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的消息最灵通,你知道逍遥侯的消息吗?”陈溶月问道。
“天宗的消息,分坛一定会知道一些,但是逍遥侯就不一定了,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情报。”洪七道。
司空摘星也在回忆逍遥侯,可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过神秘,只有江湖传言。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才能见到他真面目。一种是他要杀的人,他要杀的人,就必定活不长。还有一种是女人,他看上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掌握,迟早总要被他搭上手。*
女人并不是物件,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上他。既然如此,他会怎么搭上手也不言而喻。
从他的自称“天公子”,能够看出这个人的傲慢。
一个人,傲慢又喜欢玩弄其他人。这样的人能够活到现在,还活的很好,并且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势力。他能有的,不仅仅是聪明,至少还要有江湖顶尖的武功,以及忠诚可靠的下属。
而且在有庞大势力的情况下,还能将自己的消息完全把控住,没一点风声,他对组织的掌控力也极其高。
真的不好办。
看着身边两个人皱起的眉头,洪七将背上背着的小包取了下来,拿在手里颠了一下,道:“我把吴乞买所有的密信都拿出来了,慢慢找说不定可以找出一些信息。”
作为一个贯彻着“不明白的事情先放着,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这一良好原则的人。
她打算先把原计划里的事情做完。
“咱们先把这些史书扔给完颜斜也去。”陈溶月决定道。
作为一个信息大爆炸时代过来的人,陈溶月深知一个常识: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大的草台班子,所有势力都是在比烂。
现代的高端商战都会用最简单的方式。
现在也是。
他们也用最简单的方式。
而且完颜斜也一定会上钩,就算不自己亲自下场,也会挑拨完颜宗望。
“这样就行了?看来我把一切都想的太复杂了。”洪七感叹道。“这还不如武林中的栽赃嫁祸手段呢。”
“简单不是问题,重点是管用。这在他们的政治体制下是最优秀的方案。”陈溶月解释道。
“如果你可以直接把吴乞买气到中风就更好了。”陈溶月双手合十闭眼道。“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还望老天实现我这个简单的愿望。”
洪七见状也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就在三人把史书放在完颜斜也起居室后,围在一起翻看密信的时候,二黄窜了出来,它道:“我听见他们说皇帝被气得中风了诶。”
三个人对视一眼。
洪七:“这完全是我努力的结果。”
陈溶月抖了抖她手里的信,道:“看来金国也不是一点逍遥侯的情报都没有掌握。”
“逍遥侯原名哥舒天,是关外安西哥舒部的后裔。这也是他们这么信任他的原因之一,他不是汉人。”
司空摘星伸长了脖子,问道:“还有吗?”
“没了,至少知道了一个名字,比不知道的好。”
他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还要去向大智大通买情报了。”
陈溶月点点头:“没事,咱们还可以去找小皇帝报销。”
司空摘星眼神坚定:“没错,一个消息五百两。”
洪七:所有人都知道大智大通一个消息五十两吧?你们两个薅羊毛薅到皇帝头上了?大宋怪不得这般孱弱不堪。
顶着洪七诡异的目光,陈溶月道:“这是我们和陛下之间的默契,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做的这么明显吧,这不是给别人送把柄吗?”
洪七:“哦。你别给我说了,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先回京城复命。小皇帝知道这个天宗的消息一定会很开心吧。”陈溶月感叹道。
“没错。”又要肥一笔了,这谁能不开心,五百都要少了。其实司空摘星也不是缺这百两,但他挺喜欢看财迷给钱时肉疼的表情,尤其当这个财迷还是皇帝的时候,快乐更是增加了一倍。他现在的胆子已经无比膨胀了。当今的心眼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重点是他对于划分到自己范围的人极其宽容。
洪七感叹道:“当今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容忍这样的势力胡作非为。”
旧约的阅读需要做提前准备。
在有些情况下,你可能仅仅只是翻开它,连阅读都没有开始,就会被它不知不觉的污染。
她先是进了一间采光极其好的屋子,将旧约平整的放在书桌上,而后点燃了可以沉心静气的香。在桌子上又放置了代表防护和沉静的白玉,在四个方位都摆上了不同金属雕刻成的旧印。
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了旧约。
她至少得结合前后推断出他们撕走的是有什么能力的残页。
让被人诅咒的家族中每个人在十六岁这一年痛苦的死于非命。
陈溶月:不愧是魔典,这个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给自己的武器用血祭附魔之后增加攻击力,然后守着这一家的每一个人长大,等到他们家的人过十六岁生日这一天进去用剑把他嘎了。
合着还要你自己去杀啊?诅咒是这么用的吗?谁出生你都要打听好是啥时候出生的还要等着十几年是吧,这得多恨?
