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得的赃款也被尽数收缴。
若是曾经被骗,此时正在现场的,根据账簿当场将赃款退回。
至于那些被骗的,但不在现场的,便由捕快亲自上门将他们被骗的钱送回去。
一些信众完全不相信捕快所说。
“胡说八道什么,全神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会是骗子!”
“这可是我和孝敬全神的,你们怎么给我拿回来了,若是惹得全神震怒,你们担待的起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全神的神通我亲眼所见,那么多人信奉全神,全神的存在怎么可能是假的!”
面对差役的告知,众位信徒的反应各不相同,但大多数都不愿相信全神是假的。
对于他们的质疑,差役们并不觉的意外。
他们如此信奉全神,为此倾家荡产付出所有,这个时候告诉他们全神的存在是假的。
不就是否定了他们一切的努力,一切的付出吗?
面对有人恶语相向,差役们也耐心的解释,开导他们。
有的人听了他们的话,乖乖的收下了钱。
有人却阴暗的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是顺义军为了巩固神女的地位,故意污蔑全神。
还有人对着差役破口大骂,甚至动了手。
差役们对此十分大度,并不在乎,但温以凡却命人将他们的名字暗中记了下来。
甘梵仁曾承诺若是无业之人,可连续三个月在县衙领取粮食。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真正的帮助到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一份心仪的差事。
但这样的坏处也是有的,一些好吃懒做之人迟迟不愿意去找差事,想着领足三个月。
眼看着就到了发放粮食的时候,这些人家却迟迟没有收到粮食。
他们觉得而是那些被打的差役故意吞了他们的粮食,于是便吵闹着闹到了衙门口。
差役们直呼冤枉。
“我们就是小小的差役,怎会有这么大的权利,你们找错人了。”
“我们从未接触过什么大人物,只打了你们这些差役,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我们怎么会领不到粮食。”
温以凡早就料到今日会发生冲突,一直在府衙等着。
听到有人吵嚷,立马来到了众人面前。
“这些粮食银钱乃是神女所赐,尔等已然背叛了神女,还有何脸面领取神女所赐之物。”
“你们背叛了神女,在没有得到神女原谅你们的指示前,我们不敢轻易送给你们粮食,不然若是神女震怒,收回恩赐,那岂不是害了大家。”
“总不能因为你们几个,让大家都没的吃吧?”
周围正在领粮食的百姓急忙站了出来:“大人说的对,不能把粮食给他们。”
“如今这天是一滴雨也不下,我们种下的那些粮食,一点也没长,若没有神女赐下粮食,我们恐怕都要饿死,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神女。”
这许杨关和其他关完全不同。
其他关有黄伯在,春耕用了抗旱的作物代替,还在每家每户打了水井,水井打的极深,还开凿了引水的沟渠。
可许杨关打下来的太晚了,这里的春耕已经结束。
甘梵仁又忙着对抗大云的将士,更是无暇理会许杨关的耕种之事。
许杨关的作物长得并不好。
许多百姓被饿怕了,居安思危,整日在家供奉神女。
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傻的,居然背叛神女!
他们将这些全神的信徒围了起来,大声的骂着他们。
“既然已经不信神女,为何还要领取神女所赐之物?”
“快走,快走,莫要碍了我们领粮食。”
因没了五石散,这些信徒本就焦躁,此时在被人这么一激,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与在场的百姓撕打起来。
之前打差役,差役们不计较,温以凡也不好抓人。
如今他们打了其他百姓,自然就有了正当理由,温以凡毫不犹豫的让差役们去将他们抓起来。
这些人见差役来抓,慌张的逃走。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甘梵仁没来之前我们也没饿死。”
他们这话是硬气,但因为每个月都发粮食,他们这些日子什么也没有做过,一直在全心全意的信奉全神。
又因为五石散浑浑噩噩,很难找到差事。
离开了赠予的这些粮食,他们根本没办法生存。
温以凡是君子,但君子不代表没有脾气。
这些人胡搅蛮缠,多次打人挑衅,若是不能将他们惩处,如何震慑那些恶人。
若是没有武力震慑,那么即便是有神女庇护,也只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温以凡毫不手软,一边让差役追捕,一边下令这些人的三族之内,都不许领取粮食。
此举将这些人的家人吓坏了。
他们的家人强拉着他们到府衙,求娶温以凡的原谅。
“之前差役好心上门,将你们被骗的银钱归还给你们,你们却对着差役大打出手。”
“如今食不果腹,倒是想起了府衙。”
面对温以凡的斥责,这些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去和那些被你们打的差役道歉吧,如果他们诚心接受,我就送你们去戒掉五石散,帮你们找份新的差使,但这粮食你们是万万不能领了。”
“神女示意,愿意原谅那些被骗的无辜之人,但对于你们这些执迷不悟之人不愿谅解。”
“是以,我不能给你们粮食,只能帮你们找份差使,愿不愿意做,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若不是担心这些人被逼急了,会去做一些伤人害命之事。
