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胥加!你想我死你直说。”
胥加讪笑一声,挠着鼻尖躲到了余凝身后。
许术止住咳,注意力落在了B119和B102身上。
“阿凝,你该不会要带着这两个小东西一起去吧。话说我一直很好奇,它们不是普通的猫和刺猬吧,这两只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这个嘛,等时机合适了再告诉你。”余凝眉头一挑,揽过胥加的肩:“想吃什么?”
“烧烤或者火锅,啊,烤肉也想吃,好难选……”
掉在后面的许术无奈失笑,大步追上前,想到了什么,戳戳余凝的肩膀:“隋上尉呢?”
余凝没有回头,漫不经心道:“他有事,回基地了。”
经过这次和实验体的配合,成效超出了沉博士的预料,驯服实验也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结清最后一笔钱,从此以后她就不会再和联邦研究所、特战队有所交集。
莫名有点怅然,她最后看了眼还在放着直播的大荧幕,那点想要随着父母离去的念头在朋友们的欢笑声中无声消散。
释然一笑,在温柔夏风中挺直了脊背大步迈向新人生。
炎炎夏日,连夜风都带着燥意,烤肉店里冷气十足,倒不至于喝酒吃肉到大汗淋漓。
许术的酒量在三人中最差,三瓶啤酒就倒在了桌上,胥加笑眯眯的拿着空酒瓶戳他的脸,没有反应。
余凝喝了十几瓶酒,清明眼神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最清醒的当属胥加。
她的酒量是三人中最好的。
“阿凝,你看许医生,一个Alpha ,酒量居然这么差,太弱鸡了。”
酒精作用下,余凝脑子既清醒又混沌,胸腹烧的难受,她撑着下巴,眼眸含着温柔笑意,晃得胥加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些年余凝习惯了戴上微笑面具,久而久之,连面对她都变成了那种敷衍式的假笑。
这才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胥加扑过去抱住她的脖子,就像B119一样来回磨蹭。
余凝伸出食指抵着她的额头,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
“阿加,热。”
胥加噘着嘴不得不松开手,正想说什么,终端铃声打破了气氛。
余凝眼前晃得厉害,终端分裂成了好几个,点一下就消失一个。
胥加看不下去,拉起她的胳膊,也没看备注就摁下了接听。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阿凝,你在哪儿?”
胥加愣了数秒,余凝似乎没听见。
她眨了下眼,露出狡黠的笑:“你好啊隋上尉,阿凝喝醉了,我们在1329街区的好好吃烤肉店,你要过来吗?”
并不属于余凝的陌生女声让终端那头的隋元驹沉默了一瞬,随即应了声好,不等胥加再开口,通讯结束。
胥加轻轻放下余凝的胳膊,不屑地撇着嘴:“啧啧,急什么急。”
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也赶不上她们离开的速度。
胥加心情大好,试图一手扶一个,发现压根不行,喝醉的人身体比平常还重,直直的往下坠,要写稳住对方必须使出吃奶的劲儿。
许术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要想稳稳地扶着十分吃力,胥加咬牙切齿的骂着:“许术,你个肥猪,重死了,你该减肥了。”
烤肉店店员想来帮忙,被胥加婉拒了。
打的飞车还没到,胥加扶着许术站在路边等,又不放心还在店里的余凝,不时朝里面张望。
几分钟后,飞车停在两人跟前,胥加让司机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
司机是位四十几岁的阿姨,笑着让她慢慢来。
胥加感动得几乎落泪,怕让人等太久,奔回店里就去搀扶已然醉倒过去的余凝,然而扶了两下都没动静,她暗自咬牙,正想换个法子,门口响起服务员中气十足的“欢迎光临”,她回头看去,来人正是身着机动作战服的隋元驹。
高大壮硕的身躯在烤肉里格外瞩目。
好家伙,这么快?
