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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考生禁甜)


这个农户,是死人吗?
如果是死人……他会是……
身后突然传来接连不断的跌倒声,打断了李子越的思路。
前面的农户停下了脚步,毫不犹豫地往声音发出方向疾步走去。
李子越握着张敛手紧了紧,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跟上农户。
张敛听话地被李子越带着,视线却不落在地上,而是盯着李子越拉住他的那只手。
过去很多难熬的景象在他脑中一一闪过,却都被这一瞬从李子越手上传来的温暖给轻轻安抚。
他想起两年前和昨晚李子越昏迷时农户重复问他的问题。
两年前张敛毫不犹豫地给出了那个答案,昨晚他二次作答时不曾后悔。
未来也不会。
发出跌倒响声的是间草房的门口,门下横七竖八躺了几个还在抽搐的丧尸,被撞坏的生锈门锁掉在另一边,农户疲倦地叹了口气,将那些摔倒的丧尸扶起来。
透过门缝,李子越得以窥见房内一切。
房内堆满了丧尸。
最里的丧尸已经要摸到坏了皮的天花板,与此同时,浓郁的尸臭扑面而来。
李子越注意到这些丧尸手上都拿着个看不清包装的圆柱塑料瓶子。
瓶子里残留了些许液体,被青苔入侵,最下端黄绿一片。
地上还在蠕动的丧尸将手中瓶子举起,随即递到嘴边,头微微上扬,瓶身微倾。
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瞬间,所有的一切串联在一起,李子越骤然明白先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林间被勒住脖子吊在树枝上的丧尸、不断跳入井中的丧尸、倒在地上状似喝水的丧尸……
过去系统说话声在脑海中响起。
【常年的干旱和突如其来的洪涝让村里的农民苦不堪言,辛勤耕作的农作物被恶劣的天气摧毁,走出去寻找出路的年轻人再也不回来
饥饿、疫病、缺水、孤独
比起亲儿子,药儿子(喝农药)、绳儿子(上吊)、水儿子(投水)更可靠
终于,他踢走了脚下的板凳,苍老的双手在空中无力挥舞
他吊死在了房梁上,成为村里第一位带头自杀的农民】
生锈的门“吱呀吱呀”,李子越垂在身旁的手悄然握紧。
如果完成了主线任务,就能提前出副本,再也不用被雨淋,受日晒。
李子越视线不留痕迹地落在正弯曲身体忙碌的农户。
他身上专属尸体腐臭的味道很浓郁。
系统跳出了弹窗。
问题一:[李子越玩家您好,请问您是否要做出对主线任务的判断?]
[请在下方选择您的答案:口是 口否(选否结束所有选项)]
问题二:[(若问题一您选择‘是’)李子越玩家您好,请问您是否选择眼前的农户作为主线任务答案?]
[请在下方选择您的答案:口是 口否(最终答案只能选择一次,请玩家谨慎选择,若答案错误会遭到严厉惩罚)]

第43章 守墓人
“能帮个忙吗?”农户毕竟年龄大了, 在搬运了几具尸体进屋后,他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帮我把在门口的这些人放进屋子最里面。”
李子越抿了嘴。
轻轻点头。
他俯下身体, 佯装专心搬运尸体,然而视线却在一旁农户下颚处打量。
那里有一道很淡的深褐色长条伤痕, 像是上吊时脖子处血液不流通造成的淤青。
符合主线任务中对于第一位自杀农民的死亡描述——上吊而死。
然而,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指尖小幅度地动了两下,在屏幕上选择了“否”这个答案。
尽管如此,证据还是不足够的。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不是眼前农户身上谜团的答案,而是主线任务信息到底给够了没。
把任务给的消息提炼出来, 可以得到以下分析。
【前景提要:①干旱、洪涝②农作物被摧毁③年轻人不回来】
【关键词:缺水、疫病、饥饿、孤独】
【村民自杀形式:①喝农药②上吊③投水】
【第一位自杀的村民:上吊、可以呼吸】
上述最大的问题是, 针对第一位自杀的村民独特信息太少。
先说‘上吊’,刚才走过的一大片林子里密密麻麻挂了几百个上吊自杀的农民,难道每一个都是?
