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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考生禁甜)


他的喉咙在哽咽。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
别人又如何想要接受我这样卑鄙又不值钱的爱。
外人的折磨,他自己的愧疚,无一不像这雨水在灼烧着他自己。
李子越合了眼眸,逐渐听不到自己的心跳。
他的面色白如纸张,整个人毫无生气,仿佛已经死去了很久。
大脑愈发混乱,过去的很多记忆碎片胡乱跳出来,好像许多人都在指责他,他再度回到四五年前被打晕丢到垃圾桶边缘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骂他。
但李子越记得自己没有危害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无论他如何计算,也得不出的答案。
他能一眼看出物体的运动,能瞬间想明白复杂的几何模型,却永远理解不了人背后复杂的情感。
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被人握住。
一点珍贵的温暖从那边传来,让他久违地感觉到自己真实地活着。
那人的样貌他看不清,只听到他似乎含着笑意地在叫他。
【“哥,你发烧了吗?”】
【“哥,你想要靠在我肩膀上吗。”】
【“哥,冬天过得好慢啊,春天的你是什么样的呢,依然会像现在这样装冷淡吗。”】
李子越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清晰,先前如恶兽般将他吞噬的阴暗情绪在此刻被这些话语和手上的温暖一点点驱散——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外声音杂乱,似乎是有人在奔跑,屋内烛光微弱地颤抖,三人皆沉默了声。
通过余光,李子越看到自己被按在冰冷地面的手上覆着眼前【李子越】的掌心。
先前那道温暖的温度不是幻觉,而是来自他,来自这个让李子越深陷入痛苦漩涡的人。
巧合吗?他的手指微微蜷缩。
李子越安静地看着眼前人。
【李子越】的眉眼较现在的他更加青涩,眼神看似狠辣,实则内部是虚空的,像是只虚张声势的幼猫。
李子越突然想起先前季明蕴说他俩是兄弟。仔细想来,眼前的【李子越】比他小六岁,勉强算半个不懂事的弟弟。
李子越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
【李子越】微微怔住,捏着李子越的力度逐渐放松。
这样的眼神。
李子越咽下嘴里让人反胃的血腥,他似乎在透过面前人看时空中另一个自己。
“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而你的时间……”他控住不住地咳嗽了两声,面上不见任何血色。
可他依然非常和善地看着【李子越】,像是在看自己疼爱的小孩。
“停留在被爱灌溉的瞬间。”
雨声停了又续,这如盛夏的怒涛竟也变成了连绵而安静的春雨。
身上难耐的滚烫和疼痛一层接着一层,雨水灼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被人抵在墙上,晶莹又小巧的雨珠落在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
他的眼尾染了点脆弱的桃红,脸上流淌下的液体,或许不只有雨水。
李子越的话语已经被发烧腐蚀到几乎听不清。
可是面前的【李子越】听明白了。
即使李子越只看着他,并不动口,他也能明白李子越想要对他说什么。
两道相同的心跳重叠在一起。
“噗通、噗通。”
不同时空中的两道身影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再次见面,时间摆钟瞬间停止,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长久地凝视着后方的自己。
他微微张口。
“你知道我最恨的其实是我自己。”
“而对于你……”
他垂下眼睫,遮住自己蓄着水雾的双眸,长睫毛在夜风中像展翅的蝴蝶般抖动。
“我很羡慕你。”
26岁的李子越对20岁的李子越说。
我很羡慕你。
羡慕你依然心存善意,羡慕你还未被强压下去的锐气,羡慕你还有试错的机会和犯傻的退路。
羡慕你不是独自一个人。
【李子越】恍了神,听见远处高云间巨钟在鸣叫。
“咚——”
声音沉重悠远,穿过层层雨雾,从窗中探入,落到每个人脑海中。
“嗡”地一声。
神识在一瞬间清空。
而下一个瞬间。
“呃!”
