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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惯例(别四为)


徐如徽听着,把刚剥好的橘子掰开,却见橘子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烂了。
她盯着看了几秒钟,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六点,祝提春敲门喊任素秋。
任素秋打开门,“正说出门呢。”
祝提春探头,“阿如呢?”
“吹头发呢,”任素秋说,“临出门才想起来洗头发,懒死了。”
“冬天就是不想洗头呀。”祝提春说。
徐如徽以前上学的时候头发一直是落肩的长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都在扎马尾,如今上大学懒得剪,三四年就长到了后背。
太长的头发扎起来总是很费劲,不扎又显得碍事,所以徐如徽大多时候都是拿发簪随便一别。
今天刚洗了头发,头发很滑,怎么别都别不住,徐如徽没办法,就编了一条麻花放在肩头。
祝提春一瞧见忙说:“哎呀,阿如今天好漂亮。”
“你家酉时要是姑娘比她漂亮。”任素秋说。
“这话让他听见又要甩脸子了。”
“哈哈,咱们偷偷说。”
俩人说着往前走,徐如徽一个人跟在身后。
走到小区大门口,远远地,徐如徽看见赵酉识和赵新良在对面马路站着,父子俩不知道在说什么,赵酉识有些吊儿郎当地踢脚下的雪堆,反应给得很敷衍。
赵新良先看见的徐如徽,朝徐如徽点头示意。
徐如徽朝他笑笑。
赵酉识还在玩雪,没有抬头。
马路中间一辆又一辆车子过去。
车子行驶得飞快,宛若风的痕迹,赵酉识黑色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愈发清晰。
他好像仍然有少年的模样。
徐如徽望着,直到赵酉识往这边看过来,她才轻轻挪开了目光。
餐厅选的是商场里面的,在五楼。
他们没有坐直梯,而是坐的扶梯,路过一层又一层热闹。
途径四楼时,旁边立了一个很大的牌子。
这里是一个全国连锁的书店。
书店在宣传《小王子》这本书,牌子上被很多人写了经典语录。
祝提春看到的时候问赵酉识:“这书你俩不是都看过吗?要不要写点什么呀?”
赵酉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睡好,这会儿一直懒了吧唧的。
他打了个呵欠,说:“得有空给我写啊。”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
牌子几乎已经被写满了字。
“那我们上去啦,阿如?”祝提春跟徐如徽说。
徐如徽说好。
逢年关,吃饭的人很多。
好在赵新良提前预约了位置,他们并没有等很久。
饭后祝提春拉着任素秋逛服装店,赵新良在一家卖手表的店铺流连忘返,只剩下赵酉识和徐如徽两个人相距不近不远地闲逛着。
他们又来到了四楼。
那家书店附近。
牌子前围了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有人用红色的油漆笔花了一个玫瑰花。
有人在旁边写了很工整的一句:【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受掉眼泪的风险。】
徐如徽靠在旁边的护栏前,看着那行字,忽然说了句:“你以前好像勾过这一句。”
“我还勾过后面那一句。”赵酉识说。
徐如徽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对后面的那句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她扭头问赵酉识:“什么?”
赵酉识笑了笑,看着那个牌子的方向说:“我们不怕掉眼泪,但是,要值得。”
徐如徽盯着赵酉识的侧脸,一时间失了神。
直到赵酉识扭过头,看向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徐如徽,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谈男朋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真实的自我就像月光下的海,庞大,安静,想要证明给别人看的时候,却只能拍出一团焦糊的黑暗。——《时间的女儿》/约瑟芬·铁伊
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受掉眼泪的风险。
我们不怕掉眼泪,但是,要值得。——《小王子》/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

徐如徽与赵酉识对视。
徐如徽觉得,只要是非情侣的关系,在被这样质问的时候,任何人都应该理直气壮地反问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或者再难听一点:你凭什么质问我?
