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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发电姬)


长空皓月彩云追,绕岸灯花水动微。
若问清漪谁与归,须知火月竞同晖。
首句平起入平韵,一气呵成的七言绝句。
跟着他的话,兰絮看向天上,再看对岸,然后,被带动看水,清水波动,反射出灯火明月,在水中争夺同一片涟漪。
不愧是傅探花。
不仅道出此时此景,更是借物喻人、点拨时.政。
明月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灯花是莘莘学子芸芸众生。
月与灯,都映入河面,河面如时局,常有涟漪,在这种波动里,凭你是什么光,都可以竞争这片河面。
这是第一层意思。
悟出这意思的学子们,心内激动,杭王之事刚完毕,傅洵的身份,不好发表任何建议意见,却以此勉力众人,所有光都平等同晖,相争于河。
然而,有学子读出第二层:不管什么光,都只是水中倒影罢了。
时局再如何,他们尚且未能入局,若非要进去翻浪,就要做好似光一样,被浪打碎的准备。
一时,众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只兰絮悄悄瞥了傅洵一眼,噫,“竞同晖”的同,岂不是说,还真有点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隐喻。
傅洵所题之诗,着实精彩,很快有书童记录下来,还拿来和傅洵对字。
蔡老抚须一笑,道:“接下来,你们即兴发挥吧,书童会帮你们记下来。”
既是有书童记诗,此等师生共游的雅事,定会传出去的。
有人赶紧抢先:“先生,学生已有诗。”
这还是机敏的,这里九十余人都要题诗,越排在前面的,越不至于让蔡老傅探花等人疲于欣赏。
何况等前面的人做完诗,后面的人还有什么能讲的呢?
果然,前面课业好的学子所题之诗,还算优秀,可越往后,难免雷同。
不到半个时辰,画舫上陷入一片安静,但还有五十多个学生,还没作诗。
蔡老傅洵几人,一边观着灯花,谢馆长压低声问傅洵:“傅探花以为这些诗的水平,如何?”
傅洵:“有损耳福。”
谢馆长:“……”
蔡老又饮一杯茶水,他老了,也吃不了太多酒,便说:“我最后点几个人作诗吧。”
到这,有些学子大松口气,有些大失所望,不管如何,没有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而兰絮忙往嘴里塞完糕点,拉住一个小丫鬟:“茅厕在哪!”
尿遁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还没等蔡老开口呢,傅洵道:“谢兰序。”
兰絮:“……”
差一点就能跑了,她缓缓转过头,不远处,傅洵端起茶杯,悠哉地喝了一口。
可想而知,他一直盯着她呢。
蔡老却也笑道:“行,那就谢兰序来。”
众人给兰絮让了一条道,让她能从画舫边缘,走近了说。
兰絮抓耳挠腮,引起一些人的笑声。
好一会儿,她终于迈开步伐,从嘴里挤出“诗”:“明月大大的,天空宽宽的。”
“大家吵吵的,今天爽爽的。”
说完,也刚好走完七步,兰絮一喜:“我也可以七步作诗了耶。”
众人:“……”
下一刻,众人发出哄堂大笑。
蔡老从她第一句出来,就忍俊不禁,谢馆长和几个学究本来皱眉,认为她过于敷衍,听她最后自夸七步诗,也忍不住笑。
只傅洵脸色凉凉的。
几个谢家人起哄:“这个不算,谢十一,再来一个!”
兰絮:“真不会了,那个押韵我还是想了许久的。”
强行押韵“的”,众人拍桌狂笑。
兰絮心想,那你们是没见过后世为了强行押韵的歌词,可不把你们这群才子笑惨咯。
不经意间,本来画舫上胶着的失落、不愉,全都散尽了,又变回过元宵的兴奋。
兰絮倒不介意被当笑料,不用动脑的感觉真好。
然而吵闹中,傅洵敛袖起身,他一动,众人的笑闹声,立刻停止。
他声音沉沉:“谢兰序。”
兰絮立正,她冒着冷汗,感觉要出事了。
却听傅洵说:“若你能作出一首诗,我免你一个月的课业。”
兰絮:“……”
夺少?一个月!
