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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术界被原神众神宠爱(火照)


这位年少的仙人,他拥有着绿色渐变的反翘半长发,灿金色的漂亮眼眸,他周身的气息神秘之余却又不失仙人的威严,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身形也是纤瘦的少年体态,却不知为何,在初遇之时,就透露出了比甚尔哥哥还要更加身经百战的气势。
这样漂亮的哥哥,他曾经,也像自己一样受过伤害,所以被摩拉克斯先生救下了吗?
在魈的视觉中,帝君身后的少女拥有银白色的长发,璀璨的蓝色眼睛,像雪地的小兔一般,懵懵懂懂的望着他,但是他很明显的察觉到她方才的畏惧已经全然退散,她抿着唇笑了笑,直白又笨拙的努力对着他释放着善意。
“魈……哥哥?”
悠依喊道。
这就是悠依与魈的初遇。

“魈……哥哥?”
软软糯糯的声音,像甘美的蜜糖,纯粹的眼眸微微眨了眨,倒映出少年仙人微愣的面庞。
璃月是仙人与人同行的国度,但是哪怕是璃月的居民,在路上偶然遇到劫难,在他赶来斩妖除魔救下之后,也会畏惧大于尊敬,只会匆匆道谢一句,随后惶恐的离去。
原因无他,似乎夜叉一族生来就自带与尘世格格不入的威压,让人难以接近,再加上魈因为身负业障,为了不对常人造成影响,故意将自己的外在气场修饰的更加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这是第一次,有人类的幼崽如此直白的对他展现出了善意。
甚至还运用了相当亲昵的称呼去呼唤他。
这让魈一时间有些发愣。
而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因为帝君大人他顿了顿之后,居然向他发出了同行的邀请。
“要一起去璃月港转一转么?”
“但是荻花洲这边……”
“无妨。”
魈抬起头时,看到帝君的唇角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早已经探查过,这边并没有妖兽的气息,一直以来镇守此地,你做的已经足够好。”
“因此……也久违的为自己休个假吧。”
与此同时,三位仙君在绝云间中,帝君仙府的办公所,处理事务到翅膀都能扑棱出火星子,恨不得这个时候能来个分//身的仙法,实在是因为面前堆积如山的繁琐工作一个头三个大。
已经变成人间体形态的留云借风真君感觉自己都能愁秃漂亮的羽毛,她咔嚓攥断了手中的毛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摩拉克斯先生,我真的太谢谢您了——”
孩童的天性原本就应该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
而悠依她,在明白了她已经远离了噩梦的禅院时,人生中第一次展现出了属于孩子的活泼。
她像只小鸟一样围着帝君和新来的仙人哥哥叽叽喳喳。
“先生,先生,璃月港到底是怎么样的地方呀?”
“璃月港是一座十分繁华的城市,嗯……其实我上一次下山时已经是数十年之前的事情,大概在这些年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吧。”
“魈哥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原本想要纠正的,看着女孩腼腆的,鼓起勇气的羞怯模样,魈的语气甚至也跟着放软了一些:“……无妨。”
“你一直都在这边,嗯,像先生刚刚说的……”悠依想了想,用小手在空中做了个劈砍的姿势:“镇守此地吗?”