可她又想了想,以她和赵酉识两家的关系,以后双方大概是要在对方结婚时包个大红包的,实在没必要这样剑拔弩张。
她默了几秒,说:“现在没谈。”
赵酉识还是盯着她。
直到赵新良从旁边店铺出来,徐如徽才听到赵酉识一句意味不明的,“行。”
徐如徽不懂他行什么,便全当没听见。
没一会儿,祝提春和任素秋也出来了。几个人路过一家新开的奶茶店时,祝提春问徐如徽喝不喝,徐如徽正要摇头,祝提春又跟赵酉识说:“新开的,尝尝吧,图个新鲜,给大家都买一杯。”
赵酉识看向徐如徽问:“你喝什么?”
徐如徽本来想说都行,结果还没张嘴,赵酉识又说:“自己过来看。”
有任素秋在跟前,徐如徽实在不便跟赵酉识拗什么。
她甚至怀疑赵酉识也是这么想的。
“哦。”
徐如徽跟上去。
店铺是新开的,排单很多,看上去估计要等半个小时左右。
徐如徽在赵酉识手机点单的时候,想去外面透透气,结果刚一转身就被赵酉识抓住了胳膊。
徐如徽蓦地一怔,停在原地。
赵酉识眼睛还看着手机,似乎很专心在点单,只是嘴上说一句:“哪儿去?看看你喝什么。”
赵酉识这个人骨架大,以前上学的时候体育课上大家总说他手大,轻而易举就能把一个篮球单手抓在手里。
之前还有一次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奶茶店,有人请客,几个人抓着奶茶拍了张合照,有人说同样大的杯子到赵酉识手里好像就变成了迷你版。
其实这一点,徐如徽比任何人都体会得更加真实和完整。
比如同样的筷子,落在赵酉识手里怎么看都像短了一截,同样的笔,也好像很不衬他的手,同样的椰子水,他单手可以抓三瓶。
她也和很多女孩子一样,青春期质疑过自己的体重和身材,后来被赵酉识知道,两个人接吻的时候,他手就扶在她腰间,结束后往旁边一靠,手也不拿开,懒洋洋说一句:“你妈没给你饭吃?”
徐如徽觉得他这么说多少有点夸张,结果一低头看到他一只手几乎把完了她整个腰身,才觉得参照物有多重要。
眼下她穿着大衣,明明很臃肿,赵酉识的手掌却轻而易举扣住了她整条胳膊。
而明明隔了那么多层衣服,徐如徽仿佛还是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一如那些年。
强撑着镇定,徐如徽扭头,她没有挣脱赵酉识,她觉得那样好像显得她心里有什么一样。
她直接用另一只手拿走赵酉识的手机。
其实徐如徽这会儿眼前什么也看不清,脑子里也似乎没什么清晰的逻辑。
她只是匆匆看一眼,随便点了个招牌。
结果下一秒赵酉识说:“你现在喝抹茶了?”
他与此同时松开了她的手臂。
以前徐如徽是不喝抹茶类的任何饮品的。
也不怎么吃。
她觉得苦。
徐如徽垂着眼眸,沉默几秒,淡淡道:“看错了。”
然后手指轻点取消,换了一杯蓝莓的。
徐如徽把手机还给赵酉识。
赵酉识问她:“阿姨喝什么?”
“随便。”说完,徐如徽转身出去。
徐如徽原本只是想出去透口气,却不想迎面撞上了老同学。
准确地说,是赵酉识的老同学。
“徐如徽?”
南思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看上去也很意外。
“你在这吃饭?”南思探头往奶茶店里看,“赵酉识在里面啊?”