那这个诅咒破解不是也很简单吗?直接把你反杀就完了。这和江湖上一般的仇杀有什么区别,最多就是有个诅咒的传言加点心理压力。
不对,还可以把视角引到玄学,忙着去求仙问道,这样就少了很多修炼的时间了。
怀着一种长见识了,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的心情。陈溶月继续翻看了下去。
桌前的影子逐渐由东变西,随着书页翻看的愈加快,桌上的白玉开始颤动,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细微的声音就像在耳边炸开一样。
陈溶月“啪”的一下合上了这本摸起来让她极其不舒服的旧约,细滑的感觉总是给她精神上的压力。
但是这本旧约的内容和它的外表和名字没有一点匹配的地方。
这本从外表到名字都让人看起来都像是法术书,但内容却是阴险的双手大剑暗影刺客培养指南。
里面的高端标题,都配着简单粗暴的手法。
比如里面的见血必死,在现实中操作转化一下就是破伤风之刃。在没有青霉素技术的现在,挥舞着生锈的武器,这对对方来讲完全是必死破防。
这本书的基调就已经定了,那些被撕走的残章也大概率是对个体的专项强化或者武器改造。
这就很麻烦了。
和法术不一样的是,这些手段看着下线低,没有法术耀眼,但在不同的人手里可以有极强的应用。
还不如是本法书呢。逍遥侯一看就是高智商犯罪分子,会整出来防不胜防的花活。
“不然还是让皇帝带军队去抄家吧,咱就不淌这个水了。”
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是超额完成的,要几个人不过分吧。
这么想着,陈溶月把旧约放到自己特制书包里,背到背后准备吃饭去。
没错,陈溶月和司空摘星又开始了老传统,找没人住的废弃民房做饭吃。
“吃什么啊?”
“外面能吃的都被拔光了,能找到的价格比东京的还贵三成。”司空摘星道。“不过这些食材我也没花钱。”
河北这一带是两国的缓冲区,几乎是三不管地带。城里几乎全空,能跑的几乎都跑了,能留在这里的不是身体极弱跑不了等死的,就是个体实力极强的人。
不是一心为国的大侠,就是投机取巧的人渣。
“这些都是走私犯运来的,看守很严,不过难不倒我。”
“粮食很多吗?”
“也不算多,就是中等县城官仓的大小。”
虽然量听起来并不多,可是在这个几乎没有平民的地方,他能运过来,还能买,就已经能证明他们有两头通吃的能力。
“要不抓个人来问问。”陈溶月吃了一口炒菘菜。“问完我俩就走。”
“啊~”
“没事没事,忙完这一阵子就闲了,到时候我俩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真的。我保证。”等世界融合完成了谁叫都不会再去干活。
不过真的是有些委屈司空摘星了,这个人连江湖规矩都不想遵守,要去当小偷,结果遇到陈溶月之后倒是为了官府跑了不少地方。
“这就当是为了京城的那套大房子。”陈溶月安慰。
陈米的味道并不好,但这些已经很难得了,两个人将食物勉强塞完,收拾完屋子,悄悄潜伏到他们卖粮的地方。
“他们运粮走的是哪条路?越往北越危险,他们的路必定安全。”司空摘星道。“这群人看着并没有高手。”
“不知道,让皇帝去操心吧,他知道有没有掌握的粮道一定会寝食难安。”
“我就是怕他又差遣我俩。找路最不容易了。”
这群人看着并没有高手,但是纪律性极强,两个人蹲了这么久也没有遇到一个落单人。
这很不可思议。
这个时代的军纪不能说没有,只能说糜烂,在岳家军之前,压根就没有一个军队敢说纪律这两个字,能冲锋一下已经可以说精锐了,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这样训练有素的组织真是罕见。”
在找不到机会的情况下,两个人只能卡一个死角,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暂时扣住一个人。
“你们是谁的手下,从哪里运来的粮食?”陈溶月将剑抵在守卫的脖子上问道,澎湃的剑气割开了他的皮肤。
守卫脸色铁青,紧紧抿住唇。
“那好吧,我换一种问法。你们,是站在哪一头的?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我们不站在任何一边,不同流合污,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你们还挺清高。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很快就会是战场了,为什么还要费这个事?不站在任何一方,难道是为了自己囤粮?”司空摘星讥讽道。“打算自立门户?”
“你一定要这么认为,那我们百口莫辩。”
陈溶月:?好家伙,你在这里犯懿症是吧?被你这么一说,就算你背后的人没什么,也要被迫造反了。
“都到这里来了还塑造什么人淡如菊的形象呢?我看你是病的不轻。”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的陈溶月顺手把人一剑拍晕。
反正他们两个人现在用的都是金国宗室的脸,留着能添点堵也不错。
两人本来计算的很好,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架马车,马车前有两个车夫,其中一个看着他俩的脸,认真说道:“司空公子,陈小姐,请上车。”
在一般情况下,出现马车并不奇怪,但是在这样几乎可以说的上是火药的城市里,出现一架华丽的马车就很奇怪了。
但这还算不上什么,重点是驾车的两个车夫,一个是点苍派大弟子谢天石,另一个是铁扇门的要命书生史秋山。
“看到我俩用的易容就应该知道我们不想暴露身份吧,直接点破不怕我直接杀了你们吗?”
司空摘星的易容术从来不会失手,被认出来只能说他们幕后的人十分清楚他俩的行事逻辑,推断出能出现在这里的外人只会是他们两个。
“您不会杀我们的,再说您难道不好奇吗?那个真相。天公子说了,只要你们去他的庄园做客,他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分享给你。”
陈溶月笑了一下,还真不好奇,我才是编辑,能有啥真相?
