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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愿来上学的[无限](考生禁甜)


毯子顺应副本增添了相关信息。
【一张巨大的石棉毯,吸水性增强,0.5L 水可以湿透整个被子】
干旱又高温的地方很容易失火,且富人分配了过多的水资源,可猜测进入副本后大概率有耗水环节。
起火加耗水,而石棉毯防火耐高温,吸水性也不弱,李子越当初掏积分买它就是为了这一刻。
想到这点的不止他一人,周围陆续有玩家拿出毯子道具来,李子越还在背包翻找水,手腕却突然被人狠狠拽住。
李子越动作一顿,关闭了背包。
“给我。”刘峰峰一消先前的笑容,涨满红血丝的眼眸死死瞪着李子越和他手上的毯子道具,“给我!”
刘峰峰又恶狠狠补充道:“不然……不然就杀了你……”
李子越面无表情地看了刘峰峰两秒,听到刘峰峰的威胁,他却突然笑了:“好啊。”
“但有个条件。”他摆了摆手,“我不做亏本生意。我花一千积分买来的,卖你一千五积分不过分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刘峰峰的窘迫,李子越很贴心补充道:“游戏结束后给我也不迟。”
“你……”长时间的饥饿让刘峰峰大脑反应迟钝,目光呆滞,尽管如此,老玩家的谨慎还是让他察觉到了李子越爽快的不对劲,“你为什么……”
“其实我很犹豫,”李子越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抽到了‘穷人’水量,那0.5L 水是我的全部。”
刘峰峰咧了嘴角,得意地笑了声。
他这次运气极好,抽到了“富人”水量。
0.5L 水对于穷人来说是全部,对于富人来说却不值一提。
这积分,看来他是拿定……
“你好,我叫季明蕴,”旁边有人在招呼李子越,“我出两千积分,能把毯子卖给我吗。”
李子越动作停住。
这声音。
果不其然,惨白的面庞,漆黑的眼眶,看似不堪一击的羸弱身躯。
是先前在李子越面前将壮汉按在墙上揍的少年。
刘峰峰慌了:“你先说好给我……”
李子越面上扬起最纯真的微笑,面向少年,说话声音却压地极低。
“我倒是愿意卖给你。你真要吗。”
季明蕴头微上扬,对着李子越一挑眉。
泛白的双唇紧闭,却不说话了。
刘峰峰慌乱地抢过李子越手中的毯子,见周围已经有人陆续准备往毯子上倒水,刘峰峰愈慌,大脑越着急,越无法思考。
存储水的瓶子被他粗暴打开,混乱之下,原本只需要0.5L 就可以浸透毯子,竟然被他用了 2L 有余。
没事……没事……
灼热又刺目的太阳光印在土黄的地面上,汗水从他枯瘦的身躯中争先冒出,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浓汗打湿,凝成短条状。
我有水……我是第一个……第一个灭火的……我……
他拖着沉重的毯子,身体摇晃着朝着火的房屋走去。
如果刘峰峰还残留一丝理智。
如果刘峰峰还能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人的动作。
他就会发现,所有人倒水的动作都只停留在开瓶盖的那刻。
没有人往被子里灌水,那些人默契地做了一个假动作,让刘峰峰错误认为这是一个好任务,这是一个人人都抢着要用水换积分的任务。
所有人都在引诱刘峰峰。
去献祭。
刘峰峰无力地倒在地上,惨白的毯子挂在离他几步远的房屋中央。
热浪袭过,毯子在空中颤动,像是墓前挂起的层层白圆纸钱。
系统提醒积分入账的消息声传来。
【恭喜刘峰峰玩家获得5000积分,祝您游戏顺利~】
刘峰峰开心地笑了。
周围玩家却无一人表露轻松的神色。
气氛凝上一层诡异。
刘峰峰不知道,围在他周围的那些村民,那些因为饱受干旱而对水资源极其渴望的村民,在看到他随意将水倒入棉被的那刻,内心掀起了怎样的计谋。
那是饿死鬼见到饕餮大餐时的欣喜、疯狂以及贪婪。
他们的眼眶空洞,里面流出恶臭的口水,像先前在村口吃人的恶狗。
大家都明白个常识,独自一人在外,钱财最好不外漏。在法治不健全的地方,谋财害命最为常见。
而在这个常年干旱、燥热的村庄,1L 水买一条人命。
公平买卖。
刘峰峰被人非常温柔地扶起,混乱中他张开双眼,见到的是所有村民对他的感恩戴德。
老妇更是激动,抱着刘峰峰直唤恩人。
“谢谢你!谢谢你!”
