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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随后,于沉看向刘吏:
“刘吏,你去。”
张二牛并不知徐韶华方才说了什么,但见刘吏直接带着面巾走过来捂住他的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随后,两个衙役直接压着被伪装好的张二牛冲张瑞而去,却不料那张二牛还未如何,只与他打了一个照面后,张瑞那濒死的记忆直接开始攻击他,让张瑞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和大人说好了的!!!”
张瑞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于沉上了心,于沉抬手让衙役将张二牛拖到一旁,而张二牛听了张瑞的话,也仿佛被来当头一棒,失魂落魄起来。
“大人?”
于沉不由升起一丝好奇,他看着面色煞白的张瑞,直接道:
“张瑞,你与这张二牛之间究竟是何纠葛?还不快快如实道来?!”
张瑞闻言,看了一眼徐韶华,抿了抿唇,于沉也不由得看向徐韶华:
“徐韶华……你可是知道什么?”
徐韶华微微颔首,他亦斜了一眼张瑞,只是神情间是难得不加掩饰的鄙夷:
“自然,此事还是学生来说吧,张瑞有心做的,却无脸说来,如今还做出这般模样,实在是可笑!”
徐韶华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一头雾水,那张瑞可是受害者,难不成这事儿还有隐情?
于沉闻言,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你且说来听听。”
徐韶华闻言,看向从方才开始便以头叩地,实则没脸抬头的张瑞,直接道:
“张瑞之所以不敢开口,不过是因为他不愿意让大家看到他那张杀母牟利,人面兽心的嘴脸罢了。”
徐韶华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一片惊呼之中,他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他当初污蔑我舞弊不成,反而损了自身,故而设下杀母毒计,便意图构陷我父,让我不得科举。”
“可是,张瑞这般做……对他也是百害无一利啊。”
于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却发现堂下的徐韶华闻言只是一笑:
“大人说的是,可若是张瑞有利可图呢?他与人合谋害母,他便手握那人把柄,毕竟……没有谁会相信孩子会算计杀害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于沉呼吸不由一滞,他看着堂下两个都起不来身的张氏子孙,若不是徐韶华今日道破,他轻易也不会怀疑这二人能害母杀嫂!
徐韶华说到这里,张瑞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娘,对不起!对不起!是孩儿错了啊!可是,孩儿万万没想到,会是孩儿的亲叔叔动的手!”
张瑞一通痛哭,张二牛堪堪回神,他看着张瑞,几次启唇想要开口,但随着面皮一阵抽搐,他只觉得喉间一甜,下一刻,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竟是被气的吐血不止!
而于沉的注意力又一次放在了徐韶华口中的那人身上:
“那人,便是张瑞口中的大人?”
能被称为大人的,便只有官。
于沉这会儿并未忽视这一细节,反而又一次发问,让徐韶华微微松了心弦,而一旁低头啜泣的张瑞也终于抽咽道:
“回,回县令大人,罪人种种,皆受霖阳知府许青云许大人指使,罪人自知当初被其以利许之,污蔑、陷害、杀害对许氏子弟有弊之人,实在罪大恶极,罪人……愿听大人发落!
罪人愿意提供所有与许大人沟通的信件,那上面亦有许大人的私印、官印,请大人明鉴!”
随后,张瑞从自己的怀里,将那厚厚的一沓自首书拿了出来,于沉看那厚度,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等刘吏将那份自首书呈上之时,于沉只看了两页,便直接拍案而起:
“荒唐!荒唐!你身为我瑞阳县子民,竟然为了区区小利,便对当初露头角的霍元远学子痛下杀手!”
于沉这话一出,不少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霍元远?那不是县试前不幸溺水的霍家大郎吗?他家里三代单传,他爹走的早,霍元远一死,他娘就疯了!”
“今年社学才建好的时候,霍元远他娘还去了社学好几次,非说她娃娃在里面,也不知这张瑞看到霍元远他娘,夜里可睡得着?”
