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猫和小草莓(染墨东篱)

“喵嗷——”
柳泽清只眨眼的功夫，猫猫已经躺地上了。
“咋啦，没事吧。”马桂芬丢掉手里的东西区看张晴的情况。
“我的胃好痛。”她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饿~”
要是别的马桂芬还要怀疑是不是碰瓷。但是这个长得漂亮的大姑娘说肚子饿，莫名的心疼。
东北豪爽老太太立马就邀请道，“饿啊，来奶奶家吃饭。”
“真的吗？”
“哪有假。”
张晴站起身，顺带帮马桂芬把地上的食材给提起来，“能带我怀孕的老婆一起去吗？”
马桂芬看向柳泽清，眼睛在他肚子上转了圈，“有孩子了啊，好啊好啊。”她心头有股莫名的亲切和欣喜感。
心底那异样的亲切感，她潜意识直接归类于想抱孙着魔了，见到有人生小孩就眼馋的不行。
“成啊，多两双筷子的事。”
下班的张卫国刚进家门，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依偎坐着两个陌生的大姑娘和小伙。
张晴笑嘻嘻的道，“爸~”
突然喜当爹。
好端端的被叫爹，让张卫国有些精神恍惚。
“卫国啊。”马桂芬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菜，餐桌上已经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妈。”张卫国的视线看向两人，等自己妈介绍。
“这是小晴和小柳。”
“我今天刚认的干孙女和孙女婿。”马桂芬翻了老光棍的儿子一个大白眼，“你不结婚也不生孩子，还不许我认个干亲。”
张卫国无语。
他没有。
但聪明的没说话，吵架他是吵不过的，要是顶嘴气到了老母可是会上擀面杖揍他的。
他一个局长，不要面子的吗？
马桂芬笑的见牙不见眼，指着张晴，“巧了，也姓张，合该是我们老张家的孩子。”
把两人带回来。
那叫一见如故啊，马桂芬被嘴巴甜的猫猫哄得嘎嘎乐。越看两人越是觉得亲近，当场认了干亲。
张卫国无语。
他又看了眼笑的甜甜的哄的老母开心的张晴。隐隐有些胃疼，心率飙升，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张晴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用撒娇卖萌的甜甜口吻说着不客气的话，“爸，你去洗个澡，我老婆怀孕了闻不得烟味。”
烟张卫国戒了。
但架不住当刑警的各个压力都很大，基本都是老烟枪。就算他不抽，上一天班也被二手烟熏透了。
“卫国你快去，臭死了，别熏着小柳。”马桂芬也跟着道，她过去开了窗户，通风。
张卫国觉得手有些痒。
为了防止做出不礼貌的事，把视线从张晴的后脑勺转移开。
晚饭很丰盛。
大多是肉。
张晴幸福的埋头干饭，不忘夸夸夸老太太，“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愉悦，加上久违的吃到了马桂芬的手艺有点想念的缘故，柳泽清的胃也很给他面子没有闹腾。
两人吃了个肚圆。
待到晚上，两人走的时候还带着大包小包，跟来进货似的。
吃的太多，这里距离小窝也不是很远，就打算散步回去。
出门又遇到苏梧桐。
马桂芬没有住南明区，只偶尔过去收拾，还住在以前给元元买的幼儿园学区房里。
回去的路上，也会路过苏梧桐的小洋楼，遇上不奇怪。
两人还没有正式的见面，柳泽清只是微笑冲对方点头。
苏梧桐也颔首。
进了屋，钱玟问道，“苏姨遇到什么事情了笑的这么开心？”
苏梧桐摸了摸嘴角。
她笑了？
“刚看到两个美人，真是眼馋的厉害，恨不能绑回来日日看。”
“我不美吗？”钱玟撒娇的转了个圈圈，作怪的捏了个兰花指。
苏梧桐隔空点点她额头，“没有我看到的那个美。”
“我好伤心啊。”钱玟直接躺在地上，“我不高兴了，要哄哄才起来。”
“亏的你还是老师。”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皮，苏梧桐心情很好的又哄她，“你美，你也美。”
