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女友(缘更人)

第12章 飙车
我妻由乃只是微笑着看着家入硝子，脸上的表情没有，手上拿着一只笔，一只手灵活地转动了起来。
家入硝子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但她已经察觉到了那份无声的威胁。
“不要告诉悟君——”
我妻由乃说这话时眼中没有任何阴霾，目光甚至非常平和，连咒力波动都没有异常。
是威胁。
家入硝子完全能肯定，她的目光扫过在少女手上转到只剩虚影的笔，而后镇定地看向远处正在互殴的两个人，连语气都没起任何波澜就打断了我妻由乃的话。
“不会说的。”家入硝子不觉得五条悟会被她干扰判断，“我对你做的事情没兴趣。”
反正五条那家伙一般也不会出事，六眼未来一定会成为毋庸置疑的最强。
“只是，你好像太在意夏油的存在了。”
完完全全盯上了夏油，不过今天之后她也会被盯上就是了。
在被判断出目标的瞬间，我妻由乃的杀心骤起，手中的笔停下，目光定在家入硝子身上，心里的天平在衡量着动手的后果她是否能接受。
家入硝子总算感受到了一丝隐秘的威胁，是对方特意放出的杀气，而后面前的粉眸少女巧笑嫣然。
“立束缚吧。”
“好。”
家入硝子心底绷紧的弦松下，看来五条多少还有点作用的，至少她暂时不会动手了。
亦或者，不会当着五条的面对她下手。
至于五条和夏油……家入硝子扫了一眼正在缠斗的两个人。
祝他们好运！
我妻由乃并没有打算多为难家入硝子，毕竟只要她没彻底动手，五条悟和夏油杰绝对不会对她升起太多的防备之心。
至于家入硝子的嘴严不严这个问题，她不说当然最好，如果说了……那只能在处理掉夏油杰之前顺便花点时间除掉她了。
反正，悟君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才是她想要达成的结果，只是以无下限术式的强大，这个过程远远会比她想的更曲折罢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打斗一番后又勾肩搭背地一起去了甜品店，我妻由乃看着亲密异常的两人，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忍耐’。
不能发火，不能让咒力的起伏太多，六眼会发现不对的——
但是，果然还是好想好想杀了他！
杀了他，用砍刀切成一块一块，然后借用一些特殊的设备毁掉形体，最后再打扫干净。
想想那个过程就非常美妙，我妻由乃由衷地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和我妻由乃一样站在后面却落后两步的家入硝子时不时扫一眼这三个人，无论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勾肩搭背的背影，还是我妻由乃有些诡异的侧颜，都让家入硝子无意识地想在手上夹点什么。
烟瘾犯了啊——
家入硝子在摩擦了几次手指后得到了答案。还有，夏油真的一点没把她冒着生命危险说出的劝告听进去啊。
冬日日渐降临，寒潮席卷了本国大部分地区，而我妻由乃看上去却像是安分了下来一般，没再对夏油杰动手。
家入硝子看不出我妻由乃的打算，如果不是偶尔出现的手榴弹声势浩大，家入硝子都快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测罢了。
在寒冬降临时，北海道那边的高纬度区域对咒术师而言就要更麻烦一些了。
对于寒冬的烦躁还有生活中琐碎的小事让北海道地区的咒灵在冬日都会变多一些。
虽然大部分时候强大的咒灵都诞生于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但是这一次的任务地点却是北海道。
辅助监督观测到的咒灵诞生在人气高涨的北海道旅游胜地，所以也算是一次咒术版公费旅游。
四人是直接坐飞机飞到北海道，一下飞机辅助监督已经到了，只是，穿着职业西装的女性露出歉意地笑容，“抱歉，没想到你们会来这么多人，我这辆车好像坐不下这么多人。”
听到辅助监督，五条悟直接眼前一亮，“你的钥匙还插在车上吗？”
辅助监督一愣，有些懵但还是点了点头，而后五条悟直接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去吧，我们去坐任务了。”
