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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考生禁甜)


张敛伸手将李子越落到眼睫前的碎发往后收。
“有次我在语文试卷上遇到篇阅读理解,有两个人被压在建筑物下,时间有限,只能救一个人。其中一个毫不犹豫地选择让另一个活下来,”李子越眼睫颤抖愈发厉害,“很简单的故事,我却一句解答也写不出来。我经常在想,我的学长和学姐们为什么用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换我一个人存活。”
“我没有那么好,我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厉害,我……确实是靠天选武器和学长学姐的帮助,没了这些,我只是一个很平庸的玩家。”
“人的情感是最复杂的东西,而这些情感构成了我们所见的文字,”李子越呼吸渐缓,“从此我将我自己困在文字的世界,在我的眼里,语文和英语试卷上的文字完全是乱序的,我要先把顺序找对,再谈理解,这非常花时间,需要我很认真地思考。”
“我很喜欢这样的复杂,”他嘴角轻轻上扬,“它们让我没时间痛苦,也让我枯燥无聊的时间过得很快。”
李子越意识逐渐模糊,张敛这才用轻抖着的指尖一点点揩去李子越睫上的泪珠。
手刚准备收回,手腕却被李子越抬手按住:“你还没说。”
自进了《暴风雪山庄》副本到现在,李子越几乎是连轴转,没半点休息。
强撑到现在,好不容易有空闲时间,他显然困极,却还是念着张敛刚说的半截话。
人困的时候说话会带着无意识的撒娇,张敛看了李子越很久,才缓慢开口。
“以前我不睡觉的时候,你会捏着我脸威胁我:张敛,再不睡觉把你丢外面去了。”
李子越倒是笑了:“……确实是我会说的话。”
可你威胁完我后,会在我合眼时亲我的额头。
现在也会这样吗。
李子越呼吸逐渐平缓,人显然已经睡着。
张敛轻柔地替他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他贴在自己怀里,随后头微微往下。
吻上他的额。
李子越无意识地往他颈那边蹭了一下,手抬起,再附上张敛额头。
“没发烧。”
他呢喃了句,稍皱在一起的眉毛终于舒展开。
李子越的掌心很暖,和那时候一样。
张敛还未动作,却又听李子越小声开口:“……张敛,我不是笨蛋,我能从你和章行止的反应中看出很多东西。”
“我一定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那份记忆与你有关,很可能让你和我都非常痛苦……”
张敛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李子越却在说完这段话后再无反应,人彻底熟睡过去。
张敛这才将他往自己怀里再带了带,随后掌心附上李子越侧脸。
他轻轻贴上李子越的唇角。
“这段记忆并不重要,都过去了,”张敛一点点亲他,“你现在只用记住。”
“你很好,也很厉害,你值得很多人爱你。”
“李子越,”他缓慢合上眼眸,声调沉沉,“你值得很多人爱你。”

何见山的半边脸隐在暗处,眼神冷峻, 似乎压着隐匿的愤恨。
此时李子越一行人早已离开,山中无老虎, 猴子称霸王。
何见山本就是个脾气恶劣的,先前一直被压着, 现在他们走了,他倒是要借别人出一口恶气。
姚允桃知道所谓的“选中”是什么意思。
之前只说研究所送来武器与金币,却无人问何见山提供了什么。
没人敢问,问了你便成为下一个交易品。
何见山虽蠢, 但他背后那人以心狠狡诈出名, 姚允桃惹不起,只能暂时顺应何见山。
还未出走廊,便听到那边传来机械发动的轰隆声,姚允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早听说被选中的人最终都成了人体实验的牺牲品, 她脸色愈白,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跑。
走廊仿佛变得很长,何见山的脚步声像恶魔叩门,又像是人头在半空中晃荡。
“哐当哐当”。
尔后, 那脚步声却突然停了。
刘煜澈轻笑了一瞬:“你也太过分了吧?我还没走呢, 你就赶着报私仇?”