“嘻嘻。”
另外一边，回到小窝柳泽清把马桂芬给他们打包的食物，还有些自己种的菜分类放进冰箱里面。
洗了澡。
晴喵也挨挨蹭蹭的过来，贴着小草莓蹭啊蹭的。
“晴晴，给我揉揉肚子。”吃太多了，这会还有些涨。
柳泽清取了精油。为了防止妊娠纹，是不是智商税不知道，反正跟风买了好几种。
张晴眨巴眼，期待的问道，“有奖励吗？”
“要什么奖励。”
“想让小草莓。”晴喵脸颊有些泛红，“咬…”
那天被推到咬了一次。后面小草莓都早睡晚起，猫猫的脸皮还很薄也不好意思主动要求。
柳泽清也脸热。
趁着猫猫还是小白，趁机多调戏几次，“是要今天的一次呢，还是等你成年礼全套服务呢~”
晴喵：“！！！”
想起脑子里的理论知识，稍微代入一下，大脑就有些烧的过载。
掰着指头算了下。
还有35天。
有点懊恼怎么就生在六月，要是五月就好了。
猫猫嘟嘟囔囔。
柳泽清调侃道，“早产要是先天不足，变成了发育不良的小土豆怎么办~”
“才不是，她硬是怀了11个月。”没有脑瘫都是奇迹。
说到这里，柳泽清看着张晴的脸色，小心的问道，“你妈妈…”
张晴从没提过母亲。
前段时间清明节，也没有要扫墓的心思。按理说寡母带大的孩子多少会有点依赖母亲吧？
“她啊，是个疯子。”张晴谈论起生母很平静。
这一点张晴倒是要感谢下世界意识，让她的灵魂重生有了个完整的人生，学会了怎么爱人。
“抱歉。”柳泽清有点懊恼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晴满不在乎。
“她叫张秀娥。”以前的过往也没有什么伤疤不能说的。
虽然是农村出生，但不是偏远山沟里重A轻O思想严重的。父母开明开放，即使张秀娥是个omega，也被如珠似宝的养大。
家里虽然没什么大钱，但也没有苦了她什么。
张秀娥脑子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是那种平日里打游戏，随便学学就可以控分的学神。但她在学校故意表现的学习成绩很差，到了高中就'无奈'的辍学打工。
“她有自毁倾向。”
明明有能力却不用，面前有两个好果子，但她偏要选择坏的。
比如可以轻松考上好大学，却选择放弃自毁前程。打工有升职的机会，却故意犯错摧毁那个机会。
张秀娥很享受那种摧毁美好，选择反方向暗堕的快感。
有次偶遇到无意间来明山散心的顾谌，就被当成了目标。在张秀娥的算计下，两人展开一场丑小鸭和王子的童话般的恋爱。
“她是真的在谈恋爱。”豪门当做继承人培养出来的顾谌不论是才情还是样貌都是优秀的。
张秀娥有手段让顾谌爱她爱的痴狂，她也爱的热烈。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她在爱意正浓提出分手，顾谌意外的死亡。
如果张秀娥此时带着遗腹子找上门，依照顾家老爷子对子嗣的看重。就算看不上她，但人都死了也能捏着鼻子认下她这个儿媳妇。
张秀娥选择了隐瞒消息，抹消了她怀孕的痕迹，选择了回村。
刚满十八岁的大好青春年华选择未婚先孕，搞得声名狼藉。就算这样父母也没有嫌弃她，就当招了个赘婿，但父亲没了。
后面父母积劳成疾，手术费用很高。她有能力快速的赚到钱，却选择砸锅卖铁卖血的凑钱。
导致身体虚弱，这才把孕期拉长到了十一个月。
有能力回报父母，却眼睁睁看他们去死。
“她会真心实意的哭。”但那巨大的愧疚感，全都转化成了隐秘的爽感。
张秀娥是真的很爱顾谌，对方意外的死亡，还有父母的死亡让她变得更加扭曲。
张晴歪着头，面无表情的道，“最开始她只是自毁，但后面我的样貌越发像顾谌。”
“她爱顾谌，也恨对方毁坏了她的完美剧本。”
张秀娥把那份恨意迁怒到了张晴的身上。
小时候聪明伶俐，却暗暗的引导她不学好。人生每次好的选择都破坏，这才造就了一事无成前途昏暗的混子张晴。
又暗暗的享受被吸血，榨干自己奉献上血包。
重生后的张晴，这颗被蒙尘的明珠被张文辅用爱浇灌，又被波林和雷纳德悉心的打磨。
世界意识只是锦上添花，让明珠更加璀璨明亮。
这才造就了现在的张晴。
柳泽清蠕动唇瓣，他不理解疯子的精神世界，不知道怎么安慰。
张晴耸耸肩，表情很无所谓的道，“她死的时候很幸福。”
