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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安望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晃了晃,仿佛还未曾神魂归位般轻声道:
“诸君,这些战争不会是……在试探我大周的兵力吧?”
安望飞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一静,徐韶华点了点头:
“不错,这正是我的猜测。而且,若是我没有猜错,此番真正与我清北驻边兵将较量的,该是傲舜国。”
傲舜国国土虽只有大周的一半,可其国力并不比大周差,盖因其拥有独特的炼铁工艺,傲舜国的箭,哪怕是大周的重盾兵都不敢去接。
不过,幸好这样的工艺贵精不贵多,先帝运兵有道,这才使得当初傲舜国借道怀义国在大周开国之初攻打大周之时未能获胜,反而被先帝狠挫其锋,将领兵大将杀的一死一残,这才有大周这十余载的安稳。
可即使如此,傲舜国如今与大周的关系也并非其他边境国的臣服,而先帝后期征战的最大心病便是傲舜国。
“华弟是说,怀义国投靠了傲舜国?!”
卫知徵差点儿没拍桌子站了起来,但最后关头又咬牙克制住了。
“先帝时期,其便供傲舜国借道发兵,后又向先帝撅腚讨好,立下百年之盟,现在先帝才去了多久,这群小人!”
卫知徵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内忧未平,外患又起,卫知徵这会儿已经都没有心情去考虑侯府未来如何了。
一旦傲舜国破了清北之防,大周危矣!
“明乐兄,今日我等的猜测,你可以给侯爷去信一封,请侯爷在安王爷处透漏一二,接下来无论安王爷想要做什么,侯爷皆只需要全然以安王爷为主。”
徐韶华话音落下,卫知徵半晌没有回过味儿来,但等他将所有事串起来后,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原来,原来华弟是这个意思!华弟,对不住了,方才我竟然还犹豫了,我可真该死啊!”
卫知徵立刻兴冲冲的冲了出去,安望飞听的还有些不明所以,毕竟他与众人相差了三载光阴,如今连右相与安王都对不上号,这会儿他随意瞥了一眼门口:
“咦,明乐兄怎么没有带伞?我去追明乐兄。”
安望飞说了一句,便拿起伞追了出去,而等安望飞走后,胡文锦一脸严肃的看着徐韶华:
“徐同窗你这一计,实在,实在是……”
胡文锦半晌没有找出一句合适的形容词,可只有如他们这些知道朝廷内情的人,方才知道此计有多么绝妙!
右相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无上权柄,大肆敛财,可是安王便不羡不妒吗?
金银是个好东西,在利益一致的时候,安王确实会倒向右相,可若是……此事会让右相结结实实的跌个大跟头呢?
只怕安王挖坑的锄头都能抡的冒火星子了!
徐韶华听了胡文锦的话,只是轻轻一叹:
“我倒宁愿是我猜错了。”
如今的朝廷本就危若累卵,因先帝逝去过早的隐患逐渐暴露,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胡文绣这时突然道:
“既是如此危急,为何徐同窗会认为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频繁试探,却还会再等三月呢?”
徐韶华闻言,轻轻一叹:
“文绣同窗,你久居晏南,如今在泰安府你可觉得冬日寒冷?那么,傲舜国的冬日将会比泰安府还要冷的多。
《访诸国游记》中,对于傲舜国人的描述是这样的:以冰雪为墙而居,饮冰吞雪,冰封十里尚可乘车而行,发眉尽白而不动摇。
诗云:风过万矢发,雪落千山压。
但我大周驻边兵将却是每六载更替一次,不是所有兵将都会适应这样的极寒天气。
傲舜国能蛰伏十余载,如今又频频试探我大周的兵力,若能用最小的代价攻占边疆,等这三月又何妨?”
胡文绣闻言,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方才道:
“此事,应报于马叔知晓。”
“待桂榜放榜吧,如今我等尚需避嫌。”
徐韶华平静的说着,胡文绣忍不住看了徐韶华一眼:
“徐同窗便不急吗?这可是徐同窗你正儿八经的祖地!”