她面上虽挂着勉强算亲切的笑容,右手握着的手/枪枪口却对准何见山的一只眼。
“你假慈悲什么,”只有刘煜澈一个人,何见山并不畏惧, “你以为那些武器怎么来的?牺牲一小部分人换大多数人的安全有什么错,你凭什么阻拦我。”
刘煜澈扶额:“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现阶段武器已经够用了, 完全不需要多余的牺牲,你为公还是为私,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见山嘲讽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忍着不拿人去换武器吗?如果没有武器,死的人只会更多。”
“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你装什么小白兔?”刘煜澈扯了嘴角,“少道德绑架我,也少偷换概念。”
她眉间轻动,随后只听“砰!”一声脆响,何见山脚下瞬间显出个小巧的、似乎飘着白烟的黑洞。
“你也知道时间紧迫,再啰嗦一句,下次枪口对准的是你的头。”
刘煜澈端详着何见山,挑衅了句:“怎么,要试试吗?”
何见山被吓得四肢都在发颤,先前被章行止和张敛轮流压迫的阴影袭上心头,他狠一咬牙,黑沉着脸离开。
姚允桃小跑过来,腼腆地说了句谢谢。
刘煜澈不在意地摆摆手:“你感谢李子越吧,是他事先和我说何见山可能会找你麻烦,让我多留心。”
“而且,”她视线微微上抬,看向走廊斜上方挂着的监控,“如果我不来,之后更说不清楚了。”
孙远诚早知道护士怀疑自己。
他虽能乔装成研究所所长,却不具备所长原先拥有的能力。
他只是一具一烧就显性的纸质躯壳,别人一捅就破。
所以当护士贴近他身后,将手术刀刀尖对准他的侧腰,毫不留情地刺入时,孙远诚并未显出太多惊讶。
护士抚上自己腰侧莫名出现的伤口,却是勾着唇笑了。
“能触发‘血债血偿’,你果然是玩家。”
闻言,实验室其他丧尸皆顿住了动作,无数仿佛在窃窃私语的视线打量在孙远诚身上。
气氛在瞬间凝固。
“人类?”
“他敢装所长,胆子不小啊。”
鼠头人身的丧尸讥笑了声:“不知道好不好吃……”
孙远诚腰部受创,面色却无任何异样,目光沉稳如水。
还未等其他异变丧尸反应过来,只见护士手腕陡然扭曲,手术刀“哐当”两声落地,她不堪忍受痛苦,捏着手腕连连往后退去。
孙远诚却依然闲庭信步。
护士不敢相信地往后缩动身体:“……你……”
孙远诚眉间微蹙,眼皮轻抬,视线不经意落到那鼠头丧尸身上,随后那丧尸手腕竟然也毫无征兆地疯狂扭曲起来,痛地它缩在地上,黑长的尾巴在伤口处缠绕。
[血债血偿]触发的前提是双方有接触,护士尚且不论,这鼠头丧尸是如何被孙远诚绑定的?
护士反应最快,也不顾手腕的疼痛,赶忙跪在地上,头颅猛往下砸:“所长……我……求您放过我,我不该怀疑您,我只是……”
孙远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感情。
“医生,”他微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手术刀,放在自己面前端详,并不看那满头都是鲜血的护士,“送她去火炉房。”
“是。”
棕熊医生只手抓住护士后颈,将厉声尖叫的她往实验室另一侧拖去。
像护士这种等级的丧尸是杀不死的,只能不断用火烧以限制它们的行动。
火炉房是丧尸永恒的监狱,进了炉房,死反而成为一种解脱。
其余丧尸皆低下头专注自己的工作,实验室再度恢复有序,除开偶尔能听到尖锐的惨叫从冒着热气的房间传来。
孙远诚脱了外套,任一旁等待的雪兔丧尸接住。
他转身合了办公室门,走到屋角,手在墙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一处凸起。
他轻按下开关,一侧陡然露出截卡片大小的红光,光印在他脸上,使他在一片阴暗冰冷中显得有些温柔。
如果忽略掩藏在那片光里狰狞的眼球的话。
里层的火焰不断灼烧真所长的身体,孙远诚与那布满血丝的眼对视,随后弯了眉眼。
“多亏你性格阴晴不定,杀伤同伴也随意,不然我还真不好既处理护士又建立威严。”
他再次按下按钮,任那愤怒的眼球猛地撞击墙壁。
身后墙内传来隐约的砰砰声,孙远诚在这层声音里认真处理腰边的伤口。
手术刀上留有感染性物质,易引起人发烧,而烧褪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借了点道具强行压住身体的伤势,疼痛却愈发清晰,疼到他甚至觉得大脑的神经在抽搐。
如果李子越在场,孙远诚早一把鼻涕一把泪挂李子越腿边开始哭疼了,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暂时还不能和李子越他们汇合。
段嘉义对他的评价还环绕在他脑海:“如果我不是先通过\'呼吸秋千\'环节认识你,我会以为你是个软弱又爱哭,关键时刻还要掉链子的纯新人。”
“后来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但查了你的相关信息后,发现你只是习惯性演戏。”
“有人带队,你便自然担当队里活跃气氛的菜鸟,”他眼神很认真,“没人的时候你却能独当一面,到底哪个是你?你演戏的目的又是什么?”