张秀娥也是积劳成疾，发病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她按下了120的按键，拨通之后她选择挂断。
这是她写的终结剧本。
其实张秀娥是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也意识这样不对。甚至她自学心理学也能自救，但已经上瘾没办法戒断了。
活的痛苦，死了也是解脱。
“我现在很幸福。”张晴抚摸着柳泽清的肚子，声音很轻，她的唇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有朋友，有爱我的家人、伴侣，再过几个月还会有可爱的宝宝。”
“我幸福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会痛苦的。”幸福对张秀娥来说，是痛苦罪恶的。
张秀娥的痛苦，也是重生脑子清明之后，张晴从以前的细枝末节的记忆中推断出来的。
在懵懵懂懂的时候被毁坏，但当时也活的浑浑噩噩也没有痛苦。
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重生之后她被爱包围，虽然中途出了点波折，但结局是HE。
张晴不恨张秀娥。
但也不爱。
她手指轻柔的按压着柳泽清的腹部，“我的人生是美好的。”
“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看望她的。”她的幸福，会灼痛那个清醒着自我堕落的女人。
至少，让她的灵魂安息。
母女两人都不在意，这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无用。
柳泽清很是心疼命运多舛的猫猫，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扑倒张晴，热烈的去吻她。
用体温，用唇舌，用肢体语言倾诉着他的情绪。
嗯，咬了一回。
要不是最后的理智拉回，差点就直接做全套了。
元元：小号保住了。
柳泽清去浴室洗了澡，刚才情绪波动很大，放松下来就很累，沾到枕头就直接陷入深睡。
第二日。
生物钟在半梦半醒间，被沙沙的笔触声给闹醒的。
柳泽清睁开眼睛，头顶的灯开着又眯了眯眼睛。张晴拿着平板还在画着什么，“怎么起这么早？”
张晴眼球中有红血丝，精神却很足，瞳孔发亮，“我没睡。”
柳泽清以为她熬夜通宵是为了自己在肝四件套的花样，心疼，又小小的抱怨了下，“我又不急着要。”
他坐起身，把猫猫手里的平板给抽走，“你先眯一会吧，早饭我自己做……”
柳泽清的声音在看到平板上的图案戛然而止。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一起，正在做***的和谐运动。
从头上的草莓发卡和猫猫发卡能判断出是他和张晴。
“你一晚上没睡，就是在通宵画凰图？”
张晴歪着脑袋，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道，“这是成人礼的提前规划！”
柳泽清：“……”
某种程度上，张晴也是个疯子。

嗯…也真实。
张晴的画风偏厚涂，柳泽清从第三视角看自己的身材都觉得被迷住了，“我屁股真翘~”
心里不由自恋。
指尖陷入肉里,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Q弹。
那个ZS也是平日里他锻炼能做出来的瑜伽动作。交缠在一起的角度很合理, 极限也卡的刚刚好。
确实是提前规划。
唯一不太符合的是他脸上的表情青涩的很, 估计是还没开过荤的猫猫有些想象不到。
到时候他就按照剧本假装一下下不要吓到猫猫了。
“盛宴啊。”
当初他在晴晴眼里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怪不得爱欺负他。
看着画,他自己都想要隔着屏幕戳一戳捏一捏。要不是画的是他们两人，都想分享给钱玟。
“小草莓，吃饭。”张晴看他抱着平板看的津津有味的，最近锻炼出来的脸皮也没崩住,脸颊发烫,整只猫都像是煮熟了的虾仁。
放下平板。