张瑞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霍元远他娘……这件事太远了,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之后的自首书,于沉根本不敢细看,那上面的墨字,哪里是笔墨写出来的啊!
有寒门学子被构陷排挤,放弃科举,有普通学子被污蔑舞弊,就此罢书,如此种种,不过是冰山一角。
于沉从未有一刻觉得这样冷过,他从未想过自己治下,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而随着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下,突然有人道:
“大人!霍元远一事当初本就可疑,现下只怕还有不少我等不知道的学子因此被害,请大人公开张瑞的自首书!”
“对!请大人公开张瑞的自首书!我隔壁家的小子本来也是读书的苗子,两年前突然去药铺当学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张瑞有关!”
“就是!人家说不定能当官老爷,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害了!”
“请大人公开自首书!”
“请大人公开自首书!”
“请大人公开自首书!”
百姓们喊的声嘶力竭,而随着百姓们的呼喊,原本不知道此事的百姓也纷纷闻声而来,等得知此事的始末后,也加入了请愿的队伍!
于沉从他脱口说出霍元远之事后,便知道不好,可是等他犹豫了一下后,看着公堂外一张张怒气涨红的脸,他抹了把脸,道:
“父老乡亲们,且消消气,这自首书……待本官留底之后,便为诸位拓印一份,张贴于告示牌如何?”
于沉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倦,原本一桩杀人命案,背后竟然牵扯如此之大,莫说张瑞这自首书,连他也要写一道请罪折子了!
徐韶华亦回身看着百姓们义愤填膺的一幕,他负手而立,微风翻卷着他那青色的衣袍,他看向徐远志的方向,唇角微微牵起。
爹,你看到了吗?
徐远志迎着幼子的目光,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他呜呜的哭泣着,已经知天命的年纪,却哭的像个孩子。
他突然明白,方才幼子所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当初,他得知自己的县试成绩被许青云替考之时,他不气吗?
他当然气,可是他再气,也拿许青云无法,他只能装作自己不在乎。
可是他从未想过,自己装不在乎到自己都快要真的以为不在乎的事儿,幼子却一直替他记着。
而幼子不但记着,更是在用他自己的法子替他讨回公道!
一桩本被颠倒黑白的杀人命案,如今牵扯出这样的大事,于沉已经心力不济,直接让人将张家叔侄定下秋后处斩,收监由刘吏亲自看管起来。
而在被衙役带走的前一刻,张瑞踉跄着,在徐韶华的脚边扑到,他磕了三个响头:
“徐同窗,不知我还能不能这么唤你……但,也不重要了,我这辈子也就这最后一次了。
张瑞在此,叩谢徐同窗大恩大德,不曾让我娘含冤而死,若不是徐同窗,我也想不到……”
张瑞不由得哽咽,这一刻,他像极了孝子。
只是,徐韶华却静静的看着他:
“你真的想不到吗?我大哥在外多次叩门,张二牛一概未闻,说不定,我大哥叩门之时,你母亲还有气息。
而你……作为张二牛的亲侄子,你真的不知道他的失聪之症吗?”
徐韶华眼神冰冷的看着张瑞,张瑞被徐韶华这般看着,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定定的看着徐韶华,在被衙役带走前,这才终于开口:
“徐韶华,我输给你,不冤。”
可张瑞这话,却让徐韶华几欲作呕,这一刻,徐韶华突然怀疑,张瑞作恶种种,真的是为了许青云许下的重利,还是他本性便恶?
张瑞被带下去的时候,远远的,便有百姓直接将一枚臭鸡蛋稳准狠的砸在了他的额角,一股子臭气弥漫开来,连桎梏他的衙役都嫌弃的别过脸去。
张瑞拼命朝后看去,只看到少年那即便在人海之中,也依旧夺目的面容。
“老实点儿!”
