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你们男神谈恋爱,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善刀而藏)
她拥有一张极其酷似谢灵灵的脸,特别是眼睛,眼角微微上扬,不笑时显得冷漠而疏离。
沢田跟她聊天时,少女清脆的嗓音带着软糯的甜美。她对他抱怨,“都怪景吾,我这么喜欢长头发,结果他却带着我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沢田纲吉仅仅笑了笑。
他后来才低声叹息:“……原谅他吧。”
他想,迹部景吾跟他同样遭受了难以磨灭的伤痕,然而两个人要走的道路却截然不同。
迹部并没有放下,他只是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式。
后来,沢田纲吉二十六岁。
他依然光彩熠熠,修长而风雅,穿着得体而昂贵的三件套,游走于黑手党不可见光的边缘。他越来越深不可测,那种讳莫如深的气质吸引了许多女性的目光。
然后有个姿容绝色倾城的蓝血美人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她态度傲慢又别扭的说:“Mr.沢田,整个意大利很大,迷人的男人成千上万,我能选择你,是你的荣幸。”
沢田却干脆的拒绝了。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不理解他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拥有一位这么尊贵而明艳的妻子,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山本武也在说:“阿纲,我觉得她是适合你的。”
“那也仅仅是你觉得,我觉得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沢田轻柔的说。
于是木已成舟。
二十六岁的沢田纲吉真正的养成了一个陋习。
他习惯了抽烟。
二十二岁的沢田纲吉抽烟,仅仅是因为爱而不得,二十六岁的沢田纲吉抽烟,除了爱而不得,还有一种因为时间而养就的麻木感。
他已经进入了彻底的冰冷,眼神漆黑,即使是微笑,眼睛都宛若阳光照不开的乌云。
经常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他打开阳台的大门,在夜色晚风之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指尖的打火机点燃蓝火,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根,然后对着天空吞云吐雾。
二十六岁的沢田纲吉,还做了一件事。
他让在美国执行任务的狱寺隼人回来了。
四年不见,两个人之间仿佛多了一层若即若离的距离感。狱寺隼人笔直而挺拔的站在他面前,他有点沉默,岁月带给了他一些沧桑感,可惜不是体现在皮囊之上,而是斟满了他的那双碧绿色眼睛。
他有点瘦了,不过还是十分精神。
沢田纲吉站在狱寺的对面,眉目带笑。其实当时在他内心深处并没有涌上任何的喜悦。
要说为什么笑?
大概是习惯使然吧。
“欢迎回来。”他笑着说。
“十代目……”狱寺仍用他那磁性而沙哑的嗓音呼唤他的名字。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感,垂下眼眸。四年的时间改变了他的固执,他用一种悔恨的口气对他说:“对不起。”
迟来了四年的“对不起”,沢田纲吉等了四年的“对不起”。
沢田继续笑:“狱寺君,我已经原谅你了。当初确实是我意气用事。”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仍然是我的岚之守护者啊,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因为这句话,二十六岁无坚不摧的狱寺隼人留下了眼泪。
那些历历在目的过往仿佛宛若眼前。二十二岁的沢田纲吉因为谢灵灵的失踪跟他冷战,他当时恨极了他,主动疏离他的同时又开始沉默寡言。
二十二岁的狱寺隼人倔强而固执,到最后都没有说明理由。
他也没有说“对不起”。
二十二岁的沢田纲吉于是跟他决裂。
如今已经都是二十六岁。
两个拥有青春躯体的青年,内心都是垂垂老矣的老人。
老人之间血海深仇的恩怨,都会随着时间慢慢被磨灭。
沢田纲吉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今年是第二十七岁。
沢田纲吉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一旁的笹川京子鼓掌为他庆生。她特意在他生日的晚上约他出去,两个人在一家安静的餐厅吃了饭。
笹川京子仍然拥有美丽的橙色长发,眼神温婉,她说话总是低声细语,大和抚子一般。
“纲吉君。”她喊他。
五年了。
笹川京子暗示了他整整五年。
沢田纲吉露出一个笑:“嗯?什么事,京子?”