她手指发颤,心跳疯狂加速,她每天必须花一个半时辰在傅洵课业上,免掉的话,那她终于可以增加咸鱼时长。
还是一个月!
这是兰絮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众人纷纷讨论,他们不觉得这算什么好奖励,只怕能激得谢十一——
“哈哈!”兰絮突的笑了声,少年甩袖,意气风发,“一言为定!”
傅洵颔首。
兰絮沉吟片刻,沿着画舫边缘,缓缓迈开步伐。
而此时,岸上的舞灯会进行到最繁华热闹的时候,画舫在朝岸边靠近。
她一边走着,蓦地抬眼,望向这浩茫的人世间,心念一动。
她道:“天明星亦少,地上万民行。人间十五好,繁灯胜天庭。”
月亮太圆,星星就少了,然而人间的十五,万民持灯同游,似星光落入人间,胜却天庭无数清冷。
话音刚落,先前等着继续观赏笑话的众学子,纷纷噎住,面面相觑。
不是,你谁?那个除了策论外,一无是处的纨绔谢十一呢?
尤其是五十来个没能作出诗的学子,更是脸上火辣辣的。
兰絮正好停在傅洵三步外,清澈的眼眸里,流萤金光,闪烁扑飞,她问:“小傅先生,这首如何?”
傅洵眼底,终于露出些微笑意。
她可能都没发现,刚刚那首诗,她也只花了七步。
他道:“可以。”
兰絮:“那一个月课业……”
傅洵:“免了。”
兰絮第二次觉得傅洵是个好人。
她快乐地跑来跑去,很快被几个学子抓住,揉她头发:“好啊你谢十一!”
“你就可了劲地装,给你能的!”
“大家伙,她下次肯定还要装不会!”
兰絮:“嘻嘻,这回真的凑巧。”
看她这嬉皮笑脸的,大家才更想打她。
碍于师长都在,只能捏捏拳头。
谢馆长摇头,低声与庞学究道:“这孩子,不愧是谢家子侄啊。”
庞学究和彭学究对了个眼神,心道,之前您老收人家三万三的束脩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蔡老目光熠熠。
难得的不是兰絮作出了诗,是她突破了前人的圈。
傅洵珠玉在前,更有先行的学子作出了一些还算不错的诗,可众人没有跳出夜空、云朵、清风、明月、画舫、灯火、流水。
只有兰絮,把天上人间,对照个遍。
更可贵的是,她的点,是傅洵没用过的。
傅洵再坐下时,蔡老笑着说:“还是你能激出这小子的能耐。”
傅洵:“过奖。”
蔡老又说:“不过,你是不是太关注她了一点?”
傅洵茶杯端到嘴边,没有喝。
太关注了?他道:“是老师让学生多关照的。”
蔡老:“虽然是这么说……”
他以为傅洵的性子,就算受他叮嘱,顶多也是课上多点一下兰絮回答,现下看来,他们之间,竟是培养出了师徒情。
没想到傅洵能在怀名,有此际遇。
蔡老笑着:“行,能生出情谊是最好。”
情意?什么情意?傅洵蓦地浅怔,他捏紧茶杯。
他很快把脑中的话更正,不对,不是情意,是情谊。
傅洵深深皱起眉。
真是莫名其妙的联想。
不多时,画舫靠岸,岸上的繁华,令众人心驰神往。
蔡老发话:“舞灯会怎能不近了玩赏?接下来尔等尽情去玩,明日课上再见。”
他一放人,兰絮怕被剩下的人眼刀戳死,赶紧溜下船。
一想到接下来一个月不用做傅洵的课业,兰絮觉得现在才是过年。
人流如织,她穿梭在其中,看什么都新鲜。
突的,一个女孩神色着急,她拦住兰絮:“是十一郎么?”
兰絮记得她,是谢玉君身边的大丫鬟,芳甸。
兰絮:“怎么了?”