而后拉下车窗对着夏油杰挥了挥手，“杰，出发——”
“任务文件我们路上会看，”夏油杰从呆滞地辅助监督手上抽出文件，而后直接打开后车门地位置坐了进去，然后才想起来提醒五条悟，“悟，我们好像没驾照。”
我妻由乃动作利索，在五条悟打开驾驶座车门的瞬间就转去了副驾驶的位置，直接坐下没给夏油杰坐副驾驶的机会。
家入硝子则淡定地打开最后一个车门坐了进去，在坐好后才出声问道，“五条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等等……”辅助监督总算意识到了不对，想要上来，但是五条悟已经调整好座椅、踩上离合器、挂了档，而后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在车子冲出一段距离后，五条悟才在家入硝子胃里翻江倒海地时候说道，“最近在研究普通人制造的机械，看了几个视频。”
“开车，完全没难度——”
“五条，你最后把速度降下来。”家入硝子已经控制不住吼了出来。
“才不要！”五条悟脸上是满不在乎地自信笑容，“这明明超好玩——”
“硝子，你不行啊！”
夏油杰的刘海被风压吹得乱飞，丸子头也变得有些乱，“悟，你还是降速吧……”
“杰，你难道不觉得好玩吗？”五条悟我行我素，丝毫不听劝告。
我妻由乃则是完全坚定地支持五条悟，“悟君很厉害！我觉得很好玩。”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铃声，五条悟根本不理会，却听到一阵女声从后面传来，“前面的车辆请注意！你已经违反了道路交通法……”
夏油杰叹了口气，“我之前就想说了，开车超速是会被交警追捕的。”
咒术界一贯属于法外之地，御三家们个顶个的法盲，出身咒术界御三家的五条悟这段时间虽然涨了不少常识，但依然只是个有点常识的法盲。
“而且，我们没人有驾驶证，被抓到了是会被拘留的。”
夏油杰虽然在叹气，但脸上的表情并不算为难，甚至还有几分兴奋。
“那样的话，”五条悟更兴奋了，把油门踩得更猛了，“把他们甩掉就可以了吧！”
随着五条悟的加速，身后的交警追得更猛了，而五条悟也开始了自己的炫技。
在经过胃里不断翻江倒海之后，四人驾驶到郊区终于甩掉了交警，而在此时，车子的机能也完全停止了运行。
在‘嘭’地一声后，负重超速行驶的车子停下了奔跑，车盖冒出了轻烟。
而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终于能够下车，夏油杰的反应并不算太剧烈，主要是家入硝子扶着树缓了一会后恢复了精神，只是整个人的状态明显还是恹恹的。
“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经历过灵车漂移的夏油杰没忍住询问五条悟，主要是就这个速度和刁钻开车角度，完全不是新手能学会的样子。
“超简单的啦，杰。”
五条悟还在洋洋得意，“我可是研究好久的机械，这些东西都有共同之处。”
“……所以还是因为没能抓到那个放监视器的人，”好转的家入硝子第一句话就是开怼，“如果五条你实在找不到还是向我妻认输吧。”
所以真的不怪家入硝子对五条悟没有太多同学爱，毕竟五条对她的同学爱也没多少。
“不可能，我都研究明白了！”五条悟为了破解那个人的术式都跑去研究了好一段时间的机械，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下一次我就会抓住她了。”
“可是我妻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家入硝子真的很想给五条悟一个教训，所以她决定短暂地支持一下我妻。
五条悟一愣，扒拉下眼镜用六眼去解析我妻由乃，而我妻由乃则微笑着说道，“我可以等悟君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一起揭晓答案。”
五条悟终于察觉到了违和感，但具体那份违和感来自于何处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六眼的解析没有显示我妻和那个人有一丝一毫地联系，明明对方表现也没有任何异常，但五条悟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被硝子误导了吗？
对六眼和自身的自信让五条悟在发现不对劲的第一瞬间开始罗列可能性，其中概率最大的就是他被硝子的话误导了感官，但我妻家的人有点秘密也很正常。