“是的,璃月的边际也时常会有妖兽,亦或者大战后魔神与魔兽的残秽,数百年来,我一直镇守在此地,不曾有所懈怠。”
魈也在女孩抬起手腕的那一刻,敏锐的看到了藏在她广袖之下累累的伤疤。
为什么那样小的幼童,身上会留有如此狰狞的疤痕?像是未完全愈合的新伤叠加着旧伤,就宛如……
宛如,在被帝君从魔神的手中救下之前的自己那般。
下一秒,不待他细想,女孩仰起头,眼里像是闪着星星的望着他,满是憧憬与崇拜。
都说咒术师要工作数年,数十年,可是魈整整守护了这个广袤的国度整整数百余年,那得要多么强大的毅力,又经过了多少次生死之战呀。
好厉害呀。
她的眼里迸发出了强烈的憧憬,眼睛明亮的吓人,就连魈都有些扛不住的回避掉了她闪闪发光的视线。
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位多么强大,有过多么杰出贡献的仙人似的,咳,她用这种眼神看着帝君还好,换成在看着自己,就有些……
魈的面颊,此刻微微有些发烫。
幸好,很快她的目光又被路边闪闪发光的晶蝶,毛绒绒的小松鼠吸引,女孩哒哒哒的跑开了,稍微离二人远了一些,却也没有太远。
确认悠依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之后,魈这才开口问道:“帝君,那个孩子,她到底是……”
“几日之前,我与众仙在绝云间的仙府门前看到了她。”
“那个时候,她奄奄一息,伤痕累累,浑身都被鲜血浸染,命悬一线……”
摩拉克斯微微仰起头,用寥寥数语描绘出了少女当时的情形。
魈的神色微顿,他下意识的抬手想攥紧身后的和璞鸢:“……是谁做的?是妖兽?还是魔神残渣?”
居然会有妖兽胆敢在众仙君与帝君生活的绝云间,做出这种事情?
“……是人。”摩拉克斯叹了口气:“留云借风真君亲自为那个孩子处理了伤势,那些伤,分明是人类对她做的。”
闻听此言,魈的眼里瞬间充斥着些许茫然,但是愤慨只增未减。
“不过那日,她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并不属于璃月。”或许也不属于这个大陆。
“但是我们都很难想象,她究竟曾经置身于一个怎么样的地狱。”
“留云借风真君说那孩子长期缺少营养,比同龄的孩子更加发育迟缓,她会因为有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房间而幸福到啜泣,她之前在见到我与众位仙君时,下意识的反应都是俯下身跪拜。”
虽然悠依那孩子没有主动提及过一丝一毫她曾经遭遇过的苦难,也没有接机诉苦请求众仙施加援手,但是通过这些简简单单的蛛丝马迹,就得以见得几分。
“在今日之后,我大概就需要重新投身于工作,不能时常照顾悠依,因此……”
在魈还陷入沉思之时,他身边的帝君忽然来了这样一句:“之后可以麻烦你多照付她么?这个孩子。”
魈:“?!”
这是来自帝君的请求,他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更别提他确实对这位名为悠依的女孩的遭遇心生怜惜,但是,但是……
魈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的业障,大概会对那个孩子造成影响……”
摩拉克斯却缓缓的敛起眼眸,不言。
魈身为夜叉一族,被业障缠身已久,换作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与他的相处超过半日,身体就会或多或少的出现问题。
但是很明显的,从刚刚悠依的状态来看,魈的业障并没有对悠依的身体产生影响,甚至……
通过自己被稍微逆转的磨损,摩拉克斯在思考一种可能性。
而就在此刻,像是为了佐证他的猜想一般,女孩的头上就已经粘着几缕花瓣和草叶,忽然灵敏的出现在了魈的面前,在后者反应过来之前时,献宝一般将身后的花环取了出来。
这是悠依第一次看到这么广阔的蓝天,大地,花丛。
所以,她选择了最漂亮的花朵,想要给面前新认识的仙人哥哥做一个小小的礼物。
“魈……哥哥。”
她的声音像糯糯的棉花糖,小心翼翼的问:“你可以,稍微低一些头吗?”
魈原本想说,不可,与我接触时,身上的业障定然会给身为凡人的你造成影响。
但是面对那双璀璨的眼眸,他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尤其是,身边的帝君,还在用赞同的目光看着他。
“……”
鬼使神差一般,魈低下了头。
在花环和少女的指尖触及自己额角的那一瞬间,魈忽然感觉到自己获得了久违的宁静,那在自己血液深处叫嚣着,让他每一个夜晚都不敢有任何的小憩的邪祟呓语,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他所认知的世界仿佛被摁下了静音键,在下一秒,他能听到风声,草丛的沙沙声,还有女孩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却唯独听不见“它们”的声音。
业障带来的戾气和影响,在那一刻似乎也完全消失,他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从自己的肩侧的青色纹身具现化的灰黑色烟雾,张牙舞爪的想要扑向面前的女孩,却在下一刻被她周身看不见的气场清除,消弭殆尽。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大海的色彩,像是能包容一切。
“好啦!”
