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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配被大佬饲养后(发电姬)


兰絮一直记得她送饼给自己吃,没等云萍说完,她道:“好呀,你等等,我拿个东西!”
没一会儿,她出来了,身边跟着三头狼。
她跟云萍介绍狼群:“这个是长女阿衡,这个是四子大力,这个是七女大花,它们都很可爱。”
三头狼同时朝云萍威胁地龇牙。
云萍:“……”可、可爱吗?
兰絮和云萍走在前面,三头狼如侍卫紧紧跟着。
她拿出一罐子,塞给云萍:“这个,可以治疗伤口。”
云萍一愣,才发现,兰絮看到了她手心伤口。
那是有个丫鬟做得不好,她们全院被张芝如罚的,张芝如想让她们恨那个丫鬟,很多丫鬟都如她所想,可云萍没有。
她只觉得那个丫鬟无辜。
而现在,兰絮的外伤膏,在她眼底留下深深的痕迹,她动摇了,兰絮分明是无辜的,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兰絮问:“对了,我们去哪里?”
云萍咬咬牙,道:“我们、我们去私塾,看看二公子吧!”
兰絮看得出她改变了主意,没把自己带去本来的目的地。
她笑了下:“好啊。”
张府不缺钱,私塾就建在自家院中,兰絮和云萍到了一个隔间,这是她第一次看进学的戌亭。
他的模仿能力,无可挑剔,像人类那样坐在地上,眉目俊逸非凡,仪态翩翩,比台上五十来岁的秀才,更像老师。
兰絮惊讶的是,这才几天,他们已经讲到论语了。
秀才念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二公子以为,如何理解?”
戌亭说长句时,说得不快:“孔子坐在河边,看着死者从河上飘过去,不分日夜。”
秀才:“啊?”
兰絮、云萍:“……”
戌亭看了眼隔间。
兰絮拉着云萍,悄悄退出去——把孩子送到幼儿园的家长,不能出现在孩子面前,不然他准要和自己走。
出了私塾,两人面面相觑,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孔夫子看死人从河上飘过去?就是云萍不懂真正的意义,也知道肯定错了。
好一会儿,两人才终于停下,云萍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她揩揩眼角泪水,眼神坚定起来:“兰絮。”
兰絮:“怎么啦?”
云萍小声:“明天,戌时一刻,偷偷去摇云阁。”

摇云阁是通县的酒楼。
得到线索,兰絮猜想是张员外始终不放心她,杀她一次不成,还想杀她第二次。
奇怪的是,张府这么大,张家人非得去府外商议吗。
正好,戌亭回来了。
他不要小厮服侍,书箱是自己拿的,放下后,先洗手擦脸,解开抵着喉结的衣襟,透了口气。
不过一小段时间,他的行为,和人类没差了。
直到他从榻上抱起她,圈在怀里,嗅嗅她脖颈,他眼底露出充斥着野性的警惕:“今天,有谁?”
兰絮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你怎么知道我见了别人?”
戌亭:“味道。”
他眼瞳漆圆,瞳孔边缘仿佛晕着墨蓝,好看,但多了一丝异样的深幽和探究。
被这样一双眼静静地看着,让人莫名有种负罪感,好像自己在外面真的有别的狗,不对,真见了不该见的人。
天生捉奸技能。
兰絮用手遮住他双眸,说:“我是见了一个人。”
戌亭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兰絮好气又好笑,管家狼。
她道:“就是云萍,上次我们在山上遇到的女孩。”
戌亭额头顶开兰絮的手,蹭蹭她手心:“唔。”
他记得那个两脚兽,用一张饼骗得兰絮要下山。
兰絮心想,总感觉张府有什么事一样,就好像府内有什么他们很恐惧的事物——
戌亭正用自己的唇角,蹭着兰絮的尾指。
兰絮反应过来了,府中如果有张家害怕的,就只有戌亭了。
戌亭是正经的【反派】。
这个世界即使已经和原世界没关联了,系统强调过几次,基础逻辑不会错,戌亭和男女主的对立属性,也不会消失。
那他们肯定要针对戌亭。
兰絮呢喃:“我真是个天才。”赶紧对戌亭说:“明天不用去私塾。”
戌亭眉头一抬:“要成亲了么?”