徐韶华闻言,淡淡道:
“急,当然急。”
可该急的,该气的,徐韶华都已经急过,气过,接下来如何处理才是最紧要的。
“我曾在藏书阁中看到了左相大人的一本手书,其中讲述了我大周开国以来的几场关键战役。
但这里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傲舜国虽自怀义国借道攻至我大周,但他们的人数却被大大限制。”
那些傲舜国兵将虽然身负利器,可一来是先帝谋略得当的缘故,二来,便是傲舜国的兵将未曾全员发兵。
“可若是这一次傲舜国反其道而行之,大军压境呢?”
胡文绣忍不住追问着,徐韶华想了想道:
“除非,怀义国国主坐腻了他的皇位。”
胡文绣:“……”
胡文绣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随即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等他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
与此同时,经过十日同考官们的紧张阅卷,本次清北省最优秀的前十份考卷已经被送到了两位主考官的案头。
这十份考卷的摆放也有说法,只取其中蓝圈最多者居上,而这十份考卷乃是十位同考官共同批阅,如此方才能彰显公平。
这会儿,魏有任作为主考,当仁不让的将首份考卷拿了起来,只一抬眼,他差点儿愣在原地。
无他,这份考卷之上的蓝圈实在密密麻麻!

第143章
魏有任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一众同考官, 朱笔誊卷,使得这上面的蓝圈越发醒目,可正因如此, 魏有任这才无比震惊。
清北省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大周最北之地, 距离京城、晏南的距离何其之远,就连社学也才在三载前有了第一座。
可这一次的乡试考卷中,竟有一人可以让这十位同考官都表示赞许, 这得是怎样的人物?
魏有任呼吸微滞, 随后便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起来, 首卷的难度魏有任心知肚明, 他本就不报清北考生可以全部答对的可能, 可却没想到这份考卷给了他一个惊喜。
喜并未有多少,可惊却是实实在在的。
三十道四书义, 无一错漏, 用词雅正,让观者无不赞叹,就连魏有任这会儿都不由得放下其他思量,提起沾了墨水的毛笔在卷首落下了一个圈字。
首卷阅完,魏有任迫不及待的看向次卷, 这里面的论题乃是大人亲自受意他所出, 魏有任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不过,在魏有任看来, 右相这艘大船稳稳当当,做人有舍便有得。
故而, 魏有任虽然对于这名考生的首卷表示赞同, 可若是他在次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魏有任如是想着, 瞥了一眼一旁的苏平真,这位倒是个麻烦的,可如今贡院之中他最大,有什么话等他日回了京中,也来不及了。
苏平真这会儿正在看第二、第三份考卷,这两份考卷各有千秋,前者四书义略胜一筹,后者那道数理题颇为不凡。
至于中间那道论题,具是万金油的歌功颂德之词,但在苏平真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最起码,他们没有傻乎乎的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只是看着看着,苏平真却敏锐的察觉到一旁的魏有任变得奇怪起来。
他都已经看完了两份考卷,这位魏主考却连一份都不曾看完,这合理吗?
殊不知,魏有任这会儿捏着纸张的手指都不由轻颤起来,只有出题人才知道自己的题目有多么刁钻。
仗着清北考生消息不灵通是其一,故布疑云让众考生先入为主是其二,即便有学子堪破这些,并且替圣上说些“正义之言”,魏有任也可以用顶撞冒犯,将其直接打下去。
有了这些准备,魏有任可以确定这一批乡试的考生,乃至他日会试、殿试中的清北考生都无法得到圣上的倚重。
可这名考生却不同,你说他未曾看破此题吧,他的文意已经大大偏移了魏有任想要的程度。
可你若说他偏题,可其句句不离垂拱而治,可垂拱而治的前提,乃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他身为主考,身为大周官员,岂能说这样的大前提是错误的?
届时也不用苏平真出言,只眼前的十位同考就可以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简直狡猾至极!
是的,狡猾!
