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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渝跃鸢飞)


明捕头低头看手里的炭笔,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这玩意真能让鼻梁变高?
狄昭昭跟他说了一会儿,也同时理清了思路,分辨着两个酷似女人的妆面中,到底哪些是画出来的,哪些是原本脸上就有的。
两张脸的不同之处,就是突破的关键点。
他手里捏一捏,时而还闭眼想一想,想一想那张碎画中做了表情的人脸,人有活动表情的时候,是最容易判断骨像的。
很快,一张朴素的、不起眼的、甚至有些低眉顺眼的男人脸,一点点在狄昭昭手下成型。
明捕头呆立着,看着狄昭昭手里捏出来的这张脸,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左看看冷姑娘家的那张脸,又看看刚刚捏出来的那张脸,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怎么合成出这样男人面,看得他脑门发胀。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莫不是被师父敲傻了?
白发老头从屋里出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一把刀,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在看到院子里的一男二女三张面孔后,陡然急刹僵在原地。
“这、这是?”他指着中间那张一看就是脱胎于两个女人面的泥人,错愕失声。
狄昭昭端详着,想要再调整一下,下意识应道:“这应当是凶手真正的面貌。”
把最后一点点脸型调整完,狄昭昭满意地看了看这个费了不少心思捏出来的人面。
他想了想,说:“凶手身高4.95 尺左右(165),身材较之男人瘦弱,做不太起眼的事,挣得钱不多,与女人接触很多,擅长女工、妆面、易容、烹饪,应当是个做杂活的,谁都能使唤。行事大胆没有顾忌,几乎没有同理心,应该从小生活的环境比较差,下九流行业……”
狄昭昭语速不太快,思路越来越清晰。
明捕头皱眉道:“听起来只能是青楼了,但我们当年也怀疑过,把城中青楼查了个遍,也没查到。”
狄昭昭把最后那张泥人面递给他:“那就再查。”
余唐前捕头也带着女婿,一同回到了余唐府。
带着这张清楚的脸,一家家青楼搜查过去,把余唐府内大大小小的青楼,全都搜查了个遍。
搜查无果后,又将余唐府内有嫌疑的场所、全都一一查验过去。
诡异的是,竟然一无所获。
即使是被两个受害者指认过的两张脸,也都同样一无所获。
“发海捕文书吧。”狄昭昭果断道,“事先在城门、码头处把守好。暗中缩紧,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
若凶手在余唐府,那自然是最好的,最糟糕的是人已经离开余唐府了。
余唐府各处布告栏上,又贴上了新的画像,在衙门口的布告栏前,甚至有一个新的泥人像。
余唐府有些日子没这么热闹过了。
上一次这么热闹,惹得全府城百姓,兴致勃勃地围观议论,还是在那采花大盗公然说自己尝了数百个良家女的滋味,嚣张放言官府捉不到他。
采花大盗案,也算是口口相传、妇孺皆知的大案了,随便在路上捉个人来,都能胡侃几句,说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传言。
每处布告栏前都乱糟糟的,不断有人围上来,不断有人离开,好像有人浪在涌动。
黑压压的人浪中,全都是讨论的声音,或兴奋、或惊奇、或质疑、或看热闹。
“那个采花大盗?”
“又画了一张新相?我看看!”
“这跟上次那张,长得可不大一样,要是那家伙再出来回应一下,那就好玩了。”
还有小贩来凑热闹,趁着这股人流赚钱,吆喝声不绝于耳。
海捕文书上不仅有画像,还有其身高、体型、擅长的、行凶手段、甚至连口音都有。
围观者众,喧嚣不已。
在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有零星的声音,从不同的方位响起:
“我怎么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人。”
“赵兄,你可有印象?”
隐藏在人群里的狄昭昭一行人,错愕地对视。
遍搜余唐府青楼和可疑之处都找不到的人,竟然有这么多人感觉眼熟?
且道道声响,皆为男声!

