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举了举手中那堆文件夹和账本,道:[本家有权调查并没收分家人员的私有产业,关于这一点,同为天龙人的您应该不会一无所知吧。]
罗兹瓦德圣被她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哽了好一会儿,却也没办法说什么,这毕竟是堂吉诃德家族的家务事,即使同为天龙人他也不能插手人家处理内务,只能奋而撂下狠话:“你!!小鬼,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般行事,总有一天议会会看不下去的!等着吧!!”说罢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在茵妮希斯的霸王色震慑之下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他身边的还有他那个骄纵的女儿夏尔莉亚宫,而被她跟牵狗一样牵着的高大鱼人奴隶则一脸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出手救助主人们的样子。能在茵妮希斯宫的霸气下毫不动摇,那鱼人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实力。
砸场子的终于全躺了,还保持着意识的强者也不打算掺和进天龙人内部之间的琐事,纷纷起身离去了。茵妮希斯宫独自站在台上,面上带着礼貌又疏离的笑容朝那些径自退场的强者们表达歉意,并欢声道别。其中一个金色头发掺杂着大半银发的带着圆眼镜、有着奇怪络腮胡、左眼上有一道伤疤的中年男人回过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在与茵妮希斯宫目光相对时朝她露出个礼貌的笑意。茵妮希斯宫礼貌性地朝他微微点头,轻声道了句‘请您一路走好’,那人才大咧咧地走出了会场。
一场闹剧散场的差不多了,库赞叹口气,朝身旁依旧纹丝不动的同僚道:“喂,再看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做点什么吧。”说着下巴朝晕倒在地的罗兹瓦德圣一家子瞥了瞥,提醒萨卡斯基这里还有一堆麻烦事儿。
好戏散场,台上那金头发的贵族也缓步走下了台阶,似乎注意到了还坐在原位的他们,正迈步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萨卡斯基下意识地想压压帽檐,却发现他进场时没有带帽,只能径自站起来转身往外走,离开了原地。
库赞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懵逼道:“喂喂!你上哪去?!这些事都不管啦?!”也不打算见见女朋友???
萨卡斯基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走了出去,那速度,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他似得。
库赞简直一脸懵逼:“哈??我看着办??”看着办什么?!总不能连他女朋友也让自己看着办吧?!!
没等库赞再度喊住那个颇有些落荒而逃气势的海军大将,身旁就传来一个熟悉的柔软声线:
“库赞桑!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来,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金发的贵族已经啪嗒啪嗒地跑到了他跟前,库赞只能收回视线,看向闹了一出失踪大戏的保护目标,叹气道:“你这家伙,不要动不动就搞事情啊,凭着你这身本事,被抓什么的是故意的吧。”
茵妮希斯宫抱歉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的确是……嗯,总之现在事情解决了,万事大吉啦!”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多弗朗明哥与这家店的交易资料和账本,有了这些,茵妮希斯宫完全可以顺藤摸瓜斩断她那好堂哥在香波地群岛的人口贸易产业。这笔暴利的产业是多弗朗明哥目前最来钱的进项,斩断这块产业,几乎相当于断他一臂。
一想到这个,茵妮希斯宫就控制不住心情愉悦,就差没小声哼起歌来。
库赞头疼地叹口气,发牢骚道:“你是达成了目的,我们可就惨多了,几乎被萨卡斯基那家伙骂的抬不起头来……”
“萨卡斯基?”库赞的话音未落,茵妮希斯宫猛地一激灵,听到库赞话语中忽然出现的人名,整个人都愣住了。
库赞一愣,才意识到眼前的金发贵族并不知道那个男人也来了,便插着兜懒洋洋解释道:“啊,对哦,那家伙也接了战国元帅的命令前来支援护航任务,刚才听到我们把你搞丢了差点没把我打进墙里(其实是已经打进墙里了……),还嚷嚷着没把你找回来就把我们停职查办什么的。他原本和我待在一起,散场后就自己离……喂、茵妮酱?你上哪去?!”
金发的女人把怀里的文件夹和资料往库赞怀里一推,提起裙摆就往外冲去,听见库赞的问话只是匆忙间掉过头急切道:
“那些资料拜托你帮我保管一下!我要先走一步了!!”
