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枭谷精神稳定的那些年(今逢时)

“早点开花。”
你朝她点点头：“好人一生平安。”
目睹一切的赤苇陷入沉思。
他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里？
体育课结束了，无事发生。
自习课，班主任带来了上次定期考的试卷。
你将试卷在自己的桌子上铺开，红色的数字格外醒目：80、80、80、80、80.
整齐划一。
赤苇侧头看了一眼你如同复制粘贴一样的分数：“怎么做到的？”
“用大锤。”
“什么？”
“大锤80，小锤40。”你将课本卷成筒砸在自己的试卷上：“80！80！80！”
又在说些别人听不懂的奇怪的话了。
你每次都能将成绩完美的保持在75-85之间，不高不低，在年级的排名也在40%左右，不前不后。
你没有擅长的科目，同时也没有苦手的科目。
没有强项也没有缺点，你就是一个如此恐怖如斯的女子高中生。
你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同桌的试卷。
同桌有些偏科，他更擅长文科，毕竟长得也是一副文科男的样子，特别是偶尔戴上眼镜的时候。
果然，文科的分数都很高，基本都在90以上，理科的成绩嘛相对来说就低了一些，最低的是数学，85.
你扭回头去，决定下次定期考努力把全科成绩提升到85分。
“赤苇同学之后应该会选择文科吧？”
“嗯，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是这样。”他扭过头来看你：“你呢？”
你看着桌上的卷子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从分数和擅长上挑不出来，从你的个人喜好上就更挑不出来什么了。
文科？一般。理科？也还行。
“你上历史课的时候显然更专注吧，说不定就是喜欢历史？”
你摆摆手，对赤苇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只是喜欢历史老师，她长得很好看哎。”
“物理呢？物理课你也听得很认真吧。”
“我是在数物理老师头顶到底有多少根头发，上一次数出来的是779，上上次是1640，上上上次是200.”
“每次差的好像有点太多了？”
你继续摸下巴，摇头晃脑地思考：“或许我可以考虑走艺术路线？”
“美术还是音乐？”
“音乐吧，我觉得我以后可以当偶像靠脸吃饭。”
“……行。”
对话结束。
自习课，大家一般都用来做作业或是阅读课外书，你在这二者之间犹豫了片刻，然后选择了画画。
你的非公开个人连载作品目前正在初步策划阶段，你要好好准备，到时候等着惊艳全世界。
于是你随便从本子上扯下一张纸，拿着铅笔开始构图。
先是把故事梗概和关键词写在左上角，然后做出一个惊艳绝伦的人设三维图，把男性角色命名为小帅，把女性角色命名为小美。
接着是分镜，再然后就是细化和上色，最后处理一下光影。
你画得认真，一旁在写家庭作业的赤苇都忍不住侧目。
你画得投入，周围的同学们被你的专注所震撼，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你画得惊天地泣鬼神，美术老师看了沉默，宫崎骏看了流泪。
你画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联合国看了拍手叫好，地球看了都停止转动。
以上是你的内心独白。
你准备捋一下自己的剧情思路。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做小帅，他在路边对花枝招展的小美一见钟情，他正准备上前搭讪，却发现小美也抬头看向了他，他们对视一眼，碰撞出爱的火花。”
“小帅把小美带回了家，还没开始做些什么，门就被小卡拉米敲响，小帅愤怒地与他对峙，一拳把小卡拉米打到十米开外。”
“小帅解决了小卡拉米回到房间，却发现小美竟然——”
赤苇被迫放下笔。
“你在干什么？”
你抬起头：“我在创作。”
“一边碎碎念一边创作吗？”
“你也被这精彩绝伦的剧情吸引到了吗？”
“我是被这恶魔低语的碎碎念打扰到了。”
你瞥了他一眼：“你不懂欣赏。”
他朝你伸出手：“我能看看吗？”
“可以。”
你把自己的珍贵手稿交到了赤苇手上，赤苇眨眨眼，陷入了沉默。
“你不做点评价吗？”
“很……别具一格。”
你伸手指了指：“这是主角小帅，这是主角小美。”
赤苇看着画面上粗糙的两个火柴人：“你是怎么区分他们两个的？”
“小美有胸。”
“这是胸？”
你和赤苇对视，你眨眨眼，赤苇也眨眨眼。
赤苇艰难开口：“嗯，挺明显的，是我没看到。”
“我就说了你不懂欣赏。”
你看着他面色凝重地看完你的第一话，问他：“怎么样？”
赤苇思考了片刻。
“你果然适合去学音乐。”
“……”
你愤愤地把自己的珍贵手稿从他手里抽出来，用手肘盖住上面的画面，然后扭过身体用后背对着自己的同桌。
做完一系列动作，你还觉得有些不太解气。
于是你转过头去，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赤苇京治，我讨厌你。”
“……”
赤苇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笔继续做作业。
坐在两人后面的高桥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笔记本的封皮上写着：二年六班观察手册。
她翻开新的一页。
上面的内容有：
历史老师今日换了新的耳钉。
赤苇京治今日收到情书：一。
长谷川千鹤贩卖波多野O衣被教导主任当场抓获。
藤原飞鸟今日送出情书：三。
宫本优奈今日收到情书：六。
藤原飞鸟被一年级后辈痛斥无耻。
长谷川千鹤今日体育课人设：一棵植物。
中野翔太数学成绩创造历史最低分：13.