这是魏有任给答题人的评价,可若是抛开自己的目的不谈,这份作答不但直接拨开云雾见真章,还能丝丝入扣摆事实、讲道理,连他这位出题人都不由得心服口服。
这哪里是一个普普通通,耳目闭塞的考生?
他,一定是大人特意叮嘱自己的那位徐韶华徐秀才!
魏有任这时哪里还不明白,大人此番遣自己来此的真实目的,可若这徐秀才如此优秀,也难怪大人对其这般看中了。
次卷的论题让魏有任整个人叹服不已,至于之后的题目,字字句句无一不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之言。
等到最后,就叫魏有任都不由得跟着文章走了,待看到最后那道被解答的十分精妙的数理题,魏有任一时也情难自禁的叫了一声好!
苏平真看着魏有任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只看魏有任此番的出题,便知道他这一次来是没憋好屁,可这会儿他这幅昏了头,为人喝彩的模样,莫不是这场乡试又是右相搞的什么手段?
苏平真微微失神,他如今不说是圣上唯一的心腹,可也敢自称一句对圣上十分重要的臣子,可即便如此,在得知魏有任被派往清北省主考之事,圣上又派了自己出京,也是有任务交给他。
而这任务,也十分奇怪。
什么叫若有考生文章锦绣,字理通达者为魏主考针对,务必要自己全力保之?
自己入朝为官多年,也不知道圣上还认识什么清北学子啊。
苏平真一头雾水,而这会儿,魏有任终于将那份考卷放了下来,他缓了缓,直接道:
“此卷考生可为本次解元矣。”
苏平真一百个不信,可他不是什么冲动之人,并未直言自己的怀疑,待将考卷拿来一阅后,不过一刻,苏平真已经道了三个好字!
连主副考官都如此赞同,本届解元便已经在这一刻定了下来,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是以等魏、苏二人将十分考卷阅过、排名之后,已是黄昏暮色,苏平真等了一日也没有等到魏有任发难要将某位文章做的不错的学子贬下去。
这会儿,随着排名定下来后,外帘官立刻将考卷原卷搬过来,苏平真难得眸地闪过一抹茫然。
不会是圣上看中的那位学子连前十名都不曾考上来吧?
苏平真这会儿心里起了嘀咕,殊不知魏有任这会儿也奇怪的紧,苏平真好歹也是圣上的人,圣上能把他派出来,十有八九是打算在清北拉拢人心。
可这会儿在一众同考官面前,他怎么跟锯嘴儿葫芦似的,一个字也不说?
随后,二人彼此警惕的看了一眼对方,纷纷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约莫过了两刻钟,所有去掉糊名的考卷被按照末场考试的顺序,放在托盘上,罗列整齐,一盘一盘放在公堂之上。
“解元为第十一号。”
魏有任如是宣布,随即,赵同考眼疾手快的将考卷寻了出来,随后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好俊的一手字!”
随后,这叠考卷被摆在了桌上,魏有任第一眼便瞧了名字,看到徐韶华三个字后,莫名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再观其字迹,哪怕是魏有任也不由赞道:
“丹青妙笔,不外如是。”
苏平真这会儿却停在那卷首的年龄之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解元竟才十五岁吗?徐韶华……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魏有任不由得看了一眼苏平真,阴阳怪气道:
“苏大人这是多久不曾回国子监了?亏你还将刘监正称一句棋师,你竟不知这位徐解元便是如今国子监四艺一试之首吗?”
苏平真直接懵了,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四,四艺一试之首?”
他自打许青云和陈舍礼双双落马后升了官,每日不是泡在衙门里办差,时不时还要出个公差,这两年自然没有寻刘监正下过棋了。
可,什么时候京中那些勋贵子弟竟连一个清北省的学子都比不过了?
文试比不过也是情有可原,可那可是自小得名师教导的君子六艺啊!
这世界玄幻了吧?
苏平真还在失神,魏有任已经吩咐人去取红纸,他亲自来写桂榜了。
本次清北省乡试入试者共计一千三百七十二人,而清北省的举人名额共六十名。
魏有任好书法,此刻随着他的笔落上去,一个黑字凝成,当得起一句挥毫势比风,泼墨凝笔意。
“九月初一,是个好日子,且在那日张榜吧。”
魏有任一气写完最后一个名字后,如是说着。
赵同考愣了一下,那不是两日后吗?
