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枭谷精神稳定的那些年(今逢时)

“什、什、什么？”高桥恐惧到结巴。
“我唱歌给你听，让你们缓解一下恐惧紧张的心情。”
你伸手摸向口袋，系统懂事地变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话筒。
周围恐怖的BGM戛然而止，上岛、高桥和小优的尖叫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工作人员们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打量四周，似乎在思考音响是不是坏掉了。
很显然，音响没有坏。
你拍了拍话筒，清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清清嗓子：“Test，one two one two.”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你，你勾起唇角，朝着其他人和扮成各种鬼的工作人员们摆摆手：“接下来，一首《郎的诱惑》带给大家，希望你们能够喜欢，Music！”
系统控制着全鬼屋的音响，鬼屋方圆两公里内的游客都听见了这首《郎的诱惑》。
你自信开麦：“娘子！”
你将话筒递到赤苇面前。
赤苇：“……”
“You will not get hurt！”
你陶醉：“啊，娘子！”
你来到人群中央，随机挑选了一位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她。
工作人员试探开口：“啊哈？”
你朝她竖起大拇指：“You will not get hurt！”
你一个人包围住了在场的十几个人，围着他们360°全方位无死角的漂移巡演献唱：“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在城市中漂泊，我的心为爱颤抖～曾经迷失风雨中，我爱上了寂寞～遥望夜的星斗，枯萎了所有——！”
你一边走一边将手举过头顶，按照节拍一下一下拍手，还不忘呼吁周围的人：“一起来！”
“娘子！”
你把话筒递给约尔，后者眨眨眼，试探开口：“啊哈？”
“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
“娘子！”
你把话筒递给小哀，小哀：“……”
“和你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
“左边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右边的朋友们今天高兴吗！”
“所有人，跟着我！”你越唱越嗨：“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在渴望的天空，有美丽的月色～是郎给的快乐，我风干了寂寞～在幸福的天空，你是我的所有——！”

第37章
一曲完毕，恐怖氛围瞬间消散了个干净，你心满意足地朝着根本没打算给你鼓掌的观众们鞠躬谢幕。
园子眨了眨眼，凑到赤苇身边问道：“这是正常的吗？”
赤苇面无表情：“是的，经常发生。”
园子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你的演唱结束，音响又重新开始播放恐怖阴森的BGM，只是这次它再也难以达到原本的效果，每个小节听起来都有些好笑和滑稽。
饶是工作经验的专业扮鬼人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三个两个愣在原地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了。
你趁机背过身去，从自己哆啦A梦般的口袋里摸啊摸，最后摸出一个极其逼真的断掌。
看来这个就是系统说的恐怖道具的，看上去还挺是那么一回事。
你默默走到工作人员们的身后，在他们转身看向你的时候将手中的断掌递过去。
还没来得及说话，扮成鬼的工作人员们便纷纷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啊——”
“呜哇！”
他们惊恐地后退几步。
你歪了歪头，不喜欢这个？
于是你又伸手摸向口袋，掏出来的却是一把头发。
海藻般的黑色长发被你拽出来，另一头却还连接在你的口袋里，你拽啊拽，头发却像是长到没有尽头一样不断地冒出。
工作人员们的表情更惊恐了，他们脸色苍白地盯着你，嘴唇都在颤抖。
你决定放弃这个道具，于是停下拽头发的动作，伸手摸向另一边的口袋。
道具摸上去圆圆的，你掏出来，是一个瓷质的娃娃，白色的脸上画着红红的两团腮红，僵硬的笑容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恐怖。
你刚想递给他们，手上却一个没拿稳，娃娃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你刚想蹲下看看娃娃有没有摔坏，尖锐刺耳的啼哭声便从娃娃身体里传出来。
“哇啊——哇——哇——”
工作人员们瑟缩着抱成一团，恐惧地盯着地上的陶瓷娃娃。
你朝他们走一步，娃娃竟然也诡异地向前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啊啊啊！”
“救命啊——！”
鬼屋里的鬼们尖叫着四散逃离，你急忙弯腰捡起地上的娃娃追了上去。
“别跑呀！你们别跑呀！”
“救命啊！”
在鬼屋扮鬼这么多年，今天居然遇到真的了！！
“买一个吧先生——买一个吧！”
你追着他们到处乱窜，口袋里的头发还在不停地生长，它绊倒了除你之外的所有工作人员，他们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你拿着断掌和娃娃一步步靠近。
“买一个吧，你喜欢这个，还是这个？”
在他们眼里，此时你比午夜的贞子和伽椰子还要吓人和恐怖，周围闪烁着的红光倒映在你的脸上，你漆黑的瞳孔都染上了一丝血红。
微弱的光从下方打上来，给你的脸投上大片的阴影，偏偏你却还是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像极了游荡在人间多年作恶却不自知的强大怨灵！
原本用于烘托氛围的BGM此时却成为了他们的索命曲，你一步步靠近。
“真的不买一个吗？”
“买，我买……”工作人员绝望地闭上眼，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你这个怨灵的情绪：“我都买。”
“不行，你不能都买，你都买了别人买什么？”
“好！我不都买，我、我就买一个……”工作人员几乎要哭出声，甚至没有勇气睁开眼睛看你一眼。
“那你要哪个？”
“哪个都行……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呜呜呜……”
其他人已经趁着你贩卖道具的功夫顺着员工通道一溜烟地跑走了，只剩下你面前的这一个，他被迫收下了看上去唯一一个不那么诡异和恐怖的断掌。
收下东西后他立刻连滚带爬地远离你，而后颤抖着打开员工通道的门离开了。
你抬了抬手，挽留的话在嘴边没说出来。
你还没加入他们呢。
算了，反正你已经完成了两个选项了，总比只完成了一个要划算。
【结算中——】
【此次任务，您的完成率为200%，完成BC两个选项，获得35积分。】
【您目前的余额为：198积分。】
【系统为您自动截取高光片段并保存到系统相册中。】
你看见了自己围着大家唱歌的画面截图，名字是：校园十佳歌手冠军.jpg.