她提笔在新的一行写下最新事件：赤苇京治被长谷川千鹤讨厌了。
她眨眨眼，看着你再次扭头看向赤苇。
“我很愤怒。”
“抱歉。”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高桥默默在“赤苇京治被长谷川千鹤讨厌了”后面加上：一分钟。

今天的课程结束，你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接下来的安排是去兼职。
打工地点是一个甜品店，兼职结束离开后还可以获得店主赠送的一个随机小蛋糕，这样晚饭就解决了。
好个屁，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你开始思索当初把最后的钱全都用来交高二一年的学费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毕竟这样的话你还需要在一年内攒够高三一年的学费！
如果决定要上大学的话还要攒大学的学费。
好，学费复学费，学费何其多。
【这就是我绑定爸爸您的意义所在！努力完成任务就可以用积分兑换现金了！】
好大的饼。
积分余额为负数的人不想抱有任何期待。
你走进兼职的甜品店，换上服装开始工作。
工作ing……
兼职结束，无事发生。
你换下服装，重新穿上枭谷的制服，和店长以及其他员工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你准备穿过道路另一头的街头网球场，走到常去的便利店看看有没有什么折扣商品。
还没走上去你就听见了从网球场传来的喧哗声，听起来大概是一群人在大声讨论什么。
你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思索自己是该继续穿过去还是绕路换个地方走，毕竟有人在这里吵吵嚷嚷……
应该不是什么流氓或是混混，单纯地在街头网球场没事消磨时间的初中生或高中生吧。
算了，关你毛事。
你毫不在意地抬脚继续向上走。
“呦，来了个小美女，小美女！”
几个挑染不良流里流气地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大喊大叫些什么。
“别害羞嘛小美女！”
不良拦在你面前。
你万万没想到他们口中的小美女叫的居然是你。
“小美女是在叫我？”
“当然了。”
你感激涕零，一把握住不良的手：“谢谢你的认可！”
“哈？”
“你也很帅！再见。”
你抽回手，继续向前走。
“等、给我等等！”不良重新拦住你：“这么着急走干嘛啊！”
“我要去买限时折扣商品。”
“陪我们几个玩一会儿嘛。”
你眨眨眼，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身上穿着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制服，你不认识。
“玩什么？”
“网球，怎么样？”
“我不会。”
不良毫不在意地笑笑：“没关系，哥哥们教你嘛~”
你挑了挑眉：“你们初中生还是高中生？念几年级？”
“初中三年级。”
“我是高中二年级。”
“……”
“……”
四目相对，你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良咳嗽几声：“咳，那弟弟们教你嘛，可爱的大姐姐。”
“不学，告辞。”
“等等、等等！至少交换个联系方式之类的？姐姐是哪个学校的？”
“枭谷学园。”
不良们对视一眼。
“没听说过。”
你震惊地瞪圆了眼睛：“春高排球全国八强的枭谷学园没听说过吗？！”
不良沉默片刻，晃了晃手中的网球拍：“可我们是打网球的。”
你沉思，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难道你是枭谷排球部的？”
“不是。”
“你很喜欢打排球？”
“不会。”
“那你干嘛这么激动啊！”
你扬起一个炫酷狂拽的笑：“可我的同桌是首发二传手。”
“二传手是什么？”
“就是二传手。”
“所以二传手是什么？”
“就是二传手。”
你和不良们大眼瞪小眼。
“学网球吗？”
“也行。”
你放下手里的包，跟着他们走到了一旁的长椅前，他们显然是准备充分，给你拿起了一个重量很轻的粉色网球拍。
“这是你们特地给搭讪来的女生准备的吗？”
不良骄傲地拍了拍胸脯：“当然！”
“女孩子喜欢粉色，这是刻板印象。”
不良有些慌乱：“真的吗？！怪不得很多女孩子都不愿意来和我们一起打网球。”
“那个可能和球拍没关系。”
“那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一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颜色？”
“不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吧。”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粉色。”
“……”
你自信开嗓：“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别开腔，自己人。”
不良开始进行了网球教学。
他本来想趁机和可爱的女孩子进行一点肢体接触，闻闻女孩子们头发上或是衣服上的香味，最好是能摸摸女孩子们软软嫩嫩滑滑的小手，但是他没想到他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你拿着球拍，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打开了任督二脉，磅礴的力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就差一道金光从你的背后闪起。