意外的被赶上了步伐,当着想捉弄的人的面,胥加那点小心思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隋元驹停在余凝身后,礼貌地对胥加微一颔首:“胥小姐,我来接阿凝回家。”
胥加轻咳一声,想说她送就可以,转念想到还不知道阿凝住在哪儿。
犹豫之际,隋元驹已经动作,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软趴趴的余凝。
“谢谢胥小姐的照料,我们先回去了。”
胥加下意识回应:“啊哦,好,路上小心。”
等到人已经抱着余凝走出了烤肉店,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不是,那个野男人说那种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们先回去了',他么的,听着就好像他和阿凝才是家人似的。
趁着人还没走远,她赶紧追了出去,隋元驹的车正好停在飞车后面,胥加刚张开嘴,就见隋元驹抱人的姿势一换,余凝就这么水灵灵的以大人抱小孩儿的姿势整个上半身趴在了隋元驹肩上。
极优性Alpha的臂力还真是大的惊人……
刚要追上的时候,飞车里传来司机阿姨的惊呼,她连忙看过去,许术正扒拉着车门捂着嘴往外挪,一副难受的要大吐特吐的囧样。
晃神的片刻,隋元驹已经带着余凝上了车,低调的黑色小车越过飞车驶入车流中,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胥加后悔又懊恼,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不上余凝和隋元驹,眼前还有个大麻烦。
第56章
醉眼迷蒙间, 余凝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温泉池里,水温适中,整个身体泡在里面温暖又放松。
似乎还有人在帮忙搓泡泡,落在肩上的手劲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很舒缓,一番服务下来,身心也随之松懈。
过于舒适容易昏昏欲睡,加上酒精影响,余凝眼皮本就沉重,连睁眼都显得十分艰难,索性由着服务人员的按摩伺候。
一分钟后, 她猛然清醒过来。
哗啦——
水波荡漾,从浴室边缘溢出,在雾气萦绕的安静空间里十分突兀。
“醒了?”耳畔传来男人沙哑的说话声,朦胧的有些不真切。
侧目望去,熟悉的冷峻面容带着几分暧昧不明的笑意。
余凝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明明记得在烤肉店里和阿加许术两人吃着饭喝着酒,怎么一睁眼变成了隋元驹。
奇怪的是,怎么做梦会梦到隋元驹?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隋元驹喉结微动,低声解释:“我去接你的时候,你喝醉了,刚下车把衣服吐脏了。你好像喝了很多酒,我煮了点醒酒汤,想着给你洗完澡再喝,可能会好受点。”
余凝听得太阳穴一阵抽,她盯着隋元驹躲闪的眼神,低头才发现自己正裸躺在浴缸里,透明水波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
梦境竟然这么真实?她抬手用力拧了下隋元驹的胳膊,成功看到了他脸上的痛苦之色。
“不是梦?”昏昏沉沉间,余凝低声嘟囔一句,又拧了把自己的胳膊肉。
不是梦! ?
那她弄脏的衣服,不会是隋元驹帮着脱的吧?
随即一想,早都看过了,脱个衣服洗个澡也算不上什么,而且他搓洗的还算舒服。
这样想着,反倒心安理得的躺回浴缸,脑袋枕在已经浸湿的柔软颈靠上,大喇喇的延展开胳膊。
“就按刚才的力道继续,可以再稍微重点。”
俨然把隋元驹当成了服务人员,使唤的得心应手。
隋元驹眼神一暗,应了声好,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洗完出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余凝浑身乏力懒散的躺在床上,隋元驹端着醒酒汤推开门,人已经趴在床被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进房间,醒酒汤放在了床头,想帮她调整一下睡姿,手刚碰上她的胳膊,余凝醒了,四目相对,一股重力将隋元驹往下拉扯,他跌在软被上,腰间受到禁锢。
待回过神,隋元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色迅速涨红。
好香的味道。
牙根好痒。
大掌搭在余凝光滑白皙的脖颈处,那处干净平整,没有腺体。
不管怎么咬、咬多少次都无法标记。
“阿凝——”他抬起眼眸,余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加重了力。
那双狡黠的漂亮眼睛里是隋元驹再熟悉不过的色彩。
原本只有沐浴乳香味的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出水蜜桃的香味,随着彩色烟花的绽放,味道越发浓郁。
隋元驹清楚地意识到余凝的假性Omega发热期又犯了。
意识沦陷的前一秒,隋元驹护着余凝往下,微弱的痛楚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幽怨又很无奈,最后放开手由着她胡来。
翌日清晨,生物钟准时响起,漆黑房间里,隋元驹缓缓睁开眼。
温暖舒适的被窝让他忍不住的往里靠,余凝的体温不高,抱着很舒服。
过了会儿隐隐感受到一丝异样。
他慢慢的往外挪,尽量不吵醒熟睡中的余凝。
