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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怪物的祂(雾矢翊)


太子:“……”
幕僚:“……”
两人目送他离开,互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脸上的无语。
确认江逝秋不会再跑出来吓人,幕僚忍不住说:“没想到这位江大人居然还是个痴情种。”
瞧瞧刚才那话,这是巴不得人人都歌颂他和季少主的爱情呢。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太子点头,谁说不是呢。
虽然与那两人接触不多,但每次见到他们时,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令人无法插足的某种默契和情谊。特别是江逝秋,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对季少主那种狂热的爱意,疯狂而炙热,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一个人真能痴情如斯?
太子是一名理智而自持的储君,实在想不出来,无法体会江逝秋的心情。
秦渡听到主仆俩的话,脚步一转,凑过来说:“可不是,咱们江大人就是个痴情种,你们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作为下属,秦渡觉得自己最有话说。
早在巫山城时,他就受够了江大人那副不值钱的倒贴样,简直是男人之耻。
等太子两人听完关于“江逝秋是如何倒贴”等等行为,越发的匪夷所思。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恋爱脑?
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其实也没什么。”秦渡难得为江大人说句好话,“至少江大人的努力倒贴是有回报的,季少主没有嫌弃他。若是两情相悦的话,倒贴也不算太贱,如果只是他一头热,那才是最贱的。”
太子两人再次无言以对。
背地里,幕僚庆幸地说:“殿下,幸好国师主张留下季少主,与她合作,若陛下当日顶不住,下旨诛杀季少主,只怕……”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江逝秋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他是镇妖司里最强的,也非常难缠。如果皇帝真的顺应那些朝臣之意诛杀季鱼,江逝秋肯定不会答应,届时会发生什么,还真难预料。
太子默默地点头,神色有些晦涩。
他自然赞成留下季鱼,与其合作,此举确实冒险,但比诛杀她更有利。
然而,朝堂上诸皇子相斗,他这
太子的地位看似稳固,实则虎视耽耽盯着他的位置的皇子不少,都想将他拉下来。
这次太子选择前往龙泉地宫,未尝没有富贵险中求的想法。
只要国师的计划成功,自己也算是立下大功,届时再无人能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如此,拉拢江逝秋非常有必要。
在驿站休息一晚,翌日天色还未亮时,众人便起了,继续出发。
又是一天连续不断的赶路,直到天色黑下来,不好再走,终于停下来歇息。
因为错过宿头,一行人在野外露宿。
对此众人都没什么意见,除妖师执行任务时,再恶劣的环境都待过,在野外露宿是经常的事。
虽然是在外,条件不怎么好,江逝秋仍是不想委屈季鱼,不仅给她做了饭,还陪她到附近的溪水边洗漱。
就算不能沐浴,也要将手脚仔仔细细洗一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一群随便啃口干粮、在泥堆里打滚也不皱下眉头的镇妖使们:“……”
连素来讲究的太子也叹为观止。
陈青辙掀开车帘,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
季鱼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然后笔直地朝他走过去。
见她居然不像以前那般无视自己,反而朝自己走来,陈青辙下意识往后躲,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黑得不行,恼羞成怒地瞪着她。
“你要干什么?”陈青辙厉声喝问,背贴着车壁。
虽然看着很凶狠,不过众人都能听出他话里蕴含的色厉内荏,有些惊讶。
陈青辙原来是惧怕季少主这姐姐的吗?
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江逝秋啧了一声,拉着季鱼光明正大地上了马车。
守在马车旁的镇妖使们纠结了下,决定不管了。
虽然秦渡一直叮嘱他们,不让任何人靠近马车,不过现下来的是他们镇妖司的指挥使,好像不包含在“任何人”之内。
何况,国师也没阻止。
上了马车,季鱼坐下来。
她的坐姿优雅、端庄,一颦一笑,皆符合世人对贵族女子的认知,格外赏心悦目。
陈青辙却觉得她从小就是这般,总爱装模作样。
“陈青辙。”季鱼声音冷淡,“你可知当年将尚家赶尽杀绝之人是谁?”
