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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卫知徵脸上的笑意僵住。
徐韶华忍俊不禁,随后三人又简单说了下昨日朝堂发生的事儿,等乐阳侯说起安王直接反水之事后,卫知徵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徐,徐同窗,又被你说着了啊!”
卫知徵咽了咽口水,打死卫知徵,卫知徵也想不到这两个死对头都能搅和在一起!
“财帛动人心罢了。”
徐韶华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安王能下定决心了只怕梁向实也功不可没。
若是徐韶华没记错,卫知徵可曾说过安王曾向梁向实寄过信,只怕那封信便是在揣测梁家的财力。
而梁向实显然给了安王一个满意无比的答案。
乐阳侯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心下一凌,忍不住道:
“徐小郎君,依你之见,侯府会不会也……”
乐阳侯如是想着,生怕自己招惹了安王右相等人的注意,心尖微颤,徐韶华动作一顿,斟酌道:
“据学生所知,梁家五代余庆,根深叶茂,当日因梁世则之事的敲门砖便是十万雪花银。”
而乐阳侯府这些年一直坐吃山空,虽然不失体统,可这十万两的现银若不变卖家资,只怕轻易拿不出来。
徐韶华这话一出,乐阳侯松了一口气,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自己穷而觉得安心!
卫知徵看着亲爹那副模样,实在有些没眼看,正好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原是梁向实被扒去上衣,赤膊被捆住手脚,如同猪猡一般被抬上刑场,只待千刀万剐。
这千刀万剐也是有讲究,足足要连剐三日才能罢休。
这会儿,原本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梁向实在听到火签令落地的脆响响起,整个人在原地抽动着,大喊道:
“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时至此刻,梁向实才终于有了惧意,他也终于能体会到当初梁世则的感觉。
可梁向实被捆得结结实实,这会儿只能拼命弹动着身子,但刽子手可不理会,那磨的锋利,泛着寒光的刀子毫不留情的落在梁向实的心口,飞快割下了一块肉。
“第一刀,逆贼胸口肉,祭天敬吾皇!”
梁向实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原本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唯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刽子手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尤其是这样养尊处优的贵人,能受三刀而不晕,已算有心气了。
这会儿,梁向实的昏厥,亦在刽子手的预料之中,随后,一把粗盐被撒在伤口上,梁向实疼的惊醒过来,这才看到刽子手露出狞笑:
“千刀万剐之刑,且要刀刀好生受着,方才不负皇恩!”
刽子手这话一出,人群中百姓纷纷叫好,而站在最前面的兜帽女娘却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听说,兄长死时,也是先胸口中了一刀,可那些人见他还有气,又砍下了他的头颅。
今日,不知这梁向实可能体会到兄长当日的痛苦?
一时体会不到也不要紧,之后的三日,他时时刻刻都会好生体会!
甚至,江宁安只会觉得这酷刑不够烈!
而不远处的竹青坊中,卫知徵爬在窗边,一边被那血腥冲的龇牙,一边又忍不住去看。
徐韶华对于这等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兴致,这会儿他只是闲闲坐在一旁,品一段茗香,片刻后,这才看向乐阳侯:
“侯爷今日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乐阳侯今日心思也不再梁向实受刑之上,这会儿听了徐韶华这话,只干笑道:
“咳,果然瞒不过徐小郎君,今日我来,乃是奉圣上之命……”
乐阳侯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许是那次竹青入宫之事,让圣上将他当成了自己人,这才屡屡对自己委托重任。
可自己这边尚且还挂着安王,以至于乐阳侯今日托词请徐韶华过来,仍心惊胆战,生怕被安王发现了端倪。
乐阳侯也没有想到,自己老大不小了,还要干这等年轻时都没胆子干的双面细作之事!
这会儿,乐阳侯胸口通通直跳,但还是强自按下,道:
“圣上的意思,是如今晏南巡抚已然空置,不知徐小郎君认为可有一争之机?”