孙远诚只是摇头。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
过去的回忆总在他睡着时困扰他,偶尔半夜惊醒,他抹了把脸,上面全是冰冷的泪水。
所有都从他被关入那所学校开始,那时他还不到十岁。
新生进班,等待他的不是欢迎,而是嫉妒和霸凌。
按照测试结果,他本应被进入最好的班,却在上层的干扰下被送入最差劲班级。
学校非常看重综合评定,不顾人权,综合评定好的学生甚至能把评定差的学生当奴隶一样虐待。
班上的人常年受第三方打压和欺辱,自他们心中诞生的不是弱者之间相互安慰和取暖,而是更为畸形的等级压制。
弱者会将拳头狠狠挥向更弱的一方。
年龄最小、天赋却奇高的孙远诚进到这样的班级,不亚于羊入虎口。
【“听说你就是新来的天才?”有人将沾着黄泥的石头砸到他身上,“什么危机感知,都是骗人的,你要真有这种能力,能来我们班?”】
【“喂,现在放任你成长……以后你也会变成欺压我们的混蛋吧。”】
他对危险存在过分敏锐的感知,这并不是所谓的神力,而是他大脑对于细节的分析过于超前。
凡事有因才会生果。
有人只能看到风暴,而孙远诚能在蝴蝶扇动翅膀的那刻脑中模拟出整场盛大灾难。
这样的感知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人进化到现在,对什么感知迟钝,对什么感知敏感,都是有一套顺应环境理论的。
他看到摆放在窗边的花盘便会开始恐惧,看到尖锐的刀具会忍不住发抖,仿佛刀已切开他的肌肤,割出血肉。
只有几岁的孙远诚还不能很好处理这份恐惧,身边无人引导,所有人只是冷眼旁观。
再嘲讽他一句——“这就是天才?”
“天才”两字将他与其他人彻底隔开。
他只能缩在墙角,强咽下眼泪。
哪里都是危险,墙角呈现相对稳固的三角,但这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坍塌。
他迟早有一天要被墙角砸下来的石块给压死。
超强的分析能力也为他带来一定好处,他在很多科目上学习超前,拿满分对孙远诚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这只脆弱的蝴蝶引发的又是一场痛苦的风暴。
他的天才能力不受保护,反而被嫉妒他的人毫无底线地摧残。
【“你不是能分析吗?你不是有所谓的预知吗?你走前面,你领头啊,天才。”】
【年龄最小的孙远诚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恐惧和数不尽的危险将他包围,他几乎一步一停顿,双腿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却被后面的高个子推攘着】
【痛苦像是生吞入喉的章鱼触手,腥味一层接着一层往喉道冲撞,他忍不住倒在地上,嘴唇微张,对着那人摆放在他眼前的脏鞋生呕起来】
【眼泪混着地面的灰尘,他哭到胃抽搐,身后人却肆无忌惮地笑】
【那人踩着他的侧脸,把他踢到角落:“还天才呢?没用的东西,滚。”】
【孙远诚被踢得满脸是鲜血,却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的威胁似乎少了一道。】
【他艰难地睁开糊了血液的眼眸,见那人身上的暴躁削了一层,孙远诚愣在原地,才发现自己如此迟钝。】
原来让他最痛苦的不是他的感知,而是人心的猜忌与嫉妒。
那时候他还年幼,空有能力,没有保护自己的手段,也无人愿意给他提供生长羽翼的庇护,甚至被人恶意扔进糟糕的竞争圈。
他在那里只要稍展露头角,便被人毫不留情地打压。
你是个垃圾,垃圾可以愚蠢,不可以聪明。
无人愿意救他,可他想活下去。
他只能自救。
往后他故意做错题,故意拿低分,掩去自己所有超前的感知,在那人面前俯首称臣,他从所谓的“天才”变成最平庸的那个,他混在麻木的人群里,拼命假装自己愚蠢且脆弱。
