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只认小票和抽奖的人,柳泽清拿着钥匙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尬笑着按照要求比了个剪刀手和电动车合影。只能下次遇到的话,再把车还给她吧。
张晴夹着鞋盒,单手捧着咖啡上了免费公交车。因为免费,有很多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的人,几乎车车都爆满。
不可避免的就遇到了道德小卫士,“你个人高马大的Alpha真没眼力见,给怀孕的Omega让个座啊。”
稀奇盯着怀孕的男O肚子的张晴眼皮子抬起,大长腿交叠,歪着脑袋和道德卫士小土豆保持平视。
鼻音哼出个笑,“本来我打算要让座的,你太大声吓得我的心脏病要犯了。孕夫没座位,都怪你哦。”
“我,我不用。”孕夫也有点尴尬,他也没想让人让座,搞的他在道德绑架。
小土豆卫士被倒打一耙有些懵逼,有年轻人没憋住嗤笑。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拉扯了下张晴的衣袖,把她拽离座位又趔趄的摔倒了。
“唔…”张晴表情很是痛苦的捂着腹部,摔倒的时候衣摆扯了上去露出打着蝴蝶结的缝合线,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小土豆被吓傻了,他刚才没用劲啊,就轻轻拉扯了下想挽回点面子。Alpha的体力是寻常Beta的两三倍往上,怎么可能扯的动。
“人家受伤了,还要人让座,真不要脸。”
刚才作壁上观的人此时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激情的批判,骂的小土豆脸发青。
“你,你没事吧。”小孕夫都快急哭了,满车厢都飘散着蜜桃味。因他惹得事,出了人命怎么办?艰难的蹲下身想要扶张晴起来。
“哦,刚给白血病的兄弟移植了个肾,伤口还有点痛。”张晴搭着小孕夫的手,表情痛苦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后反手拉了他一把。
“道歉,赔人家医药费。”不知道哪个乘客喊出了的,张晴默默点了个赞。
小土豆也怕担上事,不情不愿的转了500块,要是再多他就不干了。
感谢柳泽清。
不愧是鸿运小锦鲤,电动车借的运道这么快就来财了。要是她自己抽奖,八成就是安慰奖的一包纸巾。
可惜小锦鲤只旺他人苦自己,真惨呐。
小锦鲤的设定之一:旺夫,哈哈,笑死了…张晴又忍不住笑。
她扶着电线杆一抖一抖的像是触电,路过的热心大学生一个正义飞踹过来。
张晴后脑勺好像长眼睛了似的提前预判躲开了,男大始料未及,没个缓冲直接来了个大劈叉,嚎出尖锐的爆鸣声,“嗷呜——”
裆撞马路牙子上了,张晴隐隐的幻痛…不,她现在也能真情实感的共情了。
果然不是男主,这泼天的富贵她接不稳,“等价交换,横财要分一半。”
男大收获二百五,呲着牙也压不住唇角的弧度。省省花一周的伙食费呢,噶蛋公猫一样叉腿摇摆着离开。
公交车过来,张晴上了车正好有人下车空出来一个座位,之后几站都无事。
【叮咚——终点站:明山火葬场到了。】
车里也只剩下张晴一个人了,她抱着鞋盒下车。弓着腰一步步爬山,在半山腰上有家火葬场。
明山火葬场,从入殓师到火化丧葬墓地一条龙。
有两家人在等待,一家真情实意的在哭,一家喜气洋洋的在讨论分的遗产买房还是买车。
人生百态啊。
张晴走到在角落抽旱烟的老头跟前,递了根烟。就像上辈子男人应酬有随手递烟的潜规则,这个世界女A和男A除了第二性别不一样社会地会等同,某些潜规则同样适应。
说起来,Beta反而做到了真正的公平公正。男女都能生崽,平等的社畜韭菜。
不行,要忍耐。
张晴掏出火机,摁下去‘啪嗒’一声打着,闲聊一样拉家常,“我有个当家的兄弟没了,家里现在六神无主的,就托我来问问咱这里具体有什么讲究。”
老头接了烟在鼻尖嗅了嗅,凑到旱烟斗里引燃,美美的吸了口,指了指角落的海报架,“那有手册,有详细的流程。”
“您老贵姓?”张晴也点根烟,动作熟练的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她第二次抽。
“金。”
真是个福气的好姓。
张晴吐出烟雾,没过肺,包口含了会再吐出来。
“我兄弟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孤单单的也没个伴怪可怜的。”
老金头眸光闪了闪,视线落在那家真情实感正在哭的夫妻俩身上,“他家死了Omega的女儿,还是大学生呢,也是年纪轻轻就没了。听说抑郁跳楼了,姑娘长的水灵灵,可惜喽。”
主持人举着话筒声音肃穆的说了一串悼词,“和亲人做最后的祷告吧。”
张晴混在家属的后面凑了上去,入殓师手艺好,棺材里的女孩像是睡着了般神态恬静安详,也确实水灵。
老金头盯着张晴,她的眼神冰冷像是在挑拣货物般审视,端详了片刻唇边才上扬起抹淡漠又满意的笑。
张晴咳了下,声音在烘托氛围的丧乐下只有金老头能听见,“兄弟替我挡刀没了,他的身后事倾家荡产也得给办妥当,活一辈子怎么也得吃上四个菜。”
老金头又端起自己的旱烟,吧嗒的抽了口,才压低声音应承了下来,“那叔就托个大帮你们搭把手,你兄弟什么时候办事?”