说白了,就是景帝想要在晏南安插自己的人手,但是又不知从何下手,想要问问徐韶华有没有主意。
徐韶华也没有想到,圣上遇到此事,竟会冒险通过乐阳侯来询问自己。
但此事,徐韶华此前早有谋算,这会儿听了乐阳侯的话,只是用正常音量道:
“顺其自然即可。”
卫知徵看的正起劲儿,忍不住回过头来:
“什么顺其自然?”
“看你的热闹去。”
徐韶华和乐阳侯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卫知徵整个人瞬间僵住,看着二人,憋了许久:
“你,你们……”
卫知徵气的直哼哼,随后直接将桌子上徐韶华喜欢口味的点心都抱走,靠在窗边看的津津有味。
别说,梁世则那般嚣张,他爹瞧着也不怎么汉子嘛!
乐阳侯本要呵斥,但徐韶华却只摇了摇头:
“侯爷,无妨的。”
乐阳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忍不住道:
“徐小郎君可否明示?何为顺其自然?”
那可是右相和安王,吃人不吐骨头,他们能把肉分出来?
“侯爷,有时候不争才是争呐。”
徐韶华吹了吹有些滚烫的茶水,捧在掌心,淡声道:
“梁向实在晏南五载,却私通外敌,侯爷不妨猜猜,如今的晏南还有几分利?”
乐阳侯一时失语,这事儿就有些难为他了,索性徐韶华也不曾想要乐阳侯回答:
“一个梁向实,可以随随便便砸出十万两白银,应是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想来待此事查清之后,右相他们必有衡量。”
晏南现在只怕早就被梁向实吃成了一个空壳,任何事物毁坏容易,重建艰难,右相和安王会是那等顾虑民生之人吗?
乐阳侯听到这里,隐隐约约有些意会,但还是觉得有些朦胧:
“即便如此,只怕,只怕他们也不会轻易松口啊。”
乐阳侯压低了声音,如是说着。
徐韶华闻言,轻轻一笑:
“若是一个变成空壳的晏南,可以为他们阻挡一位劲敌呢?”
乐阳侯一脸茫然,徐韶华将变得温热的茶水轻轻一抿,这才道:
“韦巡抚的十年之期便在今年。”
乐阳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徐韶华一个劲儿的出神,半天这才挤出一句话:
“这,这,这也是徐小郎君猜到的?”
徐韶华笑而不语,乐阳侯这会儿端着茶碗的手都不由颤抖起来,里头的茶水激荡,一如乐阳侯的心。
此刻,乐阳侯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是何等的幸运!
如此少年,只能交好,不可得罪!
梁向实被结结实实剐了三日,国子监却只放假了一日,回去后的头一件事,便是让众监生以此为题,写了一篇文章。
文章并未又太多的要求,是以有人赞扬江宁安之勇,鄙弃梁向实之恶,亦有人见今思古,引经据典,抨击逆贼。
本次文章并未排名,只请监生各抒己见,倒是百花齐放,十分热闹。
如此,两月光阴一晃而过,春衫渐薄,前去晏南调查梁向实通敌叛国之举的大都督这才带着通身的血腥味,如煞神般归来。

“启禀圣上, 大都督及吏部侍郎求见!”
内侍急匆匆的脚步划破了御书房的宁静,但随着此言落下,景帝面上一喜, 立刻道:
“快!快请两位爱卿入内!”
不多时, 大都督和马清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马清整个人的脸上面上疲惫,唯独一双眼亮晶晶。
这会儿他落后大都督一步, 看着那高大伟岸的背影, 心里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上一次, 他这般敬畏一个人, 还是那个少年。
不过, 相较于少年的足智多谋,让人拜服, 大都督则是直接一力碾压过去, 血洗整个晏南,让人既敬又畏。
但要是让马清来选,他宁愿在京城坐冷板凳,也不想再与大都督出公差了!
“臣等,见过圣上!”
大都督上前一礼, 那厚重的石青官袍重重的落在地上, 让景帝终于有了点儿真实感。
“免礼,赐座!两位爱卿快快入座!”