有了消息后, 就好像从千丝万缕中揪出了一根线头。
无论藏得多深,只需要拽着这根线头,扯一扯, 拽一拽,就能把藏在迷雾里的东西给揪出来。
只是多少要费些人力,一点点去排查寻找这些人的相似点,这需要大量的功夫,即使所有衙役都撒出去,也显得有些少。
但实际上,这样逐个排查,一点点走访, 看似劳累辛苦, 却是余唐府现在主力衙役们最擅长、也最喜欢的事。
不用费什么脑筋,也没有太多难点,而且在有“看文书觉得眼熟”的前提下, 只要肯付出, 是绝对有收获的。
这种往前走就有希望, 又在能力范围内,源源不断有成就感反馈过来的活, 其实才是大多数人最喜欢的。
狄昭昭看着逐日反馈回来的消息,慢慢察觉到这一点。
乌亮的眼眸里, 浮现出思考的神色。
没有太久, 狄昭昭就被请来府衙。
他看见明捕头精神振奋的模样, 迎面就问:“找到人了?”
“基本锁定了,刚想着等你来了一起说。狄世子可要先去见见知府大人?还是直接同我去后衙?”明捕头问。
这阵子, 狄昭昭每次来府衙, 都要先去见一趟知府, 旁人还以为他敬重长辈,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帮师父突击看看知府的情况,看其有没有异动。
而就在昨日午时,萧徽就同他说,日后不必再行此事了。
此刻听到明捕头问,狄昭昭担忧得眉头轻皱了一下,又飞快恢复,摇头冲明捕头说:“不必了,直接去后衙,等有时间再去拜会。”
明捕头跟衙门门口的石狮子一样,镇守在桌前,神情肃穆,气血充沛的模样,在场的许多衙役也都如此,显然大干这几天,成功找到了极有可能是凶手的大案嫌疑人,腰杆都挺直了些。
别的不说,采花大盗案,可是余唐府妇孺皆知的大案子,他们竟然参与其中,最后还破案了!
看到狄昭昭进来,屋内衙役们都忍不住偷偷看他。
其实在发海捕文书之前,搜遍全余唐府的青楼等可疑场所,一无所获时,已经隐隐有些怀疑的声音了。
只是连受害的冷姑娘都亲自指认,说此人就是凶手,大家也只能把这份疑惑压在心里。
只是没想到,转机来得这么快。
海捕文书一发,竟然有这么多人都觉得眼熟!
这会儿,人真的找到了,还与狄昭昭描述的特征所差无几,私底下讨论时,声音一下就反转了。
“摆在我面前,我都不敢说这一男一女是一个人。”衙役有点好奇的翻看衙门里存放的泥人,他说,“狄世子这都能捏出来,这人被捉,真不冤。”
“狄世子,还真的是名不虚传。”同行回来的衙役也感慨。
明捕头听着手下衙役的话,都不由点头:“我要是凶手,还知道这么些内情,怕是日后听到狄世子的名字,就闻风丧胆了。”
这都是衙门忙碌中的日常闲聊,狄昭昭是完全不知情的,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采花大盗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捕头直接说道:“根据这几日的走访询问的情况,这个采花大盗应该是随着一艘花船多次来到余唐。”
“根据聂家五郎所言,他曾经在花船包间看戏听曲时,玩弄……咳咳,不慎弄脏了一侍花女的妆容,出房出恭时,无意中曾看到此人被喊来,在角落里给人补妆面。”
“据他表示,因为那侍花女坐着,让人跪着给她上妆,故而惊讶得多看了两眼。”
“还有粮铺睨掌柜也提供线索,这可能是花船上一名打小买来的杂奴,原是看着身量骨架小,买来当做配的戏角培养,只是后来嗓和身段都练不出来,就沦为杂役。”
狄昭昭有点迷糊了,忍不住问道:“这个花船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听起来又是青楼一样,又是唱戏的。”
明捕头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表面上看起来是唱戏的,实际上是青楼,花销很高,去一次相当于我两三个月的俸禄。”
因为太贵,这个在江道上的移动青楼,成为了府衙衙役们的认知盲区。
也是这次遇到了,才知道内有乾坤。
“说说这个花船。”狄昭昭预感有点不好,如今人没被抓来,说明花船这会儿没在余唐府停靠,一旦听到风声,人就很容易跑了。“这船有固定路线吗?”