原本一直安静靠在墙上的李子越突然回了力气,眼眸如瞬间燃烧起的火柴般,耀眼的金光吞噬了他的眼珠,他将似乎还未回神的【李子越】卡在地面,听到房屋外传来熟悉的。
他等待许久的人说话声。
【“杀人凶手就在里面!”】
【“抓住他!上绞刑!”】
【李子越】眼眸大睁,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他竟没想到这层变故。
终究那六年,还是改变了许多。
“听到我为了拖延时间说出的这番话,你很感动吗?”李子越眼底沉着冷意,“明明知道我不是好人了,为什么还要相信呢。”
“算了,”虎口抵住身下的【李子越】,他嘴角倒是勾出一抹笑来,“不然怎么说你天真呢。”
他从地面起身,下一秒,只听一道沉重的踢到肉/体的闷响,【李子越】被他一脚直接踹到房屋门口。
“我的扇子借你玩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李子越轻笑,“下次见面记得把扇子带上,没它你打不过我的。”
【李子越】不耐地“啧”了一声。
在他身后,外面的人似乎正打算突入。
李子越站在大打开的窗外,冰冷的雨水顺着夜晚的寒风卷入,他的衣摆被风吹得摇晃,猎猎作响。
上端,他骨节分明的手撩起额前挡住视野的黑发,将它们往后带去,露出他一双明亮而又含着明显笑意的细长桃花眼。
而在他下方,无数丧尸围在墙边,长指甲刮擦着建筑物,双眼猩红,看着即将要从窗边落下的李子越,嘴角流下垂涎的唾液。
“嘶嘶……”它们发出兴奋的吼叫,声音一片接着一片,犹如随着风卷过来的麦浪。
李子越最后看了眼因为腹部疼痛而缩在门边的【李子越】,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随即单脚蹬地,身体骤然往后仰去,从窗户边往外倒下——
他唇瓣微动。
【李子越】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上绞刑吧,李子越。”

“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看戏的季明蕴这才悟出一点不对劲来。
他疑惑的眼神放到【李子越】身上:“他不是李子越吗?为什么也叫你……李子越?”
【李子越】并不吭声, 放在身边的手悄然攥紧,口腔中含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知是因为他咬牙太紧, 气血攻心还是先前李子越那脚踹地实在太狠。
“算了,现在也没空管这个。”季明蕴抬起脚, 看向窗外,“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 到最后也不过是跳下去被丧尸咬死。”
“呵,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被丧尸咬死和上绞刑而死哪种死亡方式更丢脸。”
他轻飘飘地看了眼地上因为痛苦而缩成一团的【李子越】:“你俩兄弟长得一样也是巧妙,正好让我比较这两种死刑。”
【李子越】没空去搭理季明蕴。
李子越这一脚把他彻底踢醒了,冷静下来后, 他的大脑不自觉开始分析先前李子越的一言一行。
这场局看似是他算计李子越, 实际双方打了个平局,不,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局是李子越赢了。
一开始用了一分钟的道具将他从角落中抓出来, 又解除道具,佯装弱势让他压迫着。
先前出于劣势,被李子越在上教训了一番,他心里自然压抑不住怒火, 现在又得了势, 短暂的高兴会让还摆脱不了狂妄的他冲昏头。
紧接着,李子越一反虚弱和内疚的常态,反而用单纯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这再次让他感到异常,人在察觉到异样时会下意识产生动作和情感的迟疑。
而这一切, 不过是李子越为了拖延时间打的心理战罢了。
为的是等待那声钟声响起,钟声起来后村民才会赶到房前捉人。
他利用“没有时间思考”来牵制李子越, 李子越又何尝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反戈他一击呢。
但是先前李子越那一切真的全是表演吗。
【李子越】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什么样的表演能把“自己”骗过?
不掺杂任何虚假的表演。
先前那些情感,全是李子越真情流露。
恨和……羡慕,也是真的。
“啧。”【李子越】皱着眉头,强行将口腔中的血腥味咽下去,他只手撑着门槛,缓慢地站了起来。
却在刚站稳的那一瞬间被一旁的季明蕴一脚再度踹了回去。
“噗!”