“道爷相看的黄道吉日在三日后,黄昏下葬。”张晴把手里的鞋盒递给老金头,“那就麻烦金叔了。”
古时候会送拉媒保纤的双鞋作为跑腿的谢礼。
挺懂规矩。
老金头在鞋子里摸出个条,看了看上面的数字满意的点头,“成。”
走到僻静的地方,张晴捂着唇笑,手抖着拨通了张卫国的电话,几乎是秒接。
“张警官下午好,吃饭了吗?”
她打过来肯定有线索要提供,张卫国闻弦歌知雅意,“晚上下班一起吃个饭?”
挂断电话,张晴又等了会才从树后面出来。
喜气洋洋的那家人避过来抽烟。从他们谈话中得知死者102的高寿,睡着就走了的喜丧。生前子女照顾的好无憾的走了,老人分家也公平,子女都开心。
真是人生百态啊…
“唔嗯嗯…”张晴咬了咬指关节止住笑,不然伤口又要开裂了。
方斗眼神好,远远见到个半扎马尾,手插在风衣兜里姿态懒散悠闲朝这边走过来的Alpha,大马路像是铺着红毯的T台,街道的喧嚣都仿佛是衬托的BGM。
有点眼熟…
“卧槽!”
他突然一惊一乍的抬了抬屁股,随即后脑勺就被师傅扇了巴掌,“稳重点。”
“张晴!张晴!”
方斗压低声音道,张卫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愣怔了瞬,要不是徒弟提醒他第一时间也没能认出。
这质变也太夸张了!
然后师徒两人就见张晴过个马路的空隙,气质就从风流不羁纨绔子弟浑身的贵气,转变成街头二流子无所事事讨人嫌的浪荡。
脸还是那张脸,却像是两个人。
这无缝切换的本事,都给方斗看呆了。怪不得他跟师傅告小状的时候被骂瓜。
张晴坐过去,路边烧烤摊上的小凳子有点为难大长腿,她像猫一样蹲着。看着挺巴适,同样是Alpha憋屈着大长腿的方斗跃跃欲试的想要学,踩凳子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侧翻,大脑袋扎进烧烤炉里面。
张晴一个猫猫飞踹釜底抽薪,方斗膝盖下滑跪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一个。
“也不必用这样的大礼谢我。”张晴不好意思的笑,唇角的弧度要是不太夸张他还会信一下。
方斗爬起来后脑勺又挨了师傅一下,孩子有点自闭了,默默充当烤串工具人。
张晴拿起一串,手艺不太好有点碳焦,“你是烤肉又不是火葬场烧尸体。”
方斗稍微联想了一下脸色便秘,刚才还馋的流口水瞬间吃不下去肉了。
张卫国却捕捉到了关键词,“火葬场?”
“一个做活人生意一个做死人生意。”张晴咬着烤肉的签子,她翘起唇角。
开合的唇齿间可以隐约看到Alpha为了便利锁定Omega腺体特有的尖锐犬齿,在烤炉的火光下泛着森森的寒光,撕咬着烤肉有种被锁喉的错觉。
空气中弥漫着热腾的蜂蜜红茶香,明明应该在这秋意中觉得温暖的味道。无形的热腾腾的雾气仿佛抽空了氧气,有种窒息感。
方斗有些炸毛的从兜里掏出支抑制剂,丢给易感期情绪不稳定要爆发的张晴,“你别在这里发疯啊。”
张卫国神色暗了暗,他是Beta,嗅不到信息素。
警方系统出色拔尖的几乎清一色都是Alpha。中低基层大多是Beta,所以张卫国才这么渴求立功机会。
你努力?Alpha更卷!