你握紧球拍怒吼一声，然后720°高速旋转，让粉色球拍在你的周围完美的形成了一个圆圈。
不良们退到三米之外，看着你陷入了沉默。
“你的沉默——”
“别开腔！”
“我们还是从接球开始吧。”
不良拿起球拍站到了你的对面，明黄色的小球被他抛到半空中，而后朝着你的方向打了过来。
你看着那颗小球，眯了眯眼，自信抬手挥拍。
挥空了。
不良讪笑：“哈哈，没关系的，第一次不熟练嘛。”
不良扔球，击球。
你抬手，挥拍，挥空了。
不良扔球，击球。
你抬手，挥拍，挥空了。
不良扔球，击球。
你抬手，挥拍，挥空了。
“你怎么一点运动天赋都没有？你是笨蛋吗！”不良歇斯底里。
你死鱼眼：“好没耐心。”
“你都Miss二十多次了啊！”
你握拳在空气中狠狠挥舞：“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小学生吗你！”
不良愤愤地把球拍扔到一旁：“不干了！”
“是你说要教我学网球的，居然半途而废。”
你正要上前与他争执一番，就听见身后又传来了少年们走来的声音。
“那不是长川学园的人吗？”
“居然还有个女孩子？！可恶，这就是青春啊青春！”
“你们认识吗？”你指了指那三个人。
“青春学园的，是我们关东大赛第一场的对手。”
“哦，恭喜啊。”
“哈？恭喜什么？”
“恭喜你们喜提首场失败，毕竟他们长着一张主角脸，而你们一看就是路人，我觉得你们打不过。”
“怎、怎么可能！”
好没底气的反驳。
【滴——】
【你遇见了青春学园网球部的正选队员们，你决定：
A：向他们推销枭谷排球部王牌同款速干裤+护膝组合套装
B：挑衅他们，说他们是垃圾
C：大喊：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你虽然很想选C，但你觉得在场这些人的观影列表里应该不会有这部《嬛嬛传》，他们99.99%的概率是听不懂这个选项的内容的。
所以你选B。
你阔步来到三个少年的面前，摆出一个超屑的表情：“呦呦呦，这不是青春学园的正选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越前、桃城和不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们……认识吗？”
“他们关东大赛第一场的对手就是你们吧？看上去没什么用的样子。”你啧啧两声，目光上下打量他们，而后摇摇头，伸出大拇指倒过来，狠狠地压下去：“垃圾。”
“什、么？！”
看着桃城愤怒的样子，长川学园的不良们瞳孔地震，纷纷慌乱地摆手：“不是、你不要替别人挑衅啊！”
你困惑皱眉：“你们不是不良吗？怎么都不做这种事情的？”
不良们的怒火被激起，他们撸起袖子来到你身后站定，毫不畏惧地对上面前三人的目光。
而后跟着你一起，对着他们竖起大拇指，再倒过来狠狠压下去：“垃圾。”
看着三个少年被挑衅地怒火高涨，你心里高兴极了。
反正到时候和他们一起打比赛的也不是你，哈哈。
而且估计本来也打不过，不如先口出狂言爽一爽。
越前抬手压了压帽子，有些不爽地撇过头：“你们还差得远呢。”
“你们这群家伙比赛的时候给我等着啊！”
不二笑眯眯的，看着不良们的脸思考了片刻。
“可是……我之前没在比赛上见过你们几个呢，你们是上场的正选吗？”
不良挠头：“不是啊。”
不二看向你：“那这位小姐是社团经理吗？还是……”
你挠头憨憨一笑：“哦，我是别的学校的学生，看个热闹而已。”
三人陷入沉默。
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为什么还挑衅的这么起劲？
【结算中——】
【此次任务，您的完成率为400%，不仅自己完成了任务，还拉动围观群众x3一同完成任务内容，获得40积分。】
【您目前的余额为：-15积分。】
【系统为您自动截取高光片段并保存到系统相册中。】
你看见了自己和身后的三个不良一同挑衅的画面截图，名字是：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jpg.
【另外，系统HR007996号温馨提示：63秒后将会下雨，请您注意及时避雨。】
你朝着仍在大眼对小眼沉默着的少年们摆摆手。
“走了。”
还得去买限时折扣商品呢。
就像系统说的，细密的雨很快便落了下来，你急匆匆地举起手提包挡在头顶，毕竟淋湿了无所谓，要是生病了你可吃不起药啊！
你一路跑进便利店，然后从店员口中得知折扣商品已经卖完了。
你绝望地倒在便利店的门口，对着外面的细雨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不、不、不——秋雅——”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一旁长川学园的不良叼着冰棒，将手里的夹心面包随手塞给你。
“自己人，别开腔。”

你洗漱好换上制服，吃了半个大馒头和一个煎蛋，坐着电车到了学校。
上午有一节地理课、一节物理课、一节数学课和一节国文课。
地理课结束了，无事发生。
物理课结束了，今天数的物理老师头上的头发有1377根，无事发生。
你把数学书从桌洞里拿出来，替换了桌子上的物理书。
想起什么，你戳戳一旁的赤苇。
“同桌，我昨天学习了网球。”
赤苇眨眨眼：“学网球？”
“对，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不良拦住，他们非要教我打网球。”
赤苇的大脑空白了片刻，而后开始思考你的这番言论是日常发癫还是单纯地在和他分享昨天发生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