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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门当妈宝女怎么啦?! (白桃九)


正好岑梦在这时候打来了电话。
顾云皓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劈头盖脸道:“不是和你说了,这几天不要来找我了吗?”
前天他和岑梦达成了一致,为了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最近要避避风头暂时不见面。
否则万一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了,无论是对于岑梦还是顾家的名声来说都不是好事。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传来岑梦委屈的声音:“云皓……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没说要和你见面,这不只是给你打个电话吗……”
顾云皓深吸一口气。
他也意识到,自己对于岑梦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有些太不耐烦了。
实在是宁芋萱一直牵动着他的心神,让他的心绪不宁。
顾云皓告诉自己:这样不对。
他爱的人一直是岑梦,怎么能因为一个他已经抛弃了的女人,反而对自己爱的人不耐烦呢?
顾云皓努力找回自己的耐心,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柔:“抱歉,梦梦,是我心情不好,迁怒你了。”
半晌,对面的女声温柔道:“没关系,云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顾云皓的心里舒畅了些许。
果然他的选择是没错的,只有她的梦梦才这么善解人意,这么温柔可人。
“梦梦,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云皓,我听说……谢家给宁芋萱她家的酒店投资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云皓瞬间又烦躁起来,勉强回道:“是啊,怎么了?”
“云皓你说,宁芋萱她是不是和谢执砚……”
“不可能!”顾云皓想都没想就否认,“绝对不可能!”
顾云皓缓缓吐出一口气:“梦梦,你打电话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找我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吗?你要知道,为了和你在一起,我牺牲了多少!”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
岑梦死死握着手机。
她何尝感受不到今天顾云皓对自己的不耐烦?
然而之前的事情差点牵连到顾云皓,她只能一忍再忍,才能让顾云皓不厌弃自己,挽回他对自己的爱。
所以哪怕顾云皓的态度再不好,她也一定要保持温柔稳定的情绪。
何况她现在想要做的这件事情,也只有顾云皓能帮她。
这些天,岑梦突然频繁地做起一个梦。
梦里她获得了她想要的所有:爱情:财富,事业,而宁芋萱却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
梦的最后,她如同一个绝对的胜利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宁芋萱,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和贪得无厌。
可一觉醒来,她梦寐以求的那些东西都还是宁芋萱的。
岑梦不甘心,她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云皓。”岑梦柔声道,“你之前不是说你父亲给了你一笔钱,你想用来进军酒店业吗?既然宁芋萱她们要在通兴区开新店,不如我们也在那边收购一家连锁酒店经营?你前些天不是还看中了一家价格合适的高端酒店?”
闻言,顾云皓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女人,什么都不懂。
顾云皓耐着性子解释:“我之前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谢执砚投资之后,整个通兴区的酒店价格都跟着上涨。虽然涨得不多,但我算过了,如果按照现在的价格收购那家店,后续用来装修开业的资金就非常紧张了。”
为了锻炼他,父亲只给了他有限的资金,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要他自己去谈。
那些人看在他是顾家长孙的份上不会直接下他面子,实际上却又不把他当回事,只当他是在小孩子过家家。
顾云皓一开始没觉察到这一点,还为那些人都对自己很客气而沾沾自喜。
后来才发现,所有人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可是一提钱就开始不停地打哈哈,就是不肯拿出真金白银。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碰了多少壁,浪费了多少时间,顾云皓就心烦。
岑梦:“云皓,我有一个法子。”
顾云皓:“什么?”