张瑞和张二牛挨个被压了下去,于沉以惊堂木一响,结束了今日的判案。
只是,离开前,于沉看了一眼徐韶华:
“徐韶华,你随本官来。”
于沉这话也在徐韶华的意料之中,徐韶华只拱手称是,随后叮嘱安望飞带家人先回学子舍等他,这才抬脚去了县衙后厅。
公堂之后,便是待客的厅堂,徐韶华刚一走进来,便看到于沉去了官帽,整个人坐在座位上出神。
徐韶华上前一礼:
“大人。”
于沉回过神,叹了口气:
“徐韶华,你啊……”
于沉看了一眼徐韶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你先坐下说话吧。”
“多谢大人,方才正好站累了。”
徐韶华笑吟吟的说着,随后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于沉的身旁,于沉瞪了他一眼:
“你给本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倒是不怕本官怪你?”
“学生此前便说了,大人您是君子,行事坦荡,若是真要怪罪学生,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召见学生?”
于沉听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一个笑:
“偏你机灵!那你且告诉本官,这事儿本官应该如何去做?那许青云……可不仅仅是霖阳知府。”
于沉并未点透,只是看着徐韶华,他相信以这少年今日在公堂上的言谈举止,定然可以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今日公堂之上,大人想必也意识到了张瑞口中的大人身份不凡吧?但大人依旧两次追问,难道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徐韶华只是笑着看向于沉,于沉闻言一愣,指着徐韶华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官道你是手握答案来公堂,难不成你真是对那张二牛见招拆招不成?!”
徐韶华笑而不语,于沉看了一眼徐韶华,做出一副叹息的模样:
“罢罢罢,如今已经为本官摆好了酒席,本官岂能不赴宴?本官,也就如实写一封请罪书便是……只不过,结果如何,本官可不能保证。”
徐韶华只笑着坐在原位:
“学生听过一句话,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大人以为呢?”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于沉咀嚼了一下这句话,忽而笑开,他看着少年那张言笑晏晏的脸:
“你此番,也是如此吗?”
徐韶华闻言,微微一笑:
“难道不是吗,大人?”
于沉只撇了撇嘴,点了点徐韶华:
“小狐狸。”
徐韶华笑着受了于沉这句嗔骂,随后,于沉又与徐韶华说了一会儿话,见这小子实在太过滴水不漏,只得摆手让他退去。
而等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于沉不由得想起少年今日面上那不曾落下的笑容。
如今想来,那哪是什么临危不乱的淡定笑容,那明明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于沉摇了摇头,抬步朝书房走去,准备行自己那不问前程的好事儿了。
与此同时,徐韶华直到走到学子舍外,看到马煜和魏子峰那辆不见的马车时,面上的笑容才更加真切起来。
县令大人当然是不问前程行好事,盖因他自己也有心无力。
可是,胡氏一族呢?
这一次,张瑞惊骇众人的自首书里,所提及的那位曾经手眼通天,远在京城却仍能操控瑞阳县种种事宜的许大人,与当日马车之事的幕后主使何其相似?
而许青云当初一朝得势,便开始在瑞阳县埋钉子,彼时的他真的可以做到全无破绽吗?
有些事,还是由当事人亲自查出来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霖阳府,许府。
一个穿着深青色长衫,面颊微肉,长须黝黑,体态偏圆,看上去仿佛一个和蔼的叔叔的男子正坐在亭子里。
谁也想不到,这男子如今竟是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而这男子,正是方才才在瑞阳县掀起巨浪的,许青云。
许青云此刻正与幕僚同座一处,若是有人得见,便会发现许青云这位幕僚,与那位据说溺水而亡的霍元远,生的一般无二。
“大人不该答应张瑞的计策,此计太过毒辣,若是一朝被识破,只怕后患无穷。
再者,若是张瑞侥幸不死,攀咬大人,又该如何是好?”
“先生此言差矣,此计虽毒,可胜在巧妙,毕竟,谁会怀疑真正策划的真凶,是她的孩子呢?
况且就算是张瑞反应过来又如何?那可是他的亲叔叔,他张家一门最后的血脉!”
