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打个电话问问。”范彦行也不确定范方明有没有时间,所以便没有说绝对的话,转而道:“房子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往里面搬东西,通风入住了。”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梁清清却秒懂他的意思,脸颊爬上一丝红晕,手指在桌面上抠了抠,轻咳一声,强装镇定道:“那挺好的啊。”
“你上次跟我说的梳妆台和衣帽间我都找村里的木匠定制打造了,说是下周一就给我们送过来。”范彦行继续自顾自往下说,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听没听懂他的暗示。
“嗯。”梁清清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只觉得脸更烫了。
“我找人看了日子,说是十二月二十日宜嫁娶。”
“嗯,嗯?”
梁清清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还没想好要回些什么,就听见范彦行一字一句地说道:“清清,我们就在那天结婚吧,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又跟范彦行说了些什么,反正等再次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痴坐了许久,不经意间瞥过桌上的小圆镜,就瞧见了一张红透的脸庞。
唇边溢出轻声低语:“其实,我也等不了了。”
最终这顿饭还是没有吃成,因为范方明在忙完这边的工作后,就匆忙回京了,走的时候与范彦行通了个电话,说是曲晴英那边他会试着沟通,但如果她不同意,那他也没办法。
毕竟儿子跟妻子比起来,可以说是轻如鸿毛。
范彦行对此一点儿都不意外,毕竟十几年如一日,他都习惯了,再者他忙着入职和新房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管这件事。
不光他忙得团团转,梁清清也同样如此,本来她在红枫社区干着清闲自由的活计很是舒坦自在,按照广播局以往的惯例,她这个新人至少是要在这个岗位待满一年才能被调去其他岗位的,可是上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把她调去了只有老员工才能去的“重案组”。
顾名思义,重活脏活累活难活,全都是这个部门负责的,但同时这也意味着待在这儿晋升机会更大,工资越高,而且这个部门是由田风椿负责的,她能从她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
总体来说利大于弊,梁清清很满意这个分配。
十一月底的时候梁清清和同部门的播音员跟着田风椿去了隔壁省出差,这是她第一次坐这个年代的火车,再加上又是出远门,她兴奋的一整夜都没睡,结果第二天就在火车上睡着了,一整个路程别说看窗外的风景了,甚至就连座位都没离开过。
梁清清捶胸顿足,发誓要将失去的都夺回来,于是回程的那天愣是在窗边坐了大半天,直到要下车了才念念不舍地离开。
由于这次出差表现得格外出色,他们这一批人不光得到了奖金,还被放了四天的假期,这可羡慕坏了其他同事,埋头加班的时候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争取到出差的名额。
他们如何懊恼,梁清清毫不知情,她正收拾行李,欢天喜地的准备回家。
从昌北省坐车回大坪村要大半天的时间,路上又只有她一个人,梁清清害怕行李被偷,根本不敢睡觉,便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归心似箭起了作用,时间过得飞快,她书都只看了一小半,车子就抵达了县城,梁清清没有丝毫犹豫,问清楚具体地址后,就直奔了财政局。
结果范彦行并不在,她扑了个空,虽然觉得失落,但是她急着回家见家人,也就没有等他回来了,只是留了个纸条,便去了供销社买了些东西,方才登上回村的拖拉机。
车上都是同村人,瞧见她均稀奇地打招呼。
“这不是梁家小妹嘛,去了省城就是不一样,我瞧着整个人都变洋气许多了。”
这话没说错,省城物资本就比其他地方多,她又是个爱美的,逛街时看到好看的就想买,从不委屈自己,所以短短时间内她的衣柜都快塞不下了。
“这是放假了回来看你爹娘?他们好着呢!”
大家纷纷七嘴八舌地拉着她话家常,梁清清在外面待久了,眼下听到熟悉的乡音,只觉得格外亲切,丝毫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异常亲切,每个人都认真地回复。
直到进村才止住了话头。
她这次回来没通知任何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到家的时候,家中空无一人,梁清清看着毫无变化的整洁房间,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
只是情绪刚冒出来,院子外面就传来了两道声音打断了她。
“都说了让你小心一点,手受伤了我不心疼吗?”女声虽是指责,但是语气中却满是心疼,一听就知道在跟对方撒娇。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男声轻声安慰,哄道:“你心疼我,我高兴。”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反倒让梁清清这个“偷听”墙角的人臊红了脸,她假装咳嗽了两声,果不其然下一秒外面就没了动静,紧跟着房门被敲响,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小妹?是你回来了吗?”
梁清清将房门打开,装作完全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笑着歪了歪头,“对,我刚回来没多久,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三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讶。
梁军强轻咳一声,晒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爆红,下意识地和身旁挨得极近的黄雅丽拉开距离,干笑道:“当然惊喜了!”
