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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豪门文癫公们更癫了(水木桃子)


不出三秒,陈黎从楼上小跑下来,看到池麟霖,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哎呦,这是从哪拐回来的漂亮孩子?”
路吟哈哈哈笑了,“他是池家的。”
池麟霖朝陈黎微微点头,“阿姨,我叫池麟霖。”
陈黎眼神在池麟霖和路吟之间逡巡片刻,清咳两声才说:“原来是小池啊,长得这样好看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路吟努努嘴探头,“爸呢?”
“你爸他去公司了。”陈黎说,“小池啊,要喝点什么?我去弄。”
池麟霖面上挂着微笑,语速缓慢,“谢谢阿姨,咖啡就好了。”
路吟问陈黎,“吴姨呢?”
“我让他们都去休息了,你过来帮我切点水果招待客人。”
路吟跟在后面进了厨房,陈黎小声问:“你啥时候把池家的小儿子骗回家了?”
“妈,瞧你这话说的。”路吟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开始清洗,“我和他现在可是朋友。”
“嗯嗯嗯。”陈黎点头,“和池家搞好关系是不错的。”
路吟拿着水果刀开始切水果,陈黎对他这拙劣的刀工不忍直视,路吟边切边说:“他和本家的关系不太好,待会你可别问他家里的事。”
陈黎做好现磨咖啡,将杯子递到路吟手边,并接过路吟手里的水果刀,她是真怕自家儿子切个水果把自己划了。
路吟笑嘻嘻,“谢谢妈妈,就是因为你们的纵容,才把我养成了一个生活白痴。”
陈黎表示赞同,又转而问:“小默生活技能怎么样?”
路吟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范默默身上,也如实答:“除了不会做饭,其他都还行。”
陈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一边切一边小声嘀咕:“已经一个生活白痴了,可不能再找一个。”
路吟已经来到客厅,把咖啡放在池麟霖面前,“尝尝,这是我……妈亲手磨的咖啡。”
池麟霖轻轻笑了下,端起杯子小口抿着,和他说:“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路吟坐在他身侧,探头过来,“哪里像?”
池麟霖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眉眼上,“眼睛很像。”
“是吗?”
陈黎刚好端着水果出来,看到这一幕,脚步一顿,面露窃喜:好般配!
果然他的儿子很百搭!
她走过去,把水果放在池麟霖面前说:“吃点水果小池。”
池麟霖露出一个极苏的笑容,把面前的母子二人迷糊了一波,才说:“谢谢阿姨,您别忙乎了。”
陈黎坐在另一侧,看着面前的美貌冲击,感叹道:“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妈妈一定很骄傲。”
池麟霖的表情微不可查的一凛,路吟察觉到了,连忙找补,“妈,你生出我这样的儿子就不骄傲了?”
陈黎立刻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会,你可是我的甜心宝贝。”
路吟观察到池麟霖的表情松快一些,也微微舒口气。他还想再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杨原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公司有急事,他站起来说:“妈,你帮我招待一下我朋友,我去接个电话。”
陈黎朝他摆摆手,对池麟霖说:“你和我们小吟是怎么认识的?”
池麟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弯弯,“在酒吧里路吟帮我解了围。”
两个人一来二去地聊了一会,陈黎起身去洗手间,池麟霖站起来顺着客厅走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厨壁上。
上面一栏整齐地放着一排相框,池麟霖径直走过去,直勾勾地看着中间相框里的小男孩。
小男孩五六岁的年龄,粉雕玉琢的笑脸,两颗虎牙露了出来,眼睛因为笑容上扬,眼尾却还是自然下垂,身后的背景是一栋黄色的三层洋房。
池麟霖对照片上的人和景都很熟悉,这是他连续十几年经常梦到的地方。
不知何时,陈黎站在他身后,笑着说:“这是小吟小时候在疗养院拍的照片。”
池麟霖的眼睛很亮,视线分毫没有分给其他,只是开口的声线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路吟他……小时候改过名字吗?”