出于天才的余裕，五条悟并未怀疑过六眼被蒙蔽的可能，也没有思考过我妻由乃就如同南极的浮冰，看似一眼揽尽，水下的冰山一角也极容易看到，而水底更深处的冰究竟有多少又有谁能知道呢？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夏油杰看着现场的话题完全没有抓住重点也很无奈，虽然我妻由乃发现了那个人这件事让他有点惊讶，但转瞬之后他又感觉理应如此。
只是，“我们今天是来拔除咒灵的，但现在咒灵在哪？”

第13章 必杀之机
夏油杰的问题让我妻由乃和家入硝子同时看向了五条悟，五条悟嘴角的自信笑容也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继续说道，“让咒灵再等一会也没事啦。”
“还有我们今天现在该往哪边走？”家入硝子还很淡定，“反正我是第一次来北海道，找不到路。”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两个人看周围也觉得陌生。
“我知道，”我妻由乃站了出来，“这里离拔除咒灵的地点不算远，从这里翻过去两座山就是了。”
五条悟他们当然对此没有异议，毕竟他们连这个地方的地图都没有，在这里就相当于两眼一抹黑。
翻两座山对普通人是个巨大的挑战，但对于咒术师而言，最多也就是个热身，哪怕是体能只达到了咒术师最低标准的家入硝子，也能做到。
没过太久，几人就来到了我妻由乃说的咒灵所在的位置。
风雪肆虐于旷野，从山顶到山脚处一片白雪皑皑，众人的脚步在雪上留痕，而后又被飘雪覆盖。
“还要走多久猜到？”就算一直有咒力护体，家入硝子也觉得冷，“我的咒力快消耗完了。”
“硝子，你好逊啊！”
没有同学爱的五条悟一边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嘲笑家入硝子。
“悟，”夏油杰不赞同地提醒五条悟，“不要欺负弱者。”
家入硝子：……汰，两个人渣！
我妻由乃温柔地安慰家入硝子，“我们已经到附近了，家入同学，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家入硝子对于五条悟而言明显只是普通同学，完全没有亲近到夏油杰那种程度，在有夏油杰对比的情况下，我妻由乃看家入硝子就更顺眼了。
家入硝子都有点感动了，哪怕她明知我妻由乃完美伪装下的冷漠，但有两个连伪装都没有的人渣在做对比，我妻由乃这个威胁过她的人看起来都温柔多了。
没走几步，一直和夏油杰勾肩搭背走在最前面的五条悟停住了脚步，那双湛蓝的瞳孔在这片雪白中好似在发光，片刻后，少年笑了起来，“开放式领域？”
“领域？”夏油杰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也向着五条悟看过去的方向看去，咒力在眼底凝聚，而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与周围的风雪区别开来的世界。
在人类看不到的世界中，风雪被某条界限划分开来，咒力笼罩的区域里也在下着似区域外一般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只是那些雪花却是灰黑色的。
灰黑色的雪花和外面纯白的雪花以那条界限区分开来，夏油杰的眉头轻挑，“悟，这只咒灵我要收服。”
特级咒灵强大又稀有，哪怕是夏油杰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收服咒灵，但手上特级咒灵依然屈指可数。
而现在好不容易又碰上一只，夏油杰自然想要收服，和五条悟说这话也是为了让五条悟手下留情。
“知道啦，”五条悟摆了摆手，“到时候我出手会注意一点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只觉得五条悟会出手得过分一点，完全没有想过其他人动手的可能性，几人在谈笑之时踏入了咒灵的领域。
领域附带必中效果，五条悟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等了个寂寞地众人有些迷惑，但又没看到咒灵的身影，只能继续往前，而在众人走向前之时，风雪也愈发大了起来，没走几步，众人便各自消散到了风雪中。
按理说有五条悟的六眼在，众人不一定会在领域中失散，但在五条悟走出两步之时，他便已经猜出了这个领域的必中效果。