徐如徽搞不懂南思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虽然赵酉识确实在里面。
“嗯。”徐如徽应了一声。
“好巧啊,”南思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前几天。”徐如徽说。
“啧,赵酉识不仗义啊,回来也不吱一声,亏得群里还天天念叨他呢。”
这个群大概是赵酉识和南思他们班里的群,全是实验班的学生,如今应该都分布在各大双一流院校。
徐如徽没有接茬。
南思一听徐如徽没有接话,很自然就转移了话题。
徐如徽内心很感慨,那么多年过去,南思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南思没有立马就进奶茶店跟赵酉识打招呼,而是跟徐如徽在店铺外面的护栏前站着聊天。
徐如徽偏头看着南思,发现她比从前更漂亮。
以前上学的时候南思就很漂亮,她又很会打扮,偏偏成绩也很好,很多人看了眼红,会在背地里说些奇怪的话。
很多时候南思都知道,但她很少生气。
她似乎也不太在意。
以前徐如徽不懂原因,如今长大了才明白,那是因为南思的内核强大。
她从不内耗,也不会陷入所谓的自证陷阱。
徐如徽淡淡眨眼,挪开了目光。
这会儿过了饭点,商场出来散步消食的人变得更多。
徐如徽望着楼下来往的人/流,听到南思口吻难辨地说了句:“你跟赵酉识不会马上要结婚了吧?”
徐如徽一愣。
她扭头看向南思。
南思本来只是调笑,看到徐如徽表情,也一愣。
过了好一会儿,南思才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们还没在一起?”
徐如徽心里莫名涌上来一股不舒服的情绪。
她语气很干巴地说一句:“一直没有。”
她又问:“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
南思笑了。
徐如徽不明所以。
南思这时回头看一眼奶茶店,恰巧店里的赵酉识也看过来,二人很巧地看到对方,南思挑了挑眉,算打了声招呼。
赵酉识看一眼南思,又看一眼南思旁边的徐如徽,没有走过来。
南思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徐如徽。
她仍然在笑,只是再开口,声音不算大。
“那你们为什么要接吻啊?”
南思问。
徐如徽一顿。
这次回家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失控地把情绪摆在了脸上。

至少在外人看来。
因为徐如徽在学校总是跟赵酉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倒是赵酉识,很爱有事没事往她跟前凑。
徐如徽在普通班,教室位置离食堂近一些,每次都是人坐下没多久,赵酉识慢悠悠端着碗筷过来蹭她的桌角。
张夏旬就是这么跟赵酉识熟悉起来的。
俩人偶尔在饭桌上讨论一些学校里兴起的八卦,赵酉识在张夏旬面前多少比在徐如徽跟前稳重点儿,因此张夏旬对赵酉识印象很好。
偶尔在体育课上碰上,赵酉识跟徐如徽同班同学打篮球,打一半不客气地把衣服丢给徐如徽,大咧咧地哟呵一句:“辛苦徐大小姐。”
赵酉识其他伙伴半开玩笑地也跟着喊:“徐大小姐辛苦咯。”
赵酉识这人太光彩,出身好,家境好,长得帅,成绩又好,在学校几乎属于buff叠满的男同学。
某种程度上,徐如徽和他是两极分化。
所以旁人看见赵酉识和徐如徽来往,总爱跟徐如徽打听赵酉识和她的关系,每一次徐如徽都像例行公事一样回答说:“邻居。”
“哇,”那些人很羡慕的样子,“那你们岂不是很熟!”
徐如徽说一般。
这套答案被徐如徽用了近十年,赵酉识一直不知道徐如徽对二人关系对外宣称的是一般。
只有一次,被赵酉识听见了。
那次是南思问的。
而南思喜欢赵酉识,似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徐如徽记得第一次听南思这个名字,是从张夏旬那里听到的。
有一天晚自习上课,张夏旬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却又不搭理徐如徽,只是鬼鬼祟祟给她写纸条。
【大事不妙!!!我女婿要被人家拐走了!】
张夏旬一直喊徐如徽闺女,喊赵酉识女婿。
徐如徽看了很无语,都不想回张夏旬。
她不回,张夏旬就继续给她写。
【听闻南家有一千金,自江南水乡来,生得肤白貌美……】
那段时间张夏旬很沉迷古代背景的小说。
徐如徽继续不理。
张夏旬言简意赅:【南思看上赵酉识了,转进来第一天,班主任问她坐哪儿,她说要坐赵酉识旁边,因为赵酉识帅,她喜欢他!】
徐如徽想了想,回复了张夏旬。
【应该没有你那么喜欢,放心。】
张夏旬很无语:【什么鬼,我那是喜欢吗?我那是器重!劝你谨言慎行。】
徐如徽嘴上没有理会张夏旬,但是南思这个名字却悄无声息钻进了徐如徽脑子里。
她莫名其妙开始听说很多关于南思的事情,什么从南方转来的,成绩很好,家庭也很好,长得像明星,班里同学喜欢喊她小仙女。
小仙女喜欢大少爷,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听说南思自己也这么说:“我是公主,他是少爷,我们绝配。”
其实徐如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在见过南思以后。
南思和徐如徽想象中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南思当年找上徐如徽的时候,却说:“你跟我想得不一样。”
不等徐如徽回答,她又问:“你喜欢赵酉识吗?”