虽然有点艰难吃力,却也还算顺利,最后关头,仿佛吹出的气泡一下子被戳破。
余凝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宿醉感还未退却,脑袋昏沉的难受。
但身体却格外舒爽。
她伸着懒腰踢开被子,冷气入侵,拂过皮肤掀起一阵鸡皮疙瘩。
连忙盖上,才发现问题所在。
昨晚的记忆如浪潮般接踵而至,余凝脸色逐渐难看。
但又没法怪隋元驹,因为是她先开始的。
该死,喝酒误人。
余凝后悔不已,后颈轻微刺痛,摸着有几个杂乱的咬痕。
大概是隋元驹想标记,想注入信息素,然而她是Beta ,就算把肉咬烂了也没办法标记。
如果她是Omega,腺体早已血肉模糊。
Alpha和Omega是天生的磁铁关系,信息素对彼此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隋元驹想标记她也无可厚非,这是Alpha的天性和骨子里的基因影响。
余凝简单的冲个了澡,神清气爽的下楼,系着围裙的隋元驹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B102和B119围在他脚边玩毛线球。
B119本身就很聪明,不知道是在余凝的驯化之下还是和余凝待的时间比较长受了一定的影响,自从和B102熟悉之后,总喜欢逗弄它,就好比现在,B102的冰蓝色尖刺上戳满了毛线球。
见到余凝,两小只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只抱腿,一只习惯性的扒拉着裤腿往上爬。
余凝无奈,哄小孩儿似的一手一个,隋元驹看到,板着脸走过来把B119和B102从她怀里提溜出来。
“自己去玩。”在两小只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脚,很轻的力道。
B119和B102盯着隋元驹直愣愣的看了一阵,鼻子灵敏的B119早已嗅到了两人身上混杂的味道,眨巴眨巴眼睛,转身跑回客厅,跟屁虫B102见状驮着五颜六色的毛线球摇摇晃晃跟了上去,一边跑毛线球边掉。
场面十分好笑。
余凝环着胳膊忍不住笑出了声,迎面撞上灼热的目光,笑意僵在嘴角,掩着嘴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绕过他走到琉璃台前。
“好香,你在做什么?”
摸清了余凝的性子,隋元驹也不急于一时,不过还是会因为她刻意回避和疏远的态度难掩失落。
他站到她的旁边,把她护在肩后方,拿了块湿毛巾搭在锅盖上打开盖子。
“粉蒸排骨和嫩蛋。”
水雾上涌的刹那,食物的香味越发浓郁,却也盖不过余凝身上属于隋元驹的椰香,那是努力了一整个晚上的成果,如果可以,真希望一辈子都不要消散。
现实是残酷的,临时标记或者彻底标记的Omega可以长时间携带Alpha的信息素以此告知其他Alpha已经缔结了伴侣, Beta却不行。
一旦和Alpha断开连结,信息素就会迅速淡化直至彻底消散。
要想再一次让Beta染上气味,又需要再次结合。
比如一个晚上或者好几个晚上,直到Beta身上沾满Alpha的信息素。
这个方法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因为Beta没有腺体,外部只能渲染个一两天,内部才是持久性的。
余凝不知道身上的信息素有多重,她的注意力都在粉蒸排骨上,嫩蛋在下面一层,看不见。
“这个大概需要蒸多久?”她已经饿了,昨晚吐的昏天暗地,吃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又一觉睡到现在,还没进食。
隋元驹猜到她醒了会饿,早准备了粥和咸菜,还有一管蔬菜营养剂。
午饭菜品丰富,喝了几口白米粥就没再吃了,没碰蔬菜营养剂。
隋元驹没有强迫余凝,一是清楚她的性格,越强迫越不愿意吃,二是过不了多久吃午饭,这会儿只是稍微果下腹。
“昨晚累了那么久,要不要再去休息会儿?”隋元驹收拾着碗筷,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不免勾起了昨晚的记忆,两人陷入沉默。
正在这时,终端的通讯铃声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两人的终端同时响起。
面面相觑着各自接起通讯。
余凝离开厨房,坐在客厅里,几乎是刚接通,毁天灭地的哀嚎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阿凝,完了完了我不干净了!”胥加的大嗓门连厨房的隋元驹都听到了。
余凝关小了声音,不清楚她那边发生了什么,耐心询问:“阿加,你先冷静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胥加抽抽搭搭的吸吸鼻子,颤声道:“我昨晚带许术回去,在楼下遇到了卫匀梵,不知道他抽什么疯,上来就是一顿亲,结果许术突然醒了,看到我和卫匀梵亲在一起,和卫匀梵打了一架,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疯狗似的扑过来一顿啃。”
“我昨晚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吵到你休息,一直忍到现在才敢给你打过来。阿凝,怎么办,我不干净了,好恶心啊怎么办,我要死了… …”
余凝表情僵凝,等等,为什么每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这是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事?