为年轻的仙人戴上花环以后,悠依邀功似的仰头去问身边的摩拉克斯,一副求摸头的样子,身后看不见的尾巴都摇了起来:“先生,是不是很好看呀?”
说实话,女孩的手很巧,这花环称一句构造精巧也不为过,只是这五颜六色的晃眼配色,往表情呆呆的少年夜叉头上一戴,一个映衬和对比,颇有“鲜花配美人”之意。
摩拉克斯表情不动声色,实则忍的很努力:“嗯,很好看。”
面对幼童时,要适当的施与夸奖才是。
“好耶!那我去给摩拉克斯先生也做一个!”
被老父亲鼓励完了以后的悠依,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她搓搓小手就重新蹿进了草丛中。
摩拉克斯:“……”
所以,悠依她的意思,应该不是让他与魈一起,戴着这个五颜六色的同款花环,等会去璃月港一起转一圈吧?
而魈抬起头,缓缓触碰了一下头顶的花环。
刚刚少女的指尖无意识擦过额头的体感仍然记忆犹新,他忽然之间就理解了帝君拜托他去照顾这个孩子的本意。
右手又被身后忽然出现的小尾巴轻轻的握了握。
“魈哥哥,你说,我用这个花给先生做花环好不好?”
她捧着一大捧色泽艳丽的花朵,仰着头对着自己甜甜的笑着。
距离魔神战争结束千年之久。
魈在今日遇到了名为悠依的女孩。
他这一路走来失去了太多,也舍弃了太多。
他原以为自己会在之后与魔神的残秽和怨念一刻不停的争斗下去,和自己同族的夜叉们一般,因为业障的暴走反噬,最后直到死去。
但是在这一个瞬间,他仿佛重新感受到了降临在面前的一缕微光,光也切实照在了他的身上。
业障被跌宕的同时,他回握住那只小小的手,用此生最温和的声音,呐呐的回了女孩一句:“……好。”

鲜血渗入雪地,又很快被天空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所埋没,直到完全看不清晰。
那个孱弱的,瘦小的女孩,在咒术的蓄力一击之后,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迷迷蒙蒙的喊了一声“哥哥”,随后就彻底没了声息——甚至也没有人会想特意去看一眼她现在的伤势究竟如何。
因为,多半是活不成了,怕沾染了几分晦气。
只不过……
在领头那个男人出手之后,他身后的几位“炳”部队的隶属者,纷纷面面相觑了起来。
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一些?
虽然只是个零咒力的废物,可是终归是甚一大人同父异母的妹妹,拥有着同根同源的强大父亲,说不定身为女人,在日后还能为禅院家提供几分价值。
倘若那个女孩今日真的死在此处,家主一时兴起的追究下来,他们也免不了因为这件事情得到几分责罚,说不定未来两个月的薪资都没有了。
他们望着彼此,只敢在心里这样发问,却也没人敢真的问出声。
原因无他,因为对着那个女孩出手的那位大人,如今可是“炳”中炙手可热的大角色,成为准一级以上的咒术师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非常受到禅院长寿郎大人的青睐。
“炳”是由禅院家族中,最具有咒力天赋的男性咒术师们组成的最强大术式军团,也可以说是禅院家最富有战斗力与杀伤力的底牌。
而眼下,禅院远泽大人对着这样一位在禅院家族的地位宛如沙砾的女孩如此惩戒,最大的原因,大概是……她胆敢自作主张的朝着禅院甚尔伸出援手。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零咒力废物,仗着自己的天与咒缚,就看不清了生来没有咒力的他与咒术师的天壤之隔,居然胆敢对着他们出手报复和挑衅,这当然是让禅院甚尔在背后遭受了数不清的怨恨。
既然明着来很难伤到那个空有蛮力的怪胎,他们就想到了一个能够狠狠报复回去的方式。
就是利用忌库之中家族数百年来捕捉的咒灵,即便他的体质再如何变态,在身中药物的情况下,也活不了多长的时日。
果然,在几日之后,在身为家主候选人之一的禅院直毘人出手将这位名义上还有着几分血缘关系的表侄捞出来之时,禅院甚尔已经几乎没有呼吸。
那样重的伤,怕是使用药物也无力回天,更别提天与咒缚的体质并不适合人类世界那边的医疗方式。
禅院直毘人那时的做法,也只是仁至义尽的将他送回自己的院落,让他体面的等死。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那个时候发自内心的期盼着禅院甚尔的死亡。
可是居然……他们的计划,居然就这样被这个谁都意想不到的幼小女孩给彻底毁掉了。
