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枭谷精神稳定的那些年(今逢时)

“我还是个孩子，你在说什么话？同桌！你快打他！同桌？”
赤苇只是坐在原地，眨眨眼睛，没说话也没动作。
“啊啊！你对我同桌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只是因为束缚的原因，他没办法骂我也没办法打我，他现在想保护你、可能会打我，所以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你是谁？”
鸭子怪没回答你的问题，只是自说自话：“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打破束缚杀掉贺濑飞鸟的，你借用了谁的力量？”
鸭子怪从包里掏出几本漫画放在桌子上，你看清了上面的漫画名：《排球少年》《咒术回战》《文豪野犬》《名侦探柯南》《间谍过家家》《网球王子》。
“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并不多，想要帮助你杀掉贺濑飞鸟的话不仅要给你贡献全部的力量，还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六眼、诅咒之王、荒吐霸……到底是谁？我想想，我想想。”
你挑挑眉：“你是哔——”
为什么你被消音了？！
“等我给独眼猫发个消息问问，毕竟小世界的运转都是随机的，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
“你就是哔——！让我说啊！”
“我这里有赤苇京治他留存下来的一点点东西，你希望我重新加在他身上吗？或者把他身上多余的一些拿走也可以。”
“我就要我原本的同桌，鸭子怪，你到底要干嘛？”
“有点好奇而已。”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打破束缚杀了贺濑飞鸟。”
“我怎么知道啊！”
鸭子怪继续翻阅那本叫做《咒术回战》的漫画，片刻后他“啊”了一声。
“你只和诅咒之王有过交集，是他把自己的力量借用给你的吗？”
“你说毛呢？”
“我懂了，他在和贺濑飞鸟决斗之前把自己的力量转移到了你的身上，这样的话即便身体被封印了，力量也依旧存在，他利用你给自己博得了一份复活的机会。”
鸭子怪继续分析：“而你也借用了这份力量打破束缚杀掉了贺濑飞鸟，而你死亡后力量就重新回到了他的二十根手指上，以此……你们两个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就算没有你他也能顺利完成这样的计划，转移力量需要遭受巨大的痛苦，他为什么非要多加这一步呢？你睡着了？我分析得这么精彩，你居然睡着了？”
“还没睡着，我在想能不能用什么办法堵住你的嘴。”
“差点忘了你和我之间没有束缚，你要是打我怎么办？”
你顿悟：“多谢提醒。”
在你的拳头抬起来的那一瞬间，鸭子怪连同桌子上的那些书一起消失在原地。
“怎么了？”赤苇看着你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表情有些奇怪。
那个鸭子怪消除了同桌的记忆？
“同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不舒服？
赤苇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好像有些闷闷的、堵塞的疼痛感，好像是被人强加了什么进去一样。
除了心脏传来疼痛感之外，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
他抬头看向你，心中的情感无法遏制的翻涌着。
他只是……很想吻你。

周三，你准备去海中屋兼职，被店长赶走了。
周四，你强调自己的病真的好了，再不赚点钱抚慰自己的心灵就要再次生病了，店长这才同意。
靠窗的五条悟见到你兴奋地抬手和你打招呼：“服务生小姐，好久不见哦。”
“你好，再见。”
“欸？好无情！”
你走到休息室换了衣服，重新来到外场，五条悟再次朝你挥手。
你看了一圈，周围没什么顾客要点单之类的，于是你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为什么板着脸？难道说看到我很不高兴吗？”
“是的，你很聪明。”
“那我这份超级无敌巨无霸玫瑰白桃奶油喜久福该送给谁好呢——”
“义父，请尽情支配我。”
五条悟朝你摆摆手，刚想开口便微微侧过头。
你有些疑惑地挑眉：“干什么？”
他伸手向下拉了拉自己的墨镜，看向你的脖子。
“服务生小姐，你脖子上的那颗痣变成红色的了哎。”
你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这颗痣本来就是红色的。”
“以前是黑色的哦。”
“怎么可能！”
你问系统：系统，我脖子上的这颗痣以前是黑色还是红色？
【亲爱的爸爸，一直都是红色的。】
你就说吧！你不可能连你自己身上痣的颜色都会记错。
“就是黑色的嘛，今天看到突然变成红色的了。”
“一直都是红色的。”
“以前绝对是黑色的！”
“红色！”
你叫来了服务生哥哥，问他：“我脖子上的这颗痣是什么颜色的？”
“欸？真的，千鹤，你的痣变成红色了哎！”
你看向五条悟，五条悟满脸都写着：我就说吧。
你无法相信。
你又叫来收银姐姐，问她：“我脖子上的这颗痣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
“以前呢？”
“黑色。”
不可能！不可能！
你冲到后厨问店长。
店长被吓了一跳：“你疯了？”
你指着自己的脖子，还没开口，店长就犹豫着举起手中的奶油刀。