芳甸:“劳烦十一郎跟我来。”
怀名的舞灯会,每一年都是谢家与县衙联合操办,今年轮到怀名谢家的大房。
这是谢家的门面,办得好了,大家觉得寻常,但办得不好,就等着去跪宗祠。
今年,谢玉君协助主母婶婶,一起办了这个灯会,耗费很多心力,灯会即将进入尾声,一切好似顺利非常。
然而,舞灯会的奉灯使者,却少了一个。
奉灯使者一共八人,每人都会捧着一盏花灯,站在队伍之中,在最后游街时刻,为怀名谢家、百姓祈福。
使者必须是谢家人,还必须是十五岁以下的男子,一开始人数不够,还是从庆湖省各处找合适的谢家子弟。
这个失踪的谢家人,是怀名的十五郎。
谢玉君早早安排人下去找了,怎么也没找到,他就像故意躲起来了。
八人只剩七人,不能找外人顶替,何等难看。
可若减到六人,外人又如何看谢家?
谢玉君身边的丫鬟急得眼眶通红:“玉姐儿,十五郎为何出尔反尔!”
谢玉君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料想,是父亲谢烨不满她联手外祖打压他,早早就和十五郎串通,要狠狠落她颜面,让她在谢家抬不起头。
父亲啊……呵,父亲。
谢玉君稳下心神,道:“那就安排六人……”
话音未落,芳甸拉着兰絮一路狂奔过来:“姑娘!我找来合适的使者了!”
兰絮:“?”

谢玉君攥着腿处的裙角,步伐匆匆,她身后,芳甸带着兰絮,登上一处临街谢家搭建的观灯台。
谢家主母和谢玉君的婶婶姑母,在谢家能说得上话的女眷,都在上面。
论辈分,谢家主母是兰絮的堂婶婶,兰絮低头,朝几人拱手行礼。
女人们过了眼,总算找来个没问题的,纷纷点头。
主母最终拍板:“小十一年龄合适,身高也合适,就选小十一。”
“至于十五郎,他和谢烨感情‘好’,日后就送去祠堂陪陪谢烨,都别出来了。”
看来主母为此事,也气得不轻。
总算解决当前的困局,谢玉君心中大石得以落下。
只是不过稍息,因为临时换人,她又有得操心了,奉灯使者没那么好当,按理说要练步一月,临阵磨枪是非不得已。
好在是小十一,谢玉君相信,小十一能很快学会的。
她模仿持灯,走给兰絮看,反复提点:“虽只是走,却要三步一小停,十步一大停,你走走我看看。”
兰絮走了十步,挺有架势。
谢玉君松口气,不用她再更正了。
她望着兰絮清澈的眸,道:“小十一,你是最机灵的,游灯时有什么意外,我相信你都能应对。”
又充满愧意:“我是没有法子了,只能叫你又来帮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兰絮打断谢玉君:“等一下,你不是说,帮我包揽一个月学究们的课业吗?”
谢玉君点头:“那是自然。”
兰絮:“那不就得了。”
谢玉君很会模仿兰絮的笔迹,虽然蒙不了傅探花的火眼金睛,骗骗几个老学究,不在话下。
刚好兰絮免了一个月傅洵的课业,再把几个老学究的外包出去,等于将来她有一个月是将不受可恶束缚。
想想那小日子,美滋滋。
于是,兰絮积极行动,拿起奉灯使者的衣裳,说:“我先去换衣裳。”
谢玉君点头,等兰絮去隔间,她才又好笑,又感动得。
兰絮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明明可以向她,向整个怀名谢家提出许多的要求,可她只要写课业。
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
小十一当真潇洒不羁。
隔间,兰絮上了门闩,关窗户,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确保没人。
她脱掉从崇学馆穿出来的浅青色竹纹襕衣。
衣袍下,少女的身姿,比套着衣袍时,更要纤瘦,胸前也紧缚着一道束胸,让她胸口一马平川。
也还好,发育是这几个月的事,束胸和抹胸无异,不累人。
再从原来的衣服里,掏出两块软硬适中的垫肩,把垫肩别在使者衣袍里,算是换好。
兰絮整理一下衣服,出门。
等在外面的谢玉君双眼一亮,由衷夸到:“真好看。”
兰絮也觉得。