也就是两日后他们这些同考官便可以自由了?
一时间,自己等人点中的学子被选为解元,自由之身指日可待,双喜临门让这些素日稳重的同考官都不由得欢呼一声。
九月初一,随着一声炮响,清北省三年一试的乡试正式张榜!
原本便在城中焦急等候放榜的学子一时间蜂拥着朝发案台而去,省城的发案台建的颇有气势,因着桂榜要张贴足足十日,是以这会儿重檐三尺,碧瓦层叠,以护其不受风雨侵蚀。
张榜处两旁亦有文章,一旁刻着翠竹,此为节节高升,一旁雕着金桂,意在檀宫折桂。
端的是精妙无双,华美非常。
而这会儿,众人已经挨个挤在了发案台下,维持秩序的兵将都忍不住留下了一滴冷汗,这人实在是太多了!
徐韶华等人并未下场,安望飞已经提前安排了侍从前去看榜,这会儿众人皆坐在不远处的酒楼之中。
临窗而坐,远远的正好可以发案台下的光景。
此刻,一个头发散乱,衣衫满是污泥的中年男子直接扎进人群之中,他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许是自贡院出来后便一直未曾洗漱,让不少人避如蛇蝎,还真让他挤进了前列。
那男子瞪圆眼睛,不知不觉,呼吸已急促起来,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可一双眼睛却连眨都不眨的盯着红榜上的墨字,一字一字默念过去:
“……第五十九名,霖阳府胜安县李贤卫!中了!中了!我中了!”
李贤卫一面大笑着跌坐在地上,一面狠狠垂着自己胸膛,不消片刻已是泪流面满,整个人茫然四顾,仿若不知今昔何年。
可没过多久,便有两个健壮的仆人将他搀扶起来,亲亲热热的唤着:
“李老爷,地上凉,快起来!”
“李老爷,我家老爷生平最敬重读书人,家中已经备了宴席,您可否愿往?”
李贤卫还懵懵然的时候,便被二人掺着离开了发案台,围观的百姓这会儿才开始议论纷纷:
“这李老爷昨个还在医庐里啃窝窝头,今个立时便改个命,稀奇稀奇真稀奇!”
“谁说不是呢?那可是孙家的仆人,孙员外家财万贯,李老爷有福喽!”
李贤卫喜得失了智,而其余落榜的学子这会儿哭的哭,嚎的嚎,小小的发案台下,人间悲喜并不相通。
卫知徵最爱八卦,这会儿倚着窗,津津有味的看完了李贤卫的事儿,忍不住兴冲冲道:
“我瞧着孙家仆人站着的地方还有不少下人,若是方才是华弟在下面,那怕是要被众人哄抢了!”
卫知徵别的不好说,但就华弟这异于常人的答题能力,乃是国子监中一身压群雄的人物,一个小小乡试,手到擒来!
安望飞闻言也不由温声轻笑:
“明乐兄说的不错,我听易平哥说,华弟当初考童子试的时候可就被人惦记上了呢!”
徐韶华闻言不由扶额,随后幽幽道:
“我是诸君中年岁最小的,倒也不急,明乐兄和望飞兄如今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吧?”
卫知徵闻言身子一僵,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来此,安望飞这会儿也不由得被茶水呛了一口,随即道:
“我,我也不着急。”
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心虚。
胡文锦这会儿难得没有笑话二人,毕竟他与二人,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众人一番笑闹,不多时,侍从噔噔噔踩着楼梯冲了上去:
“郎,郎君大喜!”
侍从一进门,气都没喘匀,便急急道:
“此番乡试郎君得中一十七名,大胡郎君为本次乡试经魁,小胡郎君为,为亚元!”
侍从咽了咽口水,看着临窗而坐的少年,他面上波澜不兴,可侍从的声音却不由得轻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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