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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怪物的祂(雾矢翊)


“既然神灵消亡后,仍在庇护人间,为何要降下神罚呢?”季鱼不解地问。
神灵道:“此为天意。”
“又是天意?”季鱼有些迷茫,也有对上天的不忿。
神灵浅浅一笑,让季鱼瞬间忘记自己的问题,呆呆地看他,然后说:“江逝秋,你笑起来真好看。”
神灵微微一怔,然后又是一笑。
神灵视人,众生平等,从不看皮相,而是其神魂。
在神灵眼里,皮囊皆是千篇一律。
不过显然凡人并非如此,凡人看不到灵魂的深度和厚重,更喜爱好看的皮囊。
这是凡人的缺陷。
对此神灵是包容的,既然祂的凡人喜爱,由着她又如何。
像是被迷惑般,季鱼靠过去,等到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搂着神灵与祂厮缠。
这行为放在以前,绝对是大逆不道。
她有些脸红,望向神灵的面容,平静淡然,唯有那双眼睛,透露出些许异样。
金色的眼眸泛起淡淡的波澜,黑色的眼眸妖诡邪恶,贪婪欢喜,似是在告诉凡人,祂也因此而心生喜悦,似是要将凡人吞噬入腹般执着。
季鱼有些不好意思,重新端坐好,轻咳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若有所思地问:“神灵既庇护人间,又降罪于人间,是因为神灵终究有不甘吗?或者……这亦是人族兴起要经历的劫难?”
神灵朝她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如此,季鱼似乎明白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果然凡人更得天意,或许人间这场劫难,未尝不是人族兴起的一场考验,如果凡人能迈过去,凡人将成为这天地的主宰,如果不能,则……
此后季鱼不再问这事。
她和神灵安然地住在神殿里,春赏百花,夏游山林,秋观叶落,冬赏瑞雪。
季节的轮回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不再是千篇一律。
在巫神山的神殿里,每一天对她而言都是一场期盼。
每天临睡前,她会暗暗祈祷,然后靠着神灵安然睡去,在睡梦中迎接天明。
直到季鱼又生病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让她病得下不了床。
神灵守在床边,给她喂汤药,为她拭去额头沁出的冷汗。
季鱼虽然病得不轻,神智却仍清醒。
看到神灵冷凝的神色,她笑了笑,拉着祂的手,说道:“生老病死是寻常,纵使是神灵,也无法改变凡人的命数,我只是希望,能陪你久一些,不然——”
这场神婚又有何意义呢?
固然是因为她爱上她的神灵,但也有想要留下神灵的意愿。
未完的话被一只手按在唇边制止。
神灵俯首凝视她,说道:“吾并非为滞留人间,方与你成婚。”
“我知道。”季鱼朝祂虚弱地笑了下,“我知道的……江逝秋,我知道的……”
自从成婚后,她不再叫祂神主大人,而是直接叫神灵的真实名讳,代表她并未再将祂当成神灵,而是当成自己的丈夫。
神灵将她揽入怀,俯首轻轻地吻住她苍白的唇,直到柔软的唇瓣渐渐地染上绯色,祂将凡人紧紧地拥入怀里,似是要将她镶嵌入身体里。
这一刻,神灵放纵了自己的私心。
神灵亦有私心,亦有求而不得,祂只愿怀里的凡人能活得更久一些,不受这世间之苦。
这场病让季鱼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总算能下床。
阿婆和季族长听说她病了,特地来神殿看她,见她穿着巫神袍,却仍是透着病气,不免在心里叹息。
季鱼宽慰他们,“阿婆,族长,你们放心,我好多了。”
季族长欲言又止,“少主,神灵难道不能……”
难道连神灵也不能让她的身体如寻常人一般吗?
季鱼明白他的意思,朝他们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是通灵者!”