第21章 不许笑,只能哭
陈黎没有察觉出池麟霖的异常,只是说:“小吟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六岁那年得了肺炎,治好了之后身体一直都焉焉的,我们就把他送到疗养院调养,还请了一个大师算命,那个大师说小吟之前的名字不好,冲他八字,我们就把他名字改了。”
池麟霖整个人像是冻住在那里,半晌才微微仰头,吐出一口浊气,“他之前的名字是?”
陈黎觉得有些奇怪,还是老实说:“没改之前叫路清明,这个名字现在看是老成了些,确实不适合,还是路吟这个名字好些,小池啊……”
她话卡在一半,因为身旁的人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池麟霖伸出手,微微发颤着把相框拿起来,细细地端详,嘴里在小声呢喃:“清明啊……”
“你再笑我就真的把你扔进池塘里了。”
十岁的池麟霖脸羞成一片红色,看着面前从哪滚出的脏孩子,肺已经快气炸,偏偏这个脏孩子一点也不害怕,心大到极致。
小男孩笑够了才停止,看着面前一脸猪肝色的人,对对手指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池麟霖冷酷拒绝,“不要,你走。”
小男孩继续厚脸皮说:“我叫清明,我都告诉你名字了,礼尚往来你不应该告诉我你的吗?”
池麟霖退开一大段距离,压着眉眼,每次做这种表情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都不敢上前惹他,“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只是这小孩胆比谁都肥,又蹭上来逼逼,“那你怎样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两做朋友,我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都没人陪我玩。”
池麟霖忍无可忍,上手捏了一下面前人的脸蛋,他控制着力道,但被捏的地方还是迅速红了,小孩有些眼泪汪汪,控诉他,“你捏我干什么?”
池麟霖看到对方哭了,心里舒坦一些,“看你脸皮有多厚。”
小男孩撅着嘴逼逼,“不告诉我拉倒,哼,我找别人玩。”
他起身弹弹自己身上的泥土,啪嗒啪嗒跑开了。
池麟霖望着他的背影在想,他是不是没人玩,才玩自己,把自己玩出了一身泥。
周六的下午,池麟霖依旧被送来疗养院,但妈妈一人锁在卧室里不愿见他。
他无聊,一个人又来到池塘边坐着发呆,草丛里又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熟悉感上头,池麟霖回头看去,小男孩蹲在草丛里探着头。
今天他倒是没把自己搞得脏兮兮。
小男孩小跑上前,克制地留出一段距离,蹲下身揣着手手,腼腆道:“我今天不脏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我们做朋友吗?”
池麟霖今天没这么生气了,觑着他说:“跟你当朋友有什么好处?”
小男孩天真地说:“好处很多的,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的玩具和零食,我还可以陪你玩。”
池麟霖嗤笑一声,“我不需要别人的玩具和零食,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买,我也不需要你陪我玩。”
小男孩看着把财大气粗写在脸上的人,又蹭过去一点,“那你把你的玩具和零食和我一起分享,这样我们不就是朋友了。”
池麟霖搞不清楚这里面的逻辑,皱眉看向他,小男孩朝他甜甜笑了,露出两颗老虎牙,他视线像是被烫到了,扭过头,“不要,你走。”
小男孩皱巴巴一张脸,“怎么又让我走。”
他是这样说着,也丝毫没有动作,池麟霖忍无可忍自己起身离开了。
周天下午,池麟霖在房间里写作业,笔尖突然顿住,他来到阳台上,往池塘那边看去,树荫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移动着,寻一处地方蹲下,开始望着水面发呆。
池麟霖就看着他发呆了半个小时,想着他可能是真得无聊吧。
又觉得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会蹲在池塘边发呆半小时的。
他回到作业前继续写了一会,发现连答案都写错位置了,气的把手中的笔扔了,下楼往池塘那边跑去。
小男孩还蹲在那,一动不动,池麟霖走到他后面,见他直勾勾望着水里,忍不住问他,“你在看什么?”