风雪带来寒潮，也带走了前行的方向。
他们是被特意分开，不过咒灵的能力大抵就和这些相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硝子。
杰和我妻不用担心，他们的实力自保绰绰有余，但是硝子不一定能挡住特级咒灵的进攻。
五条悟只思考了一瞬就向着更远处急掠而去，而与此同时，夏油杰正在和领域的主人面对面。
拥有似雪一般苍白皮肤的女性身材高挑，蓝色长发披散于腰间，她的眼中嵌着风雪，穿着和服站在夏油杰面前，而后张嘴吹出一阵寒潮。
夏油杰躲得快，但放出来的咒灵还是被风雪冻住，成为了一块奇形怪状的冰雕。
雪女——
在第一眼见到这只咒灵的时候，夏油杰就明了这只特级咒灵的诞生来源。
而在夏油杰和咒灵动手的同时，两座山之外的交警也打开了他们停下来的车子车门，已经无法运行、停在风雪之中的车上没有任何人存在，只有一份文件。
出于调查和对驾车人的担忧，交警打开了文件，只见文件第一行写着‘特级咒灵：雪女，诞生于人类对雪女的恐惧……’
完全无法理解这份奇怪文件甚至觉得有点像游戏背景的交警在确定没有驾车人信息后把文件收了起来。
而夏油杰则陷入了苦战，这只咒灵并没有强大到不能战胜的地步，但雪山终究是它的主场，而且它把自己的诞生地和领域融合了起来，这就让夏油杰更为被动了。
而在关键时刻，夏油杰召唤出了自己少有的特级咒灵，一举决定战局让他把‘雪女’重伤。
寒风把丸子头少年的刘海吹得飞起，狭长细眼的少年慢慢踱步走到被重伤的咒灵前，伸出手想用术式把它变成了咒灵玉。
就在让他动手的这一瞬间，一只匕首从后背插入了他的心脏，正对着咒灵使用术式的少年呆滞了一瞬，低下头看自己的胸口。
寒铁的刃光反射出的光芒让人感觉不安，而夏油杰的眼中还残存着茫然，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正在被收服的咒灵看到把自己重伤的人变得虚弱，立刻暴动了起来，然而下一瞬就被一个物体戳中头颅定在地上。
“请安分一点，”甜美的声音在夏油杰身后响起，寒光消失，而夏油杰胸口也喷洒出大量鲜血，而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少年身后错开，她的语气似乎有些苦恼，“我现在还不能杀掉你呢！”
夏油杰踉跄一下，但立刻又召唤出了咒灵进攻我妻由乃，温和的少年第一次撕下了自己从容的面具，“为什么？”
我妻由乃甩了甩沾满鲜血的匕首，而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支枪，少女洁白的脸上沾染了两三溅出的血珠，血珠顺着少女的脸颊滑落留下一道血痕，配合着少女晦暗的粉色眼眸，竟显得恰到好处。
“为什么？”毛茸茸的粉色脑袋歪了歪，少女眼中露出一点茫然，而后又嗤笑一声打开了枪支的保险瞄准夏油杰，眼中满是杀意语调却十分温柔，“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
“不要缠着别人的男朋友——”
说罢，我妻由乃就对咒灵射了第一枪，咒灵在被枪支爆头之后直接倒地。
而后我妻由乃对准了夏油杰，第一枪是手腕，但又被夏油杰召唤出其他的咒灵挡住，蜂拥而至的众多咒灵让我妻由乃感觉到了烦躁。
“就因为这种理由？”夏油杰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挡住的我妻由乃。
“就因为这种理由。”我妻由乃已经失去了一枪枪打咒灵的兴趣。
“「弟弟」，给我武器。”
被咒灵挡住了，夏油杰看不清，但等他再次看清时，他召唤出的所有的咒灵已经变成了尸体。
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枪击声，咒灵全部倒下，而后则是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粉发粉眸的少女拿着一轮加特林机关枪，身边跟着一个类人却又不像人的小男孩，在我妻由乃把加特林递给小男孩之后，少女又拿出了一开始的匕首。
夏油杰并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而在我妻由乃瞄准了夏油杰的同时，也对小男孩说道，“「弟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