那能说是“第一位”自杀的农民吗?那完全是一群。
其次,先前剪绳时他刻意探过上吊尸体的呼吸情况, 鼻子那处确实没有明显的空气流通,‘可以呼吸’这点暂且可以说是独特信息。
但是信息还是太少了。
题干足足有四五排文字的压轴题,最后只让你抓到一个关键条件,你敢拿这一个关键条件去赌自己能不能拿满分数吗。
沉重的尸体被放下, 李子越微微喘了口气, 又将另一边不自主抽搐的尸体给摆正了位置,这才缓慢站起身来。
然而,大病初愈加上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干了重活后人难免有点贫血。
他觉得眼前短暂黑了一秒, 双腿瞬间发软,整个人意识仿佛被吸入黑洞。
下一瞬, 后腰不知被谁扶了一下,李子越很快调整好了状态,睁开眼眸一看,张敛正垂眼看着他。
他看到张敛眼中印出的他的样貌。
大概是想知道李子越是否还在发烧,张敛的脸庞靠得很近,若不是李子越突然睁眼,恐怕两人额头已经贴在了一起。
此刻,张敛的动作突然顿住。
还不如直接贴上来,这样顿住反而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
李子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知道是出于尴尬还是别的什么。
他连忙侧了身体,从张敛身旁错过去。
为了保持平衡,他也不管旁边是不是尸堆了。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撑在上面,指尖卡在尸体间的缝隙中,想要自己起身。
张敛缓慢眨了眨眼,那双漂亮细长的丹凤眼极小幅度地眯了半秒,面上表情是无辜又单纯。
搞得好像慌张的只是李子越。
然而,李子越手在探入那片尸体时,动作有肉眼可见的暂停。
他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手再往里面深入。
温热的。
堆了无数冰冷尸体的尸堆中心,却是热的。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
那么“可以呼吸”这点,也不是“第一位自杀的农民”专属的了。
先前所有的推论,在此刻打翻重来。
系统在他脑海中“叮”了一声。
[您有新的消息]
那边日头下山,这边林间愈发阴森。
李子越沉默着走在后面,农户在前方折腾一会儿将被放逐到山下的丧尸。
傍晚临近,丧尸逐渐苏醒,像是暂时昏厥而只剩本能挣扎的蠕虫,偶尔疯狂颤动,偶尔又如一滩死水般静止。
“大叔,”李子越忽然对着农户喊出了声,他略带凉意的漆黑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嘴唇轻启,“你是死人吗?”
【卧槽?直接问?还有这个操作?】
【又没说不准问,咋呀,你喜欢看一直打哑谜啊?】
【李哥先前一波操作还让我以为他已经咬定了农户是死人呢,这下我又懵逼了】
【课代表!呼叫课代表!开始做笔记没!】
林子很安静,静到只能听到丧尸抖动时老旧衣料发出的摩擦声,以及潜藏在里面的呼吸声。
他听到自己“噗通噗通”急促的心跳。
张敛半眯着眼睛靠在一旁树上,看上去就要睡着。
农户停止了动作,仿佛是在咀嚼李子越这个问题。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那双浑浊的老眼睛在阴暗的林间显得愈发黑沉。
“你看到我脖子上的勒痕了?”
李子越没反驳,算是默认。
“我确实尝试过上吊,但我这烂命……神不收。所以,我还是个活人。”
这个答案,和他心里预想的一模一样。
“但我活了很久。”
李子越怔了一秒。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意外。
活了很久?
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在回答了“死人”这个问题后接了一句“活了很久”?
二者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还是说?