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
【李子越】缓缓合了眼眸,强行压抑住胸腔里快要爆炸的怒火。
李子越说得没错,他和他最大的差别在于,他太狂了。
但现在。
【李子越】眼神冰冷地瞥了季明蕴一眼。
他狂是因为他和李子越相比,如果和季明蕴相比,【李子越】甚至算得上是个“卑躬屈膝”的人。
他嘴角扬起一抹说不出意味的微笑,看向季明蕴的眼神中卷着愤怒和……怜悯。
季明蕴心间突然升起一道没理由的不安。
明明现在完好无损、精力充沛的是他,一身伤痕、气喘吁吁的是【李子越】。
可为何,恐慌攥住的是他的心脏。
“你好像误会了,”【李子越】咳嗽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黄雀吗?”
他轻轻笑了一声,嘴角露出的虎牙带着一股幼稚的邪气。
“又或者?你现在怀疑自己是那只即将被捕食的蝉?”
【李子越】只是摇头,听到外面人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抓住他!抓住他!”
“大家伙一起上!可不能让杀人凶手跑了!”
他看着季明蕴的眼神带着最戏谑的嘲讽:“你这条食物链的开端,你是被蝉啃食你身上叶子的树。”
季明蕴脚步不自觉往后退去,然而,下一秒,他后颈袭上一抹冰到谷底的寒意。
一连串凸起的疙瘩泡瞬间贴上他脆弱的皮肤,粘液漫延上他的四肢,将他整个人死死地固定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地往后看去——
已经被异化成怪物的‘壮汉’身形扭曲地捏着他不堪一击的手腕和脚踝,尖锐的獠牙刺上他脖子处的血脉。
“你是被永远固定在这里,被剥夺了行动点的树。”
【李子越】缓慢从窗边走去,只留给季明蕴一个背影:“李子越先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不喜欢你?”
季明蕴此刻已经被身后怪物的黏液堵住了嘴巴,只能“支吾”几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应该是不喜欢你的,”【李子越】自顾自说道,“毕竟我也很不喜欢你。”
“这场局一开始只是我和他的简单碰面,当然,简单碰面也是搞死对方的一个机会,”【李子越】轻哼了一声,“先前我们确实动了真格,你也真相信了你是这场局的旁观者。”
“然而你光看到我和他的算计,”【李子越】从衣兜里拿出一卷崭新的绷带,绷带外层塑料壳被撕开的声音掩于雨声下,“没想过算计容易,合作更容易吗?”
季明蕴的下半身已经深陷入黏液中。
“毕竟我和他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法。”
“他将我踢到门口,方便让我抓住同样处在门口角落的你。”【李子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悠闲地将绷带缠在手腕的伤口处,“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在掉入陷阱的那刻就明白了我所有的计谋呢?”
“仔细想来真是可怕,这也是我恨他的原因之一。”
“他把我看得太透彻了,当你把他和我认成双胞胎的那刻,他就明白我已经对你起了杀心。”
“啧,”【李子越】长长叹气,“真是烦人,他什么时候死?我会第一个去他葬礼送花。”
季明蕴眼眸瞪大,狰狞的红血丝似乎想要将整个眼睛染成血月般的红。
【李子越】对他微微一笑:“抱歉啊,可怜的侦探。”
“其实在这场局里你的角色至始至终都是……”
他顿了两秒,只手撑在下颚,双眼微眯,弯成漂亮的月牙:“受害者。”
“砰砰!”
房门生锈的锁已经被外面的人砸开一道缝隙,眼看着凶杀现场即将被人发现,季明蕴却被愈来愈多的黏液封住了动作和口鼻。
他犹如一支正在融化的无火焰蜡烛,脚下积累的蜡油逐渐凝固,而上方,另一层黏液悄无声息地遮住了他的眼眸。
两行透明的液体悄然自掩埋处流下。
【“侦探被处之以上绞刑,这是对凶手最高的礼待。”】
【李子越】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季明蕴到死都不坦白他来到这里的另一层理由,无关李子越,也无关什么侦探游戏。
只为他自己想要浑水摸鱼拿到那捅伤新娘的五千积分。
致命一击是季明蕴给的,这点,早就藏在角落的【李子越】看得很清楚。
当初他引诱刘峰峰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因贪图积分而丧命?
