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诶,他们真的喜欢这个。”陈溶月对司空摘星道。
司空摘星:“那当然了。”叉腰。
众人在看出了陈溶月对大海的渴望后,变成鱼尾形态带要带他们下海摸鱼。
各色的鱼尾在阳光下折射出各异的光,游动时带出一圈圈翻滚的波纹,在海水的映衬下显得美丽又神秘。
不得不说,铁手实在是个很好的人。看到略有些凶恶的鱼人形态和符合人类审美的鲛人形态,他都是同样的态度,只是有些惊奇他们有两种变化,鲛人的传说里没有写这个。他温和地提出了自己想要休息一会的请求。他追了犯人两天两夜,又在大雾中迷失了一晚,现在实在是很疲惫。强撑着出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还好他走了,陈溶月和铁手还不太熟,她有“初次见面人模狗样综合症”,他在的话不太好放飞自我。
现在就不用管这些了。她和司空摘星直接就往海里跳,水花堪比菲律宾跳水队。二人往鲛人中间游去。海里可真好玩,尤其是周围还有一圈鲛人,简直梦境踏入现实。
胡铁花和姬冰雁心情一点都不美好。
他们二人已经走出了迷雾,可是到底心情受了影响。更重要的是,二人已经走了不少路,也遇到了不少建筑,可居然连一个村民都没有看到。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那问题到底是有多么严重?
“那个就是鲛人吧,和书里写的不太一样呢。”胡铁花干巴巴的说。
“是呢。”姬冰雁回答。
早知道就让楚留香来了,他的功法可以在水里呼吸,说不定可以和他们攀个远亲。
姬冰雁和胡铁花怀着沉重的心情往村子里最高的两层楼走去。
“你说咱们接触到的仇人气息到底是谁?也不一定就是老臭虫,只是我们在外面遇到的其他人。”胡铁花嘟囔道。
姬冰雁则是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随手掏出来了十几张银票,转念一想,鲛人供奉的神香火用的到这些吗?他们也换不了吧。早知道带一些现银了。他抿了抿唇,将身上一块玉佩取了出来。
这一片怎么还是没有人呢?
“我好像听到前面有一片戏水声。”胡铁花说。
二人快步向前走。
只见前方的海面上有一群在神话中记载无二的鲛人。只看长相与人类无差,身后拖着两米长的大鱼尾。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色彩斑斓的鱼尾。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
他们似乎在环绕着什么东西。只见司空摘星从水里钻了出来,手狠狠卡着一条鱼的腮部,那条鱼也啪啪啪的甩着尾巴往他身上猛抽。那些鲛人开始围着他转圈。
啧,我也好想下去玩。胡铁花心道。等他这次出去了,他也要在海里捞鱼烤着吃。
一只手臂长的龙虾被扔到了岸上。水面钻出来一个脑袋,是陈溶月。
她道:“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进来的?我记得你们两个人的位置在阵法外面。”说着,她的身边也钻出来一群鲛人。这场面有点像在公园池塘里喂鱼。
他二人眼神直视前方,看都不看陈溶月,说:“这里的母神想见我们。”
“那你们跟着我们是为了?”
胡铁花抢先说:“想试一下能不能跟着你们进神水宫。”
这时候司空摘星也游了过来,一把把怀里抱着的鱼往岸上那两人身上扔。
两人躲过,向他看去,他也看回去。
你瞅啥?