京子的脸突然红了,在餐厅昏暗的灯光下,那一抹红并不明显,可是衬得她的眼睛如水光般,极其的亮。
“纲吉君,我想……”
她踌躇,嗓音里藏着一抹羞涩。
沢田纲吉在国中时期,曾经如此的仰慕着笹川京子。在当时,她是他的梦中女神,全校男人心中完美的缪斯。她性格好,说话温婉可爱,成绩优秀,甚至连女性都对她保持着尊敬和爱戴。
而当时十多岁的沢田纲吉,又土又挫,成绩门门都是零蛋,颓废不上进,什么都不行。
因为憧憬,所以才会暗恋。
那时候的沢田纲吉,并非真的喜欢笹川京子。
对他来说,“笹川京子”是一种完美的“理想”。
“纲吉君,我想我喜……”
“不,京子。”沢田的嗓音宛若深海中幽静的气流。“不要说。”
沢田纲吉幽深的眼神望着京子橙色的漂亮眼睛。
“……”京子陷入了沉默。
“我们回去吧。”沢田纲吉低声,“谢谢你陪我度过二十七岁的生日。”
“纲吉君……”
“我很高兴呢,京子,谢谢你。”他终于还是笑了起来。
哪怕不是开心的笑。
她跟他一样,都是爱而不得的伤心人。
沢田纲吉终究还是拒绝了笹川京子。对他来说,没有谢灵灵的未来,只是一片荒芜寂寥的沙漠。
他是里面死气沉沉的沙粒。
已经二十七岁,沢田纲吉再也不年轻了。二十五岁时,他便已经感觉到衰老,直到如今,二年之后,他再度感觉到岁月尖刀的无情。
就连妈妈也在急忙的催他。
她说:“阿纲,你还不准备结婚吗?”
“啊,妈妈……”沢田笑得极其的无奈,“你可以再等一下吗?”
他仍然在等待。
等待着谢灵灵的再次出现。
他想,只要谢灵灵再重新出现在他眼中一秒,那么这五年寂寞的等待便是值得的。
他把那一枚和谢灵灵配套的戒指戴上手指上。他戴了五年,这一次二十七岁的生日,他突发奇想把那一刻谢灵灵还给他的戒指也拿了出来。
他把它塞在口袋里。
沢田固执的认为只要他保留戒指一天,谢灵灵总会回来。
随后他回了家,他脱掉了繁重而约束着条条框框的衣服,他进去浴室洗澡。当滚烫的热水浇灌在白皙而柔软的皮肤上,沢田纲吉冰冷麻木的内心终于因为那一丝炙热的钝痛而变得温软。
温软的同时,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又迎上来。
他在热水里无声无息的留下眼泪。到最后,那眼泪都已然不是他的悲痛,而只是他体内所蕴藏的一段过去的回忆。
他机械的穿上睡衣,用干毛巾擦拭头顶的碎发。
他想,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沢田纲吉从柜子上抽出了一包香烟,他抽|出了一根,缓缓的点上火。
他吸了一口,扯着嘴角想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他失败了。
在无人而静悄悄的房间里,沢田纲吉连一个微笑都懒得做。
然后上楼。
但是他今天的感觉格外不同。楼梯上的灯幽幽亮着,沢田纲吉步伐缓慢,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突如而来的嗅到了一丝奇妙的芳香。
这绝不是香水的味道。
沢田纲吉的心头萌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他举起手,对着门栓想打开门。然而开门前的瞬间,复杂的千奇百怪的恐惧感令他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不,不要期待。
期待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空虚。
他怀着恐惧打开了门。房间内的窗户不知为何打开了,微风沿着窗户漂浮而入,窗外的橄榄树飒飒作响。
突然,一缕白色的裙摆飘到了他的眼角处。
五年,一千四百六十一天。在这日日夜夜里。
沢田纲吉一直都在等待。
他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睛,干涩的眼圈突兀的涌上了一层湿热,他想把这烦躁的感觉压下去,然而徒劳。
少女坐在他的书桌上,面容极冷。
她瞥过眼,看到了沢田纲吉,唇边噙了一丝笑。
“……好久不见。”沢田纲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极度的思念之后,再度重逢时的招呼竟是如此的稀疏而平淡的。
他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我在看你的日记。”
谢灵灵说。
她手里摊开一本笔记本,白色的页面像是簌簌的白雪。
二十二岁的沢田纲吉喜爱写日记,二十七岁的却早就把那个习惯抛下了。
就连他自己都忘了当初写的内容。
“我忘了写了什么了。”沢田纲吉说。
谢灵灵的手指压着其中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其中一页,你摘抄了一首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