兰絮:“……”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兰絮是要他当侍卫。
表面上,他还是假装去私塾了,只是中途撇下老师,再来接兰絮出去。
摇云阁离张府不远,他们姿容过盛,便都戴了帷帽,兰絮难得有点激动,总觉得好像古代版FBI。
她在柜台问店家:“张员外府上,可定了房间?”
店家:“你们是……”
兰絮在桌上拍了块镇北王府的令牌,好装,好爽。
镇北王现下虽是个闲散王爷,但余威十足,张家狐假虎威,谁是狐狸谁是老虎,店家还是拎得清的。
他忙说:“小的失敬。”
领着兰絮和戌亭,去了张府定的包厢。
这间包厢不算最好的,很低调,里面很开阔,一览无遗。
店家扭动摆架,露出一道狭口子,说:“这里能透过摆架上的雕花透气口,探听外面。”
看来没少做这种生意,配套设施齐全。
这地儿躲一个人还好,两个人有点勉强,兰絮和戌亭体型算互补,面对面站着,也还好。
真的还好吗?
兰絮眨了眨眼,狭小的空间里,雕花窗户细微的光芒,落到戌亭眼里,影影绰绰,好像摒除了世上所有,只有眼前的少年。
气氛是一种玄学。
她平时和戌亭这么近时,也没觉得怎么,可是此时,呼吸一收一放间,隐约有股暗香。
说不清是谁身上的气味,或许是她,也或许是他。
亦或者,是两人的融合。
兰絮眼睫扑闪,她微微侧首,看向窗格子外,戌亭却是半点不知回避的,目光一直不错开地盯着兰絮。
突的,他微微低头,兰絮心口一缩,忙闭上眼睛。
然而,他只是用手指,拂过她的耳垂。
她今日戴着圆珍珠耳环,刚刚行走匆忙,鬓角发丝勾住了耳环,戌亭一点点地,解开那一缕调皮的头发。
解着解着,他亲眼看她耳廓沁出薄红。
犹如攀爬的藤,蔓延的雾,攀上她的脖颈。
起了玩兴,他手指摩挲珍珠。
兰絮咬住嘴唇,把他手指揪下来。
突的,门外,传来隐约说话声,她忙从小空格看去,戌亭也不乱动了。
进门的是个十六七的昳丽少女,她眉间些微戾气,道:“戌亦也要来?镇北王府全要来通县?”
系统在兰絮脑中解释:“这个女孩就是张芝如,她说的戌亦,就是原男主,镇北王府世子,戌亭的同胞哥哥。”
早在戌亭毁掉湖岸那排屋子,张芝如就陷入恐慌,搬出去住了。
这也是选在摇云阁谈话的原因。
张员外随张芝如进门,道:“你小时候和世子很要好,为什么现在……”
张芝如:“我不喜欢他。”
和戌亦好的,是原来的张芝如,她自从来到这个身体,其余人没说什么,连张员外都没察觉,只有戌亦远离了她。
这让她分外厌恶他。
她道:“他定会是阻碍,让他路上出点意外就行了。”
她没把戌亦放眼里,以前的轮回,他也会来通县,只要在路上埋伏,杀了他就行。
张员外:“那行吧。”
兰絮咋舌,张家靠戌家发家,这事也做得出来。
张芝如又说:“至于怎么对戌亭,可以用毒。”
张员外:“毒?”
张芝如:“接下来每个月,在君子山的石头铺毒,雨水会把毒冲进水源。”
日积月累,毒素会越来越强,戌亭回去后,吃了水,必死无疑。
这是她能得出的最稳妥的方式,就算戌亭侥幸不死,也报复不到她头上。
不等兰絮皱眉,张员外先反对:“这怎么行,君子山的水,咱们也要用的!”
张芝如:“去别的地方买。”
张员外:“县民呢?”
张芝如:“爹,你不是父母官。”
张员外是那种小恶不断,却不敢作大恶的,他摇头:“此计,我没法认同,时间还多,再想想吧。”
张芝如冷笑:“爹,为着你和伯母的私情,你才想杀李兰絮吧?”
张员外满脸通红:“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张芝如:“你都杀人了,又何必在乎多几个?”