温以凡甚至不想在去管他们。
若五石散不戒,莫说是找差使,以后活着都难。
总是这些人不情不愿,但迫于家人的逼迫,不得不去找差役们道歉。
这些差役本就是想为百姓做事,并非是那种仗着手中有几分权利的贪腐之辈。
见百姓来道歉,也没过分追究,就谅解了他们。
温以凡将这些吸食了五石散的人统一关在一处,帮他们戒掉五石散,并派了医者为他们调理身子。
这些医者时常和他们讲述五石散的危害。
得知吸食五石散的危害后,这些百姓们一阵阵后怕。
好在他们吸食的份量并不多,很快就将五石散戒了。
但温以凡并未因将邪教之人抓了起来而结束。
而是特意找了邱向元写了份书册。
书中将着邪教做下的种种罪行放大,借由说书先生的口说了出去。
一时间这所谓的全神教一派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些背后偷偷资助全神教的富商,悄悄隐匿起来,生怕被秋后算账。
甚至有人暗中计划离开许杨关。
对此温以凡丝毫没有阻拦。
这些人的这般有钱,离开了顺义军的地盘,定会被大云的贪官生吞活剥。
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顺义军对他们如此之好,他们却丝毫不感念,竟然想着自立门户。
既然有胆子做,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这些人温以凡不好贸然处置,只是将他们的名单记了下来。
只等甘梵仁回来,再行商量。
甘甜是一点儿都不盼着爹爹回来。
这些日子他们过的很苦。
大舅舅因为他们私自去端邪教窝点的事情非常生气,他们每个人挨了手板,她因为还小,逃过一劫。
但大舅舅并未放过她,竟然逼着她罚站。
大舅舅尚且如此生气,若是被爹爹知道了,恐怕更是严厉。
甘甜只要一想到爹爹生气的样子,就觉得人生无望了。
几个小聚在一起就唉声叹气。
青云青天和添福添寿都已经被惩罚过了,倒是不慌。
只是对他们有些担忧。
甘怀仲是淡然的,他拿tຊ着书册淡淡说道:“既然做了,何必害怕?”
若是重来一次,他也定然会去找那邪教对峙。
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挑战爹爹的地位。
“大哥,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咱们两兄弟最喜欢中父亲最喜欢你,肯定舍不得罚你。”
喜不喜欢是其次,主要是他有前世的记忆,认真来说,他比大哥还要大上十几岁。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爹爹肯定要怪他胡闹。
“甜儿还小,爹爹肯定不会怪甜儿。”
“说来说去就我最惨了,这一顿竹板炒肉我肯定是逃不过了。”
他越说越难过。
“说到底咱们这计划有纰漏,咱们人虽然多也足够聪明,但是我们的武力比人家差了太多,下次我们要好好反省才是。”
“若是我们能将这计划做的完美些,定然不会惹得爹爹生气。”
甘怀壁趴在桌子上,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对此次行动进行总结。
对于去挑衅这邪教的事情,他倒是不后悔,只是觉得计划还是不够完美。
巧了,甘怀仲也是如此觉得,他忍不住笑了。
他们俩兄弟这点倒是一致。
对所做之事绝不后悔。
甘甜咬着点心,面露苦涩。
唉,这件事儿说到底还是要怪爹爹。
若不是他不在,他们几个小的何至于亲自出手。
甘梵仁回来听说了这全神教之事,忍不住发笑。
“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
“自攻下许阳关以来,我开医馆为百姓治病,开福安堂收留弱小,于民我发放粮食,开凿水井,于商我一文的税钱都未曾收过。”
“我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他们还有何不满?”
“是否是我对他们太过宽容了些?”
甘梵仁的脸上不再是温和的笑,而是冰冷威严,不怒自威。
这是温以凡自从跟随甘梵仁以来否,从未在甘梵仁身上见到过的神情。
温以凡时常觉得他们的这位陛下,仁厚有余,但威严不足。
没想到这位陛下严厉起来的样子竟然这么可怕。
“传令下去,资助全神之人一律赶出关去,凡是我顺义军所到之处,不得立足。”
顺义军仁厚,深受百姓爱戴,若不是这邪教用了于甘梵仁一样的额招数,以神明蛊惑人心,百姓们定不会被煽动。
“以神明起事固然简单省力,但弊端良多啊。”
甘梵仁望着足上的靴子,低声长叹。
“弊端虽有,但经过此次教训,百姓恐再也不敢胡乱信奉其他教派。”
“陛下也不必过分担心。”
此次的惩罚如此厉害,足以起到震慑作用。
想来其他人定然不敢重蹈覆辙。
有了甘梵仁的指示,温以凡根据记录的名单,带着差役一一找上门去算账。
那些人见到温以凡的时候,还心怀侥幸,笑脸迎上去与温以凡斡旋。
对于之前暗中资助全神教之事全盘否定。
但温以凡早就已经关注他们多时,怎么会不将证据准备好。
面对温以凡拿出的人证,物证,他们不得不低下头来。
当得知要将他们驱逐出去的时候,这些人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苦苦祈求。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
“我们就是一时糊涂啊。”
“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温以凡不为所动,双手背在身后,轻声说道。
“陛下对你们不薄,你们在资助全神教时可曾想过若今日是陛下输了,会是何等情形?”