她在铜镜里看过了,奉灯使者的衣服仿古,玉白地湖绸交襟广袖衫,金线云纹锁边。
这种衣服,一层套一层,花纹繁复堆叠,工艺也做到极致,每一件衣服都轻薄,令人赏心悦目。
谢玉君:“那就拜托你了。”
兰絮:“小意思。”
为了未来一个月课业外包,她高高兴兴走了。
等她去到了奉灯使者的队伍里,谢玉君这才看向芳甸。
当着兰絮的面,她不好说太多,此时终于能对芳甸道:“原来,男子也能生得如花似玉的,半分不让女子模样。”
芳甸赞同:“是啊,十一郎生得可真……美啊。”
她之前在大街上,能一眼认出十一郎,就是因为万灯璀璨之中,连光都偏爱美少年,将十一郎衬得和玉做的人似的。
街上游玩的好些姑娘,乃至一小部分公子,禁不住打量她。
只是,十一郎光顾着对炒板栗流哈喇子了。
整备完毕,片刻后,舞灯会最后的游灯开始。
头灯是一座八角宝塔形的大灯,这是怀名的百家灯,由八个青壮年稳稳抬着,大灯后,是八个总角小童,提着荷花鲤鱼的灯笼,动静皆趣味。
第二台大灯,是代表谢家地位的金马踏云灯,谢家当年随太.祖马上得天下,虽然现在武不行了,这盏灯仍然是第二。
紧接着,又是八个小童提灯……
如此到第八大灯,三阳开泰灯,这又是谢家的大灯。
作为游灯的压轴,它是当年当今圣上登基不久,赏给时任吏部尚书的谢老太爷的。
此灯一出,万人空巷,锣鼓喧嚣。
兰絮在内的那八位奉灯使者,就跟在这台大灯后面走。
八人甫一出场,到底都是谢家儿郎,一个个都俊逸非凡,立时有人朝他们身上丢鲜花,这也是习俗。
只是渐渐的,行人目光都被第四排吸引走。
兰絮却没留意。
她手捧一盏莲灯,光忍住颤抖,就用尽了全部注意力。
奉灯使者的衣裳,光顾着好看,却丝毫不挡风,冷风簌簌从她袖口倒灌!
系统也束手无策:“这世界规则收束得厉害,火诀不能用。”
兰絮:“……”
还能怎么办,硬捱。
不止她,左右几个奉灯使者,也都牙关打架,为了不被看出来,只能努力挺直身体,做寒风里坚强的小竹子。
叫什么奉灯使者,不如叫抗冻使者。
冷风拂过兰絮的发梢,一股劲地吹向夜空,卷过了万灯楼檐下的铃灯,发出一阵阵“叮咚”脆响。
伴随着令人愉悦的响动,大敞的窗户旁边,傅洵与姚章相对而坐。
姚章替傅洵把清和与杭王笼络朝臣的罪证,呈上御案后,自己也没落闲,被指派去东南的省当盐差。
这可是个令人钦羡的肥差,明显的升官。
途经庆湖省,正好怀名元宵十五有舞灯会,姚章又来找傅洵讨一杯酒吃。
姚章本来有些担心,傅洵见自己升迁,会不会不平衡。
显然,他多虑了,傅洵这般性子,既能沉住气,在衙门当一个小小笔吏,又怎会因为好友升迁,心生妒忌。
是他又狭隘了。
姚章叹息:“你一直说等调任,但要是……没有调任呢?”
傅洵修长的指尖,握着一个瓷杯,此时,瓷杯里只有水。
他轻啜了一口:“那就不等,也不动。”
他奉行克己修身之道,快过亥时了,就不会喝茶,免得引发入睡困难。
姚章:“看来你觉得怀名这地不错。”
傅洵:“怀名么……”
他看向窗外,繁灯如星,游街将一粒粒星子,汇成银河,从看不清的远处来,到看不清的天边去。
世间的繁华啊。
想起兰絮念诗时,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傅洵摩挲着瓷杯,说:“这里也就那样。”
不过人不错。
这句没说,姚章又不是很懂这位好友了。
突的想起什么,傅洵搁下瓷杯,说:“有一件事要问你。”
姚章:“什么事?”
傅洵:“你的痔疾可好了?”
姚章:“噗!”
他嘴里的酒水都喷了出来,赶紧用袖子掩面。
还好四周都被街上的热闹吸引,没人听见察觉,姚章老脸一热,说:“早好了!你、你怎么突然提这件事了?”
那可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真是丢人!
傅洵不觉羞耻,神色如常:“想了解一下。”
姚章打量傅洵,震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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