小男孩似乎一点也不惊奇他的到来,小声说:“我在数池塘里有多少只鱼。”
池麟霖:……
“你不是有很多玩具吗?为什么不玩在这发呆?”
“那些都不好玩,没有发呆好玩。”
池麟霖表情裂了一下,悄悄地蹲在他旁边,也跟着发起呆。
微风拂动两人的头发,风里夹杂着青草味和花香,两人一直待到太阳即将下山,小男孩瞅着池麟霖说:“我得回去了,你叫什么名字。”
池麟霖依旧嘴硬说:“不告诉你。”
“那你是每周末都来吗?”
池麟霖犹豫着点点头,小男孩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在下周六到来之前,池麟霖还在忐忑小男孩还会不会来,直到下午那个小小的身影又出现,池麟霖偷偷撇开脸笑了一下。
池麟霖坐在池塘边写作业、画画,小男孩就蹲在一旁发呆或者蹭过来在一旁看着,偶尔插几句话。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月。
又是周六,池麟霖一声不吭地坐在池塘边,两只腿晃啊晃,轻轻划过水面,他眼皮有点红肿,好似哭过很久。
小男孩过来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旁边,两只腿垂下去,看了他一会才说:“你是不是想跳下去?”
池麟霖表情一顿,有点惊讶于这个屁大的孩子还知道这些,然后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想跳,现在不想了。”
小男孩朝他探头,瞅着他的眼睛说:“你为什么哭了?”
池麟霖垂着眼睫,恹恹地说:“我爸把我的狗丢了。”
“丢哪了?再去把它找回来不就行了?”
池麟霖摇头,“全倒进水池里,都融到水里了。”
“狗怎么融到水里?”
“是狗的骨灰,小白是我养的狗,病死了,火化之后我把骨灰装进瓶子里,放在床上,让他继续陪我。”
池麟霖说到这,意识到旁边的人很久不出声,扭头,小男孩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于是问:“你也觉得我是神经病是不是,昨天我爸就骂我神经病。”
小男孩眼珠转了转,摇摇头,“我没觉得你是神经病,但你为什么不把骨灰埋了?”
“为什么要埋?它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要一直陪着我。”
池麟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又看向对方,盯着看,仔仔细细地看,一瞬不瞬,良久良久。
直到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池麟霖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想当我的朋友吗?”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池麟霖说:“当我的朋友就得永远陪着我,不能骗我,不能离开我。”
对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没问题。”
池麟霖微微皱起眉,“你为什么总是在笑?”说着,又转过脸,咕噜了一声,“但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小男孩“咯咯咯”笑了,“那你准备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池麟霖思考了几秒说:“下周六是我生日,那天我告诉你,然后我们当朋友。”
小男孩拍拍胸脯,保证道:“我那天一定会送你一个大礼,到时候见。”
池麟霖看着他,语气郑重,“到时候见,我会在这等你的。”
生日那天,池麟霖在这里一直等到深夜,却再也没有出现那个孩子的身影,他蹲在地上数着时间,看着手表上的分针转动,直到12点,他的生日过了。
几个佣人在池塘边找到他,脸上担忧的神色褪去,露出欣喜的笑脸,池麟霖见了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朝他们身上扔去,边扔边狂吼,“不许笑,都不许笑……”
其中一个捂着正流血的额头,皱眉道:“小少爷,你不让我们笑,总不能让我们哭吧。”
池麟霖停止抓狂,慢慢平复下起伏不定的胸膛,脸上全是阴郁,声音冰寒,“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在我面前笑,我就会让你们哭到不停,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路吟打了一个长久的电话,回来时就看到自己老妈和池麟霖站在一边,盯着一个相框看。