徐如徽淡淡说:“不喜欢。”
南思“哦”一声:“赵酉识喜欢你吗?”
徐如徽看她一眼。
南思又追问:“他跟你表过白吗?”
这两个问题,徐如徽一个也没有回答。
她跟南思说了一句。
“我跟他不熟。”
南思表情将信将疑的。
这些年,并没有人真的质疑过徐如徽的回答,所以她并不能确定自己能否经得住南思的打量。
所以她打算找个借口离开。
结果还没张口,下一秒就见赵酉识一行人从旁边走过来,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徐如徽跟南思说的话,又听见了多少。
反正赵酉识就那么当着南思的面来到徐如徽面前说:“家里椰子水没了,晚上路过门口超市看看最近有活动没。”
说完不等徐如徽反应,继续跟一行人去操场的方向。
整个过程,赵酉识像没有看见南思一样。
南思似乎也没想到赵酉识会完全不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赵酉识离开。
徐如徽在一旁站着,觉得赵酉识就是听见了,故意报复她,让她收不了场。
她很气,又好像没那么气。
她搞不明白青春期的自己都在想什么,也搞不明白情绪怎么那么难控制。
她站在南思面前,像一个被审判的罪人。
然而南思并没有讲什么难听话,她只是耸了耸肩,说句:“我知道咯。”
徐如徽并没有问南思知道什么,就好像,她自己也知道一样。
那天晚上,徐如徽没有放了学就回家。
她在教室待着自习,等实验班的放学铃敲响才起身走出教室。
她在学校附近的巷子和赵酉识偶遇。
赵酉识喊她,她全当没听见。
她一直往前走,没走几步被赵酉识拽进了巷子。
她很冷漠地看着赵酉识。
赵酉识却吊儿郎当地欠身盯她,口吻故意很欠揍,“哟,谁惹大小姐生气了?”
徐如徽继续冷漠地看着他。
几秒后,赵酉识轻轻“啧”一声,抓起徐如徽的手很敷衍地贴在自己脸上,状似打巴掌一样。
其实跟摸一把差不多。
“差不多得了。”他嘴上态度很差,眼睛却在笑。
他下午明明就是听到了。
他故意的。
徐如徽抽回自己的手,准备走。
赵酉识懒洋洋说一句:“非得牺牲色相是吧?怎么那么难哄,到底谁是少爷——”
他话刚说完,徐如徽一把将赵酉识推到墙上,然后踮脚咬了上去。
赵酉识皱着眉“嘶”了一声,手却扶住了徐如徽的腰。
那晚月光很亮。
巷子的砖头路像铺了一层银霜。
徐如徽从来没有告诉过赵酉识,那天她其实并没有很生气,赵酉识也根本不用哄她。
也许一切都只能怪那天的生理期,使得她整个人都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到,她只是在要走的瞬间,看见了巷子尽头的南思。
然后,她就做了一件很多电视剧里反派角色才会做的事情。
其实那天晚上回家徐如徽就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
只可惜做过的事情就像泼出去的水,谁也收不回来。
所以徐如徽只能在一天又一天的岁月里,努力忘记,假装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
时间过去太久了,南思这个人后来也没有再出现在过徐如徽的世界,以至于徐如徽真的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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