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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不要得罪我(叶斐然)


林舒试图把话题引回正途:“王叔叔,我……”
可惜王汉忠一讲到猪,滔滔不绝大有猪学专家的气势,压根没给林舒插嘴的机会——
“我在研究猪的过程中,真的是对这种动物越发痴迷,也是从小有这种兴趣,长大我才会研究母猪生殖和猪群,本来想让铁牛子承父业继承我的衣钵,毕竟我在这个行业内算是有些人脉了,可惜铁牛说什么也对猪没兴趣,不像林律师你,对猪和我一样一往情深。”
王汉忠越说越遗憾,林舒却越听越不妙起来。
子承父业?继承衣钵?
铁牛的爸不是王延年吗?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面前的王汉忠还在热情地讲猪,林舒看着他和王铁牛如出一辙的脸,内心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出了大岔子。
林舒努力保持平静,在自我安慰下问道:“您是……铁牛的父亲?”
王汉忠声音爽朗:“那不然呢!哈哈哈哈哈!你看我俩长得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吧!”
“那王延年……”
“王延年?信合的王延年?”王汉忠脸上有些疑惑,“怎么提起他了?”
片刻后,他有些恍然大悟道:“哦哦,我记起来了,铁牛说过,信合二公子就在你们团队,是他的同事。所以之前他还老鼓吹让我买信合股票呢,结果前些天又催我全抛了,没想到抛完就大涨,你说他这信息来源都怎么回事……”
接着王汉忠在说什么,林舒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只听到自己脑袋的嗡嗡作响声。
王汉忠是铁牛的爸,铁牛不是太子?!
自己这是认错人了?!
可铁牛要不是太子的话,那谁是太子?
林舒内心翻江倒海,一时间感觉自己CPU都快烧干了。
坏菜了!出大事了!
王汉忠不疑有他:“铁牛这小子,说是请我们吃饭,结果自己这正主现在都没到,也太没礼貌了。林律师你等等,我来给他打个电话催催。”
林舒努力保持着镇定和微笑:“王教授您坐,电话我来给铁牛打,我正好还有别的事问他。”
和王汉忠打完招呼,林舒拿起手机起身,走到包厢外安静的走廊上,给铁牛打了电话。
好在铁牛接听挺及时:“喂?林par,不好意思,刚正好有个客户电话咨询,我刚处理完,让你久等了,另外正好也有个重要的事想和你汇报……”
林舒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王铁牛,内心还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先不说别的,别的事都不如我现在要问你的事重要。我问你,我们团队,王延年儿子是不是和那个女员工一样,在我来之前离职了?”
铁牛的回答给了林舒最后致命一击:“没有啊。许诗嘉不是还在吗?信合也还是我们的大客户啊。”
“……”
好的不灵坏的灵,一锤定音,林舒内心的噩梦终于成真。
许诗嘉是还在,但被自己今天刚骂了一顿,可能马上就要不在了;信合也还是天浩大客户,但等许诗嘉一走,可能就也不是了……
千算万算,林舒压根没想到许诗嘉才是信合太子。
自己误解也就算了,可许诗嘉听了不仅没纠正,还给自己的误会添砖加瓦,确保林舒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林舒想起自己今天对许诗嘉放的那些狠话,让他走人时的潇洒,后悔得恨不得穿越回过去把自己毒哑。
更之前的事更是无法回想,她对许诗嘉“提点”的时候,许诗嘉到底在想什么?她甚至在王亦舟面前还毫无知觉!可这对兄弟甚至不解释不提醒!
怪自己先入为主太草率。
林舒的内心一片惨淡。
铁牛的声音充满了无知的天真:“怎么了林par?我看许诗嘉不是最近挺认真工作的吗?我也听你的,自从知道他家里现在比我家还困难,我就一直在好好带他呢,打印啊端茶倒水待人接物啊,这些我都慢慢让他上手了,他虽然一开始不情愿,但一听是你让我教他的,还是咬牙坚持干了,还说一定会记住你,感觉是知道感恩的。家里的挫折让他成长的还是挺快的!”