陈溶月思考后,说:“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然后被一群女性鲛人环绕着游到别去换衣服去了。
司空摘星直接从海中爬到岸上,说:“他们的母神要见你们?我知道了。”他拍着手做恍然大悟道。“楚留香可以在水里呼吸,他其实和这里有亲戚关系是吧?不好意思自己来认亲,拜托你们两个先来看看。早说嘛,直接进来就好了。这里人都很热情。”
胡铁花、姬冰雁:我们倒是想。
还不等他俩接话,司空摘星抖抖抖,抖了他俩一身水,跑着去换衣服。
好想锤他。
鲛人也陆续上岸。他们纷纷变出双腿,长相也变成了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人那样。
这是胡铁花:原来他们有两种形态。
这是姬冰雁:他们的衣服都没有湿,这就是鲛纱吧,能合作做生意吗?不对,自己怎么在思考这个。
陈溶月用清水冲了一下自己,用内力蒸干,换上这里的衣服。看来这次背景下演化出的剧本已经可以直接和外界有联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她有些期待的往外跑去。
那二人还在那里等着,边上是司空摘星,她一走进就听见了司空摘星在叭叭:“你们直接来问不就行了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白浪费你们跑一趟。”
顶着胡铁花“我早就给你说过了的眼神”,姬冰雁感觉有点挂不住。
“其实也不算是白跑,你说过你们想去神水宫,这一带和水有关的地方,没有那位母神不知道的。别说神水宫了,三千米海底遗迹都去的了。”陈溶月道。
姬冰雁苦涩道:“她说我们身上有仇人的气息。”
“那说不定是想让你们帮她报仇呢?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你和老胡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吧。她还用得着我们帮忙报仇,她自己去不是手拿把掐?
似乎是猜到了姬冰雁在想些什么,陈溶月意味深长的道:“你别把祂们想的太强了。”
啥叫我想的强,不是本来就很强吗?
大祭司举着金权杖走了过来,说:“去母神那里吧,你们也来吧,调查员。”
陈溶月上去扶着老人往塔前走,说:“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我也可以帮忙,我其实挺能打的。不用和我客气。”
老人慈祥的笑了笑。(其实看不太出来,但是陈溶月猜是慈祥。)
靠近了才能看到,这两层的塔四周有精致的花纹。有水波,有海中巨兽,也有一些祭祀跳舞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建成的,整座塔身黑得像是要把四周的光都吸走。
他们四人进入黑色的大门中。
大殿很空旷,四周的架子上摆着一些手工艺品。中间是一个雕工精致的浅底石制水盆,底下的架子被雕刻成海浪形状,将其托起,里面盛着一半水。后面是一座高台,高台上是空的。
“这就是记载中天然的灵感药剂吗?。”陈溶月看着水盆里的水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从深海的深红水晶中溢出。”大祭司说。“这是大海的馈赠。”
水珠汇集在半空中,越来越多,汇聚成了一个模糊的女性形象,她坐在高台上,好似已经在那里坐了千百年。她抬起手,汇聚起了一颗小水球,小水球飘至众人面前。陈溶月伸手向它摸去,其他三人也学着她的样子。
无事发生,除了陈溶月。她的眼神空洞,直直的看向虚空,像被人点了穴或者丢了魂。
“唔。”
“没事吧?”
“没事。”陈溶月揉了揉脑袋。“是她的恨意太强烈了,不过我能理解,她就应该那么恨他。”
“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胡铁花问。
“你们的灵感不足,没有通过判定。不过我看见了,我可以把那个男人画出来,我们这就去杀了他。”陈溶月道。
“就有任何方法能让我们看到吗?”姬冰雁问。“我们是要看到的。”
“没错,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她指了指那盆水。“灵感药剂,可以强行让你进行灵感判定,不过不一定会成功。成功之后,意志坚定的人不会有问题,不坚定或者运气不好的人会陷入临时疯狂。我直接告诉你们发生什么,没必要喝这个。”
她刚说完,其他三人在看到神没有阻拦的情况下。每人舀来一点水喂到了嘴里。又把手伸向水珠。
都不犹豫一下吗?万一三个都临时疯狂了怎么办?