她的生母虽然已经死去了,但是她的生母的背景却是禅院分家中,能够用自己的咒力治愈他人,甚至能够制作出有奇异疗愈药物的其中一个分支——虽然听闻在百年前那样的能力咒术界已经失传的差不多,但是那个女人在活着的时候就会发疯似的保护女儿,自然是在死前也会拼尽全力为她留下底牌。
原本是能够献给家主获得欢心,亦或者在咒术界的黑市中炒出天价的秘药,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这个愚蠢的丫头喂给了该死的禅院甚尔……
“明明只是个女人,只是个空无咒力的废物女人……”
重创悠依之后的禅院远泽仍旧不知足,还狠狠的对着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瘦小躯体踹了一脚。
“可恶!可恶!可恶啊!”
在彻底发泄掉了自己的怨愤之后,禅院远泽身边的人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大人,在那个天与咒缚怪物那边……我们是否要趁着他未能清醒的时候……”
他省略掉了直白的说出做法,只是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哦?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他除之而后快啊……”禅院远泽忽然气急而笑,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身边下属的脊背,后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擦额角渗出的冷汗,点头哈腰称是。
然后他就被喜怒无常的禅院远泽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半天都不敢出声。
“混账东西,你觉得天与咒缚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而且,按照那个女人那边的药物效力,那怪物多半能在你准备动手的那一瞬间把人都活剐了,是嫌弃自己命太多吗?”
后者不敢反驳,只能捂着自己的脸颊,呐呐的点头称是。
他可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地上这个撞在远泽大人的枪口上,现在已经变的血肉模糊的女孩就是一个很好的下场。
可惜啊……她的母亲明明是个容貌惊艳的美人,就像一轮明月一般照耀在这个古朴腐朽的院落,想必女儿在彻底成长之后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原本觉得甚至做本家某位少爷的侧室都有希望,如今就要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对了,都和我一同去那个贱丫头的院子里面仔细寻找,她那个早死的母亲多半还给她留了什么好东西。”男人狞笑一声:“这样就算家主要追究下来,我们也能够就这样拿出一部分来,将功赎过。”
至于另一部分,那当然是留作私用,不管是卖出,还是自留,那种疗愈的药物当然都是相当具有价值的。
他们离开了,留下在风雪中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躯体。
周围一片寂静,就算是有会经过的侍女或者下人,在察觉到“炳”的那位大人愤怒的咒力波动时,也会吓的不敢靠近。
所以,根本没有人看到雪地中的那个小小的躯体,匍匐着,蠕动着,缓缓的前行着,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红色在白色的映衬中显得格外鲜艳。
也没有人发现,在她靠近禅院家的大门时,一股奇异的光芒,缓缓的从禅院悠依的躯体散发出来,又将她温柔的,缓缓的包裹。
最后,她随着光,彻底消失在了禅院家的院落门口,只留下门口那一摊积蓄下来的血迹。
那一群人,此刻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禅院悠依居住的狭窄院落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他们遗憾的发现,别说神秘的药物,就连钱财都没有几分,可以说没有丝毫的油水可以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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