若今日输的是主公,那全神教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主公。
到那时,他们是否又会愿意倾听主公的请求呢?
这些人被押送离开的时候,许多百姓都来看热闹。
“这些有钱人真是脑子不好,咱们陛下这么好,一文钱不收他们的,他们不满足,反倒是上赶着给邪教送钱。”
“不过就是信了个邪教而已,怎么就把人给赶出去了,还没收了全部的家当,这也太残忍了吧?”
“你这后生,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他们帮助的邪教害了多少人!”
“就是,他们给人吃五石散,害得人倾家荡产,若不是被两位公子及时发现,还不知道要害多少的百姓呢,他们可怜,那些被害的家破人亡、倾家荡产的百姓难道就不可怜了!”
“要我说,对这些人的处置还是太轻了,就应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砍了才是。”
这些人的家中颇为富裕,身上的财富加起来比甘梵仁做的生意都赚钱。
“打仗颇费银钱,没想到就有人上赶着给我送上来了。”
甘梵仁看着被罚没的银子,心中的怒火倒是消散了不少。
他心情颇好的将装银子的箱子盖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向了一旁的侍卫:“那几个小家伙呢?”
侍卫低头,恭敬的回道:“几位公子小姐都在书房读书呢。”
“有些日子没见了,但是怪想他们的。”
“百姓们都在夸赞他们呢,若不是有他们在,哪能这么快将这全神教拿下呢。”
甘梵仁的脸上在笑,语气中也带着笑。
可无端端的就是让身边的侍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侍卫默默低下头,在心中为几位小公子举蜡。
往日甘梵仁在府中的时候,几个小的整日打打闹闹,没个正形。
今日甘梵仁一来,便看到几个小的在认认真真的读书。
一个赛一个的认真。
余文书则坐在桌前,抱着甘甜说话。
时不时的写写画画,方便甘甜理解。
甘甜已经被知识荼毒傻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救命,她从来不知道学说话居然这么难。
她的舌头总是不听使唤。
她明明是想清晰准确的将话说出来,没想到每次都不能将自己想说的话说的准确。
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整个人沮丧极了。
明明字已经认识了不少,但她就是说不好话。
除了她牙牙学语的声音,书房中十分安静。
余文书见到甘梵仁来了,便将怀里抱着的小家伙一下子塞到了甘梵仁的怀里。
“你女儿,你抱着吧。”
甘甜毫无准备。
她慌张的抱着甘梵仁的脖子,露出心虚的笑容,哄着甘梵仁。
【呀,爹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刚刚回来,不是应该先去处理一些政务嘛,怎么就先回来看我们了。】
【我这么小,这么可爱,爹爹一定舍不得怪我吧。】
她想着,笑的更甜了。
甘梵仁低头看了一眼女儿。
嗯,是很可爱。
女儿还小,这次就算了。
但是那两个皮小子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余文书一看甘梵仁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就知道这是来教训孩子来了。
这个时候,他是不方便在场的。
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
他前脚离开,甘梵仁后脚就冷笑道。
“你们一个个倒是厉害了,关内有那么多差役,还有那么多厉害的大人,你们不去找他们,倒是自己以身犯险,这份人精神还真是令我敬佩啊。”
添寿嘿嘿一笑:“姑父太客气了,我们就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不值当您夸奖。”
姑父没回来之前,他们都说姑父一定会来找他们算账。
这分明就是诋毁,是污蔑!
他看姑父就很好,不仅没有像爹爹那样骂他们,也没有惩罚他们,还夸奖他们哩。
甘甜简直没眼看,直接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了爹爹的怀里。
【我的傻表哥,这也太傻了,爹爹这哪里是夸奖啊,这是讽刺,讽刺!】
其他人没添寿那么笨,纷纷低下了头。
“之前在军营只是让你们跟着将士们进行了一些训练,倒是屈才了。”
“既然你们这么厉害,我看也别都憋在这小小的书房了,你们就应该走出去,好好的展现一下你们的才能才是。”
听到甘梵仁的话,几个小的头低的更厉害了。
添寿正想问问要去哪儿,就被哥哥添福捂住了嘴巴,强行将脑袋按了下来。
这波就连甘怀壁都知道是斥责,没想到添寿居然没看出来。
【我以前觉得二哥最傻,没想到二哥也还没有那么差,这还有一个表哥垫底呢。】
甘怀壁虽然低着头,但是听到了妹妹的心声,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咱们顺义军刚刚拿下了金阳关,金阳关内一片混乱,附近的山峰上还有不少的山匪,那些山匪中有被贪官迫害的无辜百姓,也有杀人越货的恶徒,我让李志保护你们,你们几个把这些山寨的山匪解决了罢。”
甘怀壁原本一直担心爹爹的惩罚,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不就是剿匪嘛,这有何难!
把那些匪徒都打败不就好了。
见甘怀壁一脸自信,甘怀壁微微冷笑。
这几个小的这么猖狂,就该让他们吃吃苦头才是。
若是不让他们见见世间险恶,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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