你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让我帮你了断？”
你瞪着店长，店长也瞪着你。
你问他：“我脖子上的这颗痣是什么颜色的？”
“你想诈我什么？”
“你不信任我？”
“对。”
你瞪着店长，店长也瞪着你。
“垃圾店长！快说！”
“红色啊！”
“以前呢？”
“那谁记得？”
“你想想！”
“黑的！”
“啊啊！不可能！不可能！”
哈哈，你变异了。
你准备转身离开，店长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他摘掉手套接通了电话，你看了他几眼，走出了后厨。
“服务生小姐，我说的没错吧~以前真的是黑色，现在是红色，对吧？”
“啊啊！啊啊！我变异了！”
“不过变化了之后我能察觉到你身体里的能量了哦，以前只是觉得你是不容易吸引咒灵的体质，但是现在发现，你好像有种不同寻常的力量。”
“我是世界女王。”
“好中二的称呼。”
你咧嘴呵呵一笑：“比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最强特级咒术师还中二吗？”
五条悟战术后仰：“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丸子头穿袈裟的眯眯眼告诉我的。”
“杰这家伙，死了还不让人省心！”
五条悟愤愤起身，把超级无敌巨无霸玫瑰白桃奶油喜久福塞进你怀里，而后准备离开。
你挑挑眉：“你要去哪里？”
“去把刚刚给杰买的贡品全都吃了！”
你大为震撼。
五条悟结了账、打包了没吃完的甜品后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挂掉电话的店长换了衣服，叮嘱服务生哥哥看好店，而后神色不明地离开。
兼职ing……
无事发生。
太阳慢慢落山，夕阳洒下，你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刚刚换好衣服走出海中屋，就看见店长正坐在店铺外的长椅上，他细细摩挲着手中的东西，眼神放空，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觉得他坐在你面前，却离你这样遥远，红色的头发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耳钉也反着光，浑身金黄的男人表情却格外暗淡。
你走过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店长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到是你时笑了一下，而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你。
金色的蝴蝶在夕阳下、在他手中，像是下一秒就会振翅飞走，飞向遥远的、谁也追寻不到的地方。
是店长熬夜抢购的另一枚“守护少女之心”发卡。
“给你的。”
你有些奇怪：“你不是送给你女儿了吗？”
店长略微失神片刻，他扭头看向天边，声音轻飘飘的：“我的女儿……早就没机会戴它了。”
你没听清：“什么？”
“给你吧。”店长把发卡塞进你手里：“你脑袋大，带两个也绰绰有余。”
“什么？！八嘎！”
店长站起身，将椅子上的夹克外套穿好。
男人高大的背影此时看上去却有些落寞，他站在店门口，看了看周围没人，于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红色的星火一闪而过，而后升起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他侧头看向你：“你站在这里到天黑我也不会给你多发工资的。”
你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你怎么了？”
“没怎么，得知了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消息而已。”
“你要破产了？”
“你不能盼我点好吗？”
“你得绝症了？！”
“我肯定死在你后头。”
“呵呵，我才17岁，老东西，我的人生还长着呢。”
店长听到你的话一愣，他深深地看向你，酒红色的眸中是复杂晦涩的神情。
“是啊……有的人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可是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你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我会活到你火化那天的。”
“长谷川。”
身后传来赤苇的声音，他应该是刚刚结束部活，只是从枭谷到他家并不会经过这里，他怎么会出现？
赤苇背着排球包，看到店长时和他打了招呼，他本来都已经做好经历每次遇到店长都会被对方怒骂一顿的准备，但是他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听到。
今天的店长格外的安静。
店长看向赤苇。
“我说，赤苇京治。”
“是，我在听。”
每次面对店长的时候，赤苇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感，和你一起的时候还好些，单独的时候他总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无形的压力和压迫感。
“你身高多少？”
“182.3c”
“还有长的空间吧？”
“大概是的。”
“体重多少？”
“70.7kg.”