明捕头点头继续说:“有相对固定的一条线,但也不绝对,这个花船自己编了些戏曲,据说很新奇,大都染些色肉之气,据说客人愿意的话,点了人作陪,可以让花女继续扮演戏中角色,甚至可以配合客人再演一遍戏中情景,姿色身段不俗,风格多样各异,非常受有钱人欢迎,故而每年路线相对固定,只是如果有人花大价钱请船的话,也有改变路线的前例。”
每个地方一年只停靠一两个月,其实也是为了营造“一船难求”的局面,花船做富贾的生意,自然对他们的性格有分析,要是太容易得,就不稀罕了。
但“稀罕”“难求”是一回事,要是不规律行船,让人毛焦火辣,每每期待落空,那就是得罪人了。
再好的生意也会受影响。
倒是年年有期待,次次都能如期满足,然后又不让人一次吃个够,浅尝几次就没了,自然魂牵梦萦。
不仅如此,每年排演和推出新戏曲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其中道理不难理解。
狄昭昭又问:“这么说的话,此船应该现在距离余唐不远?如果上一次张贴公告时他在的话,现在最多就距离一两个府城。”
“没错,上一次回应时,花船就在余唐,现在花船就在距离不远下游府城,我师父已经先一步带着人去追了。”明捕头道。
他说着,眉头皱起:“这花船每年路过余唐一次,从开船至今已有数年,花船多夜里亮灯,白日歇息,每到一处,还会派船上奴仆杂役下来采买,他估计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和空当行凶。”
狄昭昭思考了一会儿:“这倒是对上了,而且看起来,他在船上过得不太好,原本他也是学戏的,当初同在一起学的,现在都能使唤他,甚至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跪着上妆。”
他顿了顿:“甚至可能杂役都不如,杂役力气壮,只需要干杂活,但他曾经学过戏,会的那些东西,也都成了其余人使唤他的理由。”
在别的地方,可能还要讲究道义,譬如读书人就受儒家思想影响,讲究礼义仁智信,在外头酒楼跑腿打杂,也总有行规在那儿。
越是在世俗外的环境,越是没有这些约束,捧高踩低,得势者猖,敛财者傲。
长年被瞧不起,地位低下。
眼见繁华奢靡,自己却身处泥潭,强烈的割裂感,当真能彻底扭曲一个人。
更别说原本有希望爬上去,却在半途跌落谷底,这份落差,更是致命的一击。
“……这样就都说得通了,演戏甚至是他耳濡目染,亲自学过的本行,难怪能骗到那么多姑娘。”狄昭昭把前后都理清楚了。
他说的那几百个,怕也不是虚言,也许有撑颜面的夸大,但也绝对少不到哪里去。
如果按一个地方三五个算,一年下来就是几十个,只是不知道他做这事多少年了。
明捕头倒是笑了下:“几乎可以确定是他了,接下来就是抓捕和抓回来审问了。”
在场的许多衙役都精神振奋了起来,这可是个好差事。
虽然花船可能有点难办,但凶手不危险,眼瞧着是个定然打不过他们的瘦弱男人,可比追捕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安全多了。
是一趟不太远,还挣钱的好差事!
明捕头带着一批衙役去追捕了,留在衙门里的衙役,有点遗憾自己没抢到好差事。
闲下来,看着遗留在衙门里的泥人,越看越稀奇,尤其是过了那阵脚打后脑勺的忙活劲儿,事后带着诸葛亮的视角一看,脑袋都发烫。
没事就忍不住围在一起唠嗑,尤其是下头县衙来的衙役捕头来办事的时候,稍稍一打听,压根就忍不住那股不吐不快的震撼。
而周遭各县衙都好奇得抓心挠肝的。
因为担心凶手家住在周遭各县城,偶尔来府城一趟这种情况,得出了画像之后,各个县衙也收到通知,配合破案。
在听到余唐传来的消息时,尤其是听说布告栏周围,竟然有许多人都说眼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时候通缉画像,海捕文书,能有这个效果了?