农户头一次露出欣慰这样和蔼的表情。
不,或许他一开始就对李子越没有强烈的恶意,只是他面容太凶,不管做什么表情,看上去都像在仇恨谁。
“我算不清我具体活了多久,我的身体年龄是八十岁,”他继续转过身去摆弄尸体,“但实际上我最少活了两百年。”
李子越眉头微蹙。
“我送走了我所有的亲人。”农户双手搭在面前丧尸的肩膀处,布满老茧的手指僵硬地替丧尸整理衣衫。
他视线上移,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这个人,是我父亲。”
丧尸低垂着头,李子越看不见他的面貌,只能凭借他的穿着和一些细节猜测。
破烂的长袖上衣,袖子末端包住手腕处突起的骨。
下方的手修长,比起一般农户粗壮有力的骨节,他的更为纤瘦,看上去不像个平日里做重活的。
“他是个教书先生,”农户在一旁补充,他绕到后方,对着另一具尸体道,“这是我的爷爷,也是教书的。”
往后依次是他的母亲、姐姐、哥哥。
一家人里似乎只有哥哥平日里侧重做农活,即使已经变成丧尸许久,也能看出他身形健硕,双拳有力。
收拾好了尸体,农户缓慢站起身来,他并不看一旁的李子越和张敛,只是抬脚往前走去。
枯树枝落在柔软的泥土上,因这里空气潮湿,人踩上去并不会使它碎裂,而是无声地弯曲。
他身上套的粗布随着他身体的摆动在簌簌作响。
农户站在山顶,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山下一群忙碌种地的玩家,以及仿佛雕塑般站在一旁的农民。
“你知道丧尸是如何形成的吗?”
李子越低了眉眼。
“丧尸原本应该都是村民,部分被‘邪神’吃了,成为丧尸。”这是老妇先前在屋里告诉他们的答案,虽然他本人对此有点疑问。
“‘邪神’?”听到这两个字,农户倒是笑出了声,“原来下面的同胞这样称呼‘它’。”
李子越从中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他暂时将这部分奇怪放下,继续先前的回答:“还有部分……”
结合主线任务和副本标题。
“是村里自杀的村民?”
农户点头又摇头:“丧尸全是自杀的村民,而被……”
他停顿了两秒,似乎是在思考李子越先前的话:“被所谓‘邪神’吃掉的孩子,还被困在山下。”
农户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非常悲悯,语调也沉重了许多。
果然如他所想,村子里确实是有孩子的,被送给邪神的新娘也是孩子。
但是……
这样又有点解释不通了。
“所有村民其实都是不死之身,”农户叹气,“他们身体年龄会永久暂停在80岁,之后不再有任何改变,如果不想死,永远都不会死。”
话虽如此——
李子越看向身后黑压压一群蜷缩着身体半站起来的丧尸。
“你是觉得有人杀了他们?”农户笑了,“不,他们都是自杀的。”
“表面上看,杀死他们的凶手是他们自己,但实际上,真正的‘凶手’比你想象中要复杂。”
“村子里有一条铁规定,”丧尸已经站稳了身体,“村民之间不可互相残杀。”
“你也在山下待过,那里的村民吃得饱吗?”他突然转了个话题。
李子越想起昨晚下雨时溜进老妇家的那一排瘦骨嶙峋的村民。
“人老了,做不了太多事,但还得吃饭,那些小年轻尚且吃不饱,哪里有东西来喂你这老不死的?”
李子越沉默了。
“这只是一个原因啊,”丧尸颤抖着迈出步子,“人死亡的原因远比他们死亡的形式丰富,深究下去,只会让人更痛苦。”
太阳的光线逐渐淡薄,远方隐约可见黑紫色的乌云,风开始躁动,卷来山下还未散去的闷热。
李子越额前的碎发在与他下方的长睫毛打架。
空气愈发湿润。
要下雨了。
“这村子以前还不是这个样子,”农户语速变得很慢,“那时候‘它’还被人们喜欢着,也很少哭。”
“哭?”一旁看似已经睡了好一会儿的张敛突然起了精神。
农户盯着脚底呈现往斜下方凹陷的地面:“先前这里还是一片平地,‘它’每哭一次,村子就会向下凹陷一点。”
“长久下去,山下的村子要么被雨水淹没,要么永久陷入地下。”
他的视线向后方扫去,那边堆积了太多身体残缺、意识不明的丧尸。
“雨会淹没这一切,丧尸会咬死真正‘害死’自己的凶手,”山下的人开始慌张,种地的动作肉眼可见敏捷了许多,“我只是一个守墓人,守的是眼前这片即将血流成河的尸坑。”
李子越捏紧的拳头又悄然放下。
他深呼吸了许久,这才压抑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情感,却听到农户又说了话。
“我的同胞们说‘它’是邪神吗?”