“要是没有你的灭火,我们村子都会被烧毁……你真的英雄!”
“对!是我们的英雄!”
村民感动地笑成一团,将刘峰峰围在中间,有人激动地拉扯着他:“英雄!到我家吃饭吧!让我好好款待……”
“去去去,你家净吃糟糠,英雄,还是到我家来!”
众人推攘着,刘峰峰被着铺天盖地的善意弄得犹豫起来。
玩家的本能让他最好不要脱离玩家队伍单独与 NPC 相处,但此情此景……也有可能是个人福利。
毕竟我是英雄。
刘峰峰飘飘然地笑了。
“真羡慕啊。”季明蕴冷不丁说了一句,“刚才要是我买了毯子,现在被请吃饭的就是我了吧。”
“好嫉妒,”他语气阴冷,盯着刘峰峰,舔了舔开始发干的嘴唇,“忙了半天,我都饿了。”
李子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既没有和少年搭话,也没有提醒刘峰峰。
他只是看着刘峰峰被村民们簇拥着走,看着刘峰峰高兴地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坟墓。
他冷漠地像个局外人。
季明蕴却突然叫了他一声:“李子越。”
李子越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季明蕴他的名字。
季明蕴正视着他,语气中带有嘲弄:“如果你不卖毯子给他,他不会去灭火,自然也不会被缺水的村民和玩家盯上。”
他话锋一转,又顺势提起了另一话题:“六年前你的学长学姐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
“而这六年你独自一人又是怎么熬过来的?背后脏手段用了不少吧,间接或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又有多少呢?”
他面容清冷:“你不愧疚吗,李子越。”

他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愧疚?”
“你要对我使用心理战吗?”李子越皮笑肉不笑道,“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把我想得很好。”
“好像我必须要舍己为人, 遇到他人死去就必须跪下来做自我谴责。”
他眼底抹上一层异样的神色,眸色愈深, 浓长的睫颤动。
嘴角勾了半边,看似在笑, 眼神却无一点善意。
“毯子是他硬要我给他的,你也听他说了,我不同意他会杀死我。”他音调淡淡,染上一点不近人情的慵懒, “我能怎么办。”
“如果没人站出来灭火, 所有玩家都会死,总有人要站出来灭火,总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死。”
“我烂人一个不假,”李子越垂眸看他, “你呢,你没有刻意引诱吗。”
他眉眼弯了起来,像是在微笑。
“其他假意和他抢这个任务的人呢。”
“怎么,光我愧疚, 你们就不愧疚吗。”
季明蕴面无表情地盯着李子越。
他的瞳孔较一般人更大些, 此刻眼神阴沉,睫毛下垂,阴影使得他的眸颜色更深,像两块望不到底的黑洞。
面对李子越的挑衅, 他却无头无尾说道:“我知道。”
李子越挑眉看他,没吭声。
没头没脑说这么一句话, 谁能知道你知道什么。
季明蕴轻蔑笑了一声,仿佛抓到了李子越的把柄般,意味深长道,“即使之前你的手还是干净的,过不了多久,你双手就会沾满鲜血。”
李子越心跳陡然快了几拍。
难道他……
面上表情却不变。
“我杀的人多了去了,”李子越眯眼笑,“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前几天我埋在后山的尸体。”
李子越手中捏着根半死不活的浅青色植物苗。
这东西长得诡异,乍一看像随处可见的杂草,然而它的根部却极其纤长,分虚多且杂乱,上面生出密密麻麻的刺,摸上去有种轻微触电的酸麻感。
而这不是最奇怪的,真正怪异点在于它似乎能像人一样自主活动,中间长了双圆滚滚的眼睛,缓慢眨动着。
此刻,它安静地躺在李子越掌心,与他大眼瞪小眼。
那差点被大火烧成流浪村民的老妇正捏着手帕对玩家哭诉:“没办法呀,干旱也得种庄稼,不种庄稼,大家都会死啊。”
闻言,李子越不自觉挑了眉。
这老妇最后一句话看似正常,实则不太符合人说话逻辑。
庄稼是拿来吃的,不种庄稼直接导致的是人饿死,如果是一般人会顺口说:“不种庄稼,大家都会饿死。”不会刻意省掉“饿”字。
大家都会死?怎么死?难道……不是饿死这么简单?
