西呢?”
闻风:“回来的路上,她没忍住,全吃了。”
傅洵又好气又好笑,难怪今日晚饭比平日少吃了一碗。
傅洵笑意一止,他为何还要这般关注她?这不是他的初衷。
他对闻风:“以后不用和我汇报了。”
闻风:“可是这是大人问的啊。”
傅洵:“……”
就这般,他们虽然还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可傅洵有意的避开,叫他们一日最多也就说上两三句话。
而对兰絮来说,傅洵一“忙”,少了一樽大佛镇压她,她半点没有不适应,又不用住舍馆,每日回宅邸前,都去买零嘴,好不快活。
这夜,傅洵睁着眼,看着帐顶。
今日他问她课业有什么不懂的,她摇摇头,逮着机会,还要拍他马屁:“全赖先生教导得好,没有半点疑问。”
这是他们近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傅洵忽的很不是滋味,每一日,每一日,这么久了,他那份不可与人说明的心情,竟是半分消退不得。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闭眼。
隔日,他到了崇学馆,没多久,学馆中学子们都坐了下来,他抬眼,下意识看向第二十一个位置。
傅洵皱眉,正好,谢馆长敲门进了屋子,对傅洵道:“谢十一家中急事,今日告假。”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众人都是讶异,能让学子骤然告假的,都是大事,就怕是长辈登仙,这样她若丁忧,绝无缘八月乡试。
江之珩和谢玉君对视,难免担忧。
傅洵冷静地授课,甫一下学,他直接回宅邸。
闻风在宅中。
傅洵问:“十一呢?你没跟着她?”
闻风老实巴交道:“早上卯时过后没多久,有人来给十一郎送信,十一郎请我帮她告假,说是家中长辈大事,就走了。”
傅洵垂眼,说:“她走的时候,没让你套马车?”
闻风:“没有。”
她家在东县,从怀名县到东县,陆路少说十个时辰,但如果走水路,沿着广河,途经赤壁、榕县、碧水等,只用一半的时间可到。
虽然她先走了一个半时辰,他驾马到榕县,再搭船,大抵能追上她的船,差不了多久。
傅洵当即说:“走,去车行。”
他很清醒,这是谢十一的家事,若真是长辈登仙,他也帮不上任何忙。
可是此时此刻,他就是想去。
去她身边。
时间回到卯时。
自打傅洵每日早早出门,兰絮就养成踩点的好习惯,绝不浪费一分一秒,今日卯时二刻,她出门时,迎面是她留在怀名的丫鬟。
丫鬟带着另一个丫鬟小荷,来找她。
小荷是何妈妈的女儿,何妈妈是兰絮母亲王夫人的心腹。
兰絮许久没见小荷,尚未欢喜,就看小荷冲向自己:“十一郎,出大事了啊!”
原来年后,兰絮刚回崇学馆进学,她那色鬼繁殖癌谢老爹又纳了一门姨娘,行八。
八姨娘手段高明,和王夫人斗法,安宁许久的宅院,又鸡飞狗跳,王夫人顾虑她在崇学馆进学疲累,从未在信中报忧。
小荷声音颤抖:“前、前几日,夫人猜想,十一郎该……来了,女子那个。”
后面四个字,声音很小。
兰絮一愣:“你知道了?”
小荷:“我也是昨夜,我娘叮嘱我,我才知道的。”
坏就坏在这个月事带,今日是六月二十五,如果没错的话,兰絮后日会来月事。
王夫人知道她没法去买月事带,年头带的月事带也该用完了,便着人给兰絮准备月事带,寄来怀名。
谁承想,那八姨娘是个厉害的,拦下王夫人的包裹。
兰絮心内猛地一缩:“现在呢?”
小荷痛哭流涕:“我娘和夫人,都被扣下了,我娘把事情说给我,是叫我来找十一郎,千万不能回去。”
“我是半夜偷偷出来的,只知晓,八姨娘已引得老爷怀疑十一郎是……女郎,夫人咬死不认。”
“可那八姨娘竟撺掇老爷用刑,老爷也是个没心肝的,我走的时候,我娘已经被上了拶刑,只怕王夫人,王夫人……”
兰絮深吸一口气:“走吧,坐船回去。”
小荷:“这……”
兰絮:“若我不回去,你娘也好,我娘也罢,估计都得出事。”
小荷沉默。
虽然何妈妈是让兰絮别回去,可是想到何妈妈的双手,小荷终究没再拦。
兰絮眉头微锁。
女扮男装,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被发现,可是,她没想到是这个关头。
如果不是谢老爷,何至于此。
她和王夫人当了四年半的母女,慈乌反哺,寸草春晖,她又如何忍心弃之不顾。
她们乘上商船,船上有挑夫在卖绿豆汤,兰絮看小荷嘴唇干燥,想她一日未进半滴水,她买了绿豆汤给小荷吃。
小荷哽咽。
兰絮用手帕给她擦泪,宽慰她:“放心,我定能把何妈妈和母亲救出来。”
小荷:“嗯!”
安慰好小荷,兰絮凭栏远望,望向水面,唇角缓缓回落。
说是救,其实很难。
兰絮:“系统,我看看商城。”
她心情不好,系统也没哔哔,直接把商城调出给她查。
船顺流而下,六个时辰后,天色暗了,隐约能看到东县,甫一靠岸,兰絮还没下船,便看何妈妈逆着人流,用力挤上船。
小荷:“娘!”
何妈妈上船后,给了小荷一巴掌,可手上实在没劲,只能咬牙:“我料你是个不能成事的,还好我来码头等着了……”
小荷捂脸哭泣。
兰絮:“何妈妈,不怪小荷,是我非要来的!”
她看看四周的目光,拉着何妈妈和小荷,到了僻静的角落。
何妈妈对兰絮说:“十一郎,夫人现下被关在柴房,十一郎不必担心,这事我们定能解决的。”
兰絮见她形容狼狈,十指都是血瘀,她心痛:“那何妈妈是怎么出来的。”
何妈妈眼圈一红。
家中门全关死了,她始终担心兰絮会回来,趁机爬狗洞出来的。
何妈妈直直朝跪下:“十一郎,你不能下船啊!”
“只要你不回来,那个事,永远没人知道真相,但你要回来,水落石出,气头上的老爷和八姨娘,一定会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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