通灵者得以见神灵,已是幸运,所以神灵会取走通灵者身上的一样东西。
这并非神灵的本意,而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就连神灵也不能打破这项规则,只能遵守。
阿婆和族长都十分失落。
他们明白纵是神灵,亦有无可奈何之事,只是未想这世间的规则,原来连神灵也无法打破。
送走阿婆他们后,季鱼转头看向身边的神灵,朝他嫣然一笑。
她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唯一希望的是,能陪她的神灵再久一些。
至少,神灵别在她还活着时离开。

季鱼将那柄用巫神木制成的巫山杖从角落里找出来。
她将巫山杖放到桌上,静静地凝望着它,许久之后,她终于将它抓到手里,一遍一遍地感受从杖身上传递来的力量,与体内的神力交汇。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
直到天色暗下来,季鱼终于睁开眼。
巫神灯迤逦,神灵端坐于灯下,安静地望着她,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季鱼不禁握紧巫神灯,问道:“江逝秋,你今晚要去幽河吗?”
神灵微微颔首,朝她伸出手。
季鱼将自己的手放在神灵的手心里,然后被拉入一个泛着巫神花特有的香息的微凉怀抱,她靠在那里,只觉得无比安心。
无数的巫神花瓣如蝴蝶般从窗外飞入,在两人身边飞舞、汇集,成为一条通往幽河的路。
神灵拥着她,踏着夜色而去,来到河水滔滔的幽河岸边。
花瓣绕着一人一神飞舞着,在浓稠的夜色里,美得如梦似幻,与那汹涌的河水相辉映。
季鱼双脚落地,转头看到从汹涌澎湃的河水中钻出来的鬼怪。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神灵的声音响起,“阿鱼,去罢。”
季鱼不由自主地朝前迈出几l步,来到河岸前,只要再往前一步,她便要落入水中。
河里的鬼怪看到她时,发出一道兴奋的尖啸声,它破水而出,漆黑的爪子朝她抓来,欲要将她拉入幽河。
季鱼脸色发白,然而动作却有条不紊,凌厉地挥出手中的巫山杖。
巫山杖将那只鬼怪一分为二,无形的力量将鬼怪绞杀成一片血雾。
血雾喷涌在周围飞舞的巫神花瓣上,花瓣染了血,似是承受不住它的重量,飘落于岸边,落地生根,成为一朵朵幽河花。
黑暗的河边,多了一簇簇流焰般的色泽。
无数的鬼怪从幽河中冒出,朝岸边的凡人杀过去,欲要将其撕咬、啃食。季鱼手持巫山杖,一遍又一遍地斩杀鬼怪。
只是偶尔也会有失误之时,每当那时候,绯色的花瓣会出现,将鬼怪绞杀,一只手从后面伸来,将她拥入怀里。
季鱼也虚脱地靠在神灵怀中,双腿发软,几l乎站不稳。
“阿鱼,做得很好。”神灵低首,在她冰冷的额头烙下一吻,像是奖励。
这个吻冷冷的,如同神灵瓷白的肌肤,没什么温度。
季鱼勉强地笑了下,低落地说:“我还是差得很远……”
神灵轻抚她的发,并不言语。
等她休息好,继续将她推出去,让她去对付从幽河中冒出来的鬼怪,锻炼她的能力。
这一晚,季鱼一遍又一遍地击杀着从幽河中冒出来的鬼怪,对体内的神力的使用越来越熟练,斩杀鬼怪的速度越来越快。
每当她遇到危险,或者力竭时,巫神花瓣都会及时将她带回来。
神灵会抱住她,一遍一遍地夸她,赞许她做得很好。
要不是清楚自己的能力,季鱼都要迷失在神灵的夸奖中,觉得神灵可能对伴侣真的有极深的偏爱,偏爱到能无视事实。
直到天将亮,神灵将疲惫昏睡的凡人抱回神殿。
祂将凡人手里紧紧握住的巫山杖取走,放到一旁,然后坐在床前,静静地凝望着安睡的凡人。
季鱼醒来时,看着床前不远处的那柄巫山杖,发了很久的呆。
神灵端着给她准备的膳食进来,说道:“阿鱼,该用午膳。”
季鱼哦一声,终于收回目光,乖乖地下床去洗漱更衣,然后坐在桌前吃饭,只是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那柄巫山杖上飘。
吃完饭后,季鱼抓着巫山杖,来到桌前,然后摊开一张纸,将巫山杖上的金色的符纹描摹下来。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每当她即将要将一个金色符纹描摹完毕时,笔尖会变得十分凝滞,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顺利地勾勒出最后一笔,直到满头大汗,耗费无数的力量,终于将之完成。
描摹完一个符纹,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再无后续之力。
在她即将倒地之时,神灵将她揽到怀里,拭去她额头的冷汗,给她喂了一杯水。
她低着头,没有看祂,而是问道:“这是什么符纹?”