上绞刑?也不算冤枉了他。
随后,一阵风吹过,房内再也不见李子越。
雨势减小,遥远的天边亮起一条不明显的灰黄,浓厚的乌云散了大半,雷声消失,闪电停止。
此刻是北京时间4:00整,离雨夜彻底结束还有两个小时。
这里好像格外潮湿,屋内燃起几节半发霉半干燥的木柴,树干被灼烧的清香隐隐约约,顺着奶色的烟雾向上飘起。
火光将这一小片区域照亮,另一边,老旧的木床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透过火光,见到一朦胧的人影。
宽肩窄腰,未着衣物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极其优美,多一分过于健硕,少一分则显得瘦弱,些许水珠顺着他隐在昏暗中的侧腰滑过,没入下方。
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喉结缓缓滚动,眼睫轻颤,秀朗的眉轻皱。
他听到自己的如雷般的心跳,感觉血液正在悄然沸腾,喉咙那里已经开始发堵。
尽管床上那人只露了半边脸庞在被窝外,但他能清楚看到他因为发烧而红到几乎透明的耳尖,往下是纤细白皙的侧颈,明显的锁骨露了半截在外,正因呼吸而缓慢起伏。
还未退烧,他的唇染了不正常的红润,沾着水汽的黑发散在柔软的枕头上,火光不明朗,却为他覆上一层朦胧的秀美。
像是一副艺术加工的画般。
李子越平日多是淡然,除非必要演戏,其他时候即使身体已经疼到快要动不了,只要神智还清醒,他就不会把自己真正脆弱的那面露出来。
所有的疲惫和无力被他强行吞入腹中,他会永远挺直脊背,永远走在前头,永远处在高位向别人伸出援助之手。
但张敛却像一个等待兔子落网的狠心猎人,在很早以前就张开了诱惑的网,企图抓住李子越的脆弱。
而现在。
床沙哑地又响了一声,一边床垫受到力的压迫,明显往下陷。
张敛的眉眼在并不明亮的火光中显得略微清冷,他将神志不清明的李子越上半身抱起来。
李子越脱了力气,自然靠在他怀里,下巴缩在他颈窝处。
乖巧又很依赖,仿佛张敛将他放下,他就会委屈掉眼泪一样。
尽管“委屈”这个词语与李子越并不适配。
但喜欢就是很容易将另一方看得格外脆弱,脆弱到如果不捧在手心里就会融化。
张敛感觉那边传来阵阵难耐的温热,他稍微一动,便感到一点柔软贴住他的肌肤。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张敛微凉的指腹撩过李子越耳尖处的短发,或轻或重地给他揉着。
感觉到怀里人呼吸逐渐平稳,张敛这才拿了软的干毛巾将李子越发尖还残留的水渍擦去。
末了,张敛垂了眼眸,头往下低了几个度,刚好让他的唇碰到李子越已经变成粉红的耳垂。
他长久地停住了动作,凤眸沉入浓稠的黑夜。
鬼使神差般,他试探性地伸出了舌尖,那点软被他含在嘴里,灼热的温度透过敏感的舌尖进入他的体内,在他心尖一层层缠绕。
李子越迷迷糊糊感觉到他人的侵扰,下意识往其他地方躲,却被张敛稳稳控住了后脑勺,让他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越才被他放下。
张敛只手撑在李子越熟睡的脸庞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不再似以前平静,狭长的丹凤眼中压抑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雾,枫色薄唇轻抿,喉结悄然滚动。
他只是用柔软的指腹轻捻上李子越发烫的下唇瓣。
稍微用力,那边很快凹陷下去,将他的手指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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