景帝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此番梁氏一族叛国之事景帝全权交由大都督处置,便是景帝此刻对于晏南事宜也并比不朝臣清楚多少。
无他, 梁氏一族扎根颇深, 哪怕是景帝也清楚自己身为帝王无法真正将其剜根。
放眼望去,满朝文武唯大都督有此魄力, 既如此,倒不如让其全然做主。
待二人坐定后,景帝招呼一声:
“德安,上茶。”
德安亲自端了茶水走上前来,景帝见大都督端起茶碗,吃了小半盏,这才继续道:
“雷爱卿,不知晏南如今是何光景?”
大都督闻言,看向马清:
“马大人,将名册呈给圣上。”
马清连忙点头,搁下茶碗,,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五寸长,三寸宽,一指厚的册子呈上:
“回圣上,都在这里了,请圣上过目。”
景帝有些不解,等德安将那册子呈上后,他看着那一页足足二十名官员的职务,以及其后的杀字,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册子,估摸着足足有百余张!
要知道,先帝开国初期,大周官员也不过六千七百余名!
“雷,雷爱卿,这些,这些官员都杀了?”
景帝的声音都不由得有些艰涩起来,他从哪里变出这么多的官员来?!
“都杀了。”
大都督淡淡的说着,随后起身拱手一礼:
“这份名册乃晏南涉谋逆通敌叛国之事者,有官,亦有民,其罪证当以车论,而今正停在宫门之外,圣上随时可以查验。
其中,臣在廖氏、方氏一族中寻到其送至月以国每年盐铁银的账册有载:
自永齐二年起,梁氏为首,廖、方为辅,共计向月以国运送价值七千七百六十八万两的细盐、铁矿及现银。”
“放肆!”
景帝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烧腾,一根根血丝迸溅出来,一双眼红的仿佛滴血!
那可是七千余万两的东西!
大周如今一年税赋也才两千万两罢了!
也就是说,从永齐二年开始,每年便会有一半的税银被这个逆贼老鼠偷至月以国!
“他们是疯了不成?偌大的大周是容不下了他们吗?!”
景帝的声音有些破音,他无法想象自己这些年勤俭节约,连新后的凤殿都不敢稍有铺张,而他的臣子竟然数以千计、万计的向敌国运输至关重要的战略物资!
要知道,当初先帝之所以屡次征战,便是因为大周所占据着这块土地最富饶的各项资源一直被那些暗中的豺狼觊觎!
可这才过去了多久?
“杀得好,杀得好!杀得好!!!”
景帝双手撑在桌案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都督和马清也起身躬身而立,大都督抿了抿唇:
“还请圣上息怒,如今这条向月以国运输物资的路线以被臣命人把守,臣以为,若是此刻趁机反攻,或许可以弥补一二损失。”
大都督这话一出,景帝眼中闪过微光,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大都督此言有理,但如今国库空虚,王叔未必能拿出足额的军费。”
景帝岂能不心痛,可是他更知道,即便此刻他下令同意大都督反攻杀敌之事,可无银便无法成事。
大都督闻言,只是缓声道:
“臣与马大人单骑归京,自晏南各府查抄的金银钱粮如今尚且在路上,若圣上有命,臣……莫敢不从!”
大都督这话一出,一旁的马清腿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他本以为大都督杀伐果断,却也对圣上忠心耿耿,可是这会儿大都督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截了这批赃款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银子尚未入库,大都督如此行事,他日,他日若是此事不成,惹人诟病不说,连圣上都要因此彻底失去威信!
景帝闻言也一时愣住,大都督只是将腰弯的更低了些,口中却道:
“圣上,如今已过两月,纵使臣手下之人把守要道,可迟则生变,还请圣上早做打算!”
大都督如是说着,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可景帝却觉得黑暗中仿佛有一头凶兽,虎视眈眈。
而那头凶兽,此刻滴着口涎,目露贪婪,却在向他讨一份信任!
圣上,你信吗?
圣上,你敢信吗?!