他是以为家中没人才敢和黄雅丽说那种腻死人的情话的,结果谁能猜到梁清清不动声色地回来了,瞧她那表情,定是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去。
“那就好。”
将梁军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梁清清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或许是人就会有恶趣味,而她就喜欢看老实人不好意思。
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黄雅丽身上,这还是县城培训结束后她第一次见到黄雅丽,对方穿着漂亮的靛青色布拉吉,长发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胸前,似乎也有些害羞,颊边白里透红,耳尖更是红了一大片。
梁清清是真的没想到二哥和雅丽会有这样的缘分,一开始从范彦行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的下巴都快惊掉,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直到亲耳听到梁军强本人承认,她才敢相信。
他们能走到一块也算是一段佳话。
两人的人品她都是一万个放心,日后他们的日子不说十分完美,但也定是恩爱美满。
“雅丽,我二哥的手怎么了?”
闻言,见梁清清转移了话题,黄雅丽松了口气,开口解释道:“他最近在跟着木匠师傅学手艺,打磨的时候伤到了手,我刚陪他去了卫生院涂了药,不是很严重。”
“幸好不严重。”梁清清看了一眼梁军强的手,伤口被纱布包裹着,上面有些许血迹,但不多,听到黄雅丽说不严重,她就放心了,转而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疑惑地问道:“跟着木匠师傅学手艺?”
“嗯,这件事还多亏了你跟彦行。”梁军强和黄雅丽对视一眼,弯了弯眸。
“啊?”这话把梁清清说得一头雾水,怎么就跟她和范彦行扯上关系了。
“彦行在村里木匠那里定了很多家具,叫我帮忙盯着点,一来二去我觉得干这个活挺不错的,就想学学,人家一开始不愿意收徒,要不是你们花钱多,他估计理都不带理我的。”梁军强有些无奈地笑道。
“原来是这样。”梁清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学门手艺是件好事啊,以后靠这个吃饭比上工强。”
“我也是这么想的,雅丽也支持我干这个。”梁军强偷偷看了一眼黄雅丽,眸中的温柔快要漫出来,但只是一眼他就飞快地收回了视线,看向梁清清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没上班吗?”
“我刚出差回来,局里给放了几天假,就专门回来看看你们,我还买了些咱们这儿买不到的特产,等会儿给大家都尝尝。”梁清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和奖金,数额不少,每个人都有礼物,可不准跟我客气。”
一句话堵死他们两人的话头,见梁清清满脸笑意,梁军强和黄雅丽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不扫兴,几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儿,梁清清赶了一上午的路,有些困了,就回房睡觉了。
梁军强本来是想去地里通知马秀芝他们梁清清回来的消息的,可是却被她给拦住了,因为现在距离下工没多长时间了,这个时候去喊没什么必要,还不如等他们回来,给一个惊喜呢。
只是没等到马秀芝他们,却先等来了范彦行,他是匆匆赶回来的,到梁家的时候满头都是汗,把坐在堂屋里的梁军强和黄雅丽吓了一跳。
“清清呢?”范彦行喘着气将堂屋扫了一遍,没瞧见梁清清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他从外面回财政局后才知道她回来的消息,所以便第一时间请了假。
“她说她困了,正在房间内休息呢。”黄雅丽连忙起身给范彦行倒了杯水,他却没心情喝,抹了一把脸,说了句谢谢,便道:“我去看看她。”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就马不停蹄地朝梁清清的方向走去。
“这不合适吧?”黄雅丽犹豫地看着范彦行消失的方向,有些愕然地张大嘴巴,还没结婚就单独在房间里相处,这个事情怎么看怎么不合规矩。
梁军强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所以他这时候还有闲心安慰起了黄雅丽,“反正他们都快结婚了,咱们就当作没看见就行。”
黄雅丽点了点头,随后视线一转,看向梁军强微微勾起了唇,“那要不我们也去你房间待着?”
闻言,梁军强咽了咽口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但同时又有种隐秘的快感在心中蔓延开来,他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就听见她拿自己的话来制止他接下来的话,“反正我们也快结婚了啊。”
微风拂过,吹进堂屋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这边范彦行匆忙来到梁清清房间门口,正准备敲门,就发现门没关上,他轻轻一推就开了,数日不见,临了他却觉得紧张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深呼吸好几次才有勇气顺着门缝走了进去。
门被彻底关上,发出嘎吱一声,床上的身影立马就察觉到了,扭头看过去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她有些惊讶地撑起身子坐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收到你留下的信息就请假回来了。”范彦行原本只想坐在房间里等她醒过来,但没想到却把她吵醒了,不由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我吵到你了?”