张员外愤怒:“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总之,父女之间不欢而散。
等了好一会儿,兰絮才推开机关,从狭道里出来,她舒了口气。
系统还在兢兢业业做着世界日记:“原来男主还会来啊,张芝如感觉和戌亭有深仇大恨,这是怎么回事?”
兰絮也奇怪,她问戌亭:“你以前认识张芝如么,有没有不经意间给她一刀什么的……”
戌亭思索了一会儿:“我拆了她的屋子。”
兰絮:“湖对岸那些?”
戌亭点头。
兰絮已经不意外了,又听戌亭说:“她在屋子,看我们。”
这回,兰絮倒是意外,居然是张芝如先招惹他们的,要是戌亭不管,她还真会死得比张芝如早。
戌亭鼻头翕动,突的,说了一句:“她,味道不好。”
兰絮:“味道?”堂堂张府大小姐,总不至于不洗澡吧。
戌亭:“嗯。”他顿了顿,那“味道”,似乎引发了他的应激,眼中闪过杀意,问:“我能杀了她么?”
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能不能杀人。
兰絮愣了一下。
系统忙在脑海里滴滴:“戌亭是这个世界的bug,他杀了张芝如,不属于逻辑范围,宿主作为员工,会被强制离开,世界也会重启。”
她对戌亭摇摇头:“不行。”
戌亭静静看着她,周身那近乎尖锐的杀意,缓缓收了回去。
他眼尾微垂,似乎有些委屈。
但是再委屈,他也只是低低地“嗯”了声。
兰絮心下有些好笑。
她想了想,摘下那枚珍珠耳环,放到戌亭手里,哄道:“喏,拿去玩吧。”
他捏着它,珍珠个头一般大,但放在他指头,却显得很小。
兰絮想,还是小孩心性啊,看到亮亮的东西就会喜欢。
下一秒,少年伸出手,很轻地,将珍珠戴回她耳垂上,温凉的唇,印在珍珠上,印在兰絮耳垂上。
他道:“你戴,我才喜欢。”
兰絮:“……”

粗糙地说,他想和她生崽。
但之前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所以接受还算良好:“这才对嘛,我就说这人这么帅,眼光当然也高,看上我也正常。”
系统:“……一时不知道你在夸谁。”
不过,戌亭对山的情结,也是非一般的。
兰絮想象了一下,她可能要和泰山穿梭密林,或者和野王打野?
哈哈,被自己逗笑啦。
不去纠结太远之后的事,是咸鱼生存的又一条准则。
当下,兰絮决定好好利用这次获取的信息。
跟着一起躺平开摆的系统,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你要战斗了吗?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兰絮:“没你的事,继续躺去吧。”
系统:“哦。”又问:“那你呢?”
兰絮:“好好利用现有的条件,创造对自己有利的环境。”
系统:“简单点。”
兰絮:“我也躺。”
不要忘了,在通县还有镇北王,一款戌亭激推。
再离谱的事情,只要是从戌亭口中说出来,都能得到镇北王特别重视。
镇北王如今赋闲,不止他,派系全都收敛锋芒,世子也趁机于一年前,卸下所有担子,去了西南,说是要找什么东西。
如今,戌亦要来通县的信,寄送到镇北王手里,镇北王阅读完,刚合上信,就看戌亭主动找自己。
他十分兴奋,招呼戌亭来下棋,又说:“你大哥也要来通县了,到时候,你们兄弟俩正好见上一面!”
戌亭手执白子,落下一颗:“他可能来不了了。”
镇北王顿了一下,落棋:“为什么?”
戌亭:“张府要杀他。”
镇北王眉头一跳:“你们张叔叔,他?”
戌亭:“不止他,还有我。”
镇北王脸色一变,就听戌亭补充:“还要杀我。”
镇北王知道,戌亭没必要瞎编,可张员外的性子是有些歪,但他想不通他对戌家人动手的动机。
他陷入沉思,回过神时,就看棋盘上,戌亭下的白棋,连成一条直线,共五颗。
戌亭把棋子一粒粒捡起来,放在手里捏成齑粉,咯吱咯吱,白色的云母石粉,从他掌心簌簌掉落。
有种晶莹的美。
镇北王一愣,戌亭在表达对张府的不满?