“你看起来很自信,但是猜错了。我俩走了,再见。”
说罢,她手中寒芒一闪,马车被她直接炸的粉碎,在两个人懵逼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运起轻功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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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皇宫。
“朕的江山,可真是人才辈出,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建起如此之大的势力。”小皇帝看着手中的密信冷笑道。
“锦衣卫有多少关于天宗的情报?”小皇帝皱眉问到,随即,又挥了挥手。“罢了,不管是什么,在大宋的地界都不能留,作为一个江湖势力,他过界了。”
“对了,还有我们之前招到的江湖人,也让他们有点事情做,一起跟着去吧。”
“是。”
夕阳下,官道上,来了一辆马车。
那拉车的两匹马,是顶尖的好马,油光水滑。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讲,摸一下会摸到血色的汗血宝马是他们所想象不出来的,这匹好马就是他们想象出来的极限,而在大宋早就丢掉燕云十六州的情况下,这样好的马,就连皇家都凑不齐四匹。
车,看着也是“半个好车”,朱轮华毂,但,也确实也只有字面意义上的半个。
两匹好马,拉着只有半拉的车厢在官道上慢走,那车厢断的还很新,一看就没过一个月。
而且慢的有些过分,半个车也不重,这让人不经怀疑两匹马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马车慢慢的停到了官道边的茶棚附近。
茶棚很破旧,一闻就知道里面用的都是最次等的茶渣熬茶,仔细一看用的茶碗也全是豁口,看着还有些泛黄,桌子凳子全部掉漆。
不得不说,这半个车厢让着两匹马勉强可以够得到这个茶棚的气质了。
一个有着书生气质的人率先进了破破烂烂的棚子,道:“小二,上两碗茶,再来点点心。”
茶棚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点心,盘子里端上来的是粗糙的,勉强撒了几颗黑糖粒的粗点心,很剌嗓子。
史秋山并没有碰,倒是谢天石往嘴里塞了两块。
“他们真的没有跟上来。”史秋山摸着手上的扇子说道。
“这不是肯定的吗?我们这短短一阵路都走了多久了?”谢天石含糊的说到。“就凭那两个的轻功,就算我们飞着回去,他俩也跟不丢。”
史秋山捏紧扇子,手背上青筋暴起,道:“说什么就算是她拒绝了也会悄悄跟上来,结果呢?她压根就不感兴趣。真的是好一个算无遗策的天公子。”
想到那个人,史秋山像是吞下了一块冰,冷冰冰的,还在不断抽搐。
他其实并不熟悉天公子,那个人突然出现,武艺高强,而且还掌握了他心中埋藏的最深的秘密。
一旦这个秘密暴露,他将再无立锥之地。
因此就算再不情愿,他也来到了他们必经之路堵人。
“怎么办?”史秋山咬牙道。“难不成真的要因为这些事被一个阴险之辈一直操控。”
谢天石倒是没有这么烦心。
他嚼完点心后,说:“也不是吧,陈溶月一定会回京城,那我们也去京城不就完了,大不了我给她磕一个。”
顶着史秋山诡异的眼光,他拉了下嘴角,道:“你们这群读书人就是想的多。咱们也没为那个啥天公子做啥事,只要不让他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不就完了。”
现在的天公子哥舒冰还是年轻版本,建立起势力也就几年光景,而且由于他过于自傲,一直塑造的是无所不能的形象。
时间久一点,做的事情多一点,这个人设也没什么,但关键就是现在时间没那么久。
以至于被威胁给他做事的人还没有将自己牢牢绑定在他的船上。
“你打算怎么和她说?她可不笨。”史秋山明白他的意思后也顺着思路问道。
“实话实说呗,耍心眼子谁能耍的过那群文官?听说她就是文官养大的,我将功赎罪还不行吗?”
“也对,他要是把我们的秘密暴露出来,就认下一些,剩下的一口咬定是污蔑。”史秋山道。“只要官府发话,我们就是冤枉的,还能博个忍辱负重的名声。”
他们两人虽然还年轻,但早就了解到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重要的是自己有没有价值,他们犯下的事情,有很多人也做过,只是没有被揭开,江湖也就默认它没有发生过。
既然两个人已经做好了打算,那便有了喝茶的性质,即便只是两碗劣茶,也喝的很是舒心。
远处茶摊的老板一眼一眼看着他们两个,还有那半个车。不过这些好奇都在两个人离开时随手扔下的银子里烟消云散。
“这车还带着吗?”史秋山问道。
谢天石轻身一跃上了马背,又将自己的大刀挂在右手马鞍边上,长的正气凛然的脸上嘿嘿一笑:“就在后面挂着呗,反正我是个缺心眼。”
“可我不缺心眼啊。”史秋山随口接了这一句后立刻后悔。
果然,他听到谢天石的声音:“你要是聪明能说出这话?我是缺心眼,你是读书读傻了。”
史秋山一跃上马:“你说的对,我就是个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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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在皇帝这几年的铁血手腕下,已经犹如铁桶。
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太平盛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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