神灵说:“神咒。”
季鱼恍然,怨不得成功描摹一个字时,像是要抽空她体内所有的力量。
要不是她体内有神力,根本无法将之成功地描摹下来,或许刚要试图碰触它,只怕就会全身的力量被抽干而死。
季鱼闭了闭眼睛,等休息好后,她将那张描摹了神咒的纸放到面前,细细地端详。
越看她越觉得纸上的神咒高深莫测,玄奥难辩,看得久了,令人神思惝恍,难以自持。
纵使如此,她仍是没有放弃研究它。
神灵坐于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并未阻止她。
那双一金一黑的眸子里,泛起波澜,掠过无人能懂的情绪。
季鱼发现,当她握住那柄巫山杖,迈出了那一步后,这世间没什么可以难倒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不是生病的时候,她不是被神灵带去幽河斩杀鬼怪,就是在神殿里安静地描摹巫山杖上的神咒。
随着她斩杀的幽河的鬼怪越来越多,黑暗的幽河两岸绽放的幽河花更多。
渐渐的,幽河花已经开满幽河两岸。
每当看到无尽的黑暗之中,河岸边如火焰般幽静的花,季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或许,这幽河花也预示了神灵最终的结局。
巫神花落入幽河成地狱之花,神灵落入幽河,堕恶成阴邪罪恶之物。
每每想到此,季鱼心痛如绞,浑身的力气如若被抽空,只能紧紧地拥住神灵,像是从神灵身上汲取力量。
察觉到她的异常,神灵会将她带回神殿,减少让她去杀鬼怪,直到她的情绪稳定,方才继续带她过去。
神灵一遍一遍地训练她,季鱼对付鬼怪的能力也开始渐渐攀升。
如今幽河的鬼怪看到她时,都会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逃,已经没有多少敢正面和她刚。
最让季鱼讨厌的,还是那些从暗渊跑出来的怪物。
每次遇到,它们都会发出怪异的笑声,无所不用其极地蛊惑神灵堕恶,好随它们入暗渊,成为暗渊的主宰。
暗渊的怪物们也在期待着一位神灵堕恶,届时暗渊将会迎来一位强大的怪物,率领暗渊中所有的怪物入侵人间,统御人间。
这时候,季鱼直接一杖戳过去,戳死了事,戳不死就多戳几l下,最好戳个稀巴烂。
她气愤非常,也厌恶之极。
弄死后犹不解气,憋不住朝暗渊的鬼怪们口吐芬芳。
季鱼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个疯婆子,形象全无,甚至还会追着暗渊的怪物打,打得它们抱头鼠窜。
倒也不是暗渊的怪物弱,而是因为人族通灵师身后还有一个神灵。
神灵自不会看着怪物欺负祂的伴侣,一旦怪物威胁到凡人的生命,神灵便是雷霆万钧出手,将之绞成血雾,用来喂养幽河花;但若是祂的伴侣去欺负那些怪物,神灵便睁只眼、闭只眼。
对此,暗渊里所有的怪物很想破口大骂。
谁说神灵面前众生平等?看祂这袖手旁观的模样,是众生平等吗?
至于季鱼,等被神灵拉住,终于恢复正常。
她有些羞赧,小心翼翼地瞅着神灵,不好意思地狡辩:“我其实脾气挺好的,就是这些怪物丑到我,所以我才……”
说到最后,她轻咳一声,有些狡辩不下去。
神灵宽恕了她:“无妨,吾知阿鱼是好姑娘!”
嗯,虽然她欺负那些鬼怪,对它们口吐芬芳,但她确实是个好姑娘。
季鱼脸红得厉害,无言以对,最后装病弱,一头扎入神灵怀里,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不去幽河杀怪的日子里,季鱼则在神殿里,描摹巫山杖上的金色神咒。
她仔细地算过,一共有一百二十个神咒符纹。
每一次成功地描摹下一个神咒,她都会像是脱力一般,浑身冷汗涔涔,脸色惨白,一副将要离世的模样。
幸好神灵守着她,照顾她,没真让她出什么事。
直到将最后一个神咒符纹成功地描摹下来,季鱼又大病一场。
这次的生病纯粹是她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面对阿婆的数落,季鱼只能摆出一副已经在反省的模样。
阿婆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如此,就不怕神主大人生气吗?”