只有了了几个画面,但已经足够他们猜出事件全部。村庄的少女第一次怀着期待接触外界,却被采花大盗盯上,他却没有得手,不在乎世俗眼光的少女抓住他大喊,在慌乱的推搡下。世界上少了一位无辜的少女,多了一位在时刻仇恨着那人的亡魂,即便灵魂回归母神身边,但这仇恨还在无时无刻的在折磨着她。她还年轻,还没有好好看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责任,没有将外界的信息带回去,她甚至连这个州都没有走出去,她还有为自己骄傲和担忧的父母,他们在等她回家。她应该恨的,这一恨,就连续恨了二十年,延绵不断。
悲慈的母神不忍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痛苦,感觉到外界两个人身上沾有那个凶手气息,这两人身上的气息都很正,实在不像是同流合污之人,母神便决定杀了那个男人为自己的孩子泄愤。
“那实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她出生就是天赋者,她聪明,有才华,总是笑着。她本应该过得很好很好。”大祭司苍老的声音响起。“二十年过去了,那凶手竟还过得很好。你们陆地人有一句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血债还需血来尝。”
“我听闻你们要去神水宫”母神温柔的声音响起,好似海浪轻轻拍打着人的身体。“我可以带你们进去,我虽然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能让水不受别人控制。这样那里最厉害的人便弱了三成,你们只需要把那个罪人带到这里就行。还有,虽然这不值什么,你们可以得到我们一族的友谊。”
这实在是很珍贵的友谊。
他们运气不错,没有一个人掉了理智。胡铁花和姬冰雁本就是嫉恶如仇之人,就算母神不拜托他们,他们也决不会放过那人。更何况这简直是解决了他们面前全部问题。
陈溶月在一边疯狂拿炭笔速写,一边说:“天赋者是很难得的,每五十年一次的水神祭后,便会诞生几位天赋者。他们在三十岁之前和我们长的一模一样,肩负着和外界交流信息,收集资料的责任。三十岁之后才会开始长出鳞片,转化为水生者。那实在是一个很年轻很善良的女孩子。”
确实是很善良,在她大喊后采花盗本来是想逃走的,可是她却害怕更多人受他伤害,死死拉住了他,最后丢了性命。
没用多久,陈溶月便画出来两张速写。众人看到她了了几笔便画得和真人一样。
画面上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一般男人是不会用漂亮这个形容词的,但是他偏偏可以,眼角甚至带着几分妩媚,比寻常女儿家还多了些许风情。
“所以,谁认识这个人?”陈溶月问。
其实司空摘星和姬冰雁早就想到了。
“是雄娘子,他本就是一个采花大盗,不知有多少女儿家遭了他的毒手。传闻在十几年前,他已被水母阴姬击毙在神水宫。”司空摘星道。
“可他现在还活着,活的好好的。这一切一定和水母阴姬脱不了关系。说不定他二人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姬冰雁推测。
“他犯下那么多案子,能让人相信他真的死了,他这十几年一定都顶着易容过活。”陈溶月也说。
那颗水珠飘到他们面前,化成了一尾水做的小鱼,母神的声音在心中响起:“这孩子是一定不会认错她仇人气息的。”
陈溶月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罐,伸到小鱼下面,小鱼一呲溜滑了进去。司空摘星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截细绳,将罐子捆捆绑绑弄成了一个小提灯的样式。
陈溶月拎着那个小鱼灯,觉得司空摘星的手实在是很巧。“有这个就简单多了,而且铁手捕头也在此处休息,如果能拜托他说服本地捕头一起悄悄找就好了,多几个人总是好的。”
他们三人合计一下。姬冰雁和胡铁花想先去找楚留香说明一下情况。而陈溶月决定在这里等铁手休息好,再出去找他们。司空摘星陪她等。
几人交换了住宿地址,陈溶月将小鱼灯和一张速写交给他俩。
大祭司叫人送他们出去,叫的还是治。
“呀,又是你啊?咱们一起出去吧。”胡铁花热情道。
治:并不是很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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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并没有休息很久。干他们这一行的似乎从来都休息不了太久。
等他出来时,陈溶月和司空摘星正打算烤海鲜吃。水生者不吃熟食,他们只能自己动手。足够新鲜的食材不用太复杂的手法和调料也能弄得很好吃。
而陈溶月注意到司空摘星面对铁手总是很兴奋。按照他的说法,明明我不戴易容站在他面前,但他身为名捕却认不出我,这实在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啧,什么爱好。
他们三人随意坐在地上烤东西吃,陈溶月给铁手讲了那件复仇的事。铁手看了速写,对她说:“我来帮你们吧,我本来也是要在这里等大师兄的。没想到他竟没死。”
三人吃完饭,告别众人出了村子。快到州城时陈溶月看到有人准备出晚摊,她买了一包小鱼干吃,脆脆的,带点咸,很鲜,真好吃。
前面遇到了几个在海边摸小螃蟹的小孩,问了问去客栈的路,陈溶月送给小朋友几条小鱼干作为谢礼。
她看到小孩眼里似乎出现了一丝抗拒,但还是接了过去。
干嘛?这明明就很好吃啊。
雄娘子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人。
佛教八苦总结过一个人一生会经历的苦难。一个人这一生若可以躲掉一个,那就可以被认为是普遍意义上的幸福人了。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雄娘子现在就觉得自己在经受爱别离之苦。和自己心爱的女儿分开,只有五年才能见到一次。这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他真的痛苦吗?痛苦。但和普通人比起来他那些痛苦又算的上什么?