他走上前,发现池麟霖正拿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身体也在微微发颤,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池麟霖蓦然转过脸来,看向他。
该怎么形容池麟霖此刻的表情,路吟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莫名被人扯了一下,一股冰凉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他想开口,舌头却有些打结。
池麟霖的表情很复杂,有狂热,有冰寒,有兴奋,有阴戾……
路吟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池麟霖没有说话,陈黎在一旁说:“在看你小时候可爱的照片。”
路吟觑着池麟霖神色,对方的表情已经慢慢恢复正常,轻轻放下手里的相框,目光却一直黏在路吟脸上。
对上池麟霖的目光,路吟总有一种作为肥美的食物被饿狼盯上的感觉。
他对池麟霖说:“那个,我现在得回我自己住的地方,你……”
池麟霖平静地说:“我也要回去了,感谢今天的招待。”
陈黎问路吟:“你车送去保养了,开家里的那辆保时捷吧。”
池麟霖却在此时走到路吟身边,低低一笑,“我送你。”

路吟坐上了池麟霖车的副驾驶,他总感觉这人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
一路上,他瞄了好几眼驾驶位,对方的神色很平静,甚至是目不斜视。
开到小区楼下,路吟下了车,弯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池麟霖的手指在中控台上哒哒哒地敲着,似乎随口一问:“你住几楼?”
路吟说:“2101,你要上去坐坐吗?”
池黎霖眸色很沉,看着他,很轻地说:“这次算了,下次吧。”
路吟感觉他的语气有点怪,但也没多想,转身上了楼。
春天的天气多变,傍晚的时候,天空开始轰鸣作响,乌云翻滚,硕大的雨滴开始滴滴落落,砸到地上,雨滴越落越密,很快织成一张雨网,天地间全是水色。
路吟瘫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望着落地窗外的雨帘,打个一个大大的哈欠。
雨天,周末,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刚起身准备回卧室,门铃声响了。
一下两下三下……
这么晚了还是雨天,谁会来找他。
路吟走到门口,隔着门喊,“谁呀?”
门铃声骤停,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我。”
低沉的嗓音在满是哗啦啦雨声的环境里有些诡异。
是!池!麟!霖!
池麟霖在这狂风暴雨的深夜里出现在他家门口,这是一个惊悚的故事有没有!
路吟平复下波涛汹涌的心情,打开门,池麟霖那张俊脸出现在面前。
他浑身湿淋淋,半湿的黑发落在额前,眸色漆黑,眼神幽幽,细挺的鼻梁下唇色殷红。
路吟见这一幕,突然想起聊斋志异里夜黑风高,美貌的狐狸精偷摸上书生的家门,投怀送抱。
还是只男狐狸。
这样想着,路吟心底一颤,有些警惕这样的池麟霖,“池……麟霖,你怎么突然来了?”
池麟霖极轻、极缓地笑了一下,那双上扬的眉眼更加生动,简直是人间苏神!
“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路吟默了下,才道:“你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池麟霖望着他,又垂着眼,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路吟会意,“哦哦哦,在门口说不方便,你先进来。”
池麟霖微笑,路吟侧身让人进来,就听到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路吟:!
走道的灯光太暗,导致他都没看见池麟霖身边的行李箱!
池麟霖淡然地推着行李箱进来,站在客厅中间环视一圈,无视路吟一脸懵逼的表情说:“我身上有水,要弄脏你家里了。”
路吟看着他手边的行李箱,内心奔腾了一万个可能性:里面不会是尸体吧!还是来装他的!还是说……
池麟霖的说话声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不好意思啊,贸然上门。”
路吟慢慢地摇摇头,声线努力平静道:“没……事。”
池麟霖面带歉意,“你知道我和家里的关系不好,我从回国以来就一直住在酒店。”
路吟缓慢地点头。
池麟霖:“一直住酒店也不是常事。”
路吟缓慢地点头。
池麟霖:“所以我想在你家借宿几天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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