季鱼一脸茫然,“江……祂生什么气?”
阿婆眼皮微跳,当作没有听到那个“江”字,耐心地说:“您与神灵如今是夫妻,您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神主自然会生气。”
季鱼呆呆地看她。
直到阿婆给她喂了药离去,季鱼默默地从床上爬起,可能是躺得太久,下床时头晕眼花,差点就摔了。
一双手及时揽住她,将她拥入一个弥漫着巫神花香的怀抱。
季鱼顺势靠过去,双手紧紧地搂住对方,甚至有些耍赖地缠着对方。
神灵低头看她,将她抱起。
“江逝秋,你生气了吗?”她小声地问。
神灵抱着她回床,取过一方柔软的巾帕给她擦拭冰冷的脚,再将那只脚塞回被窝里。
神灵说:“地上凉,别光着脚。”
凡人实在太脆弱,婚后的日子里,神灵开始学习如何照顾一个凡人,特别是这凡人还是祂的妻子时。
她哦一声,瞅着神灵,鼓起勇气又问一遍,“你生气了吗?”
神灵平静地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时,季鱼像是被烫到,飞快地移开视线,嘴里嘀咕了一声,然后扯着祂的袖子,低着头,像个小媳妇般地说:“别生气嘛,反正已经描摹下来,以后都不会了。”
好半晌,神灵轻抚她的脸,将她拥入怀。
她脸上露出笑容,得寸进尺地凑过去亲祂,像是要如此唬弄过去。
季鱼觉得,婚后的日子比想像中要美好。
虽然幽河的鬼怪很讨厌,但在那里,她能感受到神灵明晃晃的偏爱;描摹神咒时确实辛苦,但神灵每一次都会照顾她,纵使觉得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真的去制止她。
在神灵的陪伴下,她得以看到巫神山中的四季之景,曾经不能在秋天时进山里摘果子的遗憾,也得以实现。
神灵不食人间烟火,但只要她递给祂的,祂偶尔也会尝尝味道。
这让她有种神灵其实也有七情六欲的错觉。
这一切,仿佛都往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不是看到神灵眼中的金色光泽慢慢地变得暗淡的话,或许她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了。

今来村锦壮觥祢。
虽子如此,然氏村仍子了如既往锦热闹,了然早,村民族就抱鱼祢到时要用到锦器具到河边洗涤,了边东家长、西家短地聊鱼。
午后,盛夏锦艳阳高照,迎鱼热辣辣锦太阳,了行绣来到然氏村。
刚进村,了阵清爽锦风吹来,为没群行绣拂去了夏日锦暑气。
为首锦子了名三十岁左右锦女子,容貌俏丽,气质稳重,只子眉宇看萦绕鱼些许愁绪。
跟在女子身边锦子三名来如绣,地族好奇地望鱼宁静安逸锦然氏村,满脸稀奇。
女子回头见状,在由露出怀念锦到色。
然氏村锦族长亲自迎出来。
皇族长看到为首锦女子,出些愕然,“咦,子长姑娘啊,许久在见。”
长锦绣朝皇族长笑道:“确实许久在见,皇族长没些来还好罢?”
为打量皇族长,发现皇族长老了许多。
也对,都已经村去十来,为也从了个青春俏丽锦少女成为如今锦模样,皇族长自然以卺老去。
虽子如此,皇族长看鱼仍子极为精到。
皇族长也感慨几句,说道:“没想到没次子长姑娘带绣村来参加祢到祭,周公子和长公子呢?”
说到没里,长锦绣面露黯然之色,“邺表哥于五来前登基,政务繁忙,无法亲自前来。至于我然哥……”为难忍悲伤之色,“已于三来前去世。”
皇族长然吃了惊,“怎么会?长公子还如此来如。”
地记得当初那个叫长锦荣锦来如绣,第了次来然氏村时锦模样,看鱼就子个被家中娇养鱼锦贵公子,言语看带鱼些许天真。
没想到在村数来,居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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