还有一张是你举着断掌和娃娃、拖着长发追逐工作人员的截图，名字是：午夜咒怨千鹤子.jpg.
很好，从这个截图的数量来看就能知道今天的任务你完成得很不错。
系统鼓励地在你耳边播放热烈鼓掌的音效。
你心满意足地走回去，一抬头就对上了大家神色各异的表情。
你有些疑惑：“怎么了，你们玩得不开心吗？”
柯南张了张嘴，有些勉强地扯起嘴角：“挺、挺开心的。”
“嗯嗯。”你点头：“开心就好，工作人员都跑光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剧情和关卡了，我们出去吧。”
“行……”
“……没问题。”
大家的精神看上去似乎有些恍惚，你有些疑惑，这个鬼屋真的有那么吓人吗？大家怎么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不理解，你不在乎。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朝着出口的通道走去，除了赤苇之外，所有人都恨不得离你三米开外，你奇怪地瞥了他们一眼，显然是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想到什么，你大惊失色，他们难不成是对你的表演不满意？！
失策了！早知道就唱首更嗨一点的歌了，《最炫民族风》《小苹果》之类的！
你默默在心里懊恼，目光突然瞥到一旁似乎是被工作人员落下的尚未开封的血包，你心生一计。
悄悄挪着步子远离赤苇几步，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
很好，没被发现。
把你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赤苇：……
算了，他的命运就是如此，都是他的命，他认命。
你一点点地放慢脚步与赤苇拉开距离，努力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凑到了那个血包附近。
你拧开盖子闻了闻，居然还有点香香的，这是什么做的？
……能喝吗？
【亲爱的爸爸，建议您不要尝试，否则会喝进一肚子化学试剂。】
你有些失望地把袋子从你的嘴边拿开。
你左右看了看，随手抓起一件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逃跑时落下血迹斑驳的道具服盖在身上，将血浆倒在道具服上，而后还伸手沾了点涂在自己的嘴角、眼角和鼻孔处。
你找了个好位置就地躺下，调整好姿势后安静下来。
等你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前头的赤苇这才“突然”察觉到身边的你没了踪影，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发现了躺在角落里安详去世的你。
他在内心长叹一口气，朝着你走了过来。
“长谷川？”
你没有回应，毕竟你已经死了。
赤苇走到你身边，蹲下来看你：“死了？”
你点点头。
他拍拍你的脑袋：“别死。”
好敷衍！
你不为所动。
赤苇思索了片刻，伸手捏住你的鼻子。
你在内心痛斥他的无耻，空气的来源被堵塞，你小脸憋得通红，却依旧不愿放弃，于是你果断张开嘴。
“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张嘴？”
在你的律师来之前，你有权保持沉默。
赤苇松开手，继续思考着对策。
正在此时，你的手机传来“叮”的一声轻响，赤苇伸手从你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屏幕看了一眼。
“啊，你发工资了。”
你精神一振。
“发了……”赤苇拉长音，你期待不已，他淡淡开口：“自己起来看。”
你缓缓握拳，表达自己的不满。
又一招失败，赤苇开始运转他的八核大脑。
他伸手掀开那件不知道是谁的道具服，目光落在你短袖和牛仔裤之间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
赤苇思索片刻，伸手进去挠了挠你腰上软绵绵的痒痒肉。
你浑身一震，急忙蹬着腿挪动身体远离赤苇几步。
后者则是也跟着动了动，故技重施。
你抿着嘴，强忍着腰间传来的痒意和酥麻感，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我是一尊雕像，我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人事物所动摇。
是的，你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痒的。
你一边给自己催眠，一边挪动着身体让自己远离赤苇的魔爪。
但是很快，赤苇就想到了应对的手段，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你的胳膊，制止你继续挪动身体远离他的动作，另一只手开始不停地轻轻挠你。
你来回扭动，却总是能被对方精准地击中最痒的部位，你脸憋的通红，泪水几乎都要从紧闭的双眼中挤出来。
“哈哈哈哈哈——好痒！赤苇！”
最后还是你败下阵来，实在忍不住生理性的笑意，睁开眼睛大笑着瞪他。
一边笑一边故作愤怒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可是你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赤苇有些移不开眼。
你的胳膊还被他握在手里，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太鲁莽，额头竟意外地撞上了赤苇的额头。
“呜啊——”
你有些痛苦地捂住额头，看向赤苇，他也正伸手摸着被撞的地方。