雄娘子少时就长得貌美,在武功一方也很有天赋。明明学的是三流轻功,他偏偏能练成一流水平。他贪好美色,喜爱貌美女子,便仗着自己的轻功和长相当了采花贼,满足自己的欲望。虽说在神水宫里遭了重,但是神水宫的水母阴姬,那位当世江湖上武功顶尖的宫主,已然爱上了他。他二人有了一个女儿。他为了女儿金盆洗手,不再去当采花贼。可他以前的罪行不会抹消,他在江湖上本该被正义侠士杀死,或者被官府缉拿归案。可他却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顶尖剑客,一直陪着他,相信他已改好。没有人会怀疑那一位“君子剑”,他又这样安然度过了十几年。
他这前半生难道不快乐吗?难道不幸运吗?他因为见不到女儿痛苦万分。这些痛苦和那些受害者呢?
雄娘子精心的为他女儿准备生日礼物。京城最大最好的成衣铺子做出来的一套衣裙,料子是除皇室以外普通人能穿的最好的,绣工也是最好的绣娘一针针绣出来的。还配了一整套珍珠头面。这些是他辛辛苦苦攒了一年凑出来的。他满怀期待的等着进入神水宫的那一天。
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女儿引诱了一个心术不正之人,怀孕后自杀了。他也不知道,现在有很多的人,想要他的命。
他现在已经很放松了,毕竟雄娘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他又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谁还会记得他呢?
或许是运气不会一直眷顾一个人。
楚蝶雁三人一有机会就去各种地方试探他在哪。他们三人之中有人很有钱,有人很有人缘,无论是高端场所还是路边小摊,他们都可以很轻易的融入进去。
铁手去当地衙门翻阅了卷宗,以此推断雄娘子会藏在哪里?总有犯人会觉得出过事的地方更加安全。同时叮嘱了衙里捕快多注意一下外来人。
陈溶月和司空摘星在城里吃吃喝喝玩玩,司空摘星在努力辨别谁带了易容。
就连海上都有一个不知名势力到了这座小城中。开始监视他们,偶然被他们发现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更不要说一个一直都想杀了雄娘子的人:宫南燕。她想要独占师傅的爱,觉得雄娘子实在是极其碍眼。神水宫在这座小城里影响力很大,他们开始行动没半天后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宫南燕就通过一个底层县衙打杂人知道他们在找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男人。
他们是为了雄娘子来的,他们知道了雄娘子没死,难道是知道了师傅和雄娘子之间的关系?那个叫铁手的是四大名捕之一,如果师傅和他的关系被传出去了,那师傅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不行,要先找到他,杀了他。宫南燕想到。
宫南燕实在是爱极了水母阴姬。就算她一直因为自己被当成替身而痛苦,但是听到这件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不能影响到水母阴姬的名声。而不是那人要死简直大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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