却见戌亭拍掉手上残渣,说:“我消掉棋子了,我赢了。”
镇北王暂时掩去别的心绪,他笑了下,便说:“差点忘了你还在和我下棋了,这是什么下法?”
戌亭:“五子棋,消除一线的五颗棋子,絮絮教的。”
镇北王擦汗,李丫头创造的玩法,有点费棋子啊。
不过他心情一沉,这或许是她借此提醒自己,如果不把戌亭说的当真,戌家迟早会被张府消灭。
戌亭在自己眼下,况且战力超群,他倒不是非常不放心,当务之急,他得先保护长子的安危。
长子戌亦是文官,没那么强的武力,加上,镇北王确实才和张员外说过,戌亦要来通县。
镇北王忙站起来,叫来心腹:“秘密派人去护送亦儿,要快。”
把主线交给小世界里的人,兰絮专心等消息,过上了理想的宅家生活,吃饭睡觉看话本。
张府的人抬着一架用红绸布裹住的东西,在院子外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那管事还要叫人再敲敲门,戌亭却回来了。
他衣袍褶皱略微紧绷,袍角微乱,像是疾奔归来,却毫无匆匆之貌,呼吸也不见急促。
谁也想不到他不到片刻前还在私塾,现在私塾里的秀才,正和空桌椅大眼瞪小眼。
眼下,院门前,戌亭打量着他们,神色冷漠:“什么事?”
管事忙说:“二公子,这是员外送来的摆件玩物,怕二公子和李姑娘平日无趣,给二公子消遣消遣。”
说着,他示意手下人揭开红绸布,是一株精美的红珊瑚树,足有半人高,上面缀满玛瑙玉、天山玉,品相极好,在斜日中,格外耀目。
戌亭示意他们放下,等他们往后退了,他拽起珊瑚树树根,需要两个成年人抬起的珊瑚树,就这样,被他单手一整株提溜起来,毫不费力。
他进了院子中,“嘭”地踢上门。
管事几人面面相觑,咽了下口水,要是他这样拎谁的脑袋,头准给拽掉。
想到此,知道那株红珊瑚树底细的管事,脖颈莫名一凉。
树上涂了易挥发的剧毒,张府当然不是想靠剧毒挥发毒死人,而是想让兰絮来个头晕脑热的。
等她需要看郎中,才适合动手下毒。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了。
院子中一片安静。
兰絮在午睡,戌亭去屋里看了看她,出来后,几头狼都围着珊瑚树转一圈,纷纷后退。
戌亭盯着珊瑚树,直觉不喜,即使是死物。
他掌心包起珊瑚树,噼里啪啦。
捏碎捏碎,通通捏碎。
如果兰絮在场,就会觉得戌亭的动作,和超市捏方便面是同款。
最后,一棵珊瑚树全被他捏成了比指甲盖还小的石头,他示意狼四子几个过来刨坑,埋了残渣。
狼们伸出利爪,吭哧吭哧刨坑,戌亭先去偏房,洗浴。
他往日洗澡很快,今日泡了一回水,总觉得胸膛莫名的热,重新打水,把自己泡在冰凉凉的水里。
许久后,听到正房的动静,他才从水中哗啦地站起来,拽了一件衣服穿上。
兰絮伸了个懒腰,不出意外,她才起来,戌亭也从外面进来了。
他只着里衣,过了酉时天光熹微,他额角鬓角水珠涟涟,似有几缕淡烟,丝丝缭缭在周身,给本就俊逸的少年,添了几分仙气。
兰絮刚醒,用力眨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戌亭拧了个巾帕,给她擦脸,她才发现,那哪是仙气,是他洗完澡,心口冒烟了!
她忙拽住他的手指,被烫得一个醒神,问:“你怎么了?”
戌亭垂眸困惑:“什么?”
兰絮双手摸着他的脸,好烫,顺势往上一捋,摸到他头皮,明显刚洗的头发,发根却要干了!
免疫系统都要杀疯了!她骇然:“你发高热了啊!你没感觉么?”
戌亭摇摇头,只是有点热。
兰絮眉头紧锁,把他拉下来躺着,到处摸他身体,测试温度。
太烫了。
一个人烧成这样,真该在鬼门关来回横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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