玩家中间穿梭过几个带着黄草帽的村民,他们身形瘦弱,皮肤被炽热的日光晒得黝黑,饿到脊背凸起,根根骨头清晰可见,皮松垮地贴在上面,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们手中同样捏着几株植物苗,另一只手无力地提着镰刀类尖锐工具,正弓着背缓慢往前走。
汗水滴在干涸的黄泥土上,又迅速被吞食。
李子越翻开刚才给的系统任务通知。
[恭喜玩家触发“谁是盘中餐”支线任务]
[任务难度:一星(拿锄头杀人很方便,拿锄头耕地可是不太容易了哩~)]
[任务要求:在日落前将植物苗埋入土地,是否正确埋入,将由系统界定。玩家可选择村中任意一片土地耕种]
[任务奖励:积分100(温馨提示,此为团队任务,如有人偷奸耍滑,夜晚来临时所有人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任务刚发布那刻就有玩家骂骂咧咧:“什么鬼,怎么进副本还要当农民耕地?”
“入乡随俗啦,不耕地哪里来的饭吃。”
“就是,总比你一踏进副本就被一群奇形怪状NPC追杀好吧,耕地怎么了,我就爱耕地,用劳动换生存不丢脸嗷。”
然而,很快玩家就笑不出来了。
这里的土地生态实在太差,常年干旱让地上全是聚不起来的沙尘,而更下方泥土硬如钢铁,锐器猛砸了几下,器具尖端弯曲了,那土只凹了一指甲盖大小的坑。
纵有大力士硬生生挖出了个能容植物苗的坑,下一个问题却又来了——不灌水将松动的泥土湿润,那植物苗也立不起来,系统不会判通过。
综上,这项任务看似简单,实际所要付出的比大家想象中多得多。
体力大量消耗,水资源匮乏,近39℃高温曝晒下玩家身体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已经有人开始感到头晕脑胀,四肢乏力,贴在滚烫的墙面暂且休息。
黄土堆成的墙将他的半边身体烫成不健康的桃红,而他本人似乎毫无知觉。
通常喜欢先把任务做完的李子越此刻却不慌不忙地在村里闲逛起来。
他并非不着急,时间是这个任务的软条件,虽然不知道如果玩家没有完成这项任务会遇到什么,但李子越觉得系统的提醒偶尔还是可以听一听。
然而有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个任务如何完成,一眼就能看明——锄地然后浇水。
但系统表示土地可以随意选择,有可能就是变样的提示——虽然目前看不到,但应该存在比较松软的土地。
上述仅是原因一,他四处走动,还有与他本人相关的原因二。
他“杀人”的场景中存在几个关键点。
杀的谁?红衣女(身体娇小,头上别了支银钗)。
什么时候?下雨的夜晚。
在哪里?貌似寺庙,红衣女旁边有尊大佛,他身后有扇窗户,能听到钟声。
基于上述,汇总提炼关键点:红衣女(小,银钗)、下雨、夜晚、寺庙、佛像、身后的窗户、钟声响。
想要避免他意外“杀人”,就要把他陷入“杀人”场景的原因搞清楚,再一一规避。
然而,在看完一圈房屋后,李子越意识到这村子给他带来的莫名诡异感并非空穴来风。
村里好像只存在成年人,不见任何小孩,也没有任何小孩生活必需品,偶尔有屋子开了缝隙,李子越也上前查看过一番。
村子里所有孩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种现象放在现实生活中肯定异常,但在无限流副本中并不少见,不至于让李子越吓一跳。
但配合上他的额外任务,就奇怪了。
鲜血长流,穿红衣的娇小女子倒在大佛旁边,她身体缩成小小一团,那尺寸不似正常女生,应该是个孩子。
可哪里来的孩子。
李子越眉头轻蹙。
他想错了?