他家里没有挫折,现在有挫折的是我们……
他记住我也不是为了感恩,可能是为了报仇……
林舒好好回想了下自己对许诗嘉做过的事——
太子讨厌桃子味,她逼着他吃了有两个桃子冻吧?
太子洁癖,她让他做上菜位,还要求他端茶倒水,太子不出差,她上任第一天就钦点许诗嘉一起出差打工;当着王亦舟的面说他的亲弟弟有家族遗传性耳聋……
许诗嘉这小垃圾,自己误以为铁牛是信合太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内心在怎么笑话林舒呢!
不光不澄清,还故意引导林舒错上加错!
这是好好的人吗?
一想起自己这阵子都是怎么对许诗嘉的,林舒就头皮发麻。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谁能想到,王延年的儿子不姓王呢!
更过分的是,这事铁牛也难辞其咎!
“铁牛,我当初提起你爸出的书,你为什么接茬啊?!”
没出过就没出过,坦白点不行吗!自己又不会为此瞧不起人!
“我爸确实出过啊!他不是在荣大当教授吗?出的书一度卖脱销呢!”
“……”林舒倒是要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你爸出的什么书?”
“《母猪的智慧及哲学》,林par你不是都看过吗?我爸是专攻畜牧养殖的,但他一直信奉人要融会贯通,所以把母猪的很多行为用社科和哲学的角度去解读,在网上开了个专栏进行科普,一开始是在网上连载,结果没想到因为角度新颖,追更的不少,之后就接到出版社邀约开始写书了。”
“因为另辟蹊径,这本书很受欢迎呢!当时听到你竟然看过我爸的书,我别提多高兴了!没想到林律师涉猎还挺广的!兴趣爱好广泛!他这书我都没看过!”
铁牛很热情:“他下一本讲猪群社交行为的书马上也要上市了,林律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他也预留一本签名本!”
“我爸说,其实大自然啊动物界很有意思,从猪身上,有时候还能学会很多哲理,也能看到人类社会的缩影……”
“包括铁牛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当年他在研究牛的课题,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铁牛,你得感谢你爸当年不在研究猪,否则你就只能赐名叫王铁猪了……
只是比起眼前的烂摊子,林舒突然想到了一个更致命的问题。
如果铁牛的爸不是王延年,那么刚才给自己打电话号称是王延年助理和王延年的……
也是这时,铁牛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林舒面前,他激动地朝林舒挥了挥手:“林par,我到了,有什么你直接和我说吧!”
铁牛来了,这电话自然可以挂了。
林舒挂完铁牛的电话,示意铁牛在一边等等。
她不信邪,面无表情地回拨了之前那两个座机号——
随着一段悠扬背景音乐的响起,一个机械女声温柔道:“您好,欢迎致电信合集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但林舒还不肯死心,她转头看向铁牛:“你刚说你爸有助理?”
铁牛有问必答,态度端正语气自豪:“其实不是助理,就是助教,但我爸助教和我爸关系好,自己一直戏称自己是小助理,久而久之我也这么喊……”
“……”
这都行?!这都能阴差阳错对上?!
这他妈简直是狸猫换太子啊!
自己是不是撞邪了啊?
一个人就能这么背这么霉?
这破命,自己就这么殉了!
但……历来成大事的人,都是临危不乱力缆狂澜,毕竟人只要活着,总能有好事发生。
林舒如此不断告诫自己,努力调整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这个了,你刚才想和我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哦!信合的王延年王总,刚到我们所里了,说是亲自来见您。”王铁牛嘀咕道,“我本来想去招待他,但我怕我的老毛病又犯了,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害的我们团队失去潜在业务,还好负责信合业务的高伙陈par正好回来,我看他和王总聊了两句后,邀请王总一起吃饭了。”
“……”
不知道现在给王延年下跪请罪还有没有用。
自己美好的未来还没到来,看来就要胎死腹中了。
合着等王延年和天浩高伙的饭吃完,自己可能要被天浩开除了。
“林par,信合王总找您是不是有重要的工作啊?那我们还吃饭吗?”铁牛挺懂事,“实在不行,我们的饭局下次再约,我让我爸先把签名书给您,工作第一啊!”