农户深深地看着李子越。
他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十分凄凉,粗黑的眉在不自觉地痉挛,面上苍老的皱纹愈深。
李子越听到农户仿佛在哭的声调:“我不在的日子里‘它’一定受了很多没办法说的委屈吧。”
“我在这间林子里待了上百年,吃这里腐烂的食物过活,身上早染了洗不掉的腐臭,我进不了寺庙,也没资格接近它。”
“一切孽缘是我们自己犯下的,和‘它’没有关系,‘它’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农户面向李子越。
紧接着,他十分慎重地对李子越鞠了一个躬。
“我求你,”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求你帮我把‘它’带出来,带到我的面前来,一百多年前‘它’请求我,我没有答应,我用这一百多年来忏悔我当初的决定。”
“求你再进一次寺庙,求你再次前往大佛旁边,‘它’很胆小,只会躲在寺庙最高大的佛像里面……”
李子越表情凝重地站在农户面前。
“我……”

孙远诚位列第二, 仅得到了几个孩子拳头大小的硬馒头。
好在他剩的水比较多,配着水,这几个馒头还是能拿来充饥的。
但是其他玩家就没有他这么好运了。
馒头数量和大小随着参加次序往后递减, 当第四组玩家发现自己拼尽全力只拿到三个脏馒头时,他们忍不住当着所有人面骂起钱万龙来。
后面排上队还没参加的玩家愈发愤怒。
天气炎热, 人们又累又渴,情绪像一堆传爆线正在燃烧的炸药。
爆炸只在下一瞬。
“我说过越后面参加的玩家能得到的食物只会越来越少。”
钱万龙冷眼看着即将向他挥来拳头的玩家。
“狗屁!几个破馒头怎么吃?没有水根本咽不下这些馒头!”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 就得到个要么噎死,要么渴死的结果,这个副本什么意思?想搞死我直说!”
“有吃的就不错了,你还参不参加这个环节?不参加就往后稍稍, 别抢我位置。”
“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 你是龙傲天还是赵日天?需不需要副本策划滚过来给你磕头道歉,顺带满汉全席奉上?你看上去不像新人,说话做事却跟个弱智一样。”
“你——”
“咚!”
锣钱再响,全场静音。
“我说了, ”万龙语气已经带了怒意,匍匐在他面前的几条呲牙咧嘴的恶狗正凶狠地盯着在场所有人,“神感谢昨晚你们抓住了五个杀害新娘的凶手,这才赐予你们食物。你们嫌少, 只因为你们抓到的凶手太少了, 怪不得别人。”
孙远诚靠在一边阴暗处,鼻腔中穿梭的气体愈发闷热,他心间却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规则已经很明确了,想要拿到吃的, 就要替邪神抓到更多凶手,或者说, 杀死更多玩家。
但玩家也不是傻的,经过昨晚和今天的剑拔弩张,八千积分和活下去的天平立在所有人面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孰轻孰重。
主动杀人的玩家会锐减。
但“被动”杀人的玩家必然增加。
钱万龙这番话表面上是在重申规则,实则是在引诱玩家继续互相陷害。
现在,玩家之间的氛围也很不对劲。
他们不光仇恨钱万龙,还恨身边的彼此,更有甚者开始骂刘关和段嘉义两人。
还好他俩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倒是避免了这场骂战。
争吵、辱骂、瞧不起。
糟糕的身体状况让人本能地警惕和嫌恶他人,以求更好地保护自己。
这样危险的环境下,还有人火上浇油,想要混乱来得更猛烈些。
孙远诚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先前骂别人“弱智”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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