“再多练练肌肉吧。”
“我会的。”
“存款呢？”
服务生哥哥不满地探出头来：“哪里有问高中生存款的？17岁怎么可能会有存款啊！”
店长扬了扬下巴：“大脑袋，你存款多少？”
你呵呵一笑：“450万日元。”
你反应过来：“你才是大脑袋！”
“千鹤都有，他为什么不能有？”
“千鹤一直在赚钱吧！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店长意味深长地看了赤苇一眼：“千鹤又不用娶老婆。”
赤苇无话可说：“是，我会努力的。”
“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目前是打算从事文艺编辑。”
“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不会抽烟的，以后就算应酬酒也会少喝，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服务生哥哥懂了，现在是岳丈考核女婿的环节，他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等等……考核的有点太早了吧？两个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看看赤苇，又看看店长。
“你们在干嘛？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你等等。”
“呵呵，你不是说我就算在这里站到天黑你也不会给我加钱的吗？”
店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钞票塞进你怀里。
你瞳孔地震：“你不是店长！你是谁？把店长还回来！等等……这么大方的话不回来也行。”
赤苇站得笔直，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松懈，他静静接受着店长的审判。
“家务什么的都会做吧？”
“都会做。”
“会做多少中国菜？”
“并不多，目前还在学习中。”
“如果以后你结婚了，你和你的妻子要怎么决定家里的事情？”
赤苇难得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共同商讨，以妻子的意愿优先。”
店长熄灭了香烟，将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挥了挥身上的味道，而后走到你面前，用你手中拿过蝴蝶发卡递给赤苇。
“那你把这个给她戴上。”
“好的。”
你摊摊手，表情疑惑：“你们是在对什么台词吗？”
服务生哥哥摆了摆手指：“小千鹤，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赤苇有些紧张，他抬起手，你偏过头闪避。
店长：“……”
赤苇：“……”
服务生哥哥：“……”
你围着他们三个跑来跑去：“啊啊！啊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有病吧！”
服务生哥哥沉默片刻：“有病的到底是谁？”
店长叹了口气：“算了，你们走吧。”
赤苇松了一口气：“好的，那我送长谷川回家。”
店长扭过头去，看向绚烂的晚霞：“是啊，送长谷川回家吧。”
你和赤苇并肩离开，你盯着赤苇，打量他的表情。
“你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
“你就有！”
“没有。”
赤苇捏了捏手中的发卡，抬起另一只手扶住你的脸。
“干嘛！”
夕阳的照射下金色的发卡闪闪发光，他小心翼翼地将发卡别在你耳边，理了理你的发丝。
“你的脑袋好像确实有点大。”
“赤苇京治！！”
“抱歉。”
“我还没开始说呢！”

你歪头看向赤苇，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同桌，你找我有事吗？”
赤苇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又突然哽住，他思考了片刻，而后看向你：“白福前辈和雀田前辈在找下一任的经理，大家第一个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了，所以想要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你拒绝地毫不犹豫：“放学后的宝贵时间我要用来做什么？赤苇，回答我。”
“兼职。”
“是的，然后呢？”
“赚钱。”
“是的，没错！”
你抱着手臂斜眼看他：“你这不是很清楚吗？干嘛还要来问我？”
“总要问问你的意见吧，我也不能代替你拒绝。”
“你可以。”
赤苇侧头看你，投射到你脸上的目光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似乎都有了温度：“为什么可以？”
你奇怪地挑挑眉：“就是可以啊，有什么理由吗？”
“没人能替别人做决定吧？我要以……什么身份帮你拒绝呢？”
“朋友呗。”
“只是朋友吗？长谷川。”
你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不然呢？”
“嗯……大概是……”
赤苇刻意放慢语速拉长了声音，他吐出的每个音节都让你感觉有些难熬。
“同学吧。”
“嗯嗯哦。”
你加快脚步，赤苇眉眼含笑地追上你，侧头看向你的脸：“怎么了？很热吗？脸都红了。”
“红色是愤怒的颜色。”
“为什么愤怒？”
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因为看见你很心烦！”
赤苇失笑：“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心烦？”
“因为我讨厌你这张脸！”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脸？”
这个问题很有趣，你开始认真思考了一下。
“及川彻那样的？”
他真是多余问这个破问题。
你得意地看向赤苇：“怎么了同桌？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生性不爱笑吗？”
“嗯，天生面瘫。”
“好可怜哦，没半点阳光开朗男子高中生的样子。”
赤苇悄悄靠近你：“你喜欢阳光开朗的男子高中生吗？”
“要你管？”
“我不能知道吗？”
“不能，你凭什么知道？”
赤苇伸出小拇指，轻轻勾住你的小拇指：“因为我很在意，我想知道，可以吗？”
你扭过头去：“不可以。”
“那，你希望我更阳光开朗一些吗？”
“谁管你！”
“要我变成木兔前辈那样可能的确有些困难。”
你震惊地看向赤苇：“你管木兔前辈那样的叫阳光开朗吗？”
“……好像确实不太准确。”
“木兔前辈太咋呼了。”
“你也差不多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举起手围着赤苇跑来跑去：“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听见了还要再问我一遍吗？”
“没耐心的家伙，统统鲨掉！鲨掉！”
“需要我求饶吗？”
“我要杀了你，你说呢？”
“啊，别杀我。”
“不够诚挚。”
“那拜托你别杀我。”
“根本没有求饶的样子！”
“别杀我，求求了。”
“呵呵，不听。”
“好吧。”
“我根本不咋呼！我比木兔前辈冷静多了，呵呵。”
你摸了摸下巴。
“我是一个神秘冷酷的杀手，我的书包里装满了武器，小心我随手给你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