张晴端详了下抑制剂的样式,黑色磨砂的圆柱体,红色的液体,应该是警方系统内部流通的。
Alpha易感期一年就两三次,为了防止Alpha暴走造成社会动乱,医院有免费针剂,当然是最低档次的。
张晴突然嗅到了浅淡的草莓味,掺杂着一丝丝山茶花的后调。她现在的感官感知非常的夸张,甚至能判断出味道来自于一公里外…
方斗惊吓的看着张晴慢条斯理的旋转开抑制剂,侧扬起头,笑着把抑制剂贴在脖颈上,感受到压力,底部探针弹出下去扎入动脉里。
红色的液体因为摁压的力度极速流进血管里,张晴舔了舔腺齿,餍足的神色像是饱腹的吸血鬼。
“你,你…”方斗结巴的说不出话。
抑制剂一般是从后颈腺体注入,虽然颈动脉见效更快吧,但会很痛,她按压的流速还那么快。
感觉脖子也痛了。
“我有事先走了。”张晴扭了扭脖子,“我打了窝,三天后钓鱼。”
张卫国点头,“嗯。”
张晴深吸口气,全身发力开始奔跑,风极速从脸边掠过,甚至超越了一个小电驴,周围人见怪不怪。
虽然Alpha身体素质远超大众,但在报道中出现的消防火灾,抗洪,缉毒等在前线因公殉职的十有八九也是Alpha。
相对的Omega的身体素质就算后天锻炼,也就和Beta拉到同一水平线。
柳泽清的防狼喷雾激怒了堵路的Alpha,对方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就要打他。
等了会想象中的疼痛没到来,却听到了惨叫声。柳泽清睁开眼就见疯子女A一对五,围堵他的五个混子中有两个Alpha,但张晴不要命的打法太吓人了,巷子里弥漫着沸腾的浓郁红茶香。
几人放了狠话,还是灰溜溜的跑了。
柳泽清并没有被救的感动和放松,对他来说,之前也骚扰还捅过他刀子的张晴也不是啥好东西。
张晴半弯腰在柳泽清身上嗅嗅,味道有点上头,腺齿痒痒的。
柳泽清还记得张晴在易感期,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流血了。”
全速奔跑过来又接着干架,Alpha的身体素质也扛不住,伤口自然又崩裂了。
柳泽清想要快点走,但张晴到底打跑了混混,还有电动车正好还给她。不舍得掏出钥匙,虽然公交免费但到底有车会方便出行。
张晴笑,心里有种想把柳泽清禁锢在怀里,咬他后颈的冲动。野兽一样的原始冲动笑死了,不管内心如何波澜,面上很平静。
“嗯?嗯,哦,我用不到,那给我租金吧。”张晴想了想,“月租20吧。”
柳泽清纠结了几秒就同意了,对于刚需的东西他是实用主义者,矫情要是能賺钱他不介意娇弱的哭几声。
“你这个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吧…”红茶香太浓郁了,虽然没有侵犯感,但被包裹着像是被拥抱着…
张晴突然捂着唇笑,剧烈抖动伤口又渗出血。
这又发什么疯?
柳泽清在Omega里面也算是高的,178在195面前还是会觉得压迫感强。反正Alpha的体质好,这么点伤放着不管也死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晴侧开身。
见她没继续歪缠,柳泽清赶忙走了。他要出了巷子口的时候遇到个气质冷峻的青年,看着他纠结又皱眉。
又是个有病的!
这条巷子因为建筑问题是个锐角三角形,这人堵着路,柳泽清就过不去了。
又是个有病的Alpha。
心里烦,柳泽清嘴上礼貌的道,“麻烦让一下。”
电动车在巷子口呢,如果从另外一头绕路得走十分钟,要是电动车丢了他维持的财政系统平衡就破了。
顾莫里没动。
他患有严重的[信息素嗅觉异常症],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的信息素在他鼻子里都是刺鼻的,难以言喻的味道。刚才远远的嗅到股淡淡的草莓清香味,就激动的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现在变臭了。
也不是全臭了。怎么说呢,像是厕所里的香水味,臭里混着香…一言难尽。
柳泽清又重复了遍,这次语气就带着点不耐烦的意味了,“麻烦让一下。”
“你…”顾莫里犹豫了。
草莓异变成榴莲,香臭香臭的,对一个调香师来说像是苹果吃出半个虫。苹果好吃,但虫子膈应。
“唔哼哼…”
张晴扶着墙,笑的身体颤抖,像是疯病发作,把两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了。
一个听不懂人话,一个说的人话听不懂。
都有大病!