陈青辙一愣,似乎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个。
不仅是他,守在马车旁的镇妖使们也是一脸意外。
不远处的马车里,与国师相对而坐的太子目光微闪。
陈青辙冷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鱼不答,只是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陈青辙语气不太好,冷冷地道,“当年那些皇子争夺皇位,尚家成为他们的牺牲品,他们怕尚家报复,为此不惜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他冷笑连连。
季鱼问:“后来呢?”
“后来……爹当然是借妖鬼之力,将那些害死尚家的人都杀了。”陈青辙畅快地大笑,“他们当年玩弄权势,仗着权势随意玩弄他人的性命,便做好被人报复的心理准备。只可惜狗皇帝有龙气护身,爹没能弄死他。”
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镇妖使们脸色微变,抽出陌刀指着他。
陈青辙浑不在意,那张爬满黑色经络的脸冰冷带煞,斜睨着他们,冷笑连连。

扎营的地方虽然不算是荒山野岭,也是人迹罕至之地,方圆几十里内都没什么城镇村落。
这样的地方,往往代表不安全。
不仅有来自山中的野兽,还有一些山精鬼魅之类的。
不过,此次前往龙泉地宫,镇妖司几乎倾巢出动。
一群镇妖使聚集在一起,就算是妖邪也要惧怕几分,没有不长眼睛的敢过来冒犯。
这一夜相安无事。
季鱼在马车里休息。
国师府的马车是特地制造的,足够宽敞,虽然没有床睡着舒服,倒也比直接睡地上要好一些。
早上醒来时,她的精神有些不好。
江逝秋拧起眉,“娘子,昨晚是不是又做梦了?”
两人同床共枕,她只要翻个身他都能知道,自然也知道昨晚她睡得并不安稳,中途醒了好几次。
季鱼揉了下眼睛,含糊地说:“没做梦,就是马车睡得不太舒服。”
江逝秋听罢,觉得还是得去驿站休息,不能再让这些人错过宿头。
因他这个念头,导致接下来众人都被折腾得够呛。
所有人都醒来后,营地里忙碌起来。
季鱼去附近的溪水边洗漱。
她坐在溪边一块铺着帕子的石矶上,掬起水洗脸,山间冰凉的水扑过脸庞,也让她精神一些。
江逝秋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水渍,掏出一盒玫瑰香膏,给她涂脸、抹手。
这玫瑰香膏是云京最近流行的,一块不过二两重的香膏能卖到十两银子的价格。
季鱼闻着觉得味道挺好的,在国师府的丫鬟给她准备时,试着涂了涂,从此某个在她身上闻到味儿的男人每天都记得给她抹香膏,据说有护肤保湿的功效。
这是一个寻常不过的早晨。
就像在国师府,两人的早晨都是如此。
季鱼笑着看他,等他给自己抹完手后,她也给他抹。
“娘子,我不用。”江逝秋说道,“我一个大男人,涂这些东西作什么?”
季鱼:“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香喷喷的吗?你不要信外面那些人说的,听我的准没错!”
江逝秋狐疑地看她,见她一本正经的,决定相信她。
见他真的伸手过来给她涂时,季鱼差点绷不住笑。
看来这位尊主来到人间后,虽然已经努力地学习凡人的某些风俗习惯,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很容易被人忽悠。
怪不得会被镇妖司的人这么轻易骗去不正经的地方,还是他自己察觉到不对跑出来。
太子和幕僚过来时,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过来。
季鱼看他们,含笑道:“殿下也来洗漱吗?”