【“我不是天才,我很蠢笨,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会哭,”他颤抖着跪下,“求求你帮帮我吧,没有你,我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我很胆小,我也没有所谓的预知能力……对,先前那些全是我搞的鬼,我考试拿满分,是因为我作弊了,我偷了老师的答案,我是个卑鄙无耻的人……”】
他不仅是预知天才,也是表演天才。
他变得平庸,变得让人厌恶,变得卑劣无比,谎话信手拈来。
生活却变得格外顺畅。
他因受到折辱而被迫演戏,却从演戏里找到允许他存活的生路。
他靠毫无破绽的演技骗过了很多人,顺利通过学校轮轮近乎变态的测试,所有人一开始都瞧不起他,后来却死于他的表演与算计。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那天,他已经通过真假参半的伪装走到了最后。
孙远诚略无力地靠在桌边,视线落到窗帘张开的一角上。
透过那边,他能看到窗外雪花缓慢飘扬。
雪花周围,是青灰色的毒雾。
到底现在非常冷静,能把所有事处理好的是他,还是那个努力将自己埋在人群堆里的是他,又或者曾经那个满嘴谎话,跪在地上求他人庇佑的人是他……
哪个是真的他。
孙远诚已经分不清了。
演到最后,他把自己也骗了进去。
天幕化在墨水的黑里,雪风愈急,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两人在厚重的积雪里艰难地行走着,风肆虐呼啸在耳旁,使人听不见其他声音。
雪雾遮了人眼,天又昏暗,人的可视范围被极限缩短。
李子越喘着热气,意识有些恍惚地抬脚。
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很多行为都靠本能反应,思考变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
然而在他们身后,刚堆积起的薄雪层在诡异地上下起伏。
黑色细长触手潜在雪下,直往他们逼近。
最前的那只已经悄然缠绕李子越的脚踝,尖刺生出,直往那边逼去——
李子越似乎已经被冻坏了,眉间生了点点雪球,动作愈发迟缓。

弯刀在空中一划, 黑色肉块瞬间碎成几节,压在雪层下方的异样却未消停。
李子越手臂迅速上抬,手指微动, 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随后只听一道响亮枪声, 潜伏在章行至身后的异兽在眨眼间炸成一团密密麻麻的细针。
细针借了外力,又向他们袭来。
手/枪往天上一抛, 白银长枪在李子越手中急速旋转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针刚触碰到枪身便被弹飞至四周,再化作一片毫无生气的黑烟,融入积雪。
烈火“呼”一声自雪风中高扬窜起, 将那团黑烟紧紧包围, 烟雾在橙红火焰中尖声惨叫,不知过了多久,黑色逐渐消散,雪夜再次被夜色笼罩。
一切又归于平静。
[本次一共消费3枚金币, ‘长枪’武器已不能再使用]
李子越站在树下面无表情地揉捏着略微酸痛的手腕。
章行止将报废的长枪收起来,看着李子越,惊讶:“怎么感觉你什么武器都会用一点?专门学过?”
一路前进到现在,他系统背包杂物层已经塞了数十件李子越为了省金币消耗的一次性武器, 无论是小型飞镖还是巨型斧钺, 就没有李子越不会使两下的。
李子越未抬眼,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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