景帝的心如同在海啸中起伏的小船,稍有不慎便会被一个劲浪打入海底,他只觉得一阵齿冷,半晌,景帝的目光终于凝聚起来,他看向大都督:
“朕需要考虑考虑。”
“兹事体大,臣既归京,那条路线迟早会暴露于人眼前,还请圣上早做决断。”
“三日,三日为期,如何?”
景帝这话一出,大都督深深看了景帝一眼,随后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景帝随即让大都督先行退下。
等大都督离开后,景帝这才缓缓坐回了御座,常服之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抿紧唇,久久不语。
马清也陪着景帝一起安静的坐在原地,良久,景帝这才看向马清:
“马爱卿,你以为大都督此言可信否?”
马清立刻起身,景帝摆摆手,让他重新坐回去,待马清坐定,他这才小心翼翼道:
“回圣上,大都督至晏南后,直接将梁氏阖族一日内砍杀,人头滚滚,令人闻风丧胆。
随后,大都督把守出城要道,截杀廖氏、方氏分别逃窜的六路人马,并将其随身携带账册收拢,此举皆在臣眼前。”
马清说着,顿了顿,见景帝面色微变,这才继续道:
“此后,大都督借三府历年人情往来的礼单,令晏南都司岳啸云挨个点至巡抚衙门,凡一人有疑者,杀,三人有疑者,阖族诛杀!
但杀到方家嫡子之时,方知曲供出河西要道,因其由梁氏余党驻兵把守,为不打草惊蛇,大都督只能围而不杀。”
马清说的尽量公正,可却仍旧听的景帝心中百味杂陈,大都督确实是一把好刀,一把杀人利器,可却远远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握住的。
景帝听到这里,勉强的笑了一下:
“辛苦马爱卿一路奔波了,此番诛尽逆党,马爱卿功劳不小,实乃朕之肱骨啊!”
马清连忙拱手,连道不敢,景帝却是认真的看着马清,轻轻道:
“有功便当赏,马爱卿且放心,朕必为你讨一份丰厚的赏赐。”
景帝这话一出,马清不由一愣,但看到景帝那一脸坚毅的模样,马清随即敛息垂眸:
“臣,叩谢圣恩。”
随后,景帝又与马清说了一下晏南之事的细节,这才离去。
待马清走后,景帝整个人几乎瘫坐在御座之上,他双眼无神的看着虚空,喃喃道:
“父皇,朕好累啊。”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景帝只觉得鬓角的发丝正轻轻挠着脸颊,痒痒的,仿佛父皇那双带着茧子的手安抚的摸着自己的脸。
景帝双目一红,须臾后,他重新在御案前坐端坐正,认认真真的看着那些平平无奇的请安折子。
而另一边,徐韶华在藏书阁寻了一初僻静的角落看书,窗外蝶舞纷飞,鲜花缤纷,一派春闹欢欣之景。
唯独少年正斜倚书架,一字一句的看着这些在寻常书局无法寻到的孤本名籍,对于窗外的喧嚣充耳不闻。
“徐同窗。”
卫知徵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句,徐韶华有些诧异,这应当是卫同窗头一次踏进藏书阁吧。
看着卫知徵那双放光的眼睛,徐韶华便知道怕是京中又有什么大事了,随即徐韶华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这才卫知徵走出藏书阁。
甲院的春服是淡雅的月白色,这会儿二人漫步在鲜花盛开的监中小道,四下无人,唯彩蝶翩翩,徐韶华看向卫知徵,笑着道:
“卫同窗,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你特意跑一趟藏书阁?”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徐同窗也!”
卫知徵得意扬眉,随后四下探看一番,这才微声道:
“大都督和马大人回来了!”
卫知徵这话一出,徐韶华不由得扬了扬眉:
“看来是晏南事毕,圣上也能宽心一二了。”
“不过,若只是如此,想必也不值得卫同窗巴巴跑这一趟吧?”
徐韶华看向卫知徵,卫知徵忍不住一笑:
“不错!徐同窗不知道,这次乃是大都督和马大人单骑归京,如今京城里议论纷纷,都才揣测大都督为何如此。”
卫知徵负手向前走着,目光随着蝴蝶飞行的轨迹飘远,口中还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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