见两人神色淡定,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没什么了不起,太子和幕僚总算明白那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太子定了定神,说道:“孤不是来洗漱的,是有些话想和季少主说。”
季鱼闻言,从容地站起身,语气温煦:“殿下请讲。”
江逝秋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见她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平静淡然,太子一时间也看不出她是真平静,还是已经猜出自己要说什么。
他正色道:“听说昨晚季少主与陈青辙提起当年尚家被灭门之事……”
“当年的事,确实如陈青辙所言,尚家是受了牵连,后来父皇登基后,曾想为尚家昭雪,只是……”
这事涉及到皇室的丑闻,就算是太子,也难以启齿。
这些事本不应该由他这太子亲自来说,但这里的人,除了自己是最合适的,也最有诚意。
虽然季鱼与尚云霄似乎并无什么父女之情,但不管如何,尚云霄都是她的生父,生恩无法抹杀。
否则昨晚她也不会主动去找陈青辙询问这事,或许是想还尚云霄的生恩。
太子如此想也是人之常情,他觉得与其日后让季鱼从其他地方知晓一些添油加醋的真相,不如自己告诉她,也算是卖她一个好。
“……后来,当年参与诬蔑尚家的人都暴毙了。”太子说到这里,神色微沉,“他们死得很突然,死状极其凄惨,连镇妖司都查不出是谁杀他们,如何作案,直到请来国师……”
以国师的实力,自然能算出一二,也是那时候,国师得知妖鬼将降临人间之事。
尚云霄借妖鬼之力报复,当年所有迫害尚家被灭族之人,他都没有放过。
这事发生在十五年前,那时候尚云霄已经入赘陈家,陈青辙刚满一岁之时,想必那时候,尚云霄便将自己的魂魄献祭给妖鬼,得到妖鬼赐予的力量。
季鱼安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突然问:“当年诬蔑尚家谋反的人确实已经死了,但将那些流放的尚家人杀死的凶手应该还在,他们是谁?”
当年尚家还有大半的族人被流放到北荒之地。
这些人有的死在路上,有的顺利抵达北荒,然而又在短时间内,不是意外横死,就是暴毙而亡,死得悄无声息。
尚云霄也是因为陈老太爷去得及时,方能逃过一劫。
由此可见,幕后之人的心狠手辣。
太子沉默片刻,低声道:“孤不清楚,孤现在也未能查出是何人所为。”
三十年前,尚家覆灭之时,太子还未出生,对当年的事他并不清楚。
若不是陈家老太爷的生辰宴上,尚云霄终于暴露,根本不会有人特地去关注早已经消失的尚家,如何会查尚家当年发生什么事。
是以很多人都只知道流放到北荒的尚家人死得蹊跷,却查不出什么。
季鱼看了看他,确认他是真的不知后,说道:“多谢殿下告知此事。”
客气地谢过太子后,她和江逝秋回到营地那边。
用过早膳,一行人继续出发。
马车在官道上驰行,銮铃阵阵。
季鱼靠着车壁,说道:“当年杀害尚家人的凶手,可能就是抹去我记忆的人。”她叹了口气,“对方隐藏得如此深,连皇帝和国师都未能查出来,可见图谋不小。”
她寻思着,或许这次龙泉地宫之行,可以引出对方。
季鱼没想过要帮枉死的尚家人讨公道什么的,虽然以血缘来算,尚家人也算是她的亲人。
灭族之仇尚云霄早就亲自动手报了,轮不到她。
她只是想知道,是谁故意抹去她的记忆,目的是什么。
江逝秋握着她的手,“娘子,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莫要太费神,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到时候一并杀了便是。”
江大人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就算是阴沟里的鼠辈,迟早会冒头的。
只是可怜他家娘子,那么小就被人算计,着实可恨之极。
季鱼听得好笑,想想又觉得他说得对。
反正不管对方是谁,既然敢在暗中搞事,杀了便是。
日夜兼程,总算在中元节前抵达龙泉山。
他们没有急着进龙泉山的地宫,而是在龙泉山下扎营。
龙泉山一带荒无人烟,因当年龙泉地宫里的千年尸妖祸乱人间,使龙泉山凶名赫赫,纵使已经过去二十年,仍是没有人敢靠近此地。
昨日刚好下了场雨,山间雾气弥漫,青山隐隐,恍如仙镜。