不管是此前听说过狄昭昭的威名,还是采花大盗这个听起来就棘手的案子,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都不免让人十二万分的诧异。
这日下头考榆县的捕头就带着公文来府城办事,好奇地拉了个自己相熟的衙役打听:“跟我说说,狄世子怎么捏出的人脸?衙门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真有这么能耐?”
“当然是真的,不开玩笑。要不我带你去瞧瞧?”说着这衙役就把人带去,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泥人。
“还别说,这捏出来的,比墨水画出来感觉像多了。你知道咋捏的不?”考榆捕头打听。
其实除了明捕头,谁也没看见过程。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脑补,然后在好奇的注视下,挺直腰杆:“我跟你说,狄世子捏泥人,可和路边那些小玩意摆件不一样,讲究得很!”
“捏泥人还能有什么花样?”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这个人用妆给自己画成女人,要是搁你,你要怎么想出他妆皮下的本来面貌?”衙役问。
“你可别打趣我了,我们连带着妆面的脸都不一定能画出来。”考榆县的捕头摇头说。
说完,他又问:“难不成你们能?”
一击命中靶心,余唐府后衙几个衙役都瞬间安静下来。
哪里能?
单纯画像还好,从带妆面的脸,推出没有易容前的本来面貌,别说会了,从前不仅没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茫然,于是考榆捕头决定放过自己,带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回到县衙后,在一众好奇的衙役面前,有点卖关子地说:“你们是不知道……”
有些离谱的传言,可能就是这么口口相传,一点点加工,逐渐衍变出离谱的形状。
抓捕不是狄昭昭的工作,往日案子到这种地步,对他来说,就相当于结束了。
但这个案子不同,要抓回来审过,交代了过后,才算完。
他等着抓捕的人回来时,还顺手帮忙破了几桩案子,然后苦哈哈地写功课。
他严重怀疑,这就是师父打发他的手段!
让他迷失在功课的无边海洋里,然后就没工夫去找他打听。
狄昭昭刚刚苦思冥想,修改几次,完成一篇文章,他边检查边嘀咕:“师父批功课越来越严了,不想让我知道,也不用这样吧,还说什么要以进士的标准来要求我。”
他小脸臭着,正念着,门外就快步如流星般闪进来一道人影。
“收拾行李,半个时辰为限。”萧徽进门就吩咐,面色肃穆。
“是。”跟在他身后的人齐声应道,然后飞快散开。
萧徽领着狄昭昭进屋,把门关好。
转头从胸中掏出一封四边都用红泥封住的信,然后拉狄昭昭坐下来,交代道:“我马上要启程北上,听说你已经把那个采花大盗逮出来了,刚好趁机离开余唐,此地不宜久留。”
他交代:“如果我半个月都没传信给你,你就将此信放入你写回家的家书中,传信给你祖父。”
在外还装小大人的狄昭昭,这会儿顾不上什么“我都这么大了,要威严”的想法。
他眼睛看着信封,一双亮晶晶的乌眸逐渐瞪得圆滚滚。
他担忧地问:“师父你是不是遇到棘手的坏人了?这么着急北上,会不会很危险啊?”
“不会。”
萧徽淡淡出声:“几个小虫子罢了,我很快就能处理了。”
萧徽其实办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只是频出奇招,并且不守约定俗成的规矩,但第一次跟师父出来办正事的狄昭昭不知道。
从小在小孩眼里,师父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什么事都好像是随随便便搞一搞就能成。
哪有这么正经过!
萧徽觉得自己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肯定能让狄昭昭安心。
狄昭昭却忧愁坏了,理智上就担心,感情上更是满脑子忍不住浮现爹爹给他讲的那些哄睡武侠话本里的事。
在爹爹说的那些剧情里,往往在这种时候,就跟托付遗言一样。
然后就会因为各种各样奇怪的原因死掉,比如被一箭穿心,比如吃的烧鸡里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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