梁清清摇了摇头,她根本没睡着,只是躺在床上东想西想,不然就这点轻微动静根本就吵不到她,“我没睡。”
听见这话,范彦行才松了口气,两三步快速走到床边坐下来,对着她左看右看,然后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叹息道:“瘦了。”
“哪瘦了?”梁清清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然后揉了揉被捏痛的脸,哼唧道:“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范彦行并没有跟她争论到底瘦没瘦这个话题,直接伸出手将他拥进怀里,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她的肩窝,从唇边溢出来的声音暗哑又缱绻,“清清,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吗?”
她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痒意让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是手臂却环上了他的腰身,低声热烈回应道:“怎么会不想你。”
说完顿了顿,感叹道:“异地恋可太难熬了,难怪有那么多人熬不住就分手了的。”
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就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皱,“我们不会分手。”
话语十分肯定,一点儿都没有迟疑,但是眸中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忐忑,似乎害怕会从她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让梁清清轻拂了拂他的脊背,提高语调安抚道。
“我们当然不会分手,有句古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我觉得每天见面虽然挺好的,但是时间久了不免腻歪的很。”
但是这句话不仅没有安慰到范彦行,反而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天快塌了的感觉,“你会对我腻歪?”
“……”
梁清清突然产生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沉默三秒后,只能扶额无奈道:“我的意思是不管哪种情况都可以,各有各的好处,只要你不出轨,不家暴,不变心,我们就不会分手,以后也不会离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范彦行还是钻牛角尖,那么她也就没办法了。
好在范彦行狐疑地盯着她看了良久后,还是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清清,我就喜欢我们每天都待在一块儿,要是能时时刻刻看见你就更好了。”
闻言,梁清清古怪地看了范彦行一眼,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个黏人的小妖精呢?明明顶着一张清冷矜贵的脸,却偏偏说出这种腻死人不偿命的话。
反差感十足,但她却喜欢的紧。
“好的,我知道了。”她微微弯唇,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娇嗔地望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就让局面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范彦行摁住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唇瓣狠狠吻了下来,像是在用行动来宣告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滚烫的呼吸融于空气当中,染上丝丝缕缕的暧昧不断发酵,直到彻底爆发。
梁清清跨坐在他的腿上,仰着脖颈承受他的吻,唇舌交缠,没一会儿衣服布料上滑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腰身,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指落上去,在上面印出一道道红痕。
“轻点儿,有些痛。”
含糊不清的话语只让他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后转移阵地,挑开更深层的衣物,在红珠上按压把王元,他的身子往下压,她就只能无力地顺势躺在床上,青丝散落铺满枕席,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换了洗发水?”不同于刚才的嗓音,现在的早已变得低沉嘶哑,带着掩饰不住的旖旎。
她点了点头,身子颤个不停,只觉得眼前的事物开始发虚,看得不是很真切,脑子迷迷糊糊地陷入混沌,想去抓他的手,却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凉意爬上腿间,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
“乖,松开。”
梁清清咬住下唇,暗暗吸着气,长睫眨了又眨,期待又抗拒地去推他的脑袋,“我没洗……”
“没事。”洗不洗有什么重要的,总归都是进他的口中,他又不嫌弃。
近来温度直线下降,可是屋内的冷空气却被染上不可忽视的滚烫。
衣物散落一地,梁清清目光迷离,好看的眉眼轻蹙,五指陷入他的发间,前几天他刚剪过头发,摸起来有些扎人,蹭在皮肤上更是痒得厉害,尤其是敏感的地带更深。
她不自觉地往后缩,想要躲开这种难耐的情况,可是腰身却被他牢牢禁锢住,别说躲了,就连挪动半分都成了奢望。
光洁白皙的下巴微微仰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唇边是压抑的喘息,指尖蜷缩,从他的发间转移到他的肩膀上,未着衣物的他,由于用力,能让她清晰瞧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情到浓时脑海中不断闪过光怪陆离的画面,白光闪过,最终什么也不曾记得,只有他抬起头时唇边印着的水光深深刻进了脑海中,羞得她忍不住将整张俏红的脸埋进枕头当中。
他却不肯放过她,非得逼她与他对视,眸色沉沉,似乎在讨奖赏一般。
梁清清还陷在刚才的余.潮当中,长发凌乱,香腮含粉,小巧的小巴被他捏在指尖把玩,胸口剧烈起伏着,被他另一只手或轻或重的揉。
真是好一副旖旎缱绻的画面。
“我……”她望着他期待的眼神,抿了抿唇,羞耻地吐出几个字来,“我觉得甚好。”
谁知道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低沉沙哑的轻笑声,顿时她浑身都迅速地爬上一抹红色,恼羞成怒地拿脚去踹他,“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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