柳泽清急着想走,伸手想扒拉开顾莫里。一股香臭味扑鼻,有洁癖的顾莫里下意识后退半步。
然后很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顾莫里踩到一个乱丢的易拉罐脚打滑失去平衡,朝后面摔倒的时候本能的拽住了下意识伸手想拉一把的柳泽清。
两人双双跌倒。
“哐当。”顾莫里摔倒,不算轻的柳泽清叠加了重力压在他身上。
柳泽清抬起头就见顾莫里脑袋后面出现一滩血,被吓到了,“张晴,他脑袋破了!”在一个病房他听护士核对过名字记住的。
“你别笑了!”
张晴把脑袋在墙上用力磕了下,抬手把弄散的额发往后脑一捋,再抬眸眼淡漠清冷。她不笑的时候像是北极的风雪,说出的话冰寒刮骨,“关我什么事?”
柳泽清愣了下,刚才慌乱下意识求助在场的张晴,确实不管她的事。现在冷静下来,掏手机叫救护车。
他想起来,胳膊却被死死的拉扯住。身上穿的工服又不能脱下来扔了,试图掰对方的手,顾莫里在昏迷中也在使大劲越攥越紧。
张晴走过去,伸手“咔嚓”一下把顾莫里的手腕给卸了,指关节掰开解救出柳泽清快被扯烂了的袖子。
她歪着脑袋笑,一步之遥却仿佛千里之外的距离感瞬间就在唇角翘起来的弧度下消融,“我可以帮你作证是他自己摔的。”
柳泽清莫名松了口气,看着出血量心又提起来,“他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这个世界的男主呢,张晴又忍不住想笑。
bug自行修复啊。
原本的剧情是顾莫里为了清香的小草莓,勇敢冲过去和小混混干架…然后从小体弱多病力气还没Omega大的小少爷梆梆两拳就被揍趴下磕破了脑袋,以为他死了,惊吓走了那些混混。
然后命运自此纠缠。
张晴把顾莫里的关节推回去。她顺手从顾莫里的兜里抽出消毒纸巾擦了擦手指,团成一团随手一抛,精准的命中远处垃圾桶。
“小草莓。”
“我叫柳泽清。”
张晴点头,“柳柳,泽泽,清清,小草莓。”
柳泽清翻白眼,都怪恶心的,“随便你。”称呼而已,不在意就当她放屁。
“嗯,柳泽清。”
张晴指着顾莫里,眼睛弯成了月牙,“如果救护车来了是你陪护…
四肢不勤生活自理十级残废的霸总失忆,无家可归就赖上你养他。这孤A寡O的住一起日久生情,你情热期突然爆发他睡了你又一发就中。
你们过了几天甜蜜lvoe的日子。
得天眷顾的霸总再摔一跤恢复记忆,出身高贵的未婚妻找上门。你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默默退出揣着崽狼狈的远离这个城市苟活着。
等你呕心沥血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双胞胎拉扯大了,一次偶然霸总发现萌娃跟自己像你们再续前缘。想抱孙子想疯了的老太太得知后跟你争夺抚养权,只要孩子不要你。
他妈棒打鸳鸯,缺父爱的孩子想办法撮合你们,还有个未婚妻时不时的找事想要拆散你们。
期间你又突然情热期,霸总睡服了神志不清的你。浪漫高调的宣知全民追求,全世界的人都告诉霸总有多爱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最后心软的原谅他。进门后婆婆瘫痪中风,你摈弃恩怨端屎端尿榻前伺候终于获得了认同,一家八口过上幸福的生活。”
柳泽清惊恐地瞪大眼睛,“什么八口?”
“你好孕嘛,四胞胎,从此在家全职带娃。偌大的别墅连个阿姨都请不起,你每天笑着给霸总洗内裤,做饭干家务,晚上留一盏爱的人间烟火等心爱的他下班回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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