还工作呢,马上可能要失业了。
林舒没说话,只麻木地往包厢里走。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毕竟吃好了才好上路。

和铁牛、铁牛爸的这顿饭, 林舒吃得自然味同嚼蜡。
饭毕,铁牛和他爸谈笑甚欢好不热闹,两个人喝了点小酒, 此刻正情绪激昂,甚至在铁牛的热情建议下, 他们仨还合了一张影, 可惜热闹是他们的,林舒什么也没有。
铁牛难得能见他爸,又喝了点酒有些醉意, 林舒索性给他批了半天假, 铁牛一路送他爸走, 林舒则一个人踽踽独行地回律所。
她有的,只是一本王汉忠教授亲笔签名的《母猪的智慧及哲学》……
林舒的脑海里翻滚着刚才自己对王延年和王延年秘书大放的厥词,只觉得头痛不已。
自己这第一印象, 想来是完了。
林舒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信息。
也是,王延年作为信合一把手,不要面子的啊?
都被自己如此不留情面地多次拒绝了,再主动三顾茅庐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了。
何况人家恐怕也不是惜才亲自找林舒, 根据林舒的合理推测, 王延年主动找自己,多半是为了兴师问罪。
毕竟想想自己是怎么捶打他儿子的……
林舒只觉得头皮发麻。
王延年这里显然是搞砸了, 可王延年不是自己想见就能见,想去解释就能解释的, 对方主动约饭的机会没了就是没了, 把人得罪透了就是得罪透了。
但也并非死路一条。
还有一线生机!
林舒是见不到王延年,可她能见到他的儿子啊!
不就是硬着头皮去和许诗嘉修复关系, 请他回来工作吗?不就是还留他自己就是狗吗?
这有什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屈能伸!
今天做狗,明天就又是一条西伯利亚的好狼!
至于许诗嘉,只要他还留在自己团队里,以后有的是办法让他干活,无外乎换点方式。
说干就干,林舒一分钟没浪费,当即找人事部要了许诗嘉的家庭住址,买了果篮和鲜花,就上车往对方家里开。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好歹是许诗嘉的上司,如此大阵仗地登门拜访,如此体恤下属关心对方,她就不信许诗嘉还能冷着脸一点不软化。
搞定了许诗嘉,这不就等于搞定了王延年吗?到时候让许诗嘉从中牵线,林舒确信自己和王延年的关系能够重返春天冰释前嫌。
然而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真的站在许诗嘉的房门口,林舒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豪情壮志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实在很难。
林舒从来不是能卑躬屈膝的性格,虽然嘴上说着要善待“太子”,但真到日常工作中,也并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就对人区分对待,人与人交往,不过讲究一个礼尚往来,谁对她以礼相待,她自然也投桃报李。
因此如今不得不来和许诗嘉修复关系,林舒也决计做不出厚着脸皮硬夸的事,许诗嘉旷工就是旷工,这假如果他不走流程,她也仍旧不会批。规章制度是底线问题,这点必须重申。
不过钟鹏情绪失控想要攻击林舒的时候,许诗嘉不顾自己的安危挺身而出,虽然幸好没受严重的伤,但光是冲着这份心,林舒来感谢一下许诗嘉也算合理,因此虽说许诗嘉的身份如今变了,但林舒来探望他倒也心甘情愿,只是因为之前的乌龙,心情多少有些尴尬和气愤。
尴尬的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气愤的是许诗嘉故意隐瞒误导。
总之很复杂。
许诗嘉住的自然是高档住宅区,好在他为了方便出行,并没有住什么郊区别墅,房子是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大平层,一梯一户。
林舒给自己打了打气,按了门铃。
幸而许诗嘉是在家的,门铃刚响,许诗嘉就开了门——
“妈,你都走三回又重新来敲三回门了,你关照的我知道了,最近不去上班了,会好好休息的,那女的也不会来催,她都叫我别去了,看我不顺眼呢,天天针对我……”
许诗嘉身上穿着一件睡袍,显然刚洗完澡,睡袍就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个带子。
此刻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正懒散地拿着块毛巾擦拭头发,因为毛巾遮住了眼睛,他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门外的并不是他妈,而是林舒。
林舒知道非礼勿视,但人总是本能地忍不住朝有视觉冲击的东西去看。
许诗嘉的脸蛋可圈可点,然而被毛巾遮住脸,视线下意识集中在他的身上后,林舒不得不承认,这男的身材也很有看点。
睡袍裹住了许诗嘉大部分身体,只有敞开的领口微微露出些肌肉线条,不至于夸张,然而恰到好处,含而不露,挺高级的性感。
这显然是养尊处优才能有的体格,一点也看不出哪里虚弱到需要休息。
在林舒开口前,许诗嘉先一步随手扔掉了擦头发的毛巾,然后发现了门口的林舒。
“怎么是你?”