柳泽清没忍住逗乐句，“有空打印出来做成册。”有空就翻一翻品味下曾经逝去的青涩时光。
“咳…”晴喵呛奶了。
刚才为了掩盖尴尬抓起桌面上的牛奶喝，猝不及防被奔放的小草莓给惊到岔气咳嗽起来。
“喝个奶都能呛到。”柳泽清坏笑着给她拍背顺气。
然后乐极生悲。
吃的时候觉得好吃, 他忙了会工作都没事。中途喝了口水, 莫名的觉得味道不对恶心干呕。
该消化都消化了,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小草莓。”这才轮到张晴给他顺背, 递过去一杯温水。
柳泽清嗅了嗅，摇头，“有味,不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嗅出纯净水里有味的。
把嘴里的酸水给吐干净, 柳泽清拧开水龙头，用个牙刷杯接了点自来水试探的抿了口。
没有怪味，才用来漱口。
“我去买瓶矿泉水。”说着，张晴就出了门。
刚吐过很难受, 等室内的红茶香淡去，柳泽清就有些坐立难安。在他屁股刺挠再也坐不住, 想要出去找人的时候听到了动静。
柳泽清先一步开门。
张晴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你喝喝看？”
“怎么不是瓶子？”柳泽清捧着杯子喝了口，清冽的口感驱散了胸腔的憋闷之气。
“从茶馆要的。”有家老牌的茶馆，每日雇人现取新鲜的泉水。
明山这个城市名原本是三面环山那几座山的景点名，最出名的就是天然的泉水。
本地产的瓶装矿泉水，只能说真的不在超市货架上。桶装水也是只有一点真，大多也掺杂别的。
买是买不到真的。
上山来不及。
就近在茶馆借了点先看合不合小草莓的胃口。
“好喝。”
“嗯。”张晴只嗯了声。
半小时后就有人上门送水，柳泽清试着煮了点马桂芬亲手做的手擀面。虽然没吐出什么东西，但肚子感觉还能再吃点。
加了盐，感觉汤都带着甜。
吃饱喝足躺在张晴的怀里让她给自己揉肚子。
“元元现在多大了？”
张晴比划了下大小，“有手和脚了。”她随手画了个图。
只勉强有个人样，还有条小尾巴。
丑萌丑萌的。
柳泽清开启日常洗脑一样的念经道，“元元要照着爸爸的眼睛和嘴巴长哦。”辛苦生她一场，怎么也要有点参与感。
这两样五官他最是满意。
再混合张晴的基因，肯定会是个更加漂亮的宝宝。
柳泽清说了会突然觉得只是说元元可能不会理解，胖崽的绘画天赋有点…额，偏抽象派。
“晴晴你画出来。”
张晴虽然擅长油画，但那种没有感情只有炫技的仿真照片画风也是会的。
家里没有合适的纸。
想一出是一出的柳泽清拉着张晴出门去买纸和颜料。
明山有所排进全国前三的绘画专业的艺校，相关产业很发达。最近的专业店铺介于不远，但也不是很近的地方。
张晴道，“散步去吧，回来直接打车。”
她的腿有自己的想法，没想不出去溜达一圈不得劲。
“好。”反正他要是走不动了张晴会抱着他的。
猫猫好动。
给她架个犁头，一天能犁十亩地。
柳泽清在脑海中幻想猫猫拉着犁头在田里撒欢的跑的画面，忍不住哈哈哈的笑。
停了笑。
突然又意识到他最近经常神经兮兮的笑，莫名的哭。晴喵反而成为情绪稳定的那个。
又想笑了。
不行，不行，再笑的话元元小号都要笑没。柳泽清微笑着突然反手锤了张晴一拳，才停下笑。
又不疼。
莫名挨揍的晴喵笑嘻嘻的撅着嘴巴凑过去，“啾啾。”
要甜枣。
中途路过一个小广场，柳泽清被一个风韵犹存的大妈给深深的迷住了。她正在分享大瓜，口若悬河说书人似的引人入胜。
见两个小年轻过来，大妈顿时说的犹犹豫豫的。
这个场面他熟。
张晴躺在棺材板里的时候，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苏梧桐带他阳春白雪，马桂芬带他下里巴人。
好多劲爆八卦'过来人'会下意识的避开未婚的。
怕吓到人。
万一就不结婚了呢？
柳泽清挺了挺肚子摸了摸，不小心透露自己妊娠中。
那就属于'小媳妇'行列，没什么不能听得。大妈顿时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偶尔随口开H腔，老油条都架不住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