然而,这山中太过静谧,不闻鸟鸣虫兽声,只要是除妖师,都能看出笼罩着龙泉山的阴气,正在汹涌地聚集。
秦渡倒抽口气,惊骇道:“中元节还未到呢,这山里的阴气怎会如此盛?”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凶煞横行的凶山。
明明当年它也是一个灵气蕴秀之地,常有除妖师来此修行,要不是龙泉地宫出世,也不至于沦为凶山。
国师望向龙泉山,白发在风中拂动。
他叹道:“不奇怪,当年那只千年妖尸虽然已被封印,仍是改变了山中的气脉,阳脉变阴,阴脉聚集,便变成这般。”
太子和幕僚等人脸色微变。
他们不是除妖师,其实看不出什么名堂,却也知道此行的凶险。
富贵险中求,也不是那么好求的。
太子神色凝重,转头时,恰好看到季鱼和江逝秋两人的身影,然后不知道摆什么表情。
不仅是他,其他不经意看到他们的人,无言以对。
江逝秋正和季鱼在山脚下的一条小河捞鱼,只见他手里拿着陌刀,一刀扎下去,就是一条肥美无比的鱼。
镇妖使的陌刀是用来斩妖除魔的,却被他拿来当捞鱼的工具。
江逝秋浑然不在意那些人想什么,转头问:“娘子,你想吃烤鱼还是鱼汤?要不一条做鱼头豆腐汤,一条做成烤鱼?”
季鱼笑着点头,“你看着办。”
“行,就这样。”
提着两条处理好的肥鱼,江逝秋拉着她在附近生火烤鱼。
很快,一股烤鱼的香味在山脚下弥漫。
山上阴气横生,山下香飘四溢,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来这里踏青的。
不少人一口气梗在心口,差点喘不过来。
幕僚小声地说:“殿下,你看他们……”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居然还有闲心烤鱼?再看那些镇妖使,哪个不是神色凝重,警惕万分的?
太子没说话,他看了眼国师,见国师没说什么,于是他也选择无视。
倒是马车里的陈青辙掀开车帘,阴沉地盯着那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鱼汤鲜美,烤鱼焦香四溢,季鱼的胃口虽然不太好,仍是忍不住多吃了些。
吃饱喝足,江逝秋拉着她在附近散步。
两人沿着山道走,其他人能看出的问题,他们自然也能看出来。
季鱼望着雾气弥漫的山间,面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或许是她身上有妖鬼的诅咒,来到龙泉山下后,她清楚地感觉到某种力量正在吸引着她,引着她过去。
“娘子,别看了。”江逝秋将她的脸转过来,吻了吻她。
直到她脸上的凝重被羞恼取代,他笑盈盈地说:“你只是受到体内的诅咒影响,这次也是个机会,将你体内的诅咒解除。”
季鱼神色一顿,问道:“怎么解除?”
“有两个法子,一个是直接动手拨除,不过此法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会受苦。”
江逝秋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方案,这也是他愿意忍受那诅咒在她身上的原因。
不过没事,很快他就可以捏死那个胆敢诅咒他家娘子的家伙。
“第二个,就是杀死诅咒者。”江逝秋道,“我舍不得娘子你受苦,那就只好弄死诅咒你的家伙啦。”
季鱼:“……”很好,这逻辑听着没毛病。
她瞅了他一眼,“如果……”
见她迟迟未有下言,江逝秋不解,“娘子,如果什么?”
季鱼却移开视线,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想着,如果能顺利解决那妖鬼,还人间太平,咱们日后游玩时,也能安心一些。”
江逝秋笑着点头,“娘子说得对。”

入夜后,山风阵阵,树影晃动,发出簌簌声响。
夜晚的龙泉山寂静无声,安静得仿佛不存于人间。
除了巡逻的人,其他人都已经进入支好的帐蓬歇息,养精蓄锐,为明日到来的恶战作准备。
季鱼睡得并不安稳。
体内的诅咒总在提醒着什么,心口发烫,熟悉的病痛开始蔓延。
自从江逝秋入幽冥为她遮掩阴鬼命后,身体里那种无时无刻肆虐的疼痛开始减轻,直至最近这两个月,是她这辈子过得最轻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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