岑梦:“我记得你和我说,你爷爷最近要和锦城的首富吃饭,那人是顾老爷子的忘年交。”
“我是说过,那又怎——”顾云皓说到一半顿住,“你是说……”
“对。”岑梦肯定道,“我听说那位锦城首富林家,主要是做电子设备的,业务也包括酒店用的各类电器。不如你求你爷爷带你去一起应酬,想办法结识一下那位林总,说不定能有所助力。”
顾云皓沉吟片刻。
他一向觉得岑梦只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女人,在做生意这件事情上一窍不通,可不得不承认,她这次的提议让他心动了。
酒店装修的大头成本除了硬装,就是各类电气设备。
从电视、投影仪到空调、热水器,还有各类大小装置,无一不要耗费大量财力。
如果真能和林家谈成长期合作,让对方给自己优惠的价格,那他手里的资金一下子就能宽裕许多。
而且如此一来,家里人也不会再小看他的能力。
盘算了一会儿,顾云皓觉得岑梦这次的提议确实可行。
他欣喜地开口:“梦梦,你的确提醒了我。你说得对,我晚点时候就去求爷爷,让他帮我引见锦城的那位林总。”
听顾云皓这么说,岑梦也很高兴:“能帮上你就好,那云皓你快去忙吧。我这边也很好,等我……等网上的流言平息些了,我就去找你。”
超市里。
宁菲没把谢执砚那句喜欢女儿当成是男女之情的那个意思,只当是谢执砚为了解围的客套话。
毕竟人来人往的超市,怎么也不像是个正经袒露感情的地方。
三人在超市的冷冻区逛了一圈,把火锅需要的食材都买齐了。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饭点,宁时越也发信息说还在回来的路上。
宁芋萱干脆拉着谢执砚去了书房,又和他讨论了半天酒店的事情。
等到傍晚五点多,宁时越终于回来了。
宁时越已经听说了谢执砚今天也在,不过在家里看到谢执砚,宁时越还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谢总……”宁时越站在客厅,一脸拘谨地和谢执砚打了个招呼。
宁菲见儿子这个模样,有些好笑:“小越,你也别傻站在那了,进来帮我一起把东西从厨房端出来。”
谢执砚:“阿姨,我和时越去吧,您休息就好。”
宁菲点头:“也好,那你们两个小伙子来。”
谢执砚和宁时越一起去厨房,把炉具和食材端了出来。
几趟下来,宁时越也不那么和谢执砚见外了,和从前一样称呼他“执砚哥”。
四个人在餐厅坐下,宁菲和宁芋萱一排,宁时越和谢执砚在对面。
底料和从前家里吃火锅的时候一样,是鸳鸯锅,不过这次吃辣的多了一个人。
宁菲见谢执砚从辣锅里夹了一颗丸子,好奇问道:“执砚,我记得你小时候也不怎么吃辣吧?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谢执砚不疾不徐道:“小时候母亲喜欢清淡,我也跟着她一起。不过后来应酬多了,也就尝试了不少别的味道。”
宁菲点点头:“也对,人的口味本来就是会变的。小越小时候可讨厌吃红烧的菜了,一吃就哭,现在多少也能吃一些了。”
宁时越闻言看了宁芋萱一眼。
宁芋萱刚吃完一枚虾饺,见状瞥宁时越:“你想说什么?”
宁时越轻哼一声:“其实我现在也不喜欢红烧肉,只不过因为宁芋萱爱吃,我勉强跟着吃两口罢了……”
宁菲笑笑:“一家人一起吃饭,总要互相迁就些。”
对于这两个孩子,宁菲都是一样的疼爱。
但对于女儿宁芋萱,宁菲总是多了一层不一样的情感,也愿意更多地迁就她。
除了宁芋萱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以外,还因为当时生下了女儿之后,除了她和丈夫,林家所有的人都看不起她们母女俩。
尤其是宁芋萱五岁前身体还特别不好,三天两头就生病。
宁菲永远忘不了,那天林家的家宴,大嫂看着自己时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一个没文化的戏子,生了个病秧子赔钱货女儿。真不知道远峰是怎么想的,竟然还三天两头为了你顶撞老爷子。”
只因为丈夫对自己的感情还如婚前一般无二,虽然无法完全帮她扛住家族的压力,却也尽力替她挡掉流言蜚语,宁菲才没有选择立刻离婚。
宁菲总觉得,既然林家那些人都不喜欢她的女儿,那她一定要更加倍地保护和疼爱芋萱,不能让她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
后来宁菲又生下了宁时越,林家人对她的态度才稍微好转了些。
但那时候宁菲已经对婚姻生活彻底失望,哪怕丈夫的爱,也不能让她继续忍受困在林家老宅的生活。
等女儿和儿子再长大了些,女儿的身体也没从前那么弱了,宁菲就毅然带着两个孩子离婚,离开了锦城。
当年她的丈夫在家不受重视,林家大哥和二哥又早已有了好几个儿子,因此宁菲提出以净身出户为代价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时,没有受到来自林家的太大阻力。
丈夫的两个哥哥和嫂子们巴不得她带着孩子永远不回去,不要和他们分林家的一杯羹。
那时候也没有人能想到,事易时移、阴差阳错,多年后竟然是她曾经的丈夫,林家的小儿子林远峰成了林家的主要掌权者。
“……妈?”