你们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同桌，不是我复活了，而是你也死掉了，所以你才能碰到我的。”
“那我们两个真可怜，都变成鬼了。”
“是啊是啊，好可怜啊。”
赤苇起身，朝你伸出手，等你借力站起身后掏出手帕去擦你脸上的血浆：“那走吧，我们一起去偷偷按灯具开关吓唬人类。”
“先吓葵酱，然后是上岛和小优。”
“嗯。”
“还有谁吓唬起来会很有意思？”
“木兔前辈吧。”
“还有日向和列夫。”
“挨个来吧，今天当鬼第一天，先适应一下。”
“行。”
“所以我工资发了多少？”
“没发，骗你的。”
“赤苇京治！我讨厌你！”
“我很愤怒。”
“抱歉。”
“好吧，原谅你了。”

第38章
在游乐场快乐玩耍的一天很快结束了，晚上的时候高桥果不其然给你打来了电话，赤苇也收到了上岛的骚扰。
于是你们四个在群聊里胡乱扯了好几个小时。
睡得很晚有点困，无事发生，今天一天结束了。
新的一天开始。
你打着哈欠来到了海中屋，迷迷糊糊地换上工作服开始工作。
兼职ing……
暑假又是休息日，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你和其他服务生哥哥姐姐们一起穿梭在店铺和后厨之间，店长做甜品做得两手发酸，一边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对哗哗进账的钱钱们流口水。
少年侦探团不出意料地组团来吃甜品，胖胖的小男孩元太张口就要鳗鱼饭，在得到同伴们的提醒后又改口要了草莓慕斯蛋糕。
你将小孩子们点的甜品一一记下，拿着单子走向后厨。
收银员姐姐正在实时转播今日营业额，以振奋店长的心情。
工资固定的甜品师姐姐直接摆烂。
“快点给我起来补库存啊！”
“累了，歇会。”
奇怪变态白发眼罩大叔搭讪狂和他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学生们来了，点了一大堆甜品，钉崎再次对伏黑的口味进行了一番吐槽。
下午茶的高峰期很快便在你们的忙碌中过去了，客流量逐渐减少，你们也松了一口气。
店长和甜品师姐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感觉一下老了十岁。
店铺里的客人没了大半，只剩下几桌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上。
高峰期过去，服务生哥哥姐姐和甜品师姐姐也下了班，店里只剩下店长、收银姐姐和你三个人负责照看。
店长懒洋洋地倒在柜台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手机开始刷视频。
收银姐姐依靠在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张开双臂盯着天花板开始放空大脑。
门口迎客的风铃再次响起，你懒洋洋地开口：“欢迎光临——”
一转身却看见熟悉的面庞，年迈的女人一头银白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浅色的长裙，提着一个带补丁的挎包，她走进店铺，目光落在你和店长身上，而后轻轻扬起一个笑。
“看来我来得正好，隼人和千鹤都在。”
你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长谷川院长！”
店长急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吐掉嘴里叼着的牙签，理了理身上的厨师服而后迎上来：“院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七十多岁的老妇人精神很好，她笑眯眯地抬头看向店长，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还是老样子，千鹤倒是长大了不少。”
长谷川院长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她拒绝了你递来的菜单，朝着店长摆摆手：“隼人，给我来一个不那么甜的吧。”
店长难得乖巧，他点点头：“好的院长，稍等。”
店铺里为数不多的客人也一一离开，你见没什么客人需要你之后，便给自己和院长打了一杯芒果汁端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院长最近身体怎么样？”
院长脸上满是和蔼慈祥的笑意：“还是老样子，好得很，能吃能喝能睡的。”
“那孩子们呢？都还听话吗？”
“哎呀，现在已经没有孩子啦，就剩我一个了。”
“嗯？”
你有些惊讶。
面前和蔼的老人是东京一家小小的私人孤儿院天使孤儿院*的院长，长谷川院长自大学毕业后就开始着手创办了这家孤儿院，她一生未婚未育，将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孤儿院的孩子们，成为了数百名孩子心中最温柔的妈妈。
当初你独自从赤苇家离开之后就是来到了这家天使孤儿院，虽然也只是在这里待了三年的时间，却依旧难以忘记院长的笑脸。
“现在的我没有精力再经营孤儿院了，也没有什么机构或是组织愿意来捐钱，所以我努力让剩下的孩子们都被领养了之后，上个月就把它关掉了。”
你有些遗憾，却还是安慰道：“关掉了也好，世界上需要去孤儿院的孩子会越来越少的。”
“是啊。”院长的声音轻飘飘的：“会越来越少的。”
店长很快将特供的甜品端了上来，他用身体挤了挤你，然后同样在卡座上坐下，和长谷川院长寒暄着。
“说来也真是缘分。”院长看着你和店长的脸，心中满是感慨：“当初千鹤非要从孤儿院离开出去打工我还有点担心，没想到兜兜转转，她最后居然来到了隼人你的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