他显然没料到林舒会来,有些愣神地瞪着林舒,手上动作却下意识拉紧了自己的睡袍,然后当着林舒的面,甩上了门……
“……”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这样的结果林舒也预料到了,她也没想着一次就能把许诗嘉重新笼络回来,也不气馁,索性放下果篮和鲜花,开始给许诗嘉发信息——
“许诗嘉,我正好顺路,过来看看你,毕竟你这次受伤也是因为挺身而出为了保护我,我还是很感激的,买了些水果和花,东西我放你门口了。”
话到这里其实就行了,但林舒还是没忍住——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还没离职,就必须遵守所里的规章制度,你如果真需要请假,回头OA系统里补一个请假流程,但以后流程要提前走,而不是事后再补。”
结果她刚发完信息,转身想走,许诗嘉的大门就打开了。
他此刻已经换上了一件材质一看就很昂贵的纯黑衬衫,搭配了一条休闲的黑色长裤,面色冷冷地站着,只是他的头发破坏了他想努力营造的酷哥形象——那显然紧急囫囵吹干的头发的每一根像是都有自己的性格,争前恐后不服帖地翘着。
他扫了一眼林舒放在门口的果篮和鲜花:“探望人不都应该当面感谢吗?我高低也是个见义勇为吧?怎么感觉你像是当面来催我补请假手续的?”
“我看你时间不是很方便……”
“我哪里不方便了?”
林舒指了指他的胸口,含蓄道:“你衬衫扣子都扣错了。而且刚洗过澡的样子,我怕万一你家里还有别人呢。”
许诗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慌乱中确实扣错了扣子。
好在这一次,他没再甩上门,而是让林舒进了家门,自己再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间。
再从房间出来,他已经重新恢复了游刃有余的慵懒,每一颗扣子都在正确的位置,只有头上还翘着几撮头发,像极了许诗嘉出挑的性格,但带了一点点呆。
“我家里没别人。”他给林舒倒了杯水,声音有些微的不自然,“不信你可以一间间房间看。”
自己一间间房看干什么呀?林舒又不是来扫黄打非的!神经!
不过许诗嘉显然没意识到自己逻辑的混乱,他扫了林舒一眼,补充道:“我是很洁身自好的,不会带乱七八糟的异性进家门。你要不是我上司,未必能进得来。”
“……”我还要谢谢你啊?
许诗嘉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等下,我去给你倒杯茶。”
许诗嘉起身往厨房走,林舒便坐着等,也是这时,她的目光被摊在一边餐桌上的纸张吸引去了。
这是几张医院的体检单和化验单,时间有前几天和昨天的,也有今天的。
许诗嘉大约是没在意,根本没想到收起来,这几张体检单化验单便大大方方地摊开放在桌上。
林舒并不是有意探知许诗嘉隐私,然而飞秒手术后林舒非常注意视力的维护,记性又好,以至于无意间一扫,这几张体检化验单上的内容已经一字不落地进了她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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