宁菲恍了下神,发现是宁时越在叫自己。
她冲儿子抱歉地笑笑:“没什么,想起从前的事情了。妈老了,总是忍不住想起些旧事。”
宁芋萱在一旁撒娇:“妈你哪里老了!你没看微博热搜里的评论,都说岁月不败美人,你还和从前一样优雅又美丽!”
宁菲听得眉开眼笑:“就你会说话。”
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自然老去,但听到女儿这样说,她还是很高兴。
“对了。”宁菲问,“刚刚说到哪了?”
宁时越:“说到我和宁芋萱的口味。”
“对对。”宁菲笑着点头,看向对面的谢执砚,“执砚你还不知道吧,从小萱萱和小越的口味就完全不一样。小越和我一样喜欢清淡的,萱萱喜欢吃辣。小越喜欢吃清蒸的,萱萱爱吃红烧。”
谢执砚眼中含笑,温声道:“那阿姨你是怎么解决的?”
宁芋萱默默看了谢执砚一眼。
这个男人果然是会变脸的。
此时谢执砚面上带笑,一派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模样,让人见之便觉得如沐春风。
和之前寿宴上那个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气场逼人的“谢总”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人。
宁芋萱也不知道谢执砚是真的对这些家长里短感兴趣,还是在熟悉的长辈面前装装样子。
宁菲喝了口白开水,润润嗓子:“我只能让家里阿姨每次做晚饭,都照顾到他们两个的口味。结果他们两个每个人都只夹自己爱吃的那两道菜,泾渭分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桌子上有楚河汉界。”
“好在啊……”宁菲话头一转,“小越长大之后,也慢慢地开始尝试萱萱爱吃的那些菜了,是不是小越?”
宁时越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掀起眼皮看宁芋萱:“可惜有的人还不领情。”
宁芋萱笑意盈盈地和他对视:“我没有不领情呀,我不是一直在鼓励你继续努力吗?要不你再加把劲——”
她从辣锅里夹了一片牛肉,扔进宁时越的碗里:“试试吃点辣的?”
宁时越:“……”
青年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那片沾满辣椒的牛肉,鼻子都要皱在一起了。
“宁芋萱你真是……”宁时越在脑海中搜寻毕生学过的词汇,“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人心不足蛇吞象!”
宁芋萱笑眯眯的:“我这不是看你还有进步空间嘛!”
宁时越被她的厚脸皮搞到没话说。
他嫌弃地用筷子把那片肉拨到碗边,小声嘀咕:“就你这样,万一以后要是结婚……”
宁芋萱扬起眉稍:“你说什么?”
宁时越本来不想继续说下去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姐姐结婚成家是很久以后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看宁芋萱那副得瑟样子,宁时越终究还是忍不住奚落她:“我说,万一以后你结婚了,你老公的口味和你不一样怎么办?你也这么对他?”
宁芋萱眨了眨睫毛,眼神下意识地偏向了对面的男人一秒。
谢执砚恰好也在看她。
宁芋萱:“……”
“是啊!”下一刻,宁芋萱理直气壮地开口,“要做我的丈夫,必须要迁就我的口味!没的商量!”