许青云含笑说着,一派镇定自若,他仿佛想起什么,语气中满是志在必得:
“那徐韶华让我折了那么多人,看在他有几分聪慧的份上,此番,我必要他臣服在我手下。”

许青云这话一出, 霍元远沉默了一下,半晌,这才道:
“可, 大人不觉得那徐韶华太过特殊了些吗?他如今那般年少, 出身寒微,便……”
“好了。先生便莫要再说了,我看过张瑞的书信, 那徐韶华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只不过, 人才嘛, 都有些傲气, 总要用些手段才能让其听话不是?不过先生放心, 便是他日那徐韶华归顺于我,也不会越过先生在我心里的地位。”
许青云笑呵呵的说着, 霍元远闻言只是拱手一礼:
“大人言重了, 若是能助大人成就大业,便是让徐韶华居我之位又能如何?”
许青云闻言,看了一眼霍元远,眼中笑意加深,霍元远如今不过二十又三, 他也生的俊逸, 此刻着一身广袖长袍坐在亭中,墨发纷飞, 却是说不上来的风流倜傥。
只不过,此刻他眉眼低垂, 俯首恭敬请示的模样, 让他那通身的淡漠之气散了几分。
谁能知道,七年前他还是个性子刚烈至极, 遇到强权不惜跳河自毁的少年郎?
“你如今已经及冠,却还未娶妻,听说你属意我家三娘?”
许青云深知如何拿捏人心,而霍元远听到这里,那原本淡漠的神情终于多了几分波动:
“大人……”
霍元远眸子未沉,他与许三娘子的交集不过寥寥数次,大人怎会知道?
“既是有意,何不直言?先生于我之重,早已胜过父女亲情。这样,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届时便让三娘过门如何?”
不过一个庶女罢了,能稳住霍元远这么一个文采斐然的谋士,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但凭大人吩咐!”
霍元远随后起身,冲着许青云深深一摆,许青云抚须一笑,抬手托起霍元远:
“你啊,就是太重礼了。不过,这些时日你写的锦江策我已经呈报圣上,此礼为聘,实为上佳,三娘的嫁妆我也会加厚三分。”
许青云三言两语便将霍元远的锦江策据为己有,偏霍元远此刻也只能感激涕零:
“哪里,多亏了大人教导之恩,长渊感激不尽。”
“你啊,就莫要哄我老头子高兴了。我还等他日听你唤我一声岳父!你且去瞧瞧三娘吧,三娘喜欢吃齐味斋的点心。”
许青云笑着提点了一句,霍元远忙不迭的行了,倒是欢喜的应了,而等霍元远离开,许青云抬眼看着万里晴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年少时便走岔了路,索性这条路也最终被他踏破万难,走了出来。
可是,他还是忘不了当初他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去讨那蠢笨如猪的女人开心的那些日子。
而现在,他早早的搜罗了这些年少多才的少年郎,助他们平步青云,还许他们美娇娘。
他们,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而张瑞来信中的那个名叫徐韶华的学子,与自己曾经几乎一般无二,一个在商贾之子面前“讨好奉承”的寒门学子,与自己当初何异?
迟早有一日,他会明白自己的好意。
“大人,竹苑的王章学子写了一篇不俗的策论,请您前去察看。”
“好。”
许青云笑意盈盈的起身,被贬霖阳府又如何,他有自信,只凭那锦江策他便可以重入京城。
如此想来,他日给三娘的嫁妆又要厚重几分了。
徐韶华这厢进了学子舍,才上二楼,便看到正对楼梯口,凭栏远望的胡文绣。
“徐同窗。”
胡文绣唤了一声,他素日身边不是兄长搀扶,便是马、魏二人拱卫,今日倒是难得的清静一人。
“胡同窗。”
“不知徐同窗口中的胡同窗是兄长还是我呢?徐同窗似乎从未将我与兄长分开称呼过。”
“这,难道不是胡同窗所求吗?”
徐韶华缓步走上台阶,大大方方与胡文绣对视,胡文绣也是一怔,徐韶华随后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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