应该没有。
李子越站在某扇大门前,看着上端挂着的,烂了半截的“XX希望小学”木牌,他眼眸微眯,抬脚走了进去,却又在迈出第二步时突然顿了脚。
“季明蕴。”他冷淡地喊了一声。
季明蕴眸光微闪:“怎么,这地方就你能来?”
“不是,”李子越和蔼一笑,“我就是叫你一声,你紧张什么。”
季明蕴不听他的玩笑:“我是不紧张,紧张的另有其人。”
李子越装聋作哑,那季明蕴又添了一把火:“你不随大流,偷偷一人走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是的。”俗话说脸皮厚的人哪里都能吃香,李子越一本正经地顺着他的话说。
“那你跟着我来又是干什么?是想看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想对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轻飘飘回了一句,“人心隔肚皮,我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些男同。”
季明蕴被说的面色愈白,在强烈日光下,他眼窝又黑,一时间竟像冥堂立着的纸人。
他还没说话,李子越便自顾自抬脚走了。
这村子穷苦,希望小学也修建差,只有个破烂的土大门,进去后能看到个没挂旗的升旗台,铁杆从中间折断,刚好落到这学校唯一一间教室门前。
师资严重缺乏的情况下,一个班级里会塞不同年龄的学生,让一个老师同时教学。
有的正在念五年级,有的才刚开始拼音启蒙,李子越看着写在黑板上的各年级作业,微微发怔。
指腹在粗糙的黑板墙上摩擦,刮落一片白粉笔灰,指尖最终停留在某个日期处——2X23年6月3日。
三个月前。
教室不小,课桌却不少,从教室前端挤到了后角,说明学生并不少,但为何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看到?
三个月前还有孩子,那些孩子去了哪里?又是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让孩子从村里消失?
这并不是李子越想要担心的问题,如果真的没有孩子,那即将“死”在他手中的红衣女又是……
季明蕴似乎没有自己要做的事,他只是跟着李子越,看李子越怎么行动。
这人也是奇怪。
李子越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地在课桌里翻找。
里面还留有泛黄的草纸和只剩半个手指长的中华牌2B铅笔,灰黑的橡皮擦屑藏在缝隙中。
旁边是破烂的窗户,这里连蜘蛛都不存活,碎玻璃上只留厚重的黄沙,偶尔热浪吹过,风沙便卷到人眼眶中,让人掉眼泪。
李子越咳了几声,擦去眼角因生理反应溢出的泪水,视线抬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黄土平地,无任何作物,看上去和村子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然而……
他眼眸微眯。
反手拉出一张缺了腿的凳子,极其顺畅地坐了上去,再从背包里掏出必刷题,开始慢悠悠地写着。
站在一边的季明蕴面上终于有了点人该有的表情:“你这人真是奇怪,马上要日落了,你开始写作业了。”
“呃,”李子越很认真,“这村子穷困,基础设施落后,晚上有没有照明还不一定,现在不写,什么时候写?”
他嘴里念叨着:“文中一共出现了三次‘锄头’,请分析各有什么作用……”
“我怎么分析?”他无语道,“锄头就是锄头,除了拿来耕地还可以拿来杀人,还可以拿来……”
季明蕴实在不知道这人脑回路怎么转的,明明是问在文中起什么作用,他反而思考锄头的实际用途……而且,拿来杀人?也能写在答题册上算个答案?!
他上下打量了李子越一番,面上表情很难以形容。
李子越自然知道季明蕴心里怎么想的,他也不是非要现在做作业,只是因为他需要等待。
等着日落,验证他先前的猜测。
空气虽依然燥热,太阳却没有正午时猛烈,教室内的阳光被遮了小半,后方的墙壁逐渐淹没在暮色中。
时间不多了,快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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