宁菲今天尤其高兴,提起了许多宁芋萱和宁时越小时候的趣事。
这些年独自将一对儿女拉扯大,宁菲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其中有多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尤其是刚来北城的那段时日,宁菲不愿意接受来自前夫的任何的帮助,那时唯一能帮衬她的就只有好友郑心玫。
郑心玫帮她在北城找了价格合适的房子,偶尔也会在她拍戏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把她的一对儿女接去谢家住几天。
宁芋萱和宁时越,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在小时候就和谢执砚相识。
只是过去再难,都已经是从前的事了。
宁菲不愿守着过往不放,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为此感到歉疚。
如今讲起女儿和儿子成长时的故事,宁菲的脸上始终带着平和的笑意,只挑快乐和温馨的片段来讲。
在场几人也很捧场,饭桌上就没安静下来过。
提起宁时越有次因为一道数学题怎么也算不对,急得直哭,宁芋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不愧是小哭包!”
宁时越不服气:“你才哭包!我记得小时候你哭的次数不比我少吧!”
宁芋萱做了个鬼脸:“至少我不会因为算不出题就哭,是不是,妈?”
宁菲忍俊不禁,配合女儿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萱萱确实没因为学习的事情哭过。”
自己这个女儿虽说没少让她操心,但只论读书这块,还真没让她烦恼过什么。
女儿从小学习就不错,初中后又有谢执砚这个优等生帮忙辅导功课,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后来也是顺风顺水地进入重点高中,考上了A大。
也因此后来女儿为了爱情荒废时光,才更加让宁菲心痛。
她的女儿应该拥有美好的前程,在未来的人生中闪闪发光,而不是整日为了一个男人神伤。
听宁菲这么说,宁芋萱顿时眉开眼笑:“看吧?妈都这么说了。”
“那还不是因为……”宁时越狠狠地咬了一口豆腐,“还不是因为你一有不会的题就发给执砚哥,让他帮你算。有人帮你,你当然不会哭了!”
“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宁芋萱理直气壮,“再说那时候你不是也认识谢执砚?你怎么不去问他?”
宁芋萱和宁时越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被两人提到的男人倒是稳坐钓鱼台。
谢执砚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酸梅汁,毫无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自觉。
宁时越快速看了一眼谢执砚,又收回目光。
他不想承认,自己那时候是因为要面子,不想让谢执砚觉得自己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所以才不去问的。
宁时越清了清嗓子:“那是因为我的脸皮不像你一样厚,遇到问题就知道麻烦别人!”
“是吗?”宁芋萱一脸无辜地看向谢执砚:“你觉得麻烦吗?”
谢执砚:“……”
眼见着一桌子上其他三个人都望向了自己,男人无奈喝了一口水。
谢执砚:“不麻烦。”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宁芋萱得意地冲宁时越挑了挑眉,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宁时越回了她个白眼。
“执砚哥。”宁时越转头对谢执砚说,“你就是人太好了,我姐这个人,你对她越好,她就越——”
宁芋萱拿着筷子戳起一颗鱼丸,塞进宁时越的嘴里:“你吃你的吧。”
宁时越:“……”
被丸子堵住了嘴,宁时越只能睁着眼睛瞪宁芋萱。
宁菲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笑一边不忘提醒宁时越:“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谢执砚也笑。
“没关系。”他回答宁时越,“来日方长,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习惯你姐姐的性子。”
宁芋萱瞥了谢执砚一眼。
回家的路上,宁时越已经听宁菲在电话里提了谢执砚要投资华愿,以及宁芋萱正在筹备开新店的事情。
宁时越以为谢执砚说的是今后合作的事情,没觉得奇怪。
倒是宁菲的动作微顿,目光在女儿和谢执砚之间转了一圈。
一顿饭结束,之前买来的火锅食材刚好全部解决。
宁芋萱无意间看了一眼宁时越的碗,发现她丢进去的那片沾了辣椒的牛肉,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宁时越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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