库赞:“喂!出口不是那边,是这边……嘛,算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急急忙忙干嘛去了,库赞头疼的捏捏鼻梁骨,只能认命地去处理满会场的烂摊子。
真是够了……一个二个都这副德行!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希望茵妮酱可劲儿折腾一下萨卡斯基才好。
回想起自己在服装店挨得那一拳,库赞仿佛还能感受到脸颊上的疼痛。
连见女朋友都要藏着掖着,萨卡斯基那货真是个怂货!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开车就把这么多司机炸出来了_(:з」∠)_(你说你们……
见个面真艰难,竟然写了四章都还没……(捂脸
下章撒糖保证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与久别重逢的恋人见面的话,要准备什么吗?
‘赤犬’萨卡斯基双手插兜,面色肃穆地站在人家店门口瞪着面前的小花店已经好一会儿了,那副煞神的样子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避让,连花店老板都吃不准这货到底是来干嘛,站在店门口跟根柱子似得,还是自带杀气的那种……
无视路人的各种反应,萨卡斯基径自瞪着那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鲜花犯了难。
话说回来,他两算是恋人么?
那天按照库赞给的法子分手没分成,所以……应该还算是吧?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或者对方什么时候有明确说过这个事,但不知不觉间,似乎两人都默认了这个关系般,自然而然就……
咳咳……所以两年多未见,再度重逢,他总该准备点什么吧。
总觉得,空着手去见她的话……很没风度?(茵妮希斯:你见我就跑就算是有风度了?!)
“………………”真是件麻烦事啊。
高大的海军军官板着脸沉思了好一会儿,就在花店老板快要拿出电话虫报警(萨卡斯基:……老子就是警察)的时候,那个煞神一样的男人终于动了。
考虑了到底该送女朋友什么老半天的萨卡斯基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抽出插在裤袋里的手指了指花框里盛开的正好的娇艳花朵,开口道:“麻烦给我包一束这种花,用普通的包装纸就好,不要太花哨。”
花店老板放下手里的电话虫,顺着萨卡斯基的指向看去,愣了愣。
什么啊,原来是来买这种花的吗。
看来这位军官阁下也是个对爱人很上心的好男人啊。
花店老板会心一笑,手脚利落的挑出花丛中品相最好的几朵,按照萨卡斯基的要求用最朴素的牛皮纸包了起来,并贴心地喷洒了一些清水,让每一朵花瓣都沾上晶莹剔透的露珠。
“嗨,这是您要的花,请收好。”
“…………”萨卡斯基付过钱,点点头算是致谢,一接过那束艳丽的鲜花便默不作声地塞到了外套下,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开了。
花店老板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真是个别扭的人……”明明就很把爱人放在心上,却死要面子宁愿把花藏起来也不愿意被人看到。
这种人啊,去和女孩子谈恋爱的话肯定要吃瘪。
——
当库赞还在为收拾他们两个丢下的烂摊子而焦头烂额时,特意绕道去买花的萨卡斯基已经走回了海军基地。
就库赞那大嘴巴,肯定在他离开之后把他的行踪全倒给了那个人(库赞:…………反正怎样都该我背锅是吧,你两谈个恋爱怎么这么多事儿),依照那人的个性,此时必定是……
“报告萨卡斯基中、呃、大将阁下!您有一位访客,那位大人正在接待室等您!”一个勤务兵打扮的海兵见他踏进基地,连忙跑上来敬礼大声汇报道。
…………必定是在他怎样都得回到的地方守株待兔了,比如海军基地。
“……一点都没变。”萨卡斯基不知为何,心脏猛地一跳,心底深处升起一阵莫名的躁动。他打发走了汇报的小兵,压了压帽檐抬脚往接待室走去。
心中那股莫名燃起的躁热越来越浓厚,两年多前种下的种子似乎重新抽出了娇嫩的枝条,随着他越来越靠近接待室而越长越茂盛。富含生命力的枝条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心脏捆得严严实实,仿佛是在宣誓主权般,即使那颗维持生命的脏器跳得比什么时候都剧烈,那些娇嫩的枝条也没有松开对它的钳制,反而更为努力地抓紧它,捆牢它,让那颗跳动的脏器无处可逃……
脚步逐渐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折扇挂着‘接待室’牌子的门,萨卡斯基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激烈的心跳声响彻耳畔,这把年纪了还会为了见某个人而感到惴惴不安、心跳加速,对于已经奔四的青年军官来说,也实在是把新奇的体验了。
那个人就在里面……
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萨卡斯基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犹豫什么。最终,高大的青年军官把那束还带着露水的娇艳鲜花拿在手里,压了压帽檐,伸手拉开了‘接待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