“你现在在哪儿?”依照余凝对胥加的了解,她肯定已经从许术家跑了出去。
“在,在一家早餐店。”
果不其然。
余凝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你打个车过来,我把地址发你。许术知道你出来了吗?”
“没告诉他,一想到昨晚他俩啃猪肘子似的,我就恶心死了,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你先过来,过来了再说。”
胥加要过来的事情,余凝告诉了隋元驹,毕竟是他的房子,自己应该也住不了多久。
隋元驹没说什么,转头多准备了一双碗筷。
半小时后,胥加到了,隋元驹也刚好炒完最后一道牛肉丝。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胥加那双眼睛肿成了核桃仁,只有一条细小的缝。
一进门她就抱着余凝开始哀嚎,翻来覆去都是“我不干净了”“我要死了”那几句话。
余凝无奈地安抚了一通,拿毛巾包着冰块给她敷眼睛。
“哭的好丑,再哭更丑了。”毫不留情的打击。
大概也是哭累了,胥加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失魂落魄,任由余凝折腾。
“先吃饭。”对于胥加的到来,隋元驹内心原本没什么波动,想着是和余凝相依为命了十年的朋友亲人,不管对方再怎么讨厌自己,也要和她好好相处,然而人一进屋就往余凝怀里钻,很难不让人眼红。
胥加什么都没吃,正好饿了,早就被饭菜的香味勾的一直在忍耐着吞口水。
虽然眼睛肿成了一条缝,藏不住的视线不住的饭桌上飘。
吃饭的时候,胥加非得挨着余凝坐,吃到一半,胥加筷子掉到了地上,她俯身去捡,无意中发现余凝后脖颈上的咬痕,除此以外,露在外的胳膊上也有几个红色痕迹。
刚捡起来的筷子再度滚落。
啪嗒——
她故作镇定的捡起筷子,小心翼翼的看向正在安静吃饭的隋元驹,那位年轻的极优性Alpha上尉后脖颈上有抑制贴,下巴和锁骨的位置有着和余凝相差无几的痕迹。
胥加呼吸一滞,瞳孔都在颤动,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可不像是蚊子叮咬的,一看就是啜出来的,而且Alpha上尉脖间的看起来力道不小。
她定定地盯了好一会,猛然发现还有很淡的掐痕?
内心对余凝的滤镜碎了又合、合了又碎。
啊! ?看不出来阿凝私底下玩的这么野!
发现的时候,她冲动的想要质问怒骂隋元驹,可转念想到许术之前说过的话,燃起的雄雄斗志转瞬熄灭。
胥加老实了,等阿凝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她的异常自然逃不过余凝的法眼,不过她也没多问,趁着胥加去洗手间的间隙,给许术发了几条信息,让他解释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前余凝就隐约察觉到了许术对阿加的不一般,那时候表现得也并没有太明显,但感觉不会骗